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起同苦 - 封妃传 - 倾倾忆
“你……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改变心意爱你。”
如果他的举动只为这个目的，那么她是决计不会令他得逞的。
黑眸冷沉地凝睇在她素白的容颜上，“得不到你的爱，我死了又何妨？”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的狂霸令她愤恨，他的妖诡令她惊惧，而如今他的这种自残方式，更令她不知如何面对！
倘若今天换了其它女子，会对他的狂恋痴缠而心动吗？
会吗？
“我不会爱上你的……”
她只爱她的九王爷。
他黑眸漾着怒气，似心有不甘地再开口：“即使来世，我依然要你爱我，定要纠缠你生生世世。”
“为什么是我？”
她心底始终是懵懂的，人人不是都说国君陛下冷绝至极，是个无情无爱的人，可为何他偏偏要她的爱？
“倘若可以选择，我又何苦如此？”
更多的血缓缓自他唇角流下，若非他内里还行，恐怕早已软瘫在地。
“你流了好多血……”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着他冰冷的面颊。
为什么她的心除了惊惶，还掺了些微的痛？
为谁？
“你在乎吗？”
李昊天邪诡的黑眸瞬也不瞬地凝在她脸上，语气充满了苦涩。
“我……”
她只能恨他的，不是吗？
恨他的冷残，恨他将她打入天牢，恨他……，可是……为什么她仍有犹疑？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难受？
“你不必回答，我明白了。”
他的语气是冰冷的，眼底残刻着几不可见的痛苦。
“我……”
试了几次，她终于道出口：“我不愿见你为我而死，那是一种罪过。”
黑眸倏地一沉，目怒道：“罪过？在你眼里，我陪你共赴黄泉，代表的只是罪过？难道你心里想到的就只有这个？”
他总算明白世人的告诫，情爱一物果真比世上任何至毒之物更教人痛苦。
曾经他表现的那么洒脱，可如今…… “如今我心里想什么又有什么差别？”
她轻轻的回道，淡白的小脸上有超乎其年龄的淡然。
“不。”
他捉住她葱白的小手，执拗却笃定的回道：“我要你爱我，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她的手是如此冰凉，他的心猛然一紧。
他说得好卑微，明明是个帝王，却卑微地恳求她。
封雅香眼眶发热，这个男人放下自己的高傲，君王的尊严，退让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值得吗？
“不知道。”
他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尊都不要了。
他不是没试过忘记，不是没试过宠爱其他妃子，只是脑海却总是想着她。
他像中了她的蛊，脱不了身。
蓦然间，封雅香发觉对他的恨似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心怜。
她挣扎着抬起手轻轻抚上他唇上未干涸的血渍，“昊天……”
此时此刻，她竟不自觉地唤出他的名。
暴戾的诡眸在一瞬间有了转变。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轻唤他名字！
“雅雅，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
他的眼底，只剩下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