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刀两断 - 水月仙缘 - 文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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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绝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置水慕的生命于不顾,她一旦想到此处,立刻回过身,掉头便走。
“颜儿,你竟这么狠心!”水慕忍不住一声痛呼,可是衣袂飘飘,早已不见了月颜的身影,只留一地清辉,和满天的星斗,仿佛在嘲笑着水慕的痴情,和幼稚的一厢情愿。
风声咧咧,满地的鲜花,满眼的春色,似乎也衬托不了水慕心中的死寂,心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自己还天真的来来找她,妄想着重修旧好,然而,梦醒了,心碎了!一切都是空想,自己又何必为了这样一段不值得留恋的感情,付出那么多的心力。
当水慕看到月颜转身而行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日夜相思,自己的魂牵梦绕,都只是一厢情愿罢了,该走的还是走了,不会因为自己的不舍,对方就留下来。
更不会因为曾经的美好,而有所留恋,是啊,现在的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还会在乎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呢,一切都因为她的改变而改变。自己只不过是她生命中匆匆的一个过客罢了。
想到这里,水慕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昂头向前走去,他现在不再想着为了什么人去怎样,他要活出自己,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
幽静的夜晚,寒风撩拨着少女的发丝,若要论实际的年龄的话,月颜现在也有四十多岁了吧,然而,修真界的年岁,是以千年来计算的。
所以说月颜现在的岁数,说她是一名少女一点也不为过。
她的容貌,仍旧保持在十几年前的那个样子,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竟然不会老,她的容貌,永远都是那么的年轻,和她的母亲一样。
这一切的原由,大概也只有她失踪的父亲能够说得清,一切都是因为那一颗生命之果,可以永葆月圣夫人青春不老,而生下的孩儿,更有过人的天资,永远如婴儿一般水嫩的肌肤和少女的容颜。
为什么月颜的容貌,可以成为傲月星的新一代的第一美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这些在她的心里并不重要,现在的她,心中很是痛苦,她感受到了水慕对自己矢志不渝的爱意,可是他做不到,她不能回应,水慕的痛苦,是被拒绝的痛苦,可她的痛苦呢,是不被理解的痛苦,若是细论起来,她的痛苦丝毫不比水慕来得轻松。
但又有谁能够了解呢?她现在才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倾吐心声的对象,月圣传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没有朋友,她现在只感到很孤独,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的孤独。
“月姑娘一向可好,在下有礼了!”一个声音很突兀的传了过来,一个青衫人影,踏着月光走了过来。
神情飘逸,步伐沉稳,月颜微微一惊,借着月色看去,此人依稀记得,只是忘记了叫什么名字。
“你……你是?”月颜迟疑问道。
“哈哈,月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在下云缈宗弟子段云杰,姑娘不记得我了吗?”
“哦,原来是段师兄,我倒真是有些忘记了,多年不见了!”月颜一边皱眉一边说到,她可记起来这个段云杰,当年可是参加了夺亲事件的。
后来意外败在水慕之手,自己总算没有嫁给他,这些事情,她可是清楚的记得的。
“是啊,一晃已经有二十多年前了吧,月姑娘现在可是月圣传人啊!当真让人敬佩。”段云杰由衷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仰慕的意味。
月颜微微一笑,可以说这样的言语,听的多了,也就不那么顺耳了,听起来像是在挖苦自己一般。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月颜现在心情不好,不想给他过多的纠缠。
“等等!”段云杰心中一阵失望,赶忙说道:“在下现在还在云缈宗,听从月圣夫人召唤而来,希望在这次剿灭天魔宗的行动之中,有所建树,既然月姑娘这次是咱们年轻人的首领,在下愿意追随在月姑娘身边,鞍前马后,做月姑娘马前一卒,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段云杰立刻露出谄媚之态,向月颜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再次皱了一下秀眉,不知怎么的,月颜对身为一个灵气境修士的段云杰做出这样卑躬屈膝的举动非常的反感,
也许是看惯了母亲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人了吧,对于母亲用自己的美貌号令那么多人,月颜是不理解的,难道不是因为这些男人别有所图才这样的吗?如果换成一个丑八怪,他们大概也不会这样了吧!
