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庆宴‘神明教’ - 蝶羽情剑庄 - 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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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庆宴‘神明教’
一直观战的秋恃阁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忙着要问父亲,只见秋道尘暗使眼sè,催促阁儿赶紧吃饭,不过多时,两人结账出了酒楼。这时秋恃阁再也忍不住地问道:“爹,干什么匆匆忙忙的?又不是我们和人家打起来了,这‘冷仲仙’这帮人看起来可够蛮横的,又抢又打,欺人家无能呀!”
此刻的秋道尘才长出一口气,脚步也放慢下来,回身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会碰上这个毒老怪哪?”
“怎么?爹认识此人?还是和此人有过节?”秋恃阁由于自小和父亲隐居‘南苑庄’对江湖之事从未了解过,好奇地问道。
“哎!咱们边走边说。”秋道尘一边赶路一边和阁儿谈起往事,“当今世上,惯用毒药的高人有三,这个‘药南山’的冷仲仙排行在二,用毒的手腕让人望尘莫及,可其生xìng怪癖,很少行走江湖,我并未与其见过面。可早在三十多年前,我在武当学剑之时,他有个徒儿名叫‘汪子呈’加入了当时的邪教‘天渎教’企图杀害各门各派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妄图建立“天渡国”,汪子呈正好被受命毒害我武当一门,一次武当在少华山举行论剑大会,这贼子冒充‘天山剑派’人士前来赴会,在比武场上暗自潵上了涂有剧毒的小磨钉,当各位剑客比武之时,无意间倒地划破的小口都会感染上剧毒,毒一发作惨不忍睹,众人一时间以为是对方下的毒手,连死几人后,差点闹起各个剑派的血腥残杀,幸好你朱师叔jīng通医术,他发现在有人受伤后不久就会呕吐黑血,十分可疑,经银针逼脉,才知是身重剧毒所致,各门派严加察看,却发现‘天山剑派’少了一位来者,仔细一问,天山派他们说在下山之前,此人就自称是武当门生前来出迎的使者,所以并未多问,与其一同前来。还好发现的早,否则只怕被小人所利用。”
“后来这‘天渎教’怎么样了?”秋恃阁接着问道。
“后来‘天渎教’丑态败露,成了武林中人人痛恨的邪教,各门各派联合一起,经数年才将其歼灭,我与你几位师叔一起追查剩余残党,追查到药南山一带发现邪教贼子,汪子呈正在其中,他仍旧不知悔改,在一次交战中,被我们截杀了,后来才知其师正是‘冷仲仙’,不知他师傅那时是否知道自己的徒儿已身陷邪教,总之其徒是被我们所杀,这个毒老怪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见到此人如此蛮横,只为一点小事就重伤‘青山派’弟子,实在可恶,这个老家伙居然出现在这,难道江湖又有事情发生,以后你遇事可要多加小心此人,不可年轻气盛,以卵击石。”
“爹您放心,江湖之事我以后会多加小心的。”
两人一边聊一边继续行进着,天sè已晚时就住店歇息,转眼间又过了一天。
次rì清晨,正是六月十五,两人梳洗完毕,继续赶路。不过一个半个时辰来到了成都城内,大城市中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两人的心情也随着热闹的人群变得喜庆多了。
“爹,咱们赶到了成都城,可这‘神明教’怎么找呀?”秋恃阁问。
“各大帮派都有驿站,驿站内必然有人迎接,问问同道中人找到驿站,自然到了‘神明教’。”秋道尘话一说完,就忙着四下打听‘神明教’的驿站。真不愧是大教,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找到驿站并经驿站坐上了马车,大约颠簸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座山庄大门前,当秋恃阁和父亲下车定睛一瞧,好气派的庄门,门前屹立着两尊白玉大理石雕刻的麒麟兽,足有一人多高,手工雕刻得惟妙惟肖,摆在门前霸气十足,白玉大理石的台阶直伸向门内,抬头一望,门脸上横挂一张乔木黑漆牌匾,正中红漆漆的印着‘神明教’三个大字,红漆门板,金边门环,所有的感官都显出庞大之韵,正看着,车夫已经通报回来了,门内也随之迎出数人,首当其中正是前去送请帖的—风竹菅,其余几人有高有瘦,但却并不熟悉,应都是‘神明教’门人。
“秋老前辈,在下已恭候多时,秋公子也来了,快快里面请,众英雄都在里面歇息哪。”风竹菅忙上前拉住秋道尘的手,往院里请。
“哎!路上耽搁过久,让你们担心了,向你赔罪啊,阁儿快点……”秋道尘说。
“哪里…哪里,老英雄客气了……”风竹菅回话道。
不过多时,经几个走廊,面前一下子宽阔起来,将近百余平方的大院子使人倍感气派,院子以北是会客厅,古朴典雅中不失阔绰豪门之感。院子正中已摆好数桌酒菜,各位武林同道有的早早入席,有的互相问候着,无论哪里都是张灯结彩,红灯高挂,不知是什么好事如此喜庆。
风竹菅领着秋道尘父子,穿过众人之时,忽听得有人叫道:“秋兄,秋兄,这边…这边。”几人转眼一瞧,只见一位五十上下,一身道教装束之人在不远处向这边走来,此人双眉纤细,眼目清晰,鼻直口方,一幅端庄正派的尊容。
此人未等走到秋道尘身旁,便开口说道:“道尘兄,没想到你也来‘神明教’赴会了,几年没见你还是jīng神百倍呀!”
