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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凑字数 - 谈仙说道 - 任之初

继续凑字数 - 谈仙说道 - 任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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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岁月

从此,任一每rì跟白云学习古琴技法。白云居士也悉心教导,从开始的何为岳山,何为龙池、凤沼,何为承露、琴轸,何为凤眼、焦尾,都是古琴格局。何为,宫、商、角、徵、羽、文、武七弦。一直教到抹、挑、勾、剔、打、摘、擘、托、轮、拨、剌、撮、锁、如一、滚、拂、双弹、上、下、进复、退复、吟、猱、罨、跪指、掏起、带起、爪起、撞等技法以及古指法如牵、全扶、半扶、龊、间勾、转指、索铃等全都一一教授。

古琴又称瑶琴,琴音安静悠远,所以琴音又称为“太古之音”、“天地之音”。古琴有三音:散音、泛音、按音。散音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泛音则如天籁,有清冷入仙之感。按音则非常丰富,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泛音象天,按音如人,散音则同大地,称为天地人三籁。古琴三音交错、变幻无方、悠悠不已之中,凡高山流水、万壑松风、水光云影、虫鸣鸟语及人情之事及大道之理,尽能蕴涵于此。古琴技法繁多,有一千多种,极为难学。但任一天xìng好琴,倒也不觉得闷。

白云循循善诱,除却古琴之外,也不时教他一些诗辞歌赋。白云言道:琴有琴境,诗有诗境,有诗之境,更增琴之风雅。任一整rì学习琴棋书画,也有了些文人情怀,经常在山内游玩,长青峰古迹甚多,任一每每也发现些趣事。

岁月如流水,转瞬四年已过,任一已经十三岁,也长高了许多,已经能到师兄的肩膀了,修长挺拔,面相还是普普通通,倒没怎么变。四年之间,任一每rì跟白云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均有小成。任一最喜弹琴,天赋极高。白云居士半年前已经教不了他了,白云居士当rì言道:“你音律天赋当世绝罕有,已然青出于蓝,今将此古曲谱赐予你,以后自行钻研吧。”

这一rì,天朗气清,空气清新,微风轻起,竹林随风摇摆,葱翠yù滴。任一一身白衣,正站在竹林一僻静处观看一道残壁上的字迹,却是一首《卜算子》:

江枫渐老,汀蕙半凋,满目败红衰翠。楚客登临,正是暮秋天气。引疏砧、断续残阳里。对晚景、伤怀念远,新愁旧恨相继。脉脉人千里。念两处风情,万重烟水。雨歇天高,望断翠峰十二。尽无言、谁会凭高意?纵写得、离肠万种,奈归云谁寄?

字迹银钩铁画,龙飞凤舞,却无落款。任一心道,不知何人题字于此,看来也是个凄凉之人,心中微微感叹,长青峰内古迹甚多,任一倒也不觉得惊讶。“这是师傅题的。”任一回头看去,只见袁修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

“大师哥,你何时来的?”任一连忙拘礼,心中却是惊讶,平rì见师傅白云居士总是儒雅洒脱,风流雅致,却没想到题的词曲却如此哀切。

袁修之却未回答他的话,叹息一声,道:“其实师傅也是个可怜之人。”

任一惊奇的道:“大师哥,师傅怎么……?”

袁修之却问道:“小五,师傅如此俊雅,却没有妻室,你不觉得奇怪么?”

任一道:“是有些奇怪,不过我想师傅是修道之人,心中已经没有红尘俗世,勘破情yù,所以也没在意此事。”

袁修之摇了摇头道:“师傅整rì弹琴弄月,吟诗作赋,又岂是勘破情yù之人,何况修道之人本应进入红尘,方能了解人间疾苦,解救万民,所以修道之人并不避讳娶妻生子。师傅之所以如此,皆因他心中存有莫大痛苦。”任一没有打断,静静的听他讲话。

袁修之接着说道:“我入门比较早,如今已将近三十年,所以知道师傅的一些事情。其实我们本来是有一个师娘的。”

“我们还有个师娘?”任一入门以来,一只以为白云孤身一人,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妻子。

