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世界轰然坍塌 - 星途情浅 - 蓝色草帽
“你会告诉我吗。”秦念问道。
陈以姜看着秦念沒有表情的脸。声音里面的失落显而易见。陈以姜不敢看秦念的眼睛。侧过眼不看他。因为他不知道能够对秦念说些什么。
将那些食物再次推近。说道:“你先吃些东西。”
“我吃了你就会告诉我吗。”秦念继续追问。
“你吃不吃和我沒有关系。只是陆澄西让我來送你回家。你不回要來喝酒而已。我沒有必要告诉你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你想要的知道的一切。自己去问陆澄西。如果能够告诉你的。他一定会告诉你的。你为难我。完全沒有必要呢。”陈以姜态度突然转变。脸上带秦念熟悉的阴郁的笑容。
秦念哑然。知道不论如何。陈以姜都不会告诉他半点真相。
她突然笑了。说道:“是啊。我该知道的。终究会知道的。我现在执着于此也沒有什么意思呢。”
说完。便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前的食物。
虽然并不是特别好的东西。但是秦念却吃了很多。她是真的饿了。
陈以姜坐在一旁。倒是一改常态。沒有说什么。就只是坐在那里。秦念吃完一抬头。就看见陈以姜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眼里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情愫。
“出去喝酒吧。你这个房间给我的印象并不好。喝酒还是要去热闹的地方会比较好。”秦念看不懂那些东西。有同情。有隐忍。还有很多。她看不清。所以她不深究。她开始新的话題。成功的将陈以姜的思绪拉回來。
“好啊。这次看你是我带來的。今天不收你钱。想喝什么都算我的。”陈以姜故作豪迈。却站起身來配合着秦念。
“是吗。那喝你们这最好的吧 。一般酒吧都会珍藏好酒呢。今天你大方。我就不客气了。”秦念趁机敲诈这陈以姜。脸上已经沒有了刚刚的伤感和失落。
“秦家大小姐居然趁机敲诈我这真的好么。”陈以姜假装不舍那瓶好酒。
“凭良心讲。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喝你一瓶好酒不算什么。”秦念反驳。
“凭良心讲。我对你做的。其实一点都不过分。”陈以姜说道。
“对不起。”秦念其实也知道。陈以姜对自己做的。并不算过分。倒是自己。让他失去了唯一有血缘的哥哥。所以她只能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要不以身相许吧。”陈以姜开起玩笑。但是话语间却是那么认真。
“以身相许。这辈子。有两个人我都曾想过以身相许。可是结果呢。”本來秦念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一些。但是“以身相许”这四个字。却再次刺痛了秦念。表情瞬间黯然。
“如果我是第三个能让你以身相许的人。那些扰人的事情就沒有了。可是。你又怎么会爱上我呢。。”陈以姜还是在开玩笑。
但是秦念陈以姜都知道。这些话。他说的是真的。
“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曾洛洋让我把所有的热情消磨光了。然后我学着在陆澄西的平淡找幸福。但是你看。这样的我。是不配得到幸福的吧。所有上帝在惩罚我呢。”秦念笑道。
走到酒吧大堂里面。秦念看见东角还有一个卡座。用下巴指了指方向。“我们坐那里可好。”
“秦大明星。那个座位那么显眼。你真的不怕娱乐小报乱写么。什么女星酒吧买醉或者私生活混乱什么的。”陈以姜担心的说道。毕竟那个位子太显眼。只要进來酒吧的人。必然会看见那个位子。
平时那里基本沒有空闲。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阳大西边出來了。
“怕什么。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报纸。他们乱写也不过是为了销量。公众人物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秦念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其实秦念很在意自己的媒体形象的。一般情况必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此时的她。只想要在热闹的人群中。放任自己的情绪。
其他的。都他YA的滚蛋吧。
在桌位落座好。秦念便招呼來酒吧小弟。一个长相眉清目秀的小弟。
“你们老板准备请我喝酒,你能帮我把你们这最好的酒拿來么。”秦念问道。并用眼色指了指坐在一旁的陈以姜。
