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回 火狱 (中) - 异唐西游记 - 文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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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唐森纳闷的档口,只听的溶洞那边有娃娃高声宣道:“有请大王,大王威力无边,赏善罚恶,刑行天下。”
在众小孩齐声吆喝声中,一个浑身通红,同样是赤身**的小孩儿在大家的簇拥下从一旁的玄洞中走了出来。那娃娃的模样颇像地狱男爵小时候的样子,只不过头上的犄角没那么大,并且屁股上没有尾巴。
那娃娃应该就是红孩儿了,只见红孩儿登上宝座,一旁有小娃跪地禀报:“大王,本月的人头已经凑齐了,只等大王升堂问案。”
“好!来人,带人犯。”那大王人小鬼大,气派十足,学人家当官儿的升堂办案,两厢已经有小孩摆列开来,扮的扮衙役,扮的扮师爷,还有记录的,打杂的,反正,这熔岩洞穴立刻就成了一座气势森严的官府衙门。
跪在最头前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衣着华丽,样貌清秀,从装束打扮上看,应该是个富家公子哥儿,那公子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浑身打颤,被两人小娃娃架起来推到红孩儿跟前。
“禀大王,我们抓住他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勾引一个娘家女子,要不是我们去得及时,恐怕早已被他得手,这是物证,请大王过目。”一旁抓他来的小娃娃说完将一张纸和一柄玉钗递了上去,早有人接过呈给了红孩儿。
唐森隔得远,不知道那张纸上面写的什么东西,只见红孩儿将纸展开,高声念道:“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那大王不看便罢,看完那诗文猛的一掌击在宝座的扶手上,厉声呵斥道:“婚姻大事,父母住之命媒妁之言,你与那女子既无婚无媒,仅一瞥之缘,说的什么只此一逢便胜人间无数,好大的口气,你今rì玷污与她,若两人成不了夫妻,叫她如何面对将来的丈夫,你这个可恶之徒本大王见多了,凭着自身一副好皮囊,口蜜腹剑,专骗那些不谙世事的女子,一经得手便抛之脑后,更不管她是否孕育了孩子,实在是罪无可赦,来人,将这不知羞耻的贼子剥皮示众以儆效尤!”
可怜那公子哥儿只因一场未成功的风流韵事便要丢了xìng命,听得红孩儿的宣判,那平rì里巧如弹簧口吐莲花的嘴此时却罢了工,张口结舌说不出半点话来,一下子瘫软在地,两个扮衙役的上前将他架住,此时已有人从那桥底的熔岩中吊起一口铜锅,锅中满是滚油,一个孩儿手持利刃将俏公子的头皮破开,不管他惨叫连连,从铜锅中舀出一票油来倒入头皮破口之中,两边的衙役放开那公子哥儿,任他痛得满地打滚,自个儿撕扯资格的皮肤,不多时,全身皮肤尽落,叫声也渐息,再探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大王,犯人受刑完毕,已经死亡。”衙役回禀。
“嗯,下一个!”大王点点头说道。
刚才的这一幕唐森全看在眼里,那情形惨不忍睹,特别的是公子哥儿被灌了滚油后,那声音就像是用指甲划在玻璃上所发出的刺耳的滋滋声,见者无不胆寒。
实在是太残忍了!