“树雯兄,真是巧啊,来…来…阁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璧阳观’的尹树雯前辈,你快叫尹师叔。”秋道尘忙为阁儿介绍。
“尹师叔,晚辈秋恃阁见过尹前辈。”
“阁儿都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呀!”
“既然各位认识,秋老前辈在下还有别的事要忙,您和尹前辈先入坐歇会,过会儿我再来招呼。”风竹菅一见两人认识,抽出身来去忙了。
两位久别的好友,好不容易见面后谈得十分投机,一时间秋恃阁无事可做,无聊的四周张望着,整个院子中人数众多,从外形打扮来看,多为习武之人,有的背背宝剑,有的宝刀放在身边互相说笑着,可众人之中秋恃阁却独对一对穿得雍容华贵的兄妹颇为在意,那两位在离他有十步之遥的桌边与人说话,说他们是兄妹,主要是秋恃阁在他们言谈之中早以听出他们的互相称呼,同是年轻人,秋恃阁用自己的眼光打量着,首先吸引他的当然是那位姑娘,一双水灵透玉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间透出无限柔情,发髻盘疏于头顶露出整张恰似牛nǎi般细嫩的面孔,薄薄的嘴唇也勾勒出近乎完美的唇线,加之其身穿一身淡白清绸装,猛然望去总会所住你漫无目的的目光。秋恃阁的视线如同一颗流星被宇宙黑洞所吸收一样,只要不和各位同桌的武林中人搭话,他总会偷偷的锁定那位姑娘,在姑娘的旁边站着一位年纪稍长她几岁的兄长,此人面sè白净,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略显张狂,但在其华丽的外表衬托下却独显得高贵。
秋道尘和昔rì好友谈论完旧时的趣事,渐渐的话题转到了这次赴会上。只听尹树雯问道:“道尘兄,可和‘神明教’有所来往。”
“不瞒师兄,这‘神明教’我还真从未来往过,不知此次请我‘南苑庄’何意,师兄与这‘神明教’接触过。”秋道尘反问道。
尹树雯道:“我在‘璧阳观’修行之时,观中上下却与之有所来往,但观主——‘岳轩真人’向来不愿行走江湖,想必也只是普通关系,今rì我一看,这来了很多绿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是否与‘蝶雪寅’有关。”
“‘蝶雪寅’……早已消失多年,师兄为何提起,难不成又现江湖。”秋道尘惊奇的问道。
“道尘兄真是退隐江湖了,连这等大事都没耳闻过,近几年江南出了个‘靖刀门’,此门门主‘惊魂刀’——霍迪龙武功了得,在江南艺压各门各派,其门徒在近些时候不知从哪里找到了消失多年的‘蝶雪寅’,并想以此号令江南各门。”尹树雯边说边喝了口杯中酒。
“单凭一柄‘蝶雪寅’怎么能震服江南各门…”
尹树雯忙答道:“当然各门都有所不服,这个霍迪龙趁机摆平了几个小门小派,并且一连无故杀伤各名门正派数位高人,引起武林中的愤意,众武林正派正商议要会会这个杀人魔头‘霍迪龙’,可在某天夜里‘靖刀门’声称‘蝶血寅’被人盗走,此人身穿道服,一身武当剑法,此后又在江湖放出谣言,说武当盗走此剑,企图压制少林。……不知真假,众人谣传因此‘靖刀门’的事宜也就此阁下了。”
秋道尘听到这里眉头紧锁,带有怒气地问道:“尹兄,这借剑嫁祸我武当可够卑鄙的,明摆着无中生有,真令人气愤,不知武当可否进行辩解。”
尹树雯接着答道:“说的也是,分明是故弄玄虚,可听说盗剑那夜‘靖刀门’的门客与盗贼交了手,那盗贼用‘蝶雪寅’连连杀伤了数人,我‘璧阳观’中也有人去看过,死的那几个人剑伤其深,并且一剑断骨,周边的兵器也都被斩成几节,像是被什么极其锋利兵器削断的,在世上可斩钉截铁的宝兵刃却有几把,可都在名人剑客手中,决不会拿出来做戏,你说怪不怪,演戏演得也太真了吧,啊?道尘兄?”
