0235 命太苦 - 玩美人生 - 温东篱
酸菜炖豆腐、冬瓜炖排骨、香菇鸡肉。韭菜炒鸡蛋。
方桌上。冒着热气的几盘菜散发着浓浓的香气。苏杰几人在炕上围着方桌盘腿而坐。
“也不知道你们爱吃啥。就随便做了些。就怕你们吃不习惯。”林慧如最后上桌。挨着袁静坐下。开始是坐在袁静身边。不过看了看自己沾着些许水渍的衣襟。又看了看袁静干净的衣裳。不自主的往旁边挪了挪。
“大姨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袁静心思细腻。自是知道林慧如所想。伸手将林慧如拉到自己身边。亲密的挽着林慧如的胳膊又道：“这菜对我们來说就是大餐了。平时在家我们最多只是小炒几个菜。这回儿还是借您光才能吃到。得是我们跟您说谢谢才对。”
旁边的徐瑶也道：“是啊大姨。就您这手艺比五星酒店的大厨都不差。我俩还想跟你学学呢。”
林慧如被两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一下道：“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都是家常菜。随便做的。”
“行了行了。都别客气了。趁热吃吧。”
苏杰打断三个女人的话。接着打开茅台酒。给陈光和自己都倒了一杯。又对林慧如道：“大姨也來点。”
林慧如摇摇头道：“我可不行。Www。。com让你大姨夫跟你喝吧。”
袁静不怎么爱喝酒。徐瑶酒量倒是还行。不过她怀着孕。自然不能沾酒。
苏杰也沒给她俩倒。自己和陈光先是干了一小盅。
“滋。”
陈光皱着连吧嗒吧嗒嘴。道：“这好酒就是不一样。这酒喝着多顺溜。比散酒强多了。”
苏杰却是沒有喝出好坏。他对白酒不怎么擅长。只觉所有白酒都是一个味。
“好酒就多喝点。反正下午也沒事儿。”苏杰给陈光又满上。
“不行不行。來两盅行了。可也不能多喝。不比年轻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以前我年轻的时候。一两斤白酒根本不在话下。中午喝完下午照样下地干活。现在……哼。半斤下去就啥都干不了。”
苏杰笑了笑。夹了一口热豆腐。道：“干不了就别干了呗。就那几亩地。还能种出黄金來。”
陈光斜了苏杰一眼。颇为不满意的道：“你小子现在是眼睛长脑瓜顶上了。咋着。看不起我们种地的。你还别小瞧我们种地的。套句时髦话。劳动者才是最光荣的。你城市人就了不起了。沒我们这些种地的。你吃啥。”
“是是是。我错了。來。跟最光荣的喝一个。”
“你们就是瞎臭美。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干了。”
苏杰和陈光推杯换盏。旁边两个女人却是暗暗发笑。感觉光听这爷俩瞎扯就挺有意思的。
“來多吃点。”林慧如也沒闲着。不断的给徐瑶和袁静夹菜。一边夹菜还一边絮叨：“我说瑶瑶。你现在必须得注意。一个吃。另一个就是别受风。我前院那家的媳妇。她就是怀孕的时候受了风。结果就落下毛病了。现在孩子都五六岁。她还一点重活都干不动。身子骨差的都沒法说。你现在就得多吃点。我知道你们城里人怕胖。但你可以以后减啊。这时候你就得多吃。这样将來孩子生下來才壮实。要不然娘俩肯定都得赖巴。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徐瑶闻言连连点头。鼓着嘴巴一边咀嚼一边道：“放心吧大姨。我现在已经是豁出去了。长胖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为了我儿子吃成猪都沒问題。”
林慧如一听这话就笑了。伸手在徐瑶腿上拍了一下。道：“净瞎说。不过你能这么想。那就对了。來静静。你也多吃点。你也得为以后做准备。虽然还沒怀上。但身子骨硬点。总还是有好处的。”
袁静点头嗯了一声。随后撇了苏杰一眼。眼神很是幽怨。这事儿可不是她能决定的。一切还得看苏杰。
对于苏杰与徐瑶和袁静之间的事。林慧如显然已是听陈光说过了。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她的态度到和陈光不同。虽然也很惊讶。但随后就接受下來。在她看來。有几个外甥媳妇不重要。只要她们能对苏杰好。只要苏杰能幸福。那么即使再多几个她也不在意。其实在她心里。还宁愿苏杰能多找几个。这样一來她也能多抱几个外孙子。
再者。这事儿又不犯法。你情我愿的。谁又能管得着。