“不错,师娘貌美好似天仙,我那时候刚入门,是师傅的第一个弟子。那时候师傅就已经四十多岁了,师娘却一点都看不出老来,就如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般,温柔美貌,道行也很高,是个风雅女子。师傅与师娘琴瑟相和,过着如神仙一般rì子,那时候师伯还在长青峰内。”袁修之话音缓慢,似在回思。

“师伯?”任一从没听说过师兄们提起过师伯,忽然发现原来长青峰内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心中更是惊讶。

袁修之道:“我入关两年都不知道除了师傅之外,我还有个师伯。原来师伯在我入门前一年就已经闭关了。据说,师伯道行高绝,却修道成痴,整rì闭关不出。过了些rì子,关门忽然破碎,师伯破关而出,道法更是jīng进。”

“后来呢?”任一问道。

“两三天后,师傅跟师伯不知因何事吵了起来,后来还大打出手,师伯修为比师傅高出太多,不几招就把长青剑架在师傅脖子上,师娘却没有劝阻,只是在一旁哭泣。我心中害怕,不敢阻拦,但也害怕师伯会就此一剑杀了师傅。只见剑光一闪……”任一本知师傅没死,此时却惊的心中一跳。

“长青剑已经插在了师傅的脚边,师伯拂袖而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不一会,师娘也走了,音讯全无。从此,师傅就跟痴傻了一般,整rì怔怔不语,整整过了一年,师傅才慢慢好转,从那时,师傅无论如何修道,修为却再无寸进,皆因他心中存有大爱大恨,抛却不去。”袁修之讲完,摇了摇头,似是惋惜。

任一听完,万没想到一向安静淡然的师傅,心中竟是如此悲苦,藏有几十年抛却不的悲痛,抛不去,舍不掉。心中想,以后万万不可在师傅面前弹有关相思的词曲了,以免让师傅想起往事,惹他伤感。

袁修之走后,任一犹自沉浸在师傅的往事当中,忽然一团物事从窗外激shè而入,直奔任一胸前。任一始料不及,当即被撞翻在地,任一怒叫一声道:“小玉!”

小玉四年不见,身形暴涨,已经长成一只大猫,三四十斤重,四肢肥大有力,比任一膝盖还高。而且近两年小玉一改贪睡的毛病,整天上蹿下跳,身形暴涨,原本的灰毛也逐渐脱落,长出一层雪白的新毛。小玉见主人生气,爪子轻轻挠了挠任一肩膀,头缓慢低下,添了一下任一的脸,似乎不好意思。

远处传来一声大笑:“小五,又被大笨猫欺负来吧,哈哈哈哈!”不是张希松是谁,原来小玉体型虽大,但却不会爬树,大家就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大笨猫。

任一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还是留下了几个猫爪印。道:“二师哥,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有好吃的来找我?”

张希松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吗?”

“看我?你没事会来看我?我看你是不是被大头师兄恶心过来的啊。”

张希松道:“就算你说的对吧,哎,小五,我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整天琢磨怎么弄好吃的?”

任一不屑的道:“因为你馋呗————”

张希松跳了起来,道:“小五,你说我馋,你不馋,你是说你不馋是吧?哼哼,我这个我自己留着吃”说着手往怀里伸去。

任一忙道:“二师兄,都是馋人,何必呢,相煎何太急啊!”

张希松一脸jiān笑,手慢慢的从怀里往外抽,边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哈哈….没有。”张希松怀里哪有什么好吃的,却是在逗任一。

任一抬手yù打,张希松举手挡住:“别动手哦小五,我可是修道的人哦。”

任一知道自己没有轮回印,修不得道行,开始眼见师兄高来高去,心中也艳羡不已。后来也就释然了,人与人终究不同,如若天下人皆能修行,哪里还有凡人百姓。每rì弹琴作画,也落得心中自在。

任一白了他一眼,道:“还修道的人,我看你比我这个俗人还俗呢!”

张希松陪过脸来,道:“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吧,我之所以整天琢磨好吃的,是以为…….何大头整天自恋,自以为风流倜傥,把我恶心的没胃口,所以才千方百计弄好吃的。”

任一忍不住“扑”的一声笑了出来,道:“说起来,大头师兄真是够恶心的,他的头有这么大,有这么大…….哈哈!”任一一边说,一边比划。

“有多大啊,五师弟?”

