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尘封的记忆 - 妖孽的故事 - 妖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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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为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挣扎着醒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虎子那张写满了担忧愧疚的脸。
“哥哥，你总算醒了！”虎子看见莫为妖睁开眼，忍不住欢呼起来。
莫为妖扫视一眼身边的环境，周围是参天巨树，隐约有鸟鸣兽吼传来。看样子是一个挺隐秘的地方。
“我们现在在哪？后面发生什么事了？”莫为妖打断虎子的欢呼，开口问道，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在不停地拼命跑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发现你们的位置发生了大爆炸，紧接着，炼神大阵的阵法空间就被破开了，我又回到了爆炸的地方，找到了你，就急忙离开了。然后一路飞行，觉得这里应该安全了，就停在了这里。”虎子解释道。
莫为妖沉默半晌，再次问道“洪白衣呢？”
“不知道呢？反正我发现你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估计已经形神俱灭了吧。”虎子摇摇头。
“嗯”莫为妖点点头，闭上眼开始检查自己的情况。
自己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原本充斥在经脉中运转不休的真元犹如人去楼空一般，只剩下可怜的一点，体内最主要的几根经脉，千疮百孔，惨不忍睹。自己的元神在紫府处黯淡无光，看起来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垂垂老者。
这还不算什么，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修为，生生向下降了三重。原本天境四重的功力，现在只剩天境一重了，甚至还有继续往下降的趋势。
不过还好，心神修为还在，等把伤势治好，再闭关苦修一段时间，相信很快就可以把丢失的功力修回来了。
“这招果然不能乱用啊。”莫为妖一边嘀咕着，一边想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准备吸收灵气，开始治疗自己的伤势。
不动还好，他只是稍稍抬起自己的右手，一股强烈的痛感顺着右手，直冲大脑，以莫为妖的定力，也忍不住低哼一声，额上冷汗滚滚而流。
“哥，你怎么了？”一直在旁边注意着莫为妖的虎子，急忙想上前扶住莫为妖。
“不要过来！”莫为妖阻止虎子的动作，一边慢慢的摆出修炼的姿势，他咬牙说道“若是连这点痛苦都受不了，老大他们的血仇，又有何资格去报？”
“呦，小家伙，看样子你很痛苦啊？要不要我帮忙？”一道火光突兀的闪过，凤九天笑嘻嘻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你是谁？”虎子掏出天雷剑，摆出战斗的姿态，恶狠狠的问道。
“小小家伙，火气不要。。。”还没说完调侃话的凤九天，被一道雷电打断了话。
脾气暴躁的虎子，本就焦心莫为妖的伤势，此刻哪里能听进凤九天的玩笑，没等他说完，便挥动天雷剑，发出雷电，向凤九天袭去。
“我说，你这样打断人家说话，是很不礼貌的哦”虽遭虎子偷袭，凤九天也没把这道雷电放在心上，轻轻一伸手，就将这道雷电抓在手中，随意的揉捏成各种形状。
虎子死死的挡在莫为妖身前，一言不发。
莫为妖看着挡在身前的虎子，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出言说道“虎子，没事，这位前辈我认识。”
虎子将信将疑的收回天雷剑，依旧戒备的看着凤九天。
“这样不是很好吗？打打杀杀的多煞风景啊。”凤九天笑眯眯的说。
一个玩世不恭的老**！虎子在心中恶狠狠的想。
莫为妖挣扎着站起来，向凤九天行了一个礼“不知凤前辈此行何来，是为何事？”
凤九天撇撇嘴“毕恭毕敬的，真无趣。我这次来，是把上次没办完的事办完。”
“什么事？”莫为妖疑惑的问。
“帮你开启体内的凤血封印”鹏万里和古断魂联袂到来。
虎子一惊，他又没发现这二人是怎么出现的。不禁心中暗自感叹自己修为太低了。
“哈哈哈，小小家伙，不是你功力太低，而是我们境界太高。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很不错了。”鹏万里看了一眼满脸黯然的虎子，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出言安慰道。
“嗯”虎子闷闷不乐的答应一声，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不再成为哥哥的拖累。