她对这样的人感到厌恶,由此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也许他就是因为看到母亲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人,所以忍受不了才带着自己离开母亲的吧?她这样想道。
“不用了,如果有什么任务,我会想到你的,请回吧。”她说着,因为不满于段云杰的“无事献殷勤”,自己身子一闪,当先走去,她要离这样的人远一些,本来自己心情就不怎么好,现在就更糟糕了。
她正走着,忽然又有人喊道:“月师姐,请留步!”
月颜抬眼一看,走过来两个人,这两人她可一下就认出来了,都是揽月宗的弟子,也就是以前的同门,一个是丰神俊朗的郭亮飞,一个是高大威猛不失英雄气概的贾云超,二人快步来到月颜面前,抱拳道:“月师姐,可还认得我们吗?”
月颜惊奇的发现,现在的两人,竟然都已经达到了灵气境,不过郭亮飞的修为,似乎更稳固一些,而贾云超,可能只是刚晋级的缘故,灵气境气息有些单薄,比之郭亮飞,可就差了一截。
看来二十多年前的时间过去,在修炼上郭亮飞竟然领先了一筹,超过了贾云超,这还是让她很有些意外的。
既然现在都是灵气境的境界,两人称呼自己为师姐,也没有什么不妥了,月颜自然也不会去计较。
“原来是两位,多年不见,你们好啊!”月颜知道躲不过去,只好向两人打了个招呼。
“哈哈,月师姐还记得我们这两个不成器的师弟,真是我们的荣幸。”贾云超当年在夺亲一事上,败给了封神观的月君豪,一直引为奇耻大辱,这些年抓紧修炼,虽然慢了郭亮飞一步,总算达到了灵气境,其实心中也是非常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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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一同来此,是有什么事吗?”月颜不想给他们说那么多,直接问道。
由于月颜态度转变有点快,两人都有些发愣,半晌方才回过神来,郭亮飞赶忙道:“没……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月师姐,今晚在哪里安歇,我们好去准备。”
“是啊!”贾云超也一力讨好,“月师姐可是咱们揽月宗的贵客,也是自家人,自然与别人不同,你想住哪?我们专门为你准备。”
“呃,是这样啊!好说,我还住以前的住所就行了,小耳朵还在吗?我很想他。”这么多年了,在她心头一直牵挂着的,除了水慕,当然还有小耳朵。
当年她可是和小耳朵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所以这次来揽月宗,一半当然是为了声讨天魔宗的大计,另一半的原因,可就是为了看看师傅和小耳朵他们了。
“小耳朵,师姐说的是你来的时候带的那个小兔子吗?两位真人的记名弟子?”
“是啊,怎么了?”月颜忽然感觉出两人的语气有些不对,似乎预感到什么,赶忙问道。
“他早就已经失踪了啊!”贾云超道:“自从你上次在宗门比剑大会上不知所踪以后,我们回来没多久它就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去禀报祖师,祖师说各有各的缘法,叫我们不用管。”
月颜一听这话,差点没晕过去,小耳朵可是自己多年来都挂在心上的心结,本来以为,今天来到揽月宗,就可以见到了,可万没想到的是,它竟然早就已经走了。
它又去了哪里了呢?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年可是有人想要它的性命的,如果不是遇到师傅,两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如今它自己跑出揽月宗,外面会有危险的,它难道就不知道吗?
