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悲惨的初见 - 梨幕清歌长相思 - 沐年寒夏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 一杯未进笙歌送,阶下辰牌又报时。时光蹁跹,似乎转瞬之间,十五载的流年已然不见。
当初那冰雪可爱的女童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却还是改不了的孩童心性,虽学会了唱曲,却一直不想登台,推说太过麻烦,实际还是嫌太麻烦。倒不如多多游玩,长长见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酷爱男装丝带绾发,一袭长袍,倒也清雅出群,青丝微挽,不施粉黛,唇际不点而朱。眉目之间顾盼生辉。举手投足自有几分潇洒风流。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可不要被她惊艳到了。她可是想这样去蛊惑那情窦初开的少女,看看她们如猫儿一般的娇俏样子,觉得很可爱,仅此而已。
这街头巷陌的百姓可喜欢猜测着梨园少东家
每每她换上男装自是出去游玩的时刻,在古时,女子常穿得男装抛头露面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好在双亲开明,不是那些墨守成规的老古董。对她的顽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恰逢今日天气晴好。她心情也不错。她便打开那雕花衣柜中开始乱翻乱找。今天是扮作哪种美男去调戏那些待字闺中的佳人?
这可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是那件穿起来妖孽动人绯色的蚕丝锦袍?还是那风度翩翩的绿色外袍?抑或是那幽若仙人的白袍?
一番思前想后,她终于拿定了主意,将其余几件忍痛割爱,就那白的。
因为。。。因为那娘说白色的穿起来更好看,那白色锦袍边沿绣着银白的修竹,一丝丝的嫩绿从袍角蜿蜒至腰际,恰到好处个勾勒出身材的曲线。看了看那白玉冠,丫的,她觉得没有新意。就一根丝带拢起墨色青丝,略微散乱的刘海遮盖住那眉间朱砂。她心觉那朱砂若在男儿面上,实有不妥。就这样便好!
嗯嗯,不错,她朝镜中的自己勾起了一抹坏笑,随手拿起一枚玉佩别在腰间,又摸索到了一把折扇,嗯嗯,一切完毕。美人儿,爷来了 !!!
一路上似乎人特别多,人挤人的。虽然她的样子是很出众,但是行人大多行色匆匆,不少闺阁少年恍若失神,她不由恶寒,世风日下,还真有了断袖。待字闺中的伊人更是难觅,她心里那个无奈啊呀。。。
走着走着,一不小心踩到了一颗石子。沐薇暗想惨了,难不成她一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居然要被这微不足道的石头弄的风度尽失?
不行!她绝对不要!她急忙稳住身子,但为时已晚。
这是她脑子里暗想这时候是不是会有一个女子来勇敢护她,上演一处美女救书生的戏码,然后再衍生出一份惊天动地的绝恋,就比如她学唱戏文里的那样。
但是十分悲惨的是,没有!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上演了一出英雄末路的悲剧!虽然她并不是什么英雄。。。嗨!确实凄凉呀。。
沐薇摔在地上良久没有动弹,倒不是摔疼了,只是没有从那丢脸的阴影中回神。
半晌,她终于意识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拍了拍了身上的灰尘。恶狠狠地捡起那害她摔倒的罪魁祸首。
您猜她要干什么,是把那石头好好保管,用来鞭策自己?还是以十八般满清酷刑去折磨它?都不是!只见她把那石头在手里掂了掂,然后以一种优美的抛物线形式扔了出去。你没有看错,是扔了出去!
她暗自咬牙,石头呀,可莫要怪我,我就此送你一程,免得你个妖孽祸害人。
只见石头君以一种无比纠结的弧度,无比精准的砸在了街角一位白衣翩翩正欲走来的公子身上?是公子吗?不对!好像是女子?到底是男是女,她分辨不明!想走上前去看个究竟。
还没等到她走上前去,那人便也过来了,沐薇不解,他过来干什么。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砸中了人家,人家没准是来兴师问罪的。一瞬间她心中好奇就被那后怕占据了!
只见那人妖。好吧,在她心里,就只是因为没有看清楚人家的性别,就姑且把人家定义为人妖了。。。
那人缓缓走来,沐薇脸上很自觉的漾起一抹讨好的微笑,她看见那人的表情明显楞了片刻,随即恢复正常。这才看清自己面前人的长相,也呆住了。
那人应该是个男的,嗯,年龄应该不大,最多比她大半岁。长的好唯美。。唯美,她脑子蹦出来这个词,想想不对,这是形容女子的。
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很清雅温润的男子,一袭白色长衫,眉目如画,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那并非寻常的黑曜石色的双眸,竟然是玫瑰色的,又并非纯玫瑰色,似乎还有淡淡的茶色,凝神望去,似乎还有氤氲芬芳的茶香。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红唇貌似有些苍白,全身散发着缱绻的味道。很秀气。看到沐薇定定地看到自己,白皙的脸颊上不由染上了一抹绯色。
怎么说呢,若是女的,她定视为知己。但是男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