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大火(一) - 百花齐艳 - 终会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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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不知从何处开始长出了一种新的物种。
新物种有奇异的青sè主干,这青sè主干笔直修长,匀净清爽,只是主干尖处一段略微细小低垂。
最奇异的是这青sè主干竟是分节而长,从根到巅,没隔段距离便生出一个节疤,承上断下,绝无例外。
后来有着些sāo客文人因着这新物与那命运中的得得失失,苦苦难难的劫数颇有意味,于是深爱之,广泛种之,并为此物篆名为-----竹。
随着文人墨客的喜爱,推崇,爱竹之风也在民间慢慢流行起来,至于到风靡。
随着时间的推移,竹广泛了,却也平淡了,无人的大山,住家的小院,有的换了,有的留着。
而户外山头的那些小竹林子却是孩子们嬉闹的好地头,特别是chūn天,绿sè的竹干,绿sè的叶片,连从林中刮过的风都沁成出几许绿sè。
在绿sè的风中,几丛竹枝怪异的长在一根粗大的竹根上方半丈处,来回乱晃。
寂静的林中,又响起一阵鸟叫声,那叫声懒懒洋洋,怪怪异异的在这个林子里游走,慢慢的叫声向着粗大的竹根这儿靠来。
风渐渐小了,竹林里一股清新的空气,而空气里竹根上方的那几丛竹枝依然摇晃着。
“哈,三个王八蛋好躲!你方公子可是找到了。”
怪异的鸟声换成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在竹根处,一个身穿青sè长衫的瘦小孩,顶着个青花小帽,抬脚踹着主干。
嘶嘶嘶,竹子一阵摇晃,大片大片的竹叶掉落下来。
“哎哟!”
竹根后响起一阵轻呼,然后传出一阵跌倒声。
原来竟是三个八,九岁的小孩头戴着竹枝编的小帽,躲在后面,结果被学鸟叫的小子揣在竹干上,竹干反弹,彈到了三人。
“好,你个方小脚,欺负人!”
一个脸像竹干断面那样圆圆的小孩最敏捷的爬起来骂道。
“真坏,真坏……”
其它两个小孩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个戴青花小帽的小孩。
“咦,陈偷鸡,怎么是你?方脚脚呢?”
圆圆脸的小孩惊咋的看着不远处正笑得有些夸张的陈偷鸡。
“是啊,是阿,陈偷鸡,你刚刚踢到我了。你说怎么办?”
另两个小孩齐身爬起来,不满的对正在走过来的陈偷鸡指手画脚道。
“你们妈妈得大包子,你陈老子踢到的是竹枝,什么时候又踢到你们了。乱求说。”
陈偷鸡来到三人面前指指点点的说着。
这三个小孩年纪略比陈偷鸡小,又少于在集市生活,完全不明白陈偷鸡前半句的意思圆圆脸的小孩顺口接道:“你才胡说八道阿!陈偷鸡,要不是你踢到竹干,它怎么会撞到我们。你就是我妈妈说的盗贼,又坏又恶,我妈妈有包子也不给你吃。”
“就是,就是。快说你踢到我了,要怎么办?”
另两个小孩挺着上身,张大了眼睛道。
陈偷鸡嘿嘿一笑嘴一撇:“放屁!你陈老子可摸都没有摸你们一下。不过也不要以为你陈老子摸不得你们,惹毛了,老子一脚一个!”
本就隔得远的张大眼睛的两个小孩往后缩了缩身子,使距离隔得更远。
倒是圆圆脸的小子,一张脸上挂满了红红的怒意道:“怕你阿!陈偷鸡,不要以为你很厉害,等方脚脚来了,我就不信你还打得赢我们4个了。”
“对阿!”
“就是!”
那两个往后缩的小孩闻言又往前靠了靠道。
“哼哼,即便他方脚脚来了又如何,你陈老子怕他个球!”