任一笑的弯了腰,道:“有这么…..啊…...三师兄,你来了。”何大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

何大头摇摇晃晃,在房中踱来踱去,拿手一指张希松:“你,小人!”拿手一指任一“你,小小人。”何大头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脾气,哪里会真生气。说完一边拿出镜子,照镜整理一下发型,一边摇头晃脑吟道:“与众草为伍兮,不知幽兰而独香!”

张希松和任一不忍看,弯腰做呕吐状。张希松骂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巴巴赶来恶心我。”

何大头大头一晃,道:“我恶心你?你们这些俗人哪里懂得什么叫风流俊雅。想当年我未入道之时也是个风靡万千少女的主,不知吸引了多少狂蜂浪蝶。”何大头牛气哄哄,自吹自擂。

“得了吧,大头,你还不是跟我一样都是被师傅捡来的,都是可怜人,就别装深沉了。”张希松一下给何大头揭了老底。

“三师哥,我信你。你当时一定是风流倜傥,吸引了不少青chūn少女….”

“那是自然。”何大头摇头晃脑

“那么多的狂蜂浪蝶来了,师哥没法应付啊,就愁啊….愁啊…就…..就愁的头这么大了…哈哈!”任一已经笑的喘不过气来。

何大头听他前面说的好听,后面大肆取笑,气道:“你个小崽子,整天就跟二师哥不学好,就不知道跟我学学,明天我就给你娶个丑媳妇,让你气我。”

任一躲的远远的,哈哈笑道:“我不要,我不要,你还是给四师哥娶个丑媳妇吧,四师哥要是娶个凶悍丑媳妇,以他随风倒的个xìng,不知道被媳妇欺负成什么样呢?”原来霍小chūn从来不得罪人,这几个就给娶了个外号叫“随风倒”,也经常拿这事开他玩笑。

“咳,丑媳妇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娶吧。”说话间门外走进一人,正是霍小chūn。

任一也心道:不会吧,难道我真是乌鸦嘴,说谁谁道?

“三师哥,师傅让你把门上贴的东西撕了去,说有损长青派气象。”霍小chūn道。

“哦?老三,你又贴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师傅看见了?哈哈,小五,我们去看看老三贴了些什么。”张希松一声怪叫,拉起任一跑了。

张希松要赶在何大头前面,拉着任一祭起筷子法器,飞快赶到何大头的住所。只见何大头门户之上多了一副对联,上联是:太极两仪生四象,下联是:**一刻值千金,横批:sè即是空。

张希松和任一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张希松捂着肚子笑道:“何大头啊何大头,亏你想的出这绝世妙对。”

这时何大头也已赶来,口中还嘟囔道:“这两个俗人不理解我就算了,师傅也不能领会我的才情,唉,人生总是充满无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前把对联扯了下来。

第六章道心殿

玩闹够了,任一回到自己的住所,见香炉绕绕,刚刚燃了一半。清心琴静静的躺在案上,任一轻轻拂拭琴弦。这把清心琴是三年前白云送给任一的,不是什么名琴,就连名字也是白云居士自己起的,寓意:清心寡yù,心清则道生。虽然不是名琴,任一却用着极为顺手。

“该弹琴了。”任一努力平复自己的思绪,刚才玩闹的狠了,心情自然不容易平复。每次跟师兄玩闹多了,都是如此,倒也不以为意。任一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弹拨,发出“叮咚”之声,想起这把清心琴便是白云要任一时刻提醒自己,收摄心神,专心音律。

琴发心声,静心是至关重要的,故古琴有六忌七不弹之说。何为六忌?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何为七不弹?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六忌七不弹说明琴者对心情的重视。

任一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反复几次终于心情平复下来。从案上拿起一本谱集《乌夜啼》: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敧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任一双手轻拨,信手弹来,弹的倒是极为流畅。这首《乌夜啼》对指法要求并不高,所以很容易入手,任一一连弹了几遍,却始终找不到作曲人忧伤、无奈、愤恨的感觉,心中烦躁,站起身来。任一十来岁年纪,未经男女情爱之事,更未曾得过天下,又哪里懂得天下和美人一同失去的忧伤与愤恨。

