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佳晶入套错许婚a - 滨河岸边 - 叶青子
〈24章〉
佳晶入套错许婚 a 学校的工作真是一环扣一环,紧张的“五七指示”庆祝活动结束后,秦小恒又面临着五年级毕业升学的复杂工作。自一九六六年“五七指示”发表后,学制就缩短了,小学五年级就要毕业。小学升入初中不需升学考试,完全不凭学习成绩,只凭思想政治表现和学生家庭成分,与高中升入大学大体一样,实行推荐选拔。原则上讲,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右派分子即“五类分子”的子女是不能升入初中的,因为他们都犯有一个共同的大错误,那就是“出生的错误”。为了让他们改正这种错误,当时也还是给了他们一个出路的,即“出生不由己,道路可选择。”那就是只要与家庭在政治思想上划清界限,政治思想表现好,且非常突出,这样的犯有“出身错”的学生也还是可以升入初中的,但比例极少,绝大部分五类分子的子女读完小学五年级就辍学了。不仅如此,连上中农(亦称富裕中农)的子女也遭受此种待遇,因为他们太接近“五类分子”了,他们的子女也有很多在升学中被淘汰。秦小恒读小学时曾有近二十个小学毕业时的同学没有升入初中,有五类分子的子女,亦有上中农的子女。之所以批判孔子,就是他不该在两千年前就搞什么不讲阶级斗争的“有教无类”,完全不预测到中国两千年后的文化大革命的大讲阶级斗争的教育形势,把他的灵魂从千年荒冢里挖出来批一批,判一判,也是应该。他虽算不得“活该”,也算是“死该”了!为了搞好小学升初中的工作,秦小恒必须把每一个五年级学生的思想鉴定写准确,这还与他平时对学生的细心观察和细致了解有关。他特别注重了班里上十个“出身错误”和接近“出身错误”学生的思想鉴定,他力求将他们写得更好一些,好让他们多升入初中。这个时期,即便是贫下中农的子女,也不能全部升入初中,因为他们中也有政治表现很差的。这还与这时的初中规模有关,因为整个公社只有两所初中,根本容纳不了全部小升初的学生,不得不用政治标准来淘汰一部分小学生。还有一部分小学生是自我淘汰的,因为他们家庭困难,又交不起每学期几元钱的学费和上学期间的各种费用,不得不过早地辍学搞家务劳动,或者参加集体生产劳动――去挣每天是成年人1/3的工分。 秦小恒就在这即将小升初的各种工作中忙碌着,为推荐选拔初中生做着各种准备。尽管忙碌,他还是惦记着心中的恋人李佳晶,虽然他们相距不远,但见面很少。秦小恒心中的那个冤结一直在困扰着他:自从那次发疟疾的晚上李佳晶对自己有很大的误会后,还一直没有与她沟通,她总怀疑自己与陈爱琳有了不可想象的交往,其实自己与陈爱琳完全处于那种同志间的关系,根本没有越雷池半步,这只有天知道,佳晶是不会相信的。晚饭后,秦小恒带着这种惆怅,去供销社找到李佳晶。在她的宿舍里,他坐在凳子上,眼睛深情地瞅着她,但没有了往日的自在;她坐在床沿上,眼睛直直地望着他,没有了往日的笑意。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眼里也似乎噙着泪水: “佳晶,虽然工作很忙,不能常来看你,但我心中时时刻刻都在惦记你!” “你还惦记我?那个死妖精不是天天在陪着你吗?天天有美女相陪,这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呢!”她故意激他,其实她心中还是爱着他的。 “请你千万别误会,也千万别冤枉我,我与她完全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十分认真地说。 “你是还爱着我,我并不否认,但你现在至少是爱着两人,恨不得今日搂一个,明日又抱一个,过那种奢侈腐化的生活,是吗?我可不是这样的人,爱情应该是纯洁的,就像纯净的眼睛一样,明亮而清晰,容不得半点沙粒,要是有了沙粒,是会疼痛的。你会忍受这种疼痛吗?我可不能!”她生气地说。 “我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对你是纯洁的爱,永恒的爱。对于陈爱琳,我碰都没有碰她一下,她是否对我有什么想法,那是她单方面的思维,我完全不清楚,也根本不用去思考。”他非常诚恳地说。 “那么,你经得起诱惑吗?” “你也不能把人家说得那么低贱,人家也是堂堂正正的大家闺秀!” “哟!说了你的心上人,就立即为她辩护了!”她更加生气了。 “你不能冤枉无辜,如果你现在不喜欢我,请直说,不要转弯抹角,” “我亲眼所见陈爱琳对你细心呵护,像两口子一样,是冤枉吗?你们都是单身宿舍,又相隔那么近,可以说,你们每天夜晚,随时随地都可以自由相聚。你还要我直说什么?”她气愤地望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是同志间的正当帮助,你总是找借口说我怎样怎样,你是不是嫌弃我家里穷?……是的,我家里穷,现在物质上是不能满足你的需求,但请你想信我,我会用智慧的大脑,用勤劳的双手去改变这种现状的。” “我可没这么想,你不要低估了我的境界。”她觉得十分委屈。 “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气鼓鼓的?” “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使我生气,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气的,你还倒搭一耙子?”她有些恼了。 “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我在感情上是经得起考验的,是对得起你的。至于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说还是处于那种误会中,或者……或者是用那种所谓的‘误会’做借口来远离我。……我实在是感到痛心。”他无可奈何地说,心里还这样想:她自从进入供销社后,对自己的态度慢慢地变了,对自己也不那么热情了,会不会是供销社里的陈永旺在追她,或者会不会是那个县上的魏鸿华又来找她?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在追她?使她昏头转向了? 佳晶见他那似乎沉默的样子,也在想:原先那个活泼天真、淳朴可爱的秦小恒好像不见了……我真不希望他与陈爱琳有过什么特殊关系。陈爱琳啊陈爱琳,你为什么要夺人所爱?仗着自己是书记的女儿,竟轻而易举地到小学做炊工,其目的就是为此吗?这就是自由恋爱吗?恋爱也是一场战