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佳人 乱世 大巫 - 妖孽的故事 - 妖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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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为妖挠了挠头，不知所措。
他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只是断壁残垣。
被烧毁的房屋，还散着淡淡的黑烟，看起来是刚遭洗劫不久。
“嗯？”莫为妖神sè微微一动，他感觉有人在悄悄靠近他，他不动声sè的调动真元，化为护身罡气。
“坏人！打死你！”一个稚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莫为妖就感到有人在用什么东西在敲他的背。
“唉呀”一声痛呼。那个人被莫为妖的护身罡气惨惨震倒在地。
他回过头去，看见一个虎头虎脑，约莫六七岁的小孩，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腿，身旁散着一根木棒，正恨恨的看着他。
小孩穿着有些破烂的衣服，小脸上满是倔强的神sè。眼睛还有些红肿，很明显的哭过。
莫为妖知道他应该是这个村庄的幸存者。
莫为妖虽然被他打了，却也不动怒，他笑眯眯的蹲下来，温和的问道“小弟弟，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孩一言不发，依旧用满是仇恨的眼神盯着他。
莫为妖心中一颤，恍惚间又回到了那天，兄弟们化为漫天血雨的那天。他看着小孩，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暗暗叹口气，用更温和的语气说道“小弟弟，你应该认错人了吧？”
小孩闻言一愣，仔细打量了一下莫为妖。
一袭青衫，腰悬三尺青锋，面现坚毅，虽容貌普通，却有一种出尘的气质。
小孩眼中的恨意逐渐消去，竟哇哇大哭起来“虎子打错人了。。。呜呜。。。家里人都死了。。。以后只剩虎子了。。。呜呜呜。。。。”
莫为妖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抱起他，无助的看着四周，不知道该怎么办。
“嘻嘻”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响起。
莫为妖一惊！他虽然在和虎子说话，却从未放松过jǐng惕。竟有人绕过他的神识，接近了他？！
“还是大意了啊，竟然忘了修为已经被二师傅封印了”莫为妖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
“真是大笨蛋，连小孩都不会哄”随着清脆的笑声，一个白sè的身影，衣袂飘飘，仿佛坠落凡间的星辰，就那样从天上飘然而来。
“乖哦，过会姐姐带你买糖吃”一个女孩轻柔的从莫为妖手中接过虎子，温柔的拍着虎子的背。
“嗯”虎子抽抽搭搭的说。说来也奇怪，刚才还在莫为妖怀中的嚎啕大哭的虎子，被那个女孩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摆平了。
女孩长得不是很美，却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娇俏的鼻子上有几个小小的褐sè斑点，不仅没有破坏女孩的美，反而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
此时女孩正抱着虎子，笑吟吟的看着他。
莫为妖被她这么看着，竟生出几分不自在。
“喂，大笨蛋，看我干什么？”女孩皱起鼻子，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我。。。”莫为妖讷讷的说不出话。
“好啦，不逗你了，真笨，真无趣。”女孩不满的说。
“那个。。。”莫为妖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真的很笨，到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给你”女孩把虎子塞进莫为妖的怀里，就这么转身准备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眼看女孩就要离开，情急之下，莫为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我叫依若”女孩面对着他，笑意妍妍。
“我叫。。。”莫为妖刚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却不防被依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压在了他的唇上。
“我现在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一个笨蛋。”依若收回手指，一股旋转的气流围着她的身子，开始把她向上托起。
渐渐的，依若越升越高，一阵风吹过，便消失不见。
“大笨蛋，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的，嘻嘻”空中，飘荡着她的笑声。
莫为妖看着她远去的方向，抱着已经熟睡的虎子，呆呆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许久许久，他忽然自失的一笑，摇摇头，继续前行。
只是怀中，多了一个熟睡的虎子。
心中，多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一路经行处，处处断壁残垣，烽火燎天。
这个世道，乱了。
兵荒马乱，妻离子散，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唉。。。”莫为妖无奈地叹口气，看着面前那一伙手拿锄头镰刀的老弱病残。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被抢劫了。
百姓被逼无奈，迫于生计，只得纷纷落草为寇。
而在他们看来，莫为妖和虎子，一个瘦弱青年，一个幼稚顽童的组合，是最好下手的。
“你们走吧，我不为难你们”莫为妖牵着虎子，无力的说。
“年轻人，你还是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吧，我们只要钱，不会伤害你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劝道。
“你们没听到吗？我哥哥已经放你们走了！”虎子挣开莫为妖的手，跳到那伙流民的面前，神气的说。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莫为妖和虎子彼此也已经熟悉了，虽然没有告诉虎子他的来历，但莫为妖还是让虎子喊他哥哥。而虎子，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孩子，一路上见识过了莫为妖一些颇为神奇的手段以后，心中也对这个哥哥的身份有了模糊的猜测。
“哈哈哈”面前的流民哈哈大笑。虽然他们只是一帮老弱病残，却有十几个人。
而对方只有两个人，更不用说一个还是孩子了。
“我哥哥都说了，让你们走了”被他们嘲笑，显然让虎子很生气。
他嘟着小嘴，回头对莫为妖说“哥哥，你看，他们笑话虎子了”
莫为妖宠爱的摸了摸虎子的头，微笑不语。
这时，流民们也感到一丝不对劲。
因为莫为妖二人，直到此时，仍不见一丝慌乱，旁若无人的在说笑。
“大家都是可怜人。可怜人何必为难可怜人？”莫为妖幽幽的说道，身形一晃，却是夺去前面一人的武器，又回到了原位。
那个人只感觉人影一晃，手中一轻，武器不翼而飞，莫名奇妙的到了那个瘦弱青年的手里。
“鬼啊！！！”那个人头皮发麻，惊慌失措的大吼大叫，转过身，没命的跑远了。
剩下的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扔掉手中的武器，纷纷散去。
“哥哥好厉害啊”虎子回到莫为妖身边，晃着他的手，撒娇道“哥哥什么时候能教我这么厉害的功夫啊”
“你这个小家伙”莫为妖刮了一下虎子的鼻子，笑着说“教，今天晚上找到住的地方就教”
“好啊！！！”虎子欢呼一声，一边向前跑去，一边回头叫道“哥哥，你快一点啊！”
“虎子，小心一点，别摔跤了”莫为妖急忙加快脚步，追上虎子。
夜，官道旁的一个小树林里。
莫为妖二人围着篝火盘膝相对而坐。
莫为妖缓缓地念出无名心经里的口诀“我以我身化天地，当引万物如我意。。。”
虎子紧闭双目，去除杂念，平心静气。
随着莫为妖的一句句心经的念出，渐渐入定，面带微笑。
“小家伙，看样子你也不简单啊”莫为妖盘膝而坐，开始夜晚的修炼。
“呜~~~呜~~~”一阵刺耳的号角声响起，莫为妖睁开双眼，皱起眉头。
他看了一眼正在感悟天地的虎子，摆下一个白泽教他的迷阵，隐去虎子的气息和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