任一口中不断念道:“忧、恨、忧、恨………”“千年道,千年道,千年的道一朝消。”一行字在脑中快速闪过,四年前他初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识字的孩童,却读懂了书刻之人的满腔恨意,如今他正找寻忧恨,自然想到了这里。

任一如一个满腹思绪的诗人,在找寻自己的灵感,捧着清心琴走进了道心殿,大殿光线yīn暗,空旷森冷,据说公孙长青便是在这殿中身死道消。任一虽然修不得道行,但几年中耳濡目染也知道了本门不少事情,就连长青心经白云也让他背了下来。当rì白云说:我派人丁稀少,加之修真之人争强好胜、贪婪jiān诈者不在少数,说不得哪天便有不测,反倒不如凡人多能得享天年。未免灭绝我长青一脉,你把长青心经记下来吧。

对长青派了解的越多,任一对公孙长青这位祖师爷就越佩服,这是何等杰出的奇才啊。他的门派,五千年后依然尚存,他道法之高,五千年后依然有人膜拜,他的事迹,五千年后依然有人赞颂。一声道喝,天下群涌,一剑扫出五千年太平,这是何等英姿。琴棋书画无一不jīng,天文地理、奇门八卦无一不通,无一不晓。虽然自己修不得道行,任一也为有这样一个祖师爷而骄傲。

就这样一个风流杰出的人物也死了,带着满腔的愤恨,一世的英姿和道行消散,化为尘土。千年道,千年道,纵使千年道行又是如何,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奈?任一再次背这行字的情绪感染,不知何时双腿已盘于地下,以腿为案,琴声悠远,似在诉说五千年的无奈,琴声切切,似在诉说五千年的迷茫,琴声幽幽,似在诉说英雄末路的愤恨。

任一本为《乌夜啼》而来,但此时弹得早已不是《乌夜啼》,琴声哀哀,自成曲调,不单任一从未弹过,古往今来也从未有人弹过,这是任一由心而发,弹的满是公孙长青的恨意。任一眼望墙壁,双手却是不停,他的技法早已超出了白云居士,此时弹出的每一个音符都是满腔无奈和恨意,这首曲专为公孙长青之死而作。

任一手指拨动琴弦越来越快,音调也越来越高。突然,任一觉得琴声刺耳,眼前字迹变得虚幻,似乎化为一个倚剑而立的苍苍老者眼望苍天,又觉得自己的琴音似乎化为条条利刃刺入自己的腹内。然而自己双手偏偏拨动不断,在自主弹动一般。任一如进入了梦魇,他只道自己产生幻觉,想把手停下,却哪里停的下。只觉琴音利刃越来越多刺向小腹,腹内越来越痛,痛的钻心刻骨,心中一个想法:我要死了!

任一脸上渗出点点黄豆大的汗珠,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承受如此般的大痛,满心不想却停不下来,想咬舌自尽却发现自己痛的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了。当然也没注意小玉不知何时已从门外悄然进来,一双猫眼紧盯着任一,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突然小玉盯着对面墙壁,似乎有些暴躁,来回转身踱步,呜呜低吼,似是不安。

这时任一正剧痛难当,小腹内本来如乌云密布,却突然透出一丝霞光,霞光虽细却是那样的光亮耀眼,以此为隙,光亮越来越盛,如云开rì出。任一只觉“轰隆”一声,乌云散尽,霞光万道。这时手上琴弦崩断,一道亮光激shè而出,打在面前石壁上,发出“叮”的一声。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道:“你可以修习我的道行了,哈哈,好孩子,有缘再见吧!”余音绕绕,依稀是那倚剑老者所说。又闻一声虎吼,任一便昏了过去。

昏去之际,任一还在想:虎吼?哪来的虎吼?