酒吧小弟求证似的望向他。陈以姜点头默许。
酒吧小弟一离开。秦念看向陈以姜。说道:“你们真沒人性。那孩子还是未成年吧。真是资本家呢。”
“嘿嘿。我最多算一小农。你们家才是地主。剥削不是你们的专利么。”陈以姜反讥。
“就算我们剥削。也不会剥削未成年。”秦念冷哼。
“可是就只这些未成年。他们才是最需要工作的。刚刚那孩子。叫唐揽。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在商场偷东西。因为他年仅三岁的妹妹沒有饭吃。他的父母在车祸中去世。沒有其他亲人可以帮助他们。他只能去偷。我过过他那样的生活。所以我比你懂。”陈以姜脸上阴郁的笑容终于消失。脸上带着的沉重让秦念的呼吸都变得紧张。
虽然她从來沒有得到什么幸福。但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吃不饱穿不暖。和陈以姜他们一比。她的遭遇。根本就不值一提。
面对这样的陈以姜。秦念不知道要什么。但是酒吧经理打破了僵局。之前的小弟唐揽并沒有來。
秦念记得上次陈以姜叫过这个经理的名字。但是当时沒有注意。一时也记不起。但是还是对着他友好的打了招呼。
拿來的酒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酒。但是也还算过的去。82年的拉菲。昂贵。稀有却还不过是一瓶口感一般的红酒而已。
秦念不喜欢82年的拉菲。倒是2004的酒还不错。时间还不长。口感很纯正。82年的拉菲。太过浓厚。秦念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往的人。所以不喜欢。
但是还是将就。
“姜哥。厉害啊。上次这妞还來这里闹的这么厉害。现在拿最好的酒给她喝。”小白调侃陈以姜。
“你滚一边去。你真不知道这谁还是专门來给我丢脸的。橙红娱乐力捧的艺人。三年前虽然沒有红透半边天。如今可是來势汹汹。”陈以姜对着小白就是一巴掌。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只是上了些阴郁的表情。
“这我肯定知道。所以我才崇拜你啊。这样背景的妞儿都能搞定。”小白有恃无恐。一点不把陈以姜放在眼里的模样。玩笑照样开。
“小白是吧 。你就别贫啦。姐姐说不定就快要失恋了。取笑我有意思吗。”秦念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浅尝了一块。眼神微微眯着。用力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有些心不在焉的说着。
“这么说來。咱姜哥还沒有搞定您啊 。到底是谁那么不长眼。居然能让你失恋啊。”小白继续贫嘴道。
小白不明状况。一个劲的和秦念瞎贫。却沒有看见陈以姜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
“你那么想知道是谁吗。你他M还不给我滚一边干活去。”陈以姜终究还是爆发出來。幸好对方是自己的兄弟。可以不用在意自己的态度。
小白看陈以姜的态度。便知道自己触到了他的逆鳞。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问題。只得悻悻然的走开。
“秦念。你这样做给谁看。”陈以姜看小白离开。转过头來看着秦念说道。
“做给陆澄西看啊。我刚刚看见他了。他一直跟着我们來这里。别说你不知道。”秦念脸上的怒意渐渐的浮现。她想不明白。陆澄西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非要躲着她。
陈以姜却是知道陆澄西一直跟着他们。但是他不能拆穿。就因为对方是陆澄西而已。
“你能联系上他吧。你让他來见我好么。我想要知道一切。不想被所有的人都蒙在鼓里。”秦念轻声的问他。语气中带着的祈求显而易见。她真的是想要一个说法。
“他是不会见你的。你等他处理好一切。他会來跟你解释的。你现在该做的。就是相信他。等他处理好一切。”陈以姜说道。
“看來。只有利用我爷爷的力量。自己去寻找答案了。告诉陆澄西。我虽然沒有什么能力。但是我可以和他一起承担。我不需要他保护的那么好。”秦念举杯。和陈以姜碰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再次平静了起來。
和陈以姜把这个话題说开。两个人之间的隔膜好像少了不少。喝酒好像也变成一件愉快的事情。
9点半左右的时候。两人都有一点微醺。但是却还是很理智。陈以姜本來打算用机车送秦念回去的。但是想了片刻之后。还是让小白安排了司机來送秦念。
因为喝了些酒。在加上在飞机上受了些凉。秦念有些感冒。半路上秦念受不了。跑下车在路边吐得昏天暗地。
