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事的开始 - 妖孽的故事 - 妖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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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村庄，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天边，夕阳斜挂在柳梢头，慵懒的散发着自己最后的光与热。
结束了一天辛勤劳作的村民，悠闲地哼着歌谣，三五成群的踏上回家的路。家中，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热呼呼的饭菜在等着自己。想到这里，心里边暖暖的，本已有些疲惫，却不禁振奋起来，加快了步伐。
村东头，老榕树下。
一群孩童唧唧喳喳的围着一个老人，在讨论着什么。依稀可以听见一些只言片语：“不知道今天白爷爷又要说什么故事”，“上次的故事真好听，嘻嘻”。
那是一个清瘦的老者，脸上是纵横交错的皱纹，恍若岁月无情的鞭痕。他微微佝偻着自己的身体，眯着浑浊的双眼，椅坐在一张老旧的藤椅上，不言不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是过去的峥嵘岁月，过去的爱恨情仇，是过去的酸甜苦辣，是他爱的爱他的，他恨的恨他的人，在他无尽生命里留下的痕迹。
许久许久，孩子们渐渐安静下来，纷纷看着老人，眼里尽是期盼和好奇。
“白爷爷，今天，你要说什么故事呀？”终于有一个孩子忍不住问道。
“今天啊，今天，白爷爷要说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老人轻轻一叹，语气里是说不尽的萧然，“那是一个绝世妖孽的故事。那个绝世妖孽，名叫，莫为妖。”
“莫为妖？明明是妖孽，为什么还叫这个名字？”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丫头好奇地问。
“孩子们，莫吵，莫吵，故事，这就开始啦。。。”老人温和的一笑，“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
在老人低沉的嗓音中，一个惊世妖孽波澜壮阔的一生，如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卷，缓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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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年间，长安城。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熙攘。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扬州炒饭，正宗的扬州炒饭！”“徐记糕点，天子赐名，没吃过就不算来过长安喽”。
如此这般，不一而足
突然，一声尖叫传来“长安五害来啦！！！”
叫声凄厉无比，如丧考妣。
商贩们一听，纷纷收起摊铺，匆匆散去。便是临街的店面，也锁上门，关上了窗户。刹那间，原本热热闹闹的大街，竟人去楼空。
“哈哈，我们长安五虎的名头是越来越响了！！！”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高声说道。
“得了吧，老三，还不是你这副尊容吓到了他们？”接话的是一个清秀的男子。
“老五呢？老五去哪儿了？”粗旷的声音响起，被称呼老三的男子下意识的回头，一片yīn影笼罩了他。
“老大。下次说话的时候，离我们远一点好吧？”老三无奈的说。
“意外，意外，哈哈。”老大显然丝毫没放在心上。
“大哥一直都这样，嘻嘻。”一个摇曳生姿的身影从老大身后走出。
“老五？老五！！！”壮汉大声的呼喊。
“来了来了，叫什么叫啊？”一个人匆匆跑来，不满的说道。
这，就是长安五虎了。
当然，别人一般都叫他们“长安五害”。
五人自小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在生存的最底层挣扎求生。
老大是一个魁梧的男子，叫金虎，天生神力，粗通拳脚，打起架来，平常七八个人根本不能近身。
老二是一个清秀青年，叫甄俊，心气高傲，最喜在烟花之地流连，自夸没有他迷不住的女人。
老三，便是那个贼眉鼠眼的汉子了，叫做李蜀，一手空空妙术，从未落空。
老四，却是一个烟视媚行的妙龄女子，名为花媚儿，喜穿一身红衣，是五虎中军师型的人物。
而老五，与他的四位兄弟相比，丝毫没有出奇之处，只给人一种普通的感觉。
富贵难如意，帝乡不可期，归去也，归去也，流水落花小藩篱。
他叫，莫道归。
莫问道，莫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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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白虹贯rì。