任一醒来之时已是下午时分,只觉浑身痛楚难当,想到方才种种情形,心中甚是迷茫,不知是喜是忧。想到琴弦崩坏,心情大坏,想到倚剑老者,万道霞光,脑子一时之间又混乱如麻

第六章

凶兽

几人急匆匆的来到大厅,却见人已到齐了。白云居士端坐上首,一名白发瘦削老者立在大厅正中,鹰眼钩鼻,一身麻衣,面sè不善。霍小chūn坐在一旁,见几人来到,奴了奴嘴巴,示意他们坐下。

白云居士道:“司马道兄请坐下说话。”老者正是回音观司马一念,回音观创派其实才一千余年,但观内人才济济却不是长青派所能及的,据说其观主黎云归一身道行已到玉玄之境,其三个师弟也均已达到静虚之境,这个司马一念便是其中之一。白云居士十年前便突破到静虚圆满,这么多年瓶颈却一直没有松动的迹象,皆因资质所限。

司马一念大袖一拂,不理他话茬,道:“白云道兄如不交出凶兽,话说再多也是无用。我那坐骑玉麟马原是麒麟种,对凶兽气息最是灵敏,凶兽定是藏于长青峰内,白云道兄还是交出来吧。”

原来司马一念骑着玉麟马路过长青峰,玉麟马惊嘶不前。司马一念心想玉麟马一向jǐng觉,看次反应定是一大凶之兽,于是便将玉麟马栓在峰下,独自上山追要凶兽。其实也是长青派落魄无人,若是个千人大教,即便是由凶兽司马一念也不敢如此上来问罪。

白云居士朗声道:“长青派立派几千年,如今虽然没落,也不致豢养凶兽为害人间。何况这本是敝派修行之地,如有凶兽,我岂有不知之理?”

司马一念冷冷的道:“只怕不是你不知,而是故意私藏吧。难道你忘了仙缘会太冲道长的话了吗,难道你希望这天下妖魔横行?凶兽不除,天下不安。”

白云淡淡的道:“司马道兄何必危言耸听,你的玉麟马既然如此聪慧,边让它上山来找出凶兽所在好了。如若长青峰果真藏有凶兽,司马观主道法高深替敝派除了,敝派自然感激不尽。”

司马一念冷声道:“你明知我的玉麟马惧怕凶兽不敢上来,却让它上山来寻找,我看你是故意推脱!”

白云淡然道:“司马道兄言之凿凿长青峰藏有凶兽,却不肯自己去找,非让敝派交出,那就是欺负敝派无人,故意为难敝派了?”白云见司马一念言辞咄咄逼人,心道长青派在我手中被人逼迫道这种境地也算丢人显眼了。心中一横,便要发作。

司马一念脸上一红,脱口道:“便是为难你又怎样!”

白云拍案而起,喝道:“我长青派立派五千余年,岂容你在此放肆。”一时之间房内气氛剑拔弩张。

“长青峰上除了小玉之外,就师傅和我们师兄弟五个,哪里有什么凶兽?司马伯伯定是弄错了吧。”任一看气氛不对,忍不住站起来说了一句。霍小chūn怕事,拽了拽任一衣角让他坐下。

任一还是个孩子,司马一念自然不会理会,只听他冷声道:“白云道兄,小玉是什么灵兽啊?”

白云居士两眼望天,讥讽道:“是一只猫,如若司马道兄硬说他是一头绝世凶兽,司马道兄出言如圣旨,那就定是一头凶兽了。小一,把小玉送过来让司马道兄看看。”

任一转身跑了出去,扯紧了嗓子大叫一声:“小玉————”片刻见,一个白乎乎、胖乎乎的大猫疾奔了过来,任一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肥胖的猫会跑的这么快。小玉奔到跟前,纵身一跃到了任一怀里,顶的任一一个趔趄。任一抱着小玉回到大厅,送到司马一念近前。

司马一念抓住小玉脖子后的毛皮一把拎了起来,疼的小玉“嗷呜”一声,大爪子四下扒拉。任一忍不住道:“你就不能轻点啊!”

司马一念不理会任一,细细的看了看,果然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猫,不过长的稍微大了点。说了声:“什么东西,也拿来糊弄我。”手一扬把小玉扔了出去。小玉打了一个滚站了起来,全身毛发乍起,弓腰翘尾,口中“哧哧”直叫。司马一念大袖一拂,转身看了小玉一眼,小玉害怕,一个转身,往山下跑了。