一顿饭几人吃的都很高兴。苏杰和陈光喝了不少。一瓶酒让两人喝下去多半瓶。而袁静和徐瑶也吃的颇为开心。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她们。始一接触这种地道的农家菜。都是被其美味所吸引。就算是一直打算减肥的袁静都吃了一碗多。
饭后林慧如自己收拾的家伙。袁静和徐瑶本想帮忙。不过却被林慧如劝回炕上。
苏杰到沒跟自己大姨客气什么。接着酒劲儿。窝在炕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农村在忙过了春种和秋收之后。也就沒有什么事儿。尤其到了这个季节。大多数人都闲在家里。
往日陈光或许还会上山割些柴火。今日外甥过來。他也是给自己放松了一下。靠在苏杰身边睡起了大觉。
袁静和徐瑶却是沒有多少睡意。两人和收拾回來的林慧如坐在炕头。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腿上盖着被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虎子不容易啊。起小就沒妈。沒人疼沒人管的。我这当姨的看着就心疼。”三人聊了一会儿。话題不自觉的就转到苏杰身上。
回想着苏杰这些年的生活。林慧如忍不住就抹起了眼泪。旁人或许不知道。她但又怎会不清楚。
“哎呀。一想起这事儿我就忍不住掉眼泪。你大姨夫天天说我。说我沒事儿闲的。都这么多年了。眼睛都哭瞎了又能怎样。可是……我哪能忍的住啊。每次看到虎子。我就想起我那沒好命的妹子。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她怎么就这么狠心。Www。。com儿子才那么大点她就舍得。”
袁静和徐瑶相视一眼。本想安慰一下林慧如。但话到嘴边。却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不但未劝成。两人的眼眸反而也湿润了起來。
“虎子啊。命太苦。起小时候他们家还不如我们家富裕。那会儿他爸到城里去打工。家里就剩下她们娘俩。整整七八亩地。就靠他妈一个人。天天的背着孩子干活。我看着可怜心疼。就让他大姨夫去帮忙。每次慧兰过來。都得哭上一鼻子。说太累。说啥时候等他爸有了钱。她也跟着坐回阔太太。不求别的。只要不种地就成。”
“那会儿虎子还两三岁。他小时候特老实。只有给他一块白薯。他就能在石墩上坐一天。那会儿我婆婆还沒死。她天天说这孩子傻。其实说起來也不怪她。虎子四岁才会说话。五岁才断奶。人家都上小学了。他还尿床呢。”
林慧如说到这里。看了躺在不远处的苏杰一眼。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徐瑶和袁静却是无法坦然笑出來。苏杰是她们的男人。他吃的苦。好似她们也跟着吃了一遍。那种心酸几近难以言表。
“大姨。我……我婆婆是怎么去世的。”袁静抹了抹眼泪。抬头对林慧如问道。
“这个虎子沒跟你们说。”林慧如一脸意外的道。她见徐瑶都怀了身孕还以为苏杰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她们呢。
“沒有。”袁静和徐瑶一同摇摇头。“我们也不敢在他跟前提起这事儿。就是怕他伤心。”
“哦。”林慧如点点头。转而面色慈祥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到是有心了。其实这事儿也沒啥不能说的。人都沒了。呵呵。他妈是因为车祸走的。唉。这也是命。你说她在路边走的好好的。突然后面就冲过來一辆车。当时就撞得……命啊。唉。”
袁静和徐瑶对视一眼。此时她们才知道林慧兰如何去世。
“肇事司机呢。”
“跑了。”
“跑了。”
“嗯。当时就跑了。后來警察在土坎子村那边找到了那辆车。不过里面的人已经沒了。起初几年苏全新还天天去公安局问这事儿。后來……后來也就认了。人都沒了。抓到了又能怎样。就是把他杀了。慧兰也不能起死回生啊。”
袁静和徐瑶沒言语。这话却不好说。虽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两人总觉得有些遗憾。按她们心愿应该把那个肇事司机绳之于法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