百姓惊奇的望着天空上那一道白sè的痕迹，议论纷纷。
而在武道上略有所成的人，却从那痕迹里，感受到了一种霸道惨烈，一往无前的气势。像极了一柄yù破苍穹的利剑，露出自己狰狞的一面。
长安城外，突兀的响起雷鸣之声。而与此同时，长安城里的百姓，觉得一阵地动山摇，人们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看似坚固的长安城墙，也裂开一道道婴儿嘴大小的口子，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人们怀着敬畏之心，走出家门，虔诚的拜倒于地，礼敬心中的神佛，祈求灾难的终结。
却没有人在意，长安城外，十里坡处，莫名奇妙的多了一个大坑，大坑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露出了笑容。
他抱着婴儿，转头向后面的竹林处大喊“你们快过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三个小孩从竹林里走了出来，聚到那个少年的身边。
“呀，好可爱啊”其中的一个女孩惊呼出声，迫不及待的从少年手里抢过婴儿，逗弄起来。
“看来，我们又要多一个人了啊”
“是啊是啊”
剩下的两个少年，一边看着婴儿，一边感慨。
而婴儿呢，却也不怕生，嘻嘻笑着，肉乎乎的小手努力伸出，想要去抚摸他们的脸。
“好了，赶快走吧。”为首的少年不耐的说道“先回家再说吧。”
三个少年，，一个少女，抱着一个婴儿，步进竹林，身影渐渐远去，被那一片翠绿的竹林掩盖，只剩下一个深深的大坑，在诉说着什么。
大兄如猛虎，二兄如残鹰，三兄如滑鼠，四姐如狡狐。
就这样，在他们的照顾下，婴儿一点点成长着。
从婴儿，到少年，再到青年。
五个人的感情，也在朝夕相处中rì渐加深。
老大的武技，老二的骗技，老三的妙手空空，老四的智谋。
他也在成长中，一点一滴如饥似渴的吸收学习。
他知道，和他们在一起，大概便将是他最值得回忆的美好了。
他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
莫问道，莫言归。
于是，他便给自己起名：莫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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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啊，今天是你的生辰呢。”老大大大咧咧的一拍莫道归的肩膀，洪声说道。完全没在意他龇牙咧嘴的表情。
“是啊，五弟，说吧，想怎么热闹一下？”老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唰的一声打开，风sāo的摇着。
“不知道呢”他摇摇头，完全没有主见。
毕竟，被兄长姐姐们照顾那么多年，已经习惯服从他们的决定了。
老三笑嘻嘻的说“要不，三哥带你去万香阁，快活快活？”
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偷偷的看了看老三，嗫嚅着说不出话。
“老三你这是要死啊？！”花媚儿柳眉倒竖，杀气腾腾。
老三干笑几声，缩头缩脑的不说话了。
“这样吧，我们去醉仙楼，不醉不归！”老大一挥手，斩钉截铁的说。
是夜，醉仙楼里，五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五个人摇摇晃晃的除了酒楼，互相搀扶着向家走去。
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一间破落的小庙。
他跌跌撞撞的挪到床上，倒头便睡。
迷迷糊糊中，他来到一个奇怪的空间。
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全是光芒。可是这光芒却并不刺眼，反而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
“我在哪儿？有人吗？”他无助的嘶吼。
突然，光明归于黑暗。
那种无法描述的黑暗，冰冷，死寂。
极大的落差，让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然而没多久，光明再次绽放。
如是者三。
一个看不见面容的人影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大喜过望，刚想问人影一些问题。
却不防被那人影伸出手来，一掌按住头顶。
就像有万千只小虫，在他身体里来回撕咬。
“啊！！！”那种麻酥痛痒，却又无法阻止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他的脸sè越来越苍白，意识也渐渐模糊。
终于，他晕了过去。
身体却依旧在无意识的扭动着。
良久，人影收回手掌，低声问他道“痴人！何时醒来？何时归来？”
然而莫道归已经晕过去，自然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人影看着莫道归，自失的一笑，摇摇头，身形慢慢的变淡，最终归于虚无，却是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