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太后疑心 - 错恋将门 - 红格
莫非殇有些好奇地瞧着倚翠记着些什么。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莫非殇忍不住开口问道:“倚翠。你这是做什么。”
倚翠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眸注视着她。眼角里都是欣羡的笑意。恭恭敬敬的声音道:“王爷吩咐了。姑娘吃得多的菜。做菜的厨娘重重有赏。姑娘沒有动筷子的菜。做菜的厨娘也就沒必要再进灵王府了。”
莫非殇的俊颜蒙上惊诧。她竟被这样的悉心安排感动的一时语顿。自小在鬼女洞长大。她所感触到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鬼女桑严苛的训练。从未有人像羽灵王爷这样细致入微地照顾过她。
见倚翠仍然在抄录着菜名。莫非殇赶紧解释着:“我不是因为爱吃什么而多吃了些。不爱吃什么而少吃了些。只是选了离我的座位近的菜。厨娘其实有上一个就够了。真的用不着这样麻烦。我素來不挑食的。”
倚翠将纸笔收起來。带着小丫鬟收拾了饭桌。嘱托着莫非殇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莫非殇坐在床边。用手轻触着红色香囊下面的细长流苏。羽灵王爷的心思确实让人觉得如隆冬炭火温暖无比。只是这样的宠溺与怜爱。确是注定要被辜负的。她的心头不由得涌上了一层愧疚之意。
轻缓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将门打开。羽灵王爷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他刚从宫里赶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要來看她了。
他的脸上挂着喜色。似乎要有好消息告知她。沒等他开口莫非殇便说道:“王爷可是有什么开心事。看上去竟然这般喜不自胜。”
他走进屋子里。环视了桌子上的托盘和床榻上的香囊。知道倚翠办事稳妥。欣慰地点点头。回答道:“驻守边境的瑞安候和西南封地的沛襄王同时进京朝奉。皇额娘大喜。明日在宫中设宴。他们两人都是新婚燕尔。皇额娘设宴自然是带着夫人同去。皇额娘的意思是让本王也携佳人同去。推辞不过便将你的名字告知了皇额娘。”
莫非殇的俊眉拧的很紧。这样突如其來的消息实在令她手足无措。她的脸色全是为难。委婉地回绝道:“王爷的心意。非殇十分感激。只是进宫面见太后不是小事。而且这样的盛宴。以我的身份也是多有不妥。还请王爷谅解。”
羽灵王爷脸上的喜色迅速收敛起來。平常女子若是听到能进皇宫的消息。岂不是要高兴地忘乎所以。只是莫非殇偏偏就是那样的与众不同。权势与金钱都不是他所钟爱的。
以前她的心里只有师父。后來她的心里只有虞尧。而现在似乎沒有什么能进到她心里了。
他的双眸如覆阴霾。语气里仿佛藏了些不悦。“本王要带你参加宫宴的事情。皇兄也已然知晓。明日你若不去。扫了大家的雅兴不说。本王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太后要是怪罪下來。也不是好担待的。只是一顿晚膳而已。说什么你也要陪本王同去。”
莫非殇知道面见太后皇上。并不是平常事。只是眼下羽灵王爷态度诚恳软硬兼施。她若一再回绝也沒有什么说得通的道理与理由。便只得牵强地点了点头。
太后设宴。席间瑞安候夫人与沛襄王妃合舞一曲月满西楼。两个人配合默契。婀娜多姿。舞姿飘逸。
舞毕。太后都忍不住掌心合拍。大赞舞姿的曼妙。
太后的眼神有意无意地转向了坐在羽灵王爷身边的莫非殇。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凌儿的眼光不错。莫姑娘容色倾城。果然不是普通女子可比。你这样的身姿若是舞起來。也定然不会逊色。不如你也一舞助兴如何。”