她这样想着,不由一阵的后怕,“它怎么会失踪的,你们难道就没有找一找吗?”她急切的问道。
“没有,自从你失踪之后,我们以为你和水慕那小子杀了萧岚,迟早会被通天阁的长老所杀,所以回来向祖师一说明,祖师当时的心情很低落,后来小耳朵不见了,师傅只是说了各有各的缘法那样一句话,然后就吩咐我们不用再管了,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找它。”
郭亮飞说着,更是露出很无辜的表情,让月颜一阵的抓狂。
“对对对!”贾云超赶忙再一旁帮腔,“既然祖师已经这样说了,青羽,青云两位真人也没说什么,我们当然也不敢再多问,只是私下里在想,可能它见你没有回来,担心你的安危,竟然跑出去找你去了吧?我们倒是希望它能够找到你,那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可时间一晃就过了二十年,最近才听说你已经成了月圣传人,我们可是都替你感到高兴的。”郭亮飞赶忙接过话头说道,脸上满是欣喜之容。
“师弟,我可是听说,这次云缈宗的路师妹也来咱们揽月宗了,她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妻啊!你不去看看吗?”贾云超忽然语带戏谑的向郭亮飞说道。
郭亮飞一听这话,立刻脸色大变,在看向月颜的目光之中,多了一层警惕之意,似乎深怕她不满似的。
可看到月颜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又有些失望,对着贾云超变脸道:“贾师兄,当着月师姐的面,你说这些干什么,我虽然和她说了亲,但那并不是我的意思,只是家里人安排的罢了。迟早有一天,我是要退婚的。”
“我看未必吧,既然已经定亲了,自然是要娶的,不然的话,那可是云缈宗宗主的女儿,你就不怕得罪了云缈宗。”贾云超一点都不让步的说道。当着月颜的面,明显是想让郭亮飞死了那条心,同时警示月颜,这郭亮飞可是一个已经有了婚约的人,不值得喜欢了。
这下月颜还没怎么样,两个人倒是先内斗起来了,这不禁让月颜很是不屑,鼻子中冷冷的哼了一声。
两人感觉到她的冷漠,不由都是一惊,忽然觉得彼此的争执很没有意义,所以不约而同的,都闭上了嘴巴。
“没想到多年不见,郭师弟不但修为精进,而且已经有了婚约,当真要恭喜郭师弟了!”月颜心里还想着小耳朵的事,随口说道。
郭亮飞听见她说这话,就好像被打了一个耳光一样的难受,本来自己是想来和月颜拉近一下感情的,这么多年来,可以说他对月颜的眷恋,一直都没有中断过,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正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愿。
却不料半路被贾云超拆了台,现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像是什么样子,不由心中大感沮丧。
“师姐客气了,其实小弟对师姐……”他竟有些失神,正想说出自己对月颜的爱慕之意。
此刻月颜也听出了苗头,赶忙打断道:“已经不早了,你们二位,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月颜说着,语气之中,明显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呃!”郭亮飞猛一下醒悟过来,看来想得到月颜的芳心,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事得慢慢来,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
他想通了这一点,立刻精神一震,道:“没问题,我们马上回去派人给你收拾屋子,你还住原来的地方就是。”
“是啊!”贾云超也随声附和,“关于这次的天魔宗之行,我和郭师弟已经商量好了,唯师姐马首是瞻,到时候咱们都是自家人,尽管吩咐我们就是,我们愿意跟随在师姐身边,牵马坠蹬都行。”
两人的表决,颇有些和适才的段云杰相似,月颜听在耳中,更是有些无语。“好吧,随你们,明天再说吧。”她这样答道。有些意兴阑珊的意思。
两人见她对自己的表态似乎不怎么感冒,知道再多数也没有用了,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月颜见他们走远,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
刚想走,忽然又有人过来,这回倒好,四大宗门的弟子都到齐了,一个是通天阁的第一弟子程远,一个是封神观第一弟子洪达。
两人也都很是年轻,自从通天阁道子萧岚死后,这个程远继承了他的地位,不过几年的功夫,风头直追当年的萧岚,现在在后辈弟子之中,也是十分的具有威慑力。
至于当年萧岚之死,多年过去了,水慕成了云缈宗第一弟子,月颜更是成为月圣传人,经过月圣夫人说情,那段仇恨,也就不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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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封神观弟子洪达,更是继月君豪之后又一天才弟子,资质比月君豪还好,现在稳坐封神观第一弟子之位,风头正劲。
两人自然也是对月颜的绝世容貌非常的迷醉,此刻见有机会接近,所以立刻就赶了过来。
双双向前行礼,然后说一些献媚的话,无非就是想让月颜认识认识自己,以后关系拉得近了,取得月颜的好感,这对以后自己宗门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此种行为,就是本门的长辈们,也是很赞成的,毕竟嘛!月颜现在的身份,可是月圣传人,掌控者傲月星修真界的未来的大局,大家谁不想巴结一下,以巩固自己宗门的地位。