“闲话说完了，快点开始吧”古断魂面无表情的催促道。
“哎呀，老魔，那么急干吗？先聊聊天嘛”凤九天嬉笑着说。
“快点开始吧，结束了我们还要把你带回去”鹏万里劝凤九天。
“还要回去？！天啊！！！你们杀了我吧！你们不知道我本体是凤凰吗？！老魔的洞府又黑又冷，我最讨厌这种地方了！让我回去还不如让我死了！”凤九天夸张的倒地。
“你！”古断魂眼睛一瞪，一阵气结。
“快开始吧！”哭笑不得的鹏万里接着劝道“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情况，你难道真的想消散在天地，一丝痕迹不留？”
“那我以后每天要出来见见太阳”凤九天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讨价还价。
“好好好，都依你，你赶快开始吧”鹏万里看着小孩心xìng的凤九天，摇头苦笑。
“那我开始了？”凤九天眼珠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虎子看着凤九天，最初知道他身份是凤凰的震惊已经过去了，他暗里翻了翻白眼，凤凰就这德行？可怜我自小的神兽情节啊，就这么破灭了。
凤九天可不知道虎子心中的想法，他走向莫为妖，轻飘飘的一掌击向莫为妖的额头，然后毫无征兆的突然身化火光，迅速向远方窜去。
“你！！！”古断魂和鹏万里又急又恼，急忙向凤九天飞去的方向追去。
转眼间，三个人，一逃两追，消失在莫为妖和虎子的视线中。
虎子愣愣的看着莫为妖“这就结束了？封印开启了？”
莫为妖摇摇头，重新坐下来，开始吸收灵气疗伤。
虎子看莫为妖不准备回答，便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盘膝坐了下来，为他护法。
运转起无名心经。
莫为妖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分外界灵气，欢呼雀跃着冲入他的体内，滋润着他受损严重的经脉。
他渐渐进入深层的入定状态，生命波动开始逐渐收敛起来，最后，就像一个石像一般，端坐于地，面容平静。
在旁护法的虎子，感觉自己突然失去了哥哥的气息波动，悚然一惊，睁开眼向莫为妖看去。
“又是天人合一”虎子咂咂嘴，不无嫉妒。看到莫为妖没事，他又闭上眼，开始修炼起来。
莫为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神秘的黑sè空间。
与第一次一样，光明，黑暗，如是者三。
当眼前出现最后一次光明时，他发现自己身穿囚衣，站在一个木制高台上。高台下，是群情激动的人们。
“放了大将军！！！”
“大将军是无辜的！！！”
这时，一个又尖又细的嗓音传来“犯人龙破军，意图颠覆王朝，罪大恶极，判，斩立决，立刻执行！”
他忍不住回头看去。
那是一双冰冷无情的眸子。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帝王，正死死的盯着他，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快意，和如释重负。
莫为妖想挣断绳索，却发现自己体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真元的存在。
一旁的刽子手，挥动手中的鬼头大刀，恶狠狠地向莫为妖的脖子砍去。
热血飞溅。
台下的人们嚎啕大哭。
意识重归黑暗的莫为妖，在刹那间莫名的感受到一种解脱，想起了这一世的过往。
我是龙破军，是这个国家的大将军王。麾下十万龙神军，南北征战，纵横东西，未尝一败。越来越多的国家臣服在我龙神军的威名之下，然而，功高震主，君王起了鸟尽弓藏的心思。最后一次征战归来，君王宫廷摆宴，趁机下毒抓住我，给我安上了反叛的莫须有罪名，屠尽我九族。我恨啊，我要报仇，我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但是，我若逃出去，为报仇而重新掀起战争，这就违背了我当初结束战乱，让天下人安居乐业的心愿，我真的很矛盾啊。还好，终于，今天我可以解脱了，我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可以安心的好好睡一觉了。
原来，我曾是大将军王吗？不过这又如何？此生此世，我是莫为妖！
朦胧间，莫为妖看见一只凤凰在昂首鸣叫，振翅yù飞。
虎子突然感觉一股热力扑面而来。
他急忙睁开眼，发现莫为妖被一团烈火包围住，变成了一个火红的茧。
“哥哥！”虎子想上前，却发现自己的护体真力，也扛不住这火焰的温度。
“没事”一只手伸出了火茧，莫为妖破开火焰，大步走了出来。
他伸手一招，火焰迅速飞向他的手心，凝成一团不住跳动的火苗。
“哥哥！你怎么了？”虎子担忧的看着莫为妖。他感觉到莫为妖的气息变了，那是一种手掌生杀大权，百战余生的霸气。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东西，然后又忘了一些东西。”莫为妖微笑着说，浑身气势一收，又恢复原来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