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 - 瞳极之尊 - 墨际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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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一声，二人的盔甲彻底被打成碎片。
与此同时，冰魄未经处理的刀伤也因为剧烈运动而涌出了鲜血，柳下冰魄闷哼了一声，匆匆扯下了一条衣边包扎。
就这么一刀不重的刀伤也留那么多血，那那个被自己用面具拉了一道口子的家伙……
柳下冰魄扔开柳藤，将地上尚还沾着他血迹的刀，缓步向打得筋疲力尽的两人走了过去。
二人脸上带着淤青，嘴角还渗着血，一见柳下冰魄的动作，马上缩成一团。
寒光闪过，刀已然架在那七晶的脖子上。
七晶猛地翻身起来，就在柳下冰魄以为他要攻击之时，他又一下子跪下，弄得人哭笑不得。
“小哥，小哥饶了我吧，先前是小人的不对，不该惊扰了小哥。您是我大爷啊啊啊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未成年小孩，一家老小都是残疾我要死了他们怎么活啊呜呜呜呜呜……”那人伏在地上，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语无伦次。
柳下冰魄眉头紧锁，一副纠结的样子。就在刚才，眼前这两个人想要自己的命，想危害自己的师父师姐。交手之时，下手分外的卑鄙，刀刀直指自己要害，若不是环境的原因，自己早已成了刀下亡魂。但……自己对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还是不忍，就算刚才他想杀了自己。
纠结着的柳下冰魄一脸茫然的吐出几个字：“走吧……”
“你们走吧，不要把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
“不然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照样追杀。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话到最后，一身杀气却敛去了，但语言凶狠。
“谢谢小哥，谢谢，谢……”二人眼角闪过了一丝jīng光，起身离开，嘴里还念叨着感谢的话语。
“冰魄，你当医者有一条要注意……”陨天的话在柳下冰魄脑中回响起来。
二人后退，五晶拾起自己落在地上的刀，七晶从袖中执出一把匕首。
“这世上有种人，你救了他，他反过来害你，这是忘恩负义……”
短匕折shè着诡异的光，像是毒蛇的牙，淬了剧毒。
“这种人非但不值得你救，还该杀。”
寒芒一甩，拖着冷冰冰的尾线向柳下冰魄刺去。
“明白么？”
“明白了。”冰魄轻轻转身，一掌拍掉了对方手中的短匕。同时将对方的手一拉，长刀借力没入对方胸膛。
尸体倒下，后面的五晶露了出来，他就这样怔在那里，长刀还维持着砍的动作。
拔刀，再刺入另一个人身体，只用了三秒。
柳下冰魄的白衫已经溅上了一身血污，脸上，头发上，手上都是。
柳下冰魄看着地上的狼藉，那些盔甲的碎片，断裂的柳藤，长刀，血……
…血…还未完全干涸，未变成暗红，鲜红的颜sè在地上流淌着。
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渐渐的嘴角有些抽搐，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该做什么一般，转身扶树，捂嘴干呕。
冰魄并不是因为第一次杀人而反胃，但……他晕血！！！
“喂，回去了。”衣领一紧，冰魄被哭笑不得的陨天拖走。
………
回到洞中，柳下冰魄还是铁青着一张小脸，陨天却在一旁笑，侍夜还是面无表情，但明显已经无语。
原来，陨天那面具是一魂介，陨天觉得自己徒弟迷路的时间长的有些离谱，通过魂介的位置去了那个地方。
魂介，是通过器物联系两人的灵魂的方式。当然魂介也可以是印记，但必须是双方都有，而器物则不同，可以一方佩戴，也可以双方佩戴，通过灵魂之间的微妙联系联系二人，可以模糊的熟知对方现在的情况。
据陨天说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一个人卧在地上，衣服上是五个脚印（一个是冰魄蹬的，另四个么……咳，怕是另两个人踩得……）后颈上插得是面具，嘴型似乎是要骂什么脏话，已经只能进气出不了气了（听到这里，冰魄深深的被那种像气球一般的状态震撼到了）。结果了那个人之后，陨天拿起来面具，把那三个埋了……
“等一下，不应该是两个么？”柳下冰魄愣住。
“三个。”陨天解释，“一个八成是被误伤，另一个被放血放到死的。”
早知道就结果了他好了。
随后陨天顺着一路上的痕迹找到了战场，然后就是冰魄干呕的场面。
讲到这里，陨天终是控制不住蔓延开来的笑意。
“晕血有什么好笑的……”冰魄郁闷。
其实他只是稍微晕血而已，只是这次血是他杀出来的。
但这次之后，冰魄晕血的毛病不攻自破……
另一边。
暗域。
一块由祭坛完全主导的地方，祭坛对它有完全控制权，可以说是祭坛禁脔一般的存在。
哪怕祭铭来一次屠城，也没人会抗拒。
在这里的人，绝对要熟知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们绝不会像柳下冰魄一般，去憎恨，因为死亡是每天大批量发生的，为了亲朋好友而去恨人，明显他们恨不过来。况且在这里什么伦理什么道德都是狗屁，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猎人和猎物。
你拳头大，你心计多，你就是猎人。
杀和被杀。
利用和被利用。
大陆最东端每天都在反复上演这几个词汇。而很不巧的，休焰山脉正位于此地，离它很近。
休焰山脉的外围堪称是眸级之下绝对无法突破的，近rì来却被发现了一个小缺口，位于两座大山之间，没有凶兽，只有植物。
缺口两米多高，一米多宽，就在今天上午刚被发现。
可惜进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而守着缺口的人被所谓“植物”袭击，只有一人回来。
rì暮之下，黑袍人淡淡的嗤笑了一声，一缕银sè的鬓发从兜帽中落下。若不是因为种种原因，他定是会将那个侥幸逃跑的人杀死。
此刻，掌管暗域的风罗刹正一脸凝重。
祭坛除了基层以外，高层或是说核心的分类大体是：修罗，护法，长老，罗刹，坛主。
修罗、护法掌刑，主战；长老打理坛内事务，相当于大脑；而罗刹则是坛主的心腹。
祭铭派一位罗刹来管理，自然是看重这个地方。
风罗刹并非是在暗域，而是在祭坛。风罗刹心思向来慎密，听到了常人眼里很小的事情时，却马上反应了过来。
就算只是一个小小底层佣兵团，也没有理由会奇怪的消失。
他们擅长逃跑，又会合击，只要可以突破外围，内部应该是不会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
除非他们惹了那里的“禁忌”。
但根据逃回来的那人所说，他们是被植物所袭击。虽然植物之中确实有这种情况出现，但绝不可能发生在休焰山脉外围。
谁在cāo控植物？
“哦，你是在怀疑柳下家族是吧。”祭铭听完了之后，只是淡淡一笑道，“不可能。”
“就算再怎么像是人为，也决计不可能是他们。别忘了，柳下家族是发展商业的家族，这一代最天才的人也是十五岁才晋级异瞳，虽然他们十八岁以上的人进步会很快，但长老们已被屠杀的只剩九个了。”
“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会cāo控的朋友，不过他已经死了……唔，说不定复活了呢。”
最后几个字说的风罗刹毛骨悚然。
“对了，风毅，我儿子最近要闭关，之前得认个师傅，你跟他属xìng相同，就这样吧。”
“您儿子？”风罗刹一脸惊愕。
“啊，是。刚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