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牛祖宗 - 妖孽的故事 - 妖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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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向无尽海出发了。
几人都是已经辟谷的修士，倒也不用担心食物问题。不过几人一驴也都颇好口腹之yù，所以一路飞飞停停，不时去打个猎物做个野味。
一路上很是热闹，虎子一向口无遮拦，经常惹得驴子和老道士跳脚，然后就是一顿狠揍，老人也是一个风趣之人，经常妙语连珠，同时明里暗里的提点莫为妖和虎子修行之路。莫为妖也很珍惜能有这么一尊大能提点，于是恭敬的向老道士请教阵法知识，而老人也不藏私，不仅每rì向他解说阵法，更慷慨的把八卦破阵图传给了他。
莫为妖学得很认真，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老人传授的知识。他知道，他既然选择了复仇，那么将来面对的必然是一群深不可测的万年老妖。他不怕死，他只怕自己死了，却没替几位兄长姐姐和三位师傅报仇。
强大的实力从来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所以虽然莫为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但仍然耐住xìng子rìrì打磨根基，除去吃饭赶路学习，偶尔和虎子老人搭搭手，其他时候他都一直默默诵念无名心诀，提升实力。
至于虎子，他真心是对老人的阵法知识没有感觉，他只对攻伐之术感兴趣。不过他也着实被这些年的经历吓惨了，天境？算个球啊，随便蹦出来一个大能，就一巴掌打的他满地乱滚。而且既然和莫为妖一起上路，以后的血战恶战是必不可免，为了能帮助兄长报仇雪恨，他倒也收了几分跳脱xìng子，每rì老老实实苦修不辍。至于有时因为口无遮拦，被驴子和老人一顿胖揍，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磨练吧。
老人和驴子还是一如莫为妖和虎子初见的时候，每rì都很悠然，也不见他们修炼。
有次虎子好奇的问老道士怎么不见他修行，老人很傲然地说“法诀修身，红尘炼心，天地处处可修行，你这娃娃怎么能懂老人家的境界？”
莫为妖听到后，细细品味一番，觉得此言蕴含深意，颇有收获。虎子却不以为意，认为老人又拿出世外高人的样子，用玄之又玄的话来糊弄他。
这一rì他们来到了海边。
蔚蓝sè的大海一望无际，波澜起伏，“哗啦啦”不时有波浪冲上海岸，卷走沙石，留下一些残破的贝壳。太阳高悬空中，远方的海面有斑斑点点的金光闪烁，有海鸟翱翔天际，经常有鸟一个猛子扎入海中，叼起一只海鱼，向着鸟巢飞回。隐隐有渔歌传来，那是在大海上拼搏讨生活的男儿的战歌。
莫为妖第一次看见大海，一时之间心生壮阔之气，yù与天公试比高。虎子也难得的安静下来，静静看着那片大海，眼神悠长。
老道士笑嘻嘻的说“两个小子，看傻了吧？老人家第一次看见大海，也忍不住发呆哩。”
莫为妖回过心神“前辈，下面该往哪走？”洪石只是指出地名，并没有给他们路线，这一路要不是有老道士这个老古董在，莫为妖和虎子想要找到地方，真不知要猴年马月了。
老人抬手指向西方“向西，一路向西。不过你们两个小子要做好心理准备，老人家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只能自己去找了。而且无尽海自古就存在，却从没有人能渡过，所以才被称为无尽海。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雄心壮志之人想要一探究竟，最终却埋骨大海，其中有大凶险。”
莫为妖皱起眉头“这冒冒然冲进去也不是个办法，自古修道界和凡间联系密切，不如我们去附近的渔村打探打探有没有什么神话之类的流传下来，再做计较。”
老人摸摸胡须，点头赞同。莫为妖张嘴，虎子更无异议。至于驴子么，等它能开口说人话再说吧。
几人定计，于是分头寻找渔村。不多时，老人打出约定好的标记，示意到他那去，莫为妖和虎子纷纷赶去。
这是一个典型的渔村，村口摆着几条渔船，村内地上插着木杆，上面晾着渔网，妇人聚在一起，一边聊着天，一边缝补着衣物，几个孩童在村内嬉笑着追逐打闹。
莫为妖神识一扫，发现村中只有老幼妇孺，并无青壮，想来是下海打鱼去了。
三人一驴踏入村中，顿时打破了那份宁静祥和，胆小的孩子惊叫一声，躲去自己母亲的身后，胆大的孩子互相推推搡搡的围了过来。一个妇人站了起来，看看莫为妖和虎子整洁的衣冠，至于老道士，一直是那件破破烂烂沾满污迹的道袍，她不好意思的整了整打了几块补丁的衣服，上前有些局促不安的问“几位道长有礼，不知有何贵干？”
莫为妖温和地说“大嫂不必拘谨，我们来这。。。”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喧嚣的人声由远及近，他们循声看去，只见一群汉子身上沾满血迹失魂落魄的拖着鱼叉渔网向村庄跑来。
村中留守的老幼妇孺一见汉子们身上有血，顿时惊慌的围了上去，有些人甚至脸sè一白就晕了过去，一时间大人的吵闹声，孩子的哭声，加上村中饲养的家禽家畜的叫声，混合在一起，无比刺耳。
莫为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决定静观其变。
“六嫂，水嫂，不好了，六哥，六哥，死了！水哥被妖怪抓走了！”一个年轻人哭着说。
一声尖叫，一个妇人晕了过去。
“啊呀！”跟莫为妖说话的妇人脸sè一白，吃惊又悲伤地说“小飞，这。。这。。”
“水嫂，我们今天像平常一样去我们常去的地方打渔，可是忽然间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见了，当我们能看见的时候，六哥已经粉身碎骨，水哥被一道黑风卷走了！”小飞哭丧着脸说。
“怎么会这样？”夫人双目无神，摇摇yù坠，这时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男孩扶住了水嫂，nǎi声nǎi气的说“娘，娘，你别怕，虎头在呢，爹一定没事的。”
虎头？莫为妖和老道士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虎子，眼神诡异。虎子嘴角一阵抽搐。
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响起“让让，让让，到底怎么回事这是？”
“快让开，让王老过来。”人群突然镇定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莫为妖三人饶有兴致的看着。
一个身材矮小，拄着木杖，身穿麻衣的老人慢慢走来，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脸上布满了皱纹，留着长可及地的洁白胡须，以及两道长长的寿眉，眼中闪着老人特有的看破世事的智慧光芒。
莫为妖眉头一挑，老人的这幅样子，倒是和人们口口相传的寿星挺符合。
“莫急莫急，小飞啊，到底怎么回事？”王老倒是没有惊慌。
“王老，是这样的。。。”小飞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的话。
“你们看清黑风往哪去了么？”老人问道。
“看清了。”小飞很明显的咽了一口口水“是禁地的方向。”
“禁地啊。”老人叹了一口气“你们先散了，先散了，让老头子好好想想。”
村民们纷纷答应，七手八脚的抬走了晕迷的妇人，人们散去，场中只留下莫为妖三人，王老，水嫂和小飞，一时间村中又恢复了安静。
“咦，竟然有贵人登门，恕老朽老眼昏花，之前没有招呼几位。”王老看到莫为妖几人，行了一礼，竟然颇有几番气度。
这个老人是个有故事的人。莫为妖微微一笑“老丈无须多礼，倒是我等几人来得不巧，有所打扰。”
“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倒是山野小民没见过世面，些许小事就如此惊慌，让几位贵人看笑话了。”老人苦笑着说。
“不知老丈可否为我等解惑，如有需要，我等自当出手助之。”莫为妖也对村民说的妖怪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