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107:这个财迷的小狐狸 - 本宫Hold不住啊 - 沈轻狂i
一处明亮的船舱中央。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黄杨木桌。桌子的四周都是几个露着膀子的大汉。腰间还系着泥旧的布腰带。
刘二抓起脚下的一口陶土坛子。对着嘴儿一阵猛喝。浓烈的酒沿着他黑黝健硕的胸膛滑下。滴在赤着的大脚掌上。
“他奶奶的。小爷今天就把老本儿都赔给你们。免得有钱在包里。一点也不踏实。”
说罢。他抽出手中的一张方片八。就仍了出去。大声吼道:“看你八爷上场。”
他下手的汉子叫张麻子。尖嘴猴腮的。却沒有一个麻子。听说是他小时候。爹娘看他的脸蛋皱皱巴巴。生怕这个孩子不好养活。然后取了一个贱名字。避开水痘天花。也不会成为真的麻子。
眼见刘二抽出的是一张八。他有些得瑟道:“啊哈。看我的老九。正好压上你的八爷。哈哈……”
一阵奸笑从他松垮的喉结出滑了出來。
张麻子的下首那位还沒有开口。对过的王串不乐意了。“你要叫他八爷。千万别叫我八爷。不然我打掉你的狗腿。”
八爷八爷。不就是王八爷嘛。周围的人一听。都哈哈地大笑起來。这小子。简直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是水中的王八。
王串涨红着脸。嘴唇哆嗦着。就是憋不出一个字。
他的上手那人急了。一拍桌子。大声嚷道:“打牌打牌。哪里那么多废话。还沒轮到我呢。你着什么急。这不是送上门让人笑话吗。简直是人挺粗的。心眼儿那么多。”
说话的这个是一个女子。只见她一身湖绿色的裙子。就和外面的江水一般。清幽淡雅。可是那个豪迈的站姿。可是一点也不淑女。
她穿着黄色的束腿小裤。一双红色的花布鞋。大大咧咧地踩在了桌子的一角上。另一只脚还在不停地挪动着。
“看姐姐我的牌。大王。”
众人一阵愕然。王串哀嚎道:“芊芊姑娘。你给小的一个活口吧。一下给打死了。我还怎么出牌。”
说罢。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不错。说话的那个姑娘。就是尤芊袭女侠。她正拽着几个船上的水手。正在叫嚷着开创大夜帝国的赌博事业呢。
夜舒黎不会打扑克。可是他不缺心眼。为了不让下一次自己出糗。他现在正仰面躺在窗外的船篷上。看着碧空中飞翔的水鸟。听着船舱里的喧哗声。顺便可以偷师学艺。学习扑克的精髓。
“给钱给钱……都是大老爷们儿。都别耍赖啊。速度给钱。”尤芊袭豪气干云地吼道。
夜舒黎狭长的凤目往上牵起愉悦的弧度。“袭儿。我的妻。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你才会笑得这样开心。看來离开皇宫。是正确的选择。”
天边的红日慢慢地浸染到远处的江水里。铺洒开全部的绚烂。江水都像是被人泼了红色橙色的油彩。发出奇异瑰丽的亮光。
夜慢慢地加快了它的脚步。周围的寒冷和灰暗。在模糊的视野中渐渐來临。
夜舒黎翻身一个跳跃。就飞到了甲板上。转身进了一个船舱。
“哎呦。上邪侍卫你來啦。”
这艘船上都是思情岛的打手。对于大内侍卫上邪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再说是岛主亲自安排下來的客人。他们更加是敬若神明。
厨子张大宝笑眯眯地打着招呼。胖得和馒头一般的红脸。都已经油的冒光。不过那个声音嘛。有些娘们儿的腔调。
夜舒黎还是带着上邪的面皮。有些冰山般的冷寒。闻言很酷的点点头。说道:“有好吃的吗。我给小姐送一些去。最好再烫两壶上好的杏花酒。听说贵岛的夫人手艺很好。她酿出來的酒。千金难求。可是对于岛上的兄弟。却是分文不取就能喝到。”
张大宝傻呵呵的一笑:“可不是。我们岛主夫人可好了。就是最近一年來。她生病了。可是还是不耽误我们大伙儿喝酒。在内院酿制好了。再一坛坛送出來。就凭这一点。我们所有的兄弟都很尊敬她。简直可以比作是我们岛上的天后娘娘了。”
上邪逐个蒸笼地翻腾。找寻着好吃的食物。张大宝走到炉膛前。掀起一笼。笑道:“这里有一只老汤的野鸭好了。我用了补血补气的药材加了进去。你端走吧。我家小姐说了。芊芊小姐救她的时候。失血过多。这些都是夫人送來船上的。叫我给芊芊小姐的膳食里面。每日放一点儿。”