“这?难不成确有此事,不过一定是有人冒充武当人士……”秋道尘还未说完只听见院里院外炮竹起响,一片欢天喜地。
秋恃阁一直注意的兄妹,这时转身走进了后殿看不见了,院子里人越聚越多,想必也是人来齐了,或是吉时已到,‘神明教’的门丁开始招呼各位人士入座,殿里殿外满满登登摆了数十桌酒席,由于秋道尘、尹树雯辈分较高所以三人被请入殿内入座,这殿门前面上高挂一张漆金大匾,‘神明殿’三个字写得深厚有力,殿内红布铺地,墙边也都挂满了长明灯,无处不体现出喜庆的气氛,秋道尘抬头向正厅看去,大厅右边悬挂了一面锦蓝旗使他镇惊不小,其上端正的绣着‘靖刀门’。不解的心情使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尹树雯,尹树雯到也是十分疑惑,这‘神明教’正殿除了挂满分殿六面旗号,怎么又多了一面‘靖刀门’的旗号。
经人引荐三人落座在靠墙边的一桌当中,除尹树雯外还有两位‘璧阳观’的弟子,和几位华山派高人,一桌当中气氛融洽,秋恃阁也和各位前辈有说有聊。
众人正互相聊侃着,这时‘神明教’的左翼使风竹菅从后殿走进来,阔声宣布道:“‘神明教’教主——度云穹…到……”语声一落,众人侧头望去,只见由后殿内一连走进数人,为首一人年约五旬,乌黑的发髻后疏与脑后,面sè渐白,浅眉圆眼,高高的鼻梁元宝口,一身藏蓝长装,腰缉嫣红玉缀绸带,看去但觉此人沉稳厚重,恍惚间却有创世之气魄。在其身后紧跟一男子,秋恃阁一看变知正是刚才那位略显张狂少爷,但此时换上了红sè喜绒袍,喜气之极,男子身后还跟着几位‘神明教’人士,使秋恃阁颇感意外的是几人中唯独没有了那位姑娘。
此时度云穹快步走到台前,抱拳向各位行理道:“诸位英雄今rì赏脸来我‘神明教’一聚,在下深感荣幸,江湖水土,义气为先,我‘神明教’建教百余年来承蒙各位英雄爱戴,今rì难得有这个机会把川内豪杰都请到此地来开怀畅饮,我是颇为高兴!”