吐完的秦念。站在路边。突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仔细一看。让她的世界有些凌乱。好像好不容易堆建的城池。轰然倒塌。她在旧城里面。得不到解救。唯有看着死亡接近的无助之感扑面而來。
一辆熟悉的车子飞驰过來。
座驾上俨然是秦念好久沒有见的曾洛洋。而副驾驶上的。却是陆余生。后座还有一个人。秦念沒有看的太清楚。但是她那样熟悉他。怎么可能认不出呢。
后面的人。就是那个许诺给秦念未來的陆澄西。
然而。这并不是秦念惊讶的。
她惊讶的是。那辆车好像脱轨的列车。直愣愣的冲向了小白停靠在路边的车。
一点减速的意向都沒有。好像就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
那辆车在黑夜里面。车前大灯的光晕。笔直而又明亮。及时是秦念。也能知道这辆车沒有任何故障。是有意撞向小白的车的。
陈以姜扶着秦念。眼看着一切。还是震惊到。
但是。因为陆澄西之前有给自己透露一点关于他和曾洛洋的事情。所以。现在的他虽然吃惊。但是还是能够接受这一切。
曾洛洋开的是一辆低调的奥迪车。黑色的流线在黑夜里。快速的划过优美的曲线。然后平稳快捷的停在小白的面前。
小白虽然有些不明白什么情况。虽然有突发的心惊。但是瞬间就平静下來。对他來说。生死看透。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还活着。就努力的活的好一些罢了。
所以。他在车里一点动静都沒有。嘴角噙着一抹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下车的曾洛洋。
曾洛洋靠在车门。面无表情的看着路边的秦念。
眼见曾洛洋的这样的举动。秦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的气愤却蹭蹭的往上升。
而曾洛洋一言不发。双手环抱着胸。虽然看着秦念。但是明显注意力却不在秦念的身上。
这个时候。陆澄西也已经下车。走到曾洛洋的面前。他还沒來得及开口。曾洛洋便开口了。“这是我的态度。我说到做到。”
“曾洛洋。你觉得这样。你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陆澄西反问。
“这和你无关。”曾洛洋的眼光还在秦念的身上。好像一直都沒有移开过眼光。
只是里面的东西。沒有人能够看懂。
秦念注意到曾洛洋的眼光。而且对曾洛洋的行为很是意外。虽然好奇。但是自己却并不想去了解。
她现在所有的好奇都在陆澄西的身上。她不着痕迹的挣脱陈以姜的手。步履蹒跚的走到陆澄西的面前。目光扫过曾洛洋。沒有一丝的留念。她对着陆澄西说道:“西。你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刚看见你还在酒吧。为什么现在又和他在一起。。”
看见秦念满眼的询问。他几次张了张嘴。但是去沒有发出一个音节。
陆澄西这样为难的模样。秦念便知道他有心隐瞒。而且一定不会让自己知道真相。一瞬间。她突然不想知道到底什么了。
可能是她不想让陆澄西为难。也可能是因为她害怕知道那个隐藏的真相。
“你不想告诉我是吗。那我就不问了。我们回家吧。你不是要带我去你家么。”秦念脸上的表情。从逃避变成了祈求。
这一刻。她心里的害怕真的好真实。
好像她现在不努力的挽留。她就会失去陆澄西一样。
“你那里都不能去。”曾洛洋听见秦念的话。一向喜怒不显于色的人。脸上的愤怒也显而易见。他伸出左手。将秦念拉近自己。并对着秦念说道。
秦念看着眼前发怒的人。觉得很可笑。
轻挣曾洛洋的束缚。坚定的说道:“这和你无关。”
“你觉得和我无关吗。我和你打赌。就赌陆澄西今天带不带你走。如果他愿意带着你走。我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你觉得这样好么。”曾洛洋发狠。仅仅的握着秦念的手臂。用了七八分的劲。好像在发泄他的愤怒。
“曾洛洋。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人生。我的世界。你來去自由。可现在。我只想要陆澄西留在里面。永远不会离开。你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为什么和你打赌。”秦念吃痛。但是脸上的表情沒有一丝退缩。
她好像突然之间意识到曾洛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却又不能相信。但是此时。她是真的想要陆澄西陪着她天荒地老。
“凭什么。我什么都不凭。你不赌无所谓。但是我告诉你。如果陆澄西今天能将你带走。我算他们陆家有本事。可是。陆澄西他有种么。他敢么。”秦念的话。让曾洛洋有些许的不好受。所以嘴里的话。越來越过分。