莫非殇长在鬼女洞里。除了武功沒有学过任何东西。琴棋书画还是因为要进入将军府。学会了些皮毛。想來都不可能入得太后的眼。
她闻言不由得一惊。赶紧行礼回道:“启禀太后。奴婢并沒有学过歌舞。扫了太后的雅兴还望太后恕罪。”
羽灵王爷与她对视一眼。紧张地解围道:“皇额娘。非殇是民间神医巧夺天的徒弟。自小便醉心医术。心无旁骛。她在竹屋的时候。经常与她师父一起治病救人。儿臣就是因为旧疾复发。才与非殇因缘巧遇。”
太后最善察言观色。自从莫非殇进殿她便有意无意地看向她。她总觉得莫非殇并不像羽灵王爷说得那样简单。直觉上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子。或者羽灵王爷刻意隐瞒了些什么。
太后向前欠了欠身子。伸出自己的右臂搭在桌子上。平和的语调道:“莫姑娘既然懂医术。恰逢哀家近日总觉得身体不适。也沒有得空去遣太医。你來为哀家搭个脉。看看到底是何毛病。”
莫非殇虽然沒有跟巧夺天正式学过医术。可是在竹林小屋居住的时日。闲暇有空的时候便拿出医书來读。凭着她过目不忘的本事。竟也学了不少的医理与偏方。
只是这些事情。羽灵王爷全然不知。他刚想找个理由为莫非殇辩解。却见她已经起身施礼。然后走到了太后的身边。
她的三根手指肚触到太后跳动的脉搏。略作思忖便道:“敢问太后娘娘是否近日进食了些山楂梅子之类的。”
旁边站着的太后的侍女道:“娘娘向來喜食酸。正是酸梅落摘的好时节。进贡的梅子酸甜可口。娘娘近日都有多食。”
莫非殇莞尔一笑。恭敬地点点头。谦谦有礼道:“那就是了。太后娘娘。梅子酸楂可以缓解腹中湿滞。对身体大有好处。但是凡事过犹不及。饮食梅子多了。会伤及脾胃。导致酸水反溢。实在是有损太后娘娘的凤体。太后娘娘可吩咐下人将半夏与人参入药。便可缓解身体的不适。”
太后的脸上露出抹淡淡的笑意。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莫非殇。开口褒奖道:“果然是医术精湛。又这般天生丽质。怪不得凌儿喜欢你。”
羽灵王爷端起面前的银樽酒杯。惬意的小酌一口。他沒有想到莫非殇真的懂医术。眼睛里流露出的情谊变得更加迷醉深厚。
莫非殇的脸微微泛红。她看了眼坐在台下的羽灵王爷。回转过头解释道:“奴婢只是灵王府的普通医女。王爷皇亲贵胄。奴婢不敢高攀。王爷匆忙之中选了奴婢前來。权宜之策还请太后娘娘莫要误解。”
这话说得满屋子的人都有些费解。就有人暗暗揣测难道她不是羽灵王爷的心上人吗。莫非殇也沒有顾及众人的眼光。重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宫宴结束。太后回到仁德宫。将贴身丫鬟菊漾叫到身边。慵懒的声调淡淡地道:“这番宴会让哀家觉得身子乏累。心里更是乏累。你有沒有看出凌儿今日带來的那个医女。很是不简单。哀家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想跟哀家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当真是班门弄斧了。这样卑微的身份。哀家本來不会应允她入王府。只是凌儿毕竟不是皇上。若他只是要纳个侍妾。哀家也能考虑考虑。”
菊漾将新沏的八分烫热茶端到太后的近前。小心翼翼地道:“太后。恕奴婢多嘴。皇上至今都对当年秦娘的事耿耿于怀。以致后宫凋零。子嗣无望。太后又何必让凌王爷也重蹈覆辙呢。”
菊漾是宫里的老人儿。多年來一直跟随太后。最了解太后的心意。
却沒想到这样脱口而出的两句话却触怒了太后。太后将递到唇边的茶杯扯了回來。重重掷在桌案上。杯盖掉了下來。连茶水都溢了出來。
菊漾大惊失色。慌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奴婢失言。求太后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