唐森看见两个娃娃把死尸推入熔岩之中,顿时冒起一股热焰,那是尸体在在熔浆中燃烧,发出的最后的一声呐喊。
有胆小的已经吓得大小便失禁了,瘫软在地,一旁便有小娃娃过来将他们架起。唐森脑子嗡嗡的,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咚咚作响,那大王宣第二位上堂时,连忙鼓起最后的勇气去看他们怎么审案,他希望从红孩儿判案的过程中看出点门道,他唐森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那第二个是一中年汉子,满脸横肉,一身的肥膘,袒胸露臂,胸毛就跟一头熊差不多,这汉子不比前面那公子哥儿脓包,两班扮演衙役的小娃娃把他推到红孩儿面前一顿好打才将他按跪在地上,这汉子把脖颈子一扭,两眼斜视上方,看也不看红孩儿一眼。
“哟嚯,有点骨气啊,是条汉子,他犯了什么罪?”红孩儿问道。
“回大王,此贼乃是一个江洋大盗,采花的魔头,数十年横行天下,无人是他敌手,惨遭此贼摧残的娘家女子不计其数,以致多人因堕胎而死,这贼人所犯罪行可谓罄竹难书!”一旁有人答道。
“老子如今已是官家的人,你这这群rǔ臭未干的娃娃,懂什么审案,闹什么笑话,快放了爷爷,如若不然,老子....。”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红孩儿腾的从座位上跃起,跳到那汉子跟前顺手夺过旁边一个小孩儿的棍子就是一闷棍打在那汉子的嘴上,只打得那人牙齿脱落血水飞溅,两眼翻白,脑袋耷拉在一旁,神志不清再也说不出话来。
红孩儿打完把棍子丢给一旁的孩儿,解气般拍了拍手,重新回到宝座上问道:“这家伙说他现在是官家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小娃娃答道:“一年前这贼人托关系使了些银子捐了个捕快的差事,这一年中凭着衙役的身份更是胆大包天,抢占民田,控制市场垄断经营.....。”
“行了行了,那些烂事本大王没工夫听,不过这个聘用他的人也很是可恶,有失察之罪,把他也列在缉捕名单之中。”
“是,大王。”一旁的文书掏出一个大大的簿子,将指示记录了下来。
“至于这个胆大包天的自认,嘿嘿,拖到那边去。”红孩儿嘴一撅,手下的娃娃们早已会意,插手称是,将那个半死不活晕厥过去的大汉拖到右边的空地上。
已有娃娃转动轮盘,只听的哗啦啦的铁链作响,从桥下的熔岩处升起一根已经燃烧得通红的铜棍。
过来个娃娃将汉子的裤子脱去,分开骑在铜柱上,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汉子啊的一声惨叫从晕厥中醒了过来,他已经无法再保持那份骨气,只剩下惨叫,不停的惨叫,一直叫到没了音声,两边捉绑的娃娃把手一松,汉子一声不吭的一头栽了下去,掉入熔岩之中,又是一股热浪翻起,那铜柱上沾满汉子的碎肉,也一块块的掉了下去。
唐森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不是他不怕,而是怕到极点以至于脑神经麻木,没有了知觉,感觉不到情感传输而已。
“下一个。”
第三个人是个清瘦的老头,头戴方巾,山羊的胡子,看上去慈眉善目,这样的人会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呢?
那老者被拉了出来,也不用别人推搡,直径走到红孩儿面前跪下,口称大王。这倒是个识趣的主。
“老头,你可知道本大王从不胡乱抓人,犯了什么事儿还是自己从实招来,看在你年高的份上,本大王可以让你少受些痛苦。”
那老者把头磕得如鸡啄米,老泪纵横口称冤枉:“大王,老朽我今年八十又八,一生行医,自认行善积德,救死扶伤,从未做过什么亏良心的事情,不知为何会被大王拘押在此,万望大人明察。”
红孩儿点了点头,冲一旁的一个小娃娃一勾手指,那娃娃站了出来,这娃娃小极了,大约半尺长的样子。
红孩儿问老者道:“你可认得她吗?”
那老头把头望向小娃娃,疑惑的摇了摇头,他确实不认得。
“可她控告你杀了她们母子,你可知罪?”红孩儿提高了嗓门问道。
吓得那老头连连摆手,“我与这娃娃素未谋面,怎么加害于她,实在是冤枉啊。”
“那好,我给你提个醒,二十五年前的一晚,有个女子曾经找上门来索求堕胎药,对不对?”红孩儿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女子许老朽金银珠宝,要求为他打掉腹中的婴儿,可老朽知道堕胎最损yīn德,从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买卖,所以当时拒绝了那位女子,苍天作证,当时我可是真的没有给她堕胎药。”这老头说的是实话。
“然后你便将女子赶出药铺还大骂此女子不守闺范,使得女子掩面哭泣而去,对不对?”红孩儿问道。
“确实如此,那女子一看便知还未出嫁,年轻人不知羞耻坐下这等龌龊之事,我骂她两句又有何妨,这种不贞的女子就应受世人唾骂。”老头一身的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