“原来是通天阁和封神观的师兄,小妹月颜有礼了!”月颜表现的倒是得体,既不让人觉得热情,又没有让人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月姑娘客气了,以前只闻月圣传人的大名,未得一见,今天见到姑娘风采,当真名不虚传,我等真是三生有幸啊!”程远语气郑重的说道。脸上一副倾慕之容。
“是啊!月姑娘的大名,现在在整个凤尾域,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等能见到月姑娘,能给你说上几句话,已经觉得很是了不起了,这要说出去,别人还不羡慕死。”洪达也是不甘落后,什么好听的说什么,极力的讨好月颜。
月颜对于这一套言语,早就已经不感冒了。更何况刚才已经送走了两波人,几个人的言语大同小异,刚听完上句,下句已经能猜出来了,所以心中平静,一点也没有激动。
不过还是回答道:“两位师兄过奖了,小妹不过是沾了师傅的光,至于大名鼎鼎什么的,根本就是没影的事,两位可不能当真了,万一让人听了去,岂不笑话。”
“哈哈!姑娘真是多虑了,凭着姑娘的修为,在加上如此的……”程远本想说如此的绝世美貌什么的,可有觉得太过唐突,想一想只好改口道:“如此的……如此的平易近人,别说是月圣传人这个身份,就是一位普通的宗门弟子,我等也会很钦佩的。”
他一边说着,双眼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月颜欺霜赛雪的白净面皮,和那精致如画的绝美容颜,露出陶醉贪婪的眼神,仿佛一下子就要把月颜看透一般。
月颜发现他肆无忌惮的眼神,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转过脸去。
再见那封神观的洪达,也同样看着自己,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不禁大是不悦,道:“两位师兄,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还是请回吧,明天咱们在乾元殿集合,再议赶往天魔宗之事,如何?”
“对,姑娘不说我们差点就忘了,我们正是为了此事才来的,在这里给姑娘表个态,我们封神观的弟子,以在下为代表,愿意跟随月姑娘,鞍前马后,服从姑娘的一切安排,请姑娘尽管放心。”
洪达就差点没跪在月颜脚下发誓了,尽管他本身已经是一位灵气境的修士了,但面对月颜,丝毫没有一点强者的风度。
就但从这一点上来说,现在月颜本身的魅力,已经是有些让人无法控制了,隐隐的,她现在已经具备的了月圣夫人当年的风采。
那程远见他如此,同样也是一番表态,两人在这一点上意见绝对一致,就是愿意跟随月颜,成为她忠实的“粉丝!”一切听从她的安排,一切以她的决策为主。
这一番表示下来,两个人说的兴致勃勃,兴高采烈,却没注意到月颜不耐的眼神。
不过这不是坏事,她又怎好意思拒绝,所以静静地听着,直到两人说得差不多了,这才说道:“两位师兄,你们的心意,小妹明白了,但天色已经不早,明天还有大事要办,赶快回去休息要紧,小妹就不送了。”
说完这句话,自己忍不住当先行去。
两个人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似乎说的有些太满了,再说就成了吹牛了,也难怪人家姑娘不愿意听呢,毕竟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换成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
两个人想通了这一点,也就感觉没什么了,反正决心已经向对方说明,信不信就看以后的表现了,两人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为了得到佳人的芳心,以后绝对要好好干,争取引起她的注意,说不定那一天,就真的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就是自己的师傅见了,也会大大的夸赞自己一番。
两人各自做着美梦,脸上不自觉的俱都露出了笑容,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哪有一丝的疲倦之意,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而此刻的月颜,经过这么几波人的“骚扰”,心情似乎真的就没有那么失落了。仍旧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的,再次来到了幽月亭,此刻的幽月亭,月光之下,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她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像忽然间被人抛弃了一般。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而自己呢?却是孤寂一人随波逐流,仿佛水中的浮萍,不知今后的道路,应该走向何方。
清晨,山雾凄迷,灵台山被笼罩在朝霞之下,散发出独有的魅力,万年基业的揽月宗,就坐落在此,这里灵气充盈,钟灵神秀,是修仙界不可多得修炼圣地。
而此刻的揽月宗内部,四大宗门的长老弟子们已经早早的聚集在乾元殿内。
开始商量此次围剿天魔宗的具体计划。
“夫人,以老夫之见,我们这次围剿天魔宗,最好兵分两路,让各宗门中的小辈们走在前面,先探一探天魔宗的虚实,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以垫后,一有情况立刻支援,直捣阴稷山老巢,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