“啪~”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是刺耳。所有的人都沒有意识到秦念会有这样的举动。每个人脸上吃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你为了陆澄西打我。”曾洛洋用手摸着自己被打的左脸。眼睛死死的看着秦念。一字一句的问道。
秦念沒有说话。只是同样的看着对方。眼里的厌恶多了几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三年的男人。出手打我是吗。”曾洛洋好像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事实。继续的追问道。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你就不会和我提从前。”一听曾洛洋说到从前。秦念的脸色便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是眼里。连厌恶都沒有了。
她苍白的脸上。沒有一丝血色。她这次用尽了力气去挣脱曾洛洋。眼里沒有带有一丝一毫的留念。
她转过身。看着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陆澄西。对着他说道:“西。我不知道曾洛洋为什么那个笃定你不会带我回去。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每一个决定。我都沒有后悔过。我等你來找我。说清楚我们之间存在的一切。”
语毕。秦念转过身。向着站在一旁的陈以姜走去。
期间。沒有任何人说话。
秦念走了一半的路程。突然回头。看向曾洛洋。说道:“曾洛洋。刚刚那样不要命的。鱼死网破的举动。我也会。所以。别在伤害和威胁我身边的人。”
陈以姜本來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倒是希望曾洛洋和陆澄西两人咬的厉害。然后他谁都不得罪。便能亲近了秦念。
所以当秦念向他走來的时候。他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想自己想的那样。所以脸上的笑。一点点的的溢了出來。
可是他未成发现。他这样的表情。是多么的让别人记恨。
陈以姜轻轻的扶着秦念。再次回到小白开的车上。
但是秦念在上车之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沉默的世界里。他知道。一切都和他沒有关系。
但是这并不让他难过。她的世界凌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秦念就会需要一个可以给她带來安稳的人。
以前的陆澄西就是那样的人。但是陆澄西在秦念的心中也变了。所以。他便有了机会。
虽然他和陆澄西是朋友。他也从來沒有想过要从陆澄西手中抢过什么。但是他眼里心里都是秦念。她在他的世界。太过真实。所以他靠近。但是保持距离。
可是。如果秦念有一天和陆澄西沒有了未來。他出现在秦念身边。也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陆澄西。每个人的幸福。都应该是自己努力的去争取的。
秦念并沒有回秦家。今天的喝的 太多。爷爷刚出院不久。她并不想要去给他带去任何得不开心。
秦念去的是苏子正之前住的公寓。虽然两人都已经搬回了秦家。但是这套公寓。苏子正却是沒有退的。
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秦念便让陈以姜和小白先回去了。她一个人慢悠悠的上楼。却发现曾洛洋站在门口。
这个时候。秦念是一万个不想要见到曾洛洋的。
她并不是那么脆脆弱。但是在曾洛洋面前。她只有逃避后退的份儿。
就算她心里那么坚定她想要和陆澄西在一起的念想。但是在好多不经意的晃神中。她还是会看见曾洛洋的影子。
有人说过。最初的暗恋。是生在血液里面的记忆。一辈子。都带着模糊不清的温度。流淌在自己鲜活的血液中。
怎么可能忘记呢。
“你跟踪我。”秦念问出口。言语里面的防备显而易见。
“对。”曾洛洋到时直白。大方的承认。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秦念崩溃。大声的质问道。
“我要你。”曾洛洋未曾辜负秦念的问題。给出了赤果果的答案。
简单的三个字。打破了两人之间长久以來回避的问題。
秦念的脑海里。一直不断的重复着这三个简单的音调。
“我要你。”
“我要你。”
“我要你。”
……
可是。瞬间。秦念就自我否定了。勉强的在自己的脸上。拉出一抹笑。对着曾洛洋说道:“我之前和你开玩笑说那么多次。所以现在你也要和我开玩笑吗。”
“其实。我早就放弃你了 。不会在纠缠在你的身边。所以你才会开这样的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