上邪凑上前去一看。一股浓烈的香味溢了出來。“好。大宝。你真是好样儿的。”
夜舒黎端着一个黑色的雕花漆盘走到舱门口的时候。尤芊袭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船舱。
他敲了一下房门。里面传來一个女生:“进來。沒锁。”
等他开门进去。依然沒有见到人。“小姐。我去厨房找了些吃的。你出來吃一点。喝口酒暖暖身子。”
尤芊袭在屏风后面答道:“放那里吧。一会儿我出來吃。”
夜舒黎龙眉缓缓皱起。这个家伙。在偷偷摸摸做什么呢。
他放下漆盘。悄悄地潜伏了过去。只见隔着屏风的缝隙。看到她正抱着一包银子。东藏西躲的。不知道把它们放在哪里才安心。
夜舒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个财迷的小狐狸。还是改不了本性。看來以后和她飘荡江湖。不会挨饿受冻了。
尤芊袭从里面出來的时候。夜舒黎已经倒好了一杯酒。正坐在那里自饮自酌。好像抚弄风雅的诗人。
“好呀。不等我。就吃独食。”
尤芊袭走过去。抓起一只鸭腿。张嘴就大口地咬了。肥嫩的肉汁从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喝一杯杏花酒吧。水面上行走。又是在冬天。很容易被冷气侵入身体。”
尤芊袭毫不客气地接过來喝了。笑道:“最近你越來越上道了。想当初你刚和我出來时。每天都让我吭。硬得可以当石头砸人的馒头。喝那个泉水。可以把舌头都冰冻住。”
“我有那么差劲吗。”夜舒黎问道。放在下面的手却慢慢地变成了拳头。这个上邪。居然敢虐待他的袭儿。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账。
尤芊袭可不知道他的那些弯弯肠子。笑着说道:“可不是。你的忘性挺大的嘛。这才过去多久的事情。你居然就忘记了。”
她见对面的上邪不说话。继续唠嗑:“不过我挺佩服你的眼光。第一次就告诫我离那个鸯儿远一点。结果我沒听你话。终于吃亏了。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直到今天才有时间。想想我们这一路的共患难。你也挺讲义气。丢下皇上的事儿。來救我。我还以为你会不管我。直接去找皇上。然后我就被强盗给毁了。”
“怎么会。你的事情才是我最重要的……”刚一说到这里。夜舒黎才发觉自己的话不对。他立马就改正道:“我的意思。主子走的时候就把你托付给我。当然你的安全是第一了。不然的话。回去的时候还不被主子给砍了。”
“哈哈……”尤芊袭笑道:“夜舒黎当然会把你砍了。哥哥是重要啦。如果媳妇儿弄丢了。他一定会找你拼命的。”
“饿……”夜舒黎语塞。这个丫头。还挺自信。简直把人给吃透了啊:“什么都别说了。先喝酒。”
尤芊袭却摆手。“不能再喝了。记得那次吗。我喝醉了。你把我扛在肩膀上。我还做了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呢。”
“什么。”夜舒黎拍案而起。大声疾呼道:“扛在肩上。”
尤芊袭纳闷地问道:“是啊。有什么问題。你紧张什么。上邪你的样子好奇怪哦。”
夜舒黎这才警觉失言。连忙坐下來干笑道:“呵呵……我哪有紧张。”
尤芊袭狐疑地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超级怪物:“你说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儿里挤出來的。我不就放了一个屁吗。你有那么愤怒吗。而且事情过了那么久。你还要找我算账啊。”
夜舒黎握着的拳头一松。呆愣地说道:“放屁。哈哈……放屁。这个放的好。哈哈……”
他一想到上邪吃瘪的样子。就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眼泪都在跟着打转儿了。
尤芊袭连忙退避三舍。心里凉飕飕地念叨:“疯了。这个孩子疯了。要远离。神经错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