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伴 - 黎明行动 - 衍聪
下了车。艾伦快步向前走去。
黎明之心大门口的战士看到艾伦过來。连忙站直身体。对着艾伦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点点头算是回敬。艾伦脚步不停。快速说道：“现在总部训练场上是哪个连队。”
“报告。是凯恩长官的一连。”士兵高声回答。
“恩。你去帮我通知三连也过來。有紧急任务发布。”艾伦说着。已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來到训练场上。艾伦看到李子刚正站在一众士兵前方。而一连的一百八十名战士正分成三组。互相对练着。就连格斗招式用的都是一样的。
在队伍的最前方。只见凯恩和加斯正面对着面摆好架势。
他们两个很自觉地也加入了训练的行列。不同的就是。他们似乎并不怎么遵守规矩。用的招式根本就不是李子刚教的基本格斗式。
只见加斯虎吼一声。一拳直指凯恩面门。同时右腿扫出。取对方下盘。拳头是佯攻。下面的才是真正的进攻。
哪曾想。凯恩竟是微微一弯腰躲过这一拳。随后双手一拍大腿。双腿已扎起了规范的马步。
加斯一腿扫上去。凯恩的腿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这一击似乎并不能对他产生什么作用。
随后。只见加斯左右腿轮流速攻。一下下踢在凯恩的马步之上。
“呼。哈。呼。哈……”
只听两人发出亢奋的声音。凯恩也不动手。就那么撑着马步。迎接着加斯的一次次攻击。
旁边训练中的新兵听到声音。时而会转过头來看上一眼。
李子刚正无奈的时候。只见艾伦已是走了过來。
“艾伦。你怎么來了。”李子刚不再去看加斯和凯恩。向艾伦这边走來。
凯恩和加斯同样看到了艾伦的到來。也都停下了动作。擦着汗水走到艾伦身边。
“你们跟我來。我有话跟你们说。”艾伦招招手。已是向一旁走去。
“那他们。”李子刚指指新兵问道。
“继续操练十分钟。随后原地休息。接下來。有他们忙的。”艾伦头也不回的说道。
李子刚对着队伍安排了一下。已是循着三人的脚步跟了过來。
看着艾伦的背影。三个人对视一眼。他们都从艾伦的话语中听出了着急的味道。
或许。又是一场战斗要來临了。
跟着艾伦。大家一起來到距离士兵们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处。停了下來。
“艾伦。究竟什么事这么着急。”加斯靠着身后的卡车问道。
“如果让你们去打一场盲目的战斗。你们会去打吗。”艾伦反问道。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搞不明白艾伦的话什么意思。
艾伦看了看他们。话锋一转。已是说道：“以前。我做任何决定。都会和大家商量一下。但是这次不一样。我派列尔赛去侦查敌情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凯恩点头说道：“知道啊。艾伦。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是啊。别卖关子了。”李子刚也说道。
“就在前不久。列尔赛发现了敌军。数量前所未有的庞大。庞大到让我感到畏惧。”
“有多少人。”加斯问道。
“接近四千人。而且还携有大量重武器。是一支正规机动化部队。比我们遇到过的任何一支队伍都要强上很多。”艾伦说道。他沒有说这支部队其实就是当初在海滩上伏击他们的那支部队。因为他的计划需要理智的执行者。而不需要激动的热血战士。如果知道这支队伍就是当初那支与他们有着血海深仇的队伍的话。说不准他们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來。在强烈的仇恨中。就算是最优秀的战士也难免会因愤怒而变得冲动。而这恰恰是艾伦最不愿意看到的。敌人太强大了。他们根本沒有任何力量足以与敌人正面抗衡。所以艾伦必须将一切可能出现的错误扼杀在摇篮里。正所谓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凯恩等人都被这个数字惊到了。以五百轻装步兵对抗四千机动化部队。还是德国正规军。这根本沒得打。
只有李子刚深沉得看着艾伦。他看到的是艾伦脸上古井不波的神情。他知道。艾伦或许已经想到了对策。但又不太确定。毕竟战力悬殊到如此地步。就算是艾伦。也应该会有很大的压力吧。
“这还怎么打。”加斯吐了口吐沫。随后恶狠狠得说道：“要不我现在过去。在路上把他们的指挥官给狙了。”其实连他自己都知道。这句话纯粹就是屁话。要是真这么容易。那还要其他兵种干什么。直接训练一群狙击手。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加斯这样说。也只是因为他觉得这根本就沒得打。随口吐了个槽而已。
这时候李子刚说道：“艾伦。我知道你或许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
听到李子刚这么说。凯恩和加斯也都看向艾伦。等着他说话。
艾伦看到。三人的目光是如此的坚定。他们看着自己。双眼之中充满了信任和依赖。沒错。那是对一名同伴的信任。那是士兵对指挥官的依赖。
艾伦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我让你们打一场不知道结果的战斗。你们会接受吗。我是说。我不准备向你们透露任何消息。你们只需要听我说的。然后去执行命令。而执行的代价。或许是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这样做。”凯恩看着艾伦说道。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将整个战场掌控在自己手中。这场战斗将无比凶险。我不能容忍战斗中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对不起。我把你们当成了取胜的工具。这场战斗真的不能带有任何感情。而且也决不能让其他士兵知道我们的对手有多么强大。”艾伦说着。脸上带有一丝歉意。
“如果这么打。我们的胜算有几成。”凯恩又问道。
艾伦闭上眼睛。随后又睁开。吐出了两个字：“十成。”
那一刻。凯恩三人看到的是艾伦脸上的强大自信。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沒有任何人敢说自己有十成的把握取胜。
但是艾伦说了。而且说得那么坚定。在面临如此强敌的情况下。在战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艾伦说出这句话。三人竟是丝毫沒有感觉到奇怪。
是的。在几场战斗下來。艾伦的能力早已被众人认可。他们相信艾伦更胜过相信自己。
而这一点。艾伦是知道的。但这一次他犹豫了。他不知道眼前的几人是否会接受自己的要求。蒙着眼睛打一场自己设定好的战役。他们会心甘情愿的去做一枚棋子吗。
然而下一刻。艾伦释然了。他看到李子刚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凯恩和加斯也一样。都对着自己露出了微笑。
“艾伦。在战斗方面你是如此的自信。怎么对我们反而不自信了呢。只要是你决定好的对策。我们必定竭尽所能去完成。”加斯挠了挠耳朵。刚才的紧张感仿佛完全消失了一般。
“不管胜算是一成还是十成。只要你一声令下。刀山火海。我都敢冲进去。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李子刚也说道。
艾伦欣慰的笑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知道。自己并不孤单。在通往美好世界的路上。在对抗邪恶的路上。还有这么多人默默地跟着自己。他们会因自己的一句话去闯刀山火海。他们完全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了自己。
这就是同伴。是战友。同时。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军人。
“我说过。我承认自己是一名优秀的士兵。而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但你不同。你是艾伦。是大家的希望。也是我凯恩最敬佩的队长。我只是一名战士 。我只需要你告诉我。怎么打。打谁。杀敌。或者赴死。”凯恩看着艾伦。坚定地说着。同时。他的双拳也紧紧握着。
艾伦笑了。笑的快要流下泪水。他伸出手。放在四人的中间：“我不能给你们任何承诺。但我能保证。我会和你们一起战斗。为了我们的信仰。”
四只粗糙巨大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喊出响彻天地的巨声：“为了。我们的信仰。”
“好。那么现在。立刻集结所有士兵。跟我一起去纽曼镇。在天黑之前。转移所有的纽曼镇居民。”艾伦收回手。快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