“不知司马道兄还有何话说?”白云居士横了司马一念一眼。

“难道白云道友是故意拿只破猫来搪塞于我的吗?”司马一念依然是毫不客气。

白云居士认定这个司马一念不为凶兽而来,定是别有隐情,难道他对长青派有所图谋不成,他到底图谋什么呢,正沉吟间。

这时忽听山下一声马嘶,声音凄厉,隐隐有龙吟之声。司马一念叫了一声:“不好!”众人一起奔出厅外,往山下望去。

只见一头高两丈长四丈,浑身赤红腹下生鳞的高头大马,挣断缰绳,往山上奔来。速度之快直如风驰电掣,转瞬离众人已是不远。此马本是一头异兽,为麒麟与山间野马交配而生,龙xìngyín,万兽皆可为妻,麒麟也是如此。此马已然成年,修行也是不浅。六年前司马一念出游时,见山间有彩霞涌出,便入山寻觅,遇见此马。此马桀骜不驯,被司马一念施法力降住,成了他的坐骑。

袁修之见玉麟马已到近前,不知此马厉害之处,冲上前去便yù拉住缰绳。白云居士大喝一声:“不可!”只见玉麟马嘶鸣一声,犹若龙吟,震得众人耳鼓生疼。玉麟马前蹄扬起,往袁修之身上踏落。

白云心知此马已然惊了,身形一闪护在袁修之身前,大袖扬起将马头拨向一边。玉麟马见踏不着袁修之,长声嘶叫,目标一转,高扬马蹄往任一身上踏落。任一乃一凡人,面对修为比师兄还高的异兽,哪里还能避开,如傻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马蹄当头而下。

第六章

祸事

太极两仪生四象**一刻值千金

九仙山地处中州,山清水秀,被誉为中州圣地。相传八仙过海时路过此山,正逢久旱不雨,荒山野岭寸草不生,山下的百姓亦难生存。为了让此山重新焕发青chūn,救山民于水火之中,众仙与山神一起在山上遍植花草树木,铁拐李用靴子从东海提来清水洒遍山岗荒野,花草树木喜逢甘露,重获新生。不几rì满山葱绿,树木成林,鲜花盛开,蝶飞蜂舞,chūn意盎然,把整个大山装扮得青翠yù滴,解救了当地干旱少雨的囧境。

八仙临走时,铁拐李的靴子遗落靴谷山头,化为靴石。荷仙姑在山间的池水中插上荷花,不久荷香四溢。因山神爷在救此山荒旱无雨,重新长绿中也立下了功劳,所以此山命名时,连山神在内,共称九仙,故此山取名九仙山。有诗赞曰:

明月书院伴古藤,天泉泠泠振银铮。苍苔斑驳石壁上,阶隙chūn草年年青。

又有诗曰:.栈道迤逦深山行,清晖点点shè落英。孤鸢飞过一线瀑,心乘白云驭长风。

仙缘会,是修真之人寻仙问道的大好机会,散修真之人可于此时拜师访道,兑换宝器,袁修之的赤阳剑,便是上次仙缘会与一商贩换得。修真界的诸多大事也多于此会商议决定。期间更有才俊挑选,在此期间名师抢徒的事时有发生。

如今到此的修士已是人cháo汹涌,各方名门正教及散修齐聚于此。九仙观前石阶打扫的干干净净,两侧青松绿竹,芝兰仙草,清雅静远。无量宫太华道人坐于九仙观大殿之内,聆听弟子来报。

“玉宝殿太冲道人到。”“长青峰白玉居士到!”丝乐之声响起,只见太冲道人胯下骑着一头黑芒牛,身后跟着一众弟子,往九仙观而来。

太冲道人道法其高,颇具道心,胯下骑青牛暗合当年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之说,此黑芒牛乃是一异兽,曾祸乱百姓,被太冲道人用**力降服,成了他的坐骑。

修道之人皆能御剑驱物,无需坐骑,又往往极为难得,所以修道之人拥有坐骑的人极为稀少。修道之人以道为根本,外物都是末节,但强大的坐骑有时却能成为主人的极大助力。试想当两人斗的筋疲力尽之时,凶兽过来踩上一脚,咬上一口顶上一角,局势就立马大不一样了。

白云居士也在此时带着弟子往九仙观走来,小任一抱着小玉跟师兄们走在一起,它小小年纪哪见过这么大场面,睁大了眼睛四下观看。张希松又在跟何大头拌嘴,两个人吵吵闹闹,丝毫不挺,对此小任一倒是习惯了,不以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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