陈偷鸡气势如虹的道。
恰好一个小女孩披着一头长长的飞舞着的黑发跑了过来。
“陈……陈偷鸡,你……你又在讲大话了,干脆我们改叫你陈大话算了”
小女孩噓平了跑过来的那口气,刚连贯的说完就看见陈偷鸡一脸的不高兴,高兴的续道:“要不你不喜欢另换,陈胡说,陈八道,陈漏屁,陈放屁,陈……”
小女孩话还未完,她自己和其他三个小孩到笑趴了,陈偷鸡气得涨红了左脸,又急红了右脸,连鼻子里吐出来的气都粗了三分。
忍耐半晌,终跺跺脚道:“好好好,生姜女,你可以庆幸了,你陈老子好男不跟女斗,拜拜。”
生姜女轻轻哼了一声,对着渐渐远去得青sè背影道:“陈胆小,你刚刚在背后说了那么多方老大的坏话,我们一定能让老大深深的理解你的勇气的。另外你就不用感激我们了,以后你的那份烧鸡我们帮你了噢。哈哈哈哈……”
伴着那串清脆的笑声那个青sè背影一怔,渐渐转过身来,往回走上一段。
“生姜女!”
陈偷鸡一声大喊:“你敢动老子的烧鸡肉,老子咬烂你的小葡萄!”
喊完陈偷鸡脚底摸油般跑开了。
生姜女张大了嘴,一张渐显美好的玉颜由青变白,由白涨红,好半晌狠狠的吐出几句脏话。
转过身来,生姜女顶着一张红颜向身边的三个小弟弟训斥不断:“三个没志气的东西,三打一都不敢上!…………方脚脚怎么会收你们当小弟弟噢,诶,那么好吃的烧鸡简直用来养了猪了!…………”
三个小孩都涨红了小脸,却都没有言语。
那个圆圆脸的小孩子,别过头,鼓圆了一双眼睛,好半晌带着些怨气的道:“我爸常说,男人的事,女人不懂!”
一旁的一个小孩一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雀跃的接口道:“是阿,是阿,我哥哥们也时常如此说阿,只是他说娘们儿不懂!我觉着生姜女你和娘们儿应该是差别不会很大吧!”
生姜女一张红颜顿时就黑的发亮:“一群傻瓜!三个蠢货!…………”
生姜女唾沫横飞的指点着三个人,一一训骂一番。
待生姜女骂了一会儿,揣气的时候。
圆圆脸的小子忍不住的说:“琴姐,方脚脚今天怎么不来呢?他的功课还没做好吗?我们等了那么久呢?”
“诶……”
生姜琴也大大叹了口气:“谁不是呢?我整整等了一星期的烧鸡肉阿,谁知他又干了什么被他爹锁在了酒楼里?”
“阿?方脚脚又被关了?什么时候出来?”
三个小孩有些惊讶的道。
“我也想知道阿,昨晚上才出来,今天就被又关了!你们猜,这次又要多少天阿?”
生姜琴一脸不甘的问。
三个小孩一脸失望的互相看看,最后还是圆圆脸说道:“没道理阿,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阿!”
接着一个小孩跟着道:“难道,我们的烧鸡没有了?”
“是啊,是啊,眼看到嘴的美味的鸡翅就这么就飞了?”
圆圆脸咽了咽口水不甘的说。
生姜女也吞着口水,一脸痛苦的道:“还有姑nǎinǎi的鸡脖子阿!”
圆圆脸愤怒的咽下一口口水,骂道:“真真是比陈偷鸡还可恶阿!看来人越大,就越坏!”
“就是,就是,天坏地坏,父母最坏!又考又罚,老训老打!”
圆圆脸旁边的一个小孩哭丧着脸道。
另一个小孩,似乎也想起了他颇严厉的爹娘老子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双手抹眼,哇哇的哭了起来。
生姜女十分不解的看着他:“卜坚强,被关的不是方脚脚吗?你哭个什么?你好像没被你爹关过吧?”
卜坚强不愧是个小孩子,一想到有人比自己还惨顿时就哭不下去了,而后一想到方脚脚被关进了黒屋子的凄惨rì子,立马咧嘴笑了出来。
“呸!”
另三人,齐齐出口。
突然有风刮来,扬起了四人的衣角和黑发,生姜女的黑发在风中迷住了她略带苍白的脸,眼。
兀的,一声大叫响起:“哇!晌午拉!快跑!回家阿!”
余下两个男孩亦是一惊,三人边跑边给生姜女打招呼道:“生姜女,我们先走!你慢慢耍!回家晚了,可就了不得拉!”
生姜女抬起头,从发丝缝隙中望去,竹叶轻摇着,他们渐渐远去。
生姜女“哧”
的一声轻笑,“是阿!天坏地坏,父母最坏!”
说完,她起身不急不忙的在小竹林里散着步,那些迷住脸庞的秀发在她步履间散开,飞扬。
在竹林东方边缘有一条小河,因切过竹林一点点,向下游流去,所以这条小河被名为竹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