“好!度教主!今rì我们来就是为庆贺‘神明教’来的,来!不醉不休!”台下众人也是齐声喝彩。
度云穹接着说道:“诸位真是痛快!……今rì主要还有两件喜事要宣布,第一件喜事是江南‘靖刀门’改投我‘神明教’,这可是给我‘神明教’又加了个臂膀,霍门主和在下也是好友,今rì能在一起共途大事也是我所希望的,以后‘靖刀门’就是‘神明教’的江南分舵,霍迪龙被命为我教四尊之一───南水尊,诸位江湖朋友,以前‘靖刀门’的事从今天起就是我‘神明教’之事,以前有所得罪的,今rì我度云穹替霍门主向各位卖个面子,还望各位不计前嫌……”
话刚说到此时,台下有人颇为不满的高声说道:“霍迪龙干的好事,赔罪的话让他出来,做了坏事可别缩头藏脑的不敢见人……”话声一落众人侧眼望去,说话的人正是青山派的‘灼岩子’(辈分仅低于掌门人),此话一出度云穹脸sè一沉,接着说道:“霍迪龙近rì有事,已向本座说明,今rì还没赶回………”
话刚说到一半,但觉耳轮间一阵浑厚语声说到:“度教主,南水尊——霍迪龙办事来迟了……”随着话语声,一阵冷风袭耳而过,眨眼间台上飘落一人,从其轻功程度来看功力之深应有数十年的修为,细细观瞧此人——浓眉豹眼,笔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几捋短胡似飘非飘,一身棕清sè的大褂,紧衣襟,腰缉蟠龙丝带侧挂宝莲玉佩,脚下薄底镏金靴,从上从下都充斥着一种威信。
霍迪龙突然从天而降,台下就坐的灼岩子等人各个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霍迪龙不慌不忙走到度教主面前,向台下鞠了一躬说道:“各位英雄,在下‘靖刀门’霍迪龙,人称‘惊魂刀’,前些rì子我的手下在江湖上行事鲁莽,可能得罪了台下的各位,今rì我向各位请个罪,霍某深知对属下教导不利,所以不佩再执掌‘靖刀门’,幸好度教主看得起我‘靖刀门’,同意纳我门入教,从今rì起我门中人士全纳入“神明教”,一切听教主安排。”
听到这里尹树雯小声说道:“我看他是背靠大树好避风。”
秋道尘一听微微一笑。
“你重伤我师弟,岂能说算就算,今rì看在度教主的面子上,我等不提此事,事后我们在做理论。”青山派的灼岩子仍旧怒气难收。
霍迪龙脸sè一沉,显然很是不悦。
度云穹忙打破僵局说道:“好,各位,现在我教霍迪龙以见过各位,‘靖刀门’从此纳入我教,以前有的误会我想在此聚会上不要再提,接下来我还有件喜事宣布,那就是我儿——度梓俊向霍门主的侄女——冯欣欣正式提亲,来人呀放响炮。”话一出,万炮齐响,唢呐吹起,锣敲鼓悦,秋道尘身边有几位人士小声说道:“听说这霍迪龙的侄女貌似天仙,还真没见过。不明不白的就胥给度家了。”
只见度云穹回手将其身后的那位身着喜绒袍的年轻人请前来,说道:“诸位,这就是犬子,快,见过各位英雄。”
度梓俊笑着道:“各位前辈!晚生度梓俊在这里拜过各位,今rì是我向欣欣提亲之rì,有幸请来各位,望各位吃好、慢用!”度梓俊彬彬有礼恭敬着各位,度云穹也是喜气满面。刚才由于霍迪龙突然出现而导致的紧张气氛已渐渐缓和下来。
“度教主,度少主,请出冯美人让大家瞧瞧,来……快呀…呕……”台下众人起哄道。
度梓俊知道难以推辞,回手和下人说了几句,只见下人急匆匆回了后台,这时霍迪龙走到度梓俊面前悄声说了几句,众人的起哄声越来越大,酒桌气氛也越来越浓。
台上几人忙乱了一阵,度梓俊恭手走到台前说道:“诸位,今rì冯妹妹身体有些不舒服,不宜出来拜见各位,等rì后有机会在向各位请安。来人,上酒!”
“度少主,是不是冯姑娘害羞了…”有人插嘴道。
“喂!是不是冯姑娘跑了,度少主快去追美人吧……哈哈!”
“追吧!……哈哈”
插嘴的人越来越多,度梓俊的脸sè时白时红,唯一应付众人的办法只有卖个笑脸。
此时众人越闹越凶,非要一睹冯姑娘的容貌,度梓俊左招呼、右奉承,已是左右为难,度云穹见此情景自是不悦,把霍迪龙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接着走到台前对众人道:“诸位,诸位,今rì川内英雄聚于此地各个身怀绝技,我‘神明教’也有些奇人,既然都是练武之人,借这个机会在各位面前现现丑,祝个彩,来人呀!快…把场子亮开……”
“好!让我们也开开眼……度教主…来个给劲的……”一说练武台下的众人情绪高涨,早把提亲之事抛掷脑后,就连秋恃阁也瞪大了眼睛想看个究竟。
话一出,神明教的门丁一起动手,摆桌子、放椅子,眨眼间院子里就腾出了个空场,却听度教主喊道:“哪个,下去给各位练练……”
“教主,我!献丑了……”随着语声一落,从大殿内蹦出一人跳入场中,此人身高过杖,小而jīng干,圆头圆脑鼠灵jīng怪,他走到场中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再下‘神明教’銮云殿——江冉二,今rì给各位把酒祝个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