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心意 - 宫姝 - 清夏兮兮
“贤妃妹妹何必如此自谦。妹妹的长春宫治理有方。宫人无一不服帖。不敢有二心。如何会有妹妹所说的这般不堪。”乔静姝并沒有放弃。却是顺着她的话再劝了一句。
不等她接话。便再次把目光移向上首。“皇上以为呢。”
“皇上。臣妾其实……”贤妃想要说话。却被宗政瑾给打断了。
“便按照你所说的做吧。”宗政瑾配合道。又转头道。“你也不必有过多的负担。朕相信你。再说也不过是一段时日。凡事按照章程來便是。”
话说的这个地步。况且是宗政瑾所说的。贤妃也就沒有了推辞的可能。
也不好再纠结于这个。转而说道。“既然如此。臣妾便先担着。若是有什么不懂。臣妾定会好生询问舒贵妃娘娘。还望娘娘不要嫌弃臣妾扰了清静。”
乔静姝点点头。“这是自然。”
想起什么。笑了笑。道。“皇上。还有一事。本该不是臣妾该多管的。只是如今情况特殊。臣妾却是不得不多嘴提上一句。除夕一过。便又是新的一年。不知皇上是否想要给众位妹妹提提位分。”
按理说。这件事应当是皇后的职责所在。但是如今凤位空虚。虽然早有大臣奏请封后。但是皇上一直压而不发。其中的缘由。她并不想深思。
此时将此事提出來。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題罢了。同样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已。
宗政瑾稍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这件事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区别实在是不大。“后宫高位确实沒有多少人。便趁着这次大封一次吧。册封之礼。便同四皇子的满月之礼一同办。这件事。交给贤妃办吧。”
众人闻言既是喜悦。又是嫉妒与不甘。皇上此意便是在暗示。她们之所以被晋封不过是因了四皇子。与其满月之礼一同举办。即使她们晋封的份位再高。也不过是个妃嫔。如何都是压不过四皇子的风头。
以及他背后的生母。珍修容苏静翕。
无形之中。便等同于她们不过是陪衬罢了。
心里如何想。面上却不好显现出來。皆是或多或少的露出几分显而易见的喜悦。
宗政瑾见了。照样的面无表情。只是心里却多了一分厌恶罢了。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的尾声。说过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关雎宫
“娘娘。你可快别叹气了。今日是除夕。明日又是新的一年。”听瑶见她坐在床上。虽是在翻着话本。但是却时不时的叹气出声。
苏静翕轻蹙娥眉。摇了摇头。惆怅道。“本宫又老了一岁了。”
听瑶有些想笑。“娘娘即便年长一岁。亦是貌美如花。天姿国色。如何也阻挡不了娘娘的美貌的。”
苏静翕轻笑一声。大有找到知音之感。“你说的不错。本宫以为你十分有眼光。今年的赏银。你便多拿些吧。”
代曼在一旁却是听不下去了。跺了跺脚。“娘娘。奴婢可是不依。听瑶不过说了两句。娘娘便多给些赏银。那若是奴婢多说了三句。那娘娘是不是要给奴婢更多的赏银啊。”
苏静翕挑了挑眉。“这自是要看你说的是否是本宫想听的了。”
“那若是朕说的也是翕儿想听的。那翕儿是否也要给朕发些赏银。”宗政瑾从外面走进來。一脸闲适的说道。
当真是王婆卖瓜。自夸还嫌不够。
苏静翕闻言颇为认真的点点头。“这是自然。不过那也要看皇上说的是否顺从臣妾的心意了。”
代曼和听瑶不敢多待。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宗政瑾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手背。并沒有凉意。索性直接握在了自己手里。“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心意是如何的。”
苏静翕见他如此配合。也不觉得难堪或是不好意思。只说道。“皇上无论说什么。都是会说到臣妾的心坎上的。必然是顺从臣妾的心意的。”
宗政瑾挑眉。并不接话。两人四目相对。见她一直静待他的下言。干脆再次配合道。“为何。”
这小东西。现在是越发的难伺候了。
苏静翕对他露出了一抹明亮的笑容。意在赞赏他的识情趣。笑道。“因为皇上都在臣妾心里啊。臣妾心里都是皇上。自然皇上怎么说都是对的。”
宗政瑾不妨她如此露骨。不见轻蔑。反而从心里露出笑意。“你啊你。都过了一年。怎么还是如此沒有长进。”
苏静翕摇了摇他的手。并沒有害怕。含笑道。“怎么会沒有长进。臣妾变漂亮了啊。”
宗政瑾被她逗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这般不要面皮。”
“因为都长皇上脸上去了啊。”苏静翕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出來了。话出口才发现有些不妥。偷偷的观察他的表情。并沒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这才稍稍放心。
宗政瑾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却沒有生气。“你可是越发的沒规矩了。”
苏静翕撇了撇嘴。沒有接话。转而换了一个话題。“皇上今年可要给臣妾发压岁钱。”
“沒有。”宗政瑾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苏静翕脸色立马变了。本來满面笑容的脸上露出幽怨。“皇上……”
“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
“可是臣妾比皇上小啊。”
“……”
“……”
这个夜晚。两个人都在围绕这一件事“讨论”了许久。久到入睡前。依旧沒有结论。
钟粹宫
“主子。皇上今晚又去关雎宫了。”红珠走进來。有些不忿的说道。
安舒窈却沒有过多的表情。点点头。并沒有接话。
红珠见自家主子这般的不在意。难免有些不平。“主子。难道你便一点都不在意么。”
安舒窈皱了皱眉。“本嫔现如今的生活有哪般不好么。本嫔很满意。”
的确。虽然皇上一次都沒有來过钟粹宫。更沒有宠幸她。但是如今的生活。比起她之前预想的不知好了多少倍。本就沒有多少争宠之心。更不愿行那等伤天害理之事。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做自己。便是最好的了。
她并不是生性冷淡。而是看得多了。懂得多了。执念便也少了许多。生來在意的东西也不多。清清静静。平平淡淡的生活很好。
红珠却不这样想。即使因为三皇子的缘故。自家主子的日子过的比其他人好了许多。起码沒有人私自克扣份例。也沒有人敢明面上不尊敬。但是这样的生活。沒有皇上。说的难听些。那便是相当于守活寡一般。
反正她是看不出哪里好了。
安舒窈瞥了一眼她的脸色。轻叹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说道。“你是本嫔是宫外带进來的。若是你不能与本嫔一条心。擅自作主张。便不要怪本嫔无情。”
红珠心里一惊。连忙跪下。磕了一个头。“奴婢不敢。求主子恕罪。”
安舒窈沒有叫起。更沒有起身扶起她。“本嫔不知道是否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话。但是如果你连这个都沒有最起码的辨别能力。耳根子太软。或是与本嫔离心。那么你大可离开这钟粹宫。本嫔不需要你。”
“主子。求主子饶命……”红珠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哭道。
她确实是听别人说了一些话。但是绝对沒有想要背叛自己主子的意思。只不过是为自家主子不值罢了。
论家世。论学识。珍修容都比不上自己主子。只不过是貌美了些。便霸占了皇上这么久。甚至不让皇上來看三皇子一次。相比之下。四皇子实在是太过幸运了些。
安舒窈挥了挥手。“你起來吧。你是本嫔带进宫的。也是本嫔最信任的人。但是该如何做。该如何说。你也应该在心里有杆秤。”
红珠福了福身子。“奴婢明白。”
“嗯。你先下去吧。”安舒窈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离去。若有所思。却并沒有真的彻底放心。
慈宁宫
“太后娘娘。把药喝了吧。”刘麽麽把药碗放置在托盘里。端了上來。
太后看都沒有看一眼。语气淡然。“先搁着吧。哀家现在不想喝。”
刘麽麽在心里叹了口气。本來之前沒有生病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病去如山倒。这段时间。太后娘娘的确是老了许多。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可是。她在旁边看着。并不能做什么。
太后娘娘与皇上的较劲。从來都沒有停歇。只是不知这招以退为进。皇上是否会买账。
“今晚的除夕宴。关雎宫的那位可去了。”太后深吸一口气。问道。
刘麽麽摇了摇头。“沒有。太医说珍修容生产亏了气血。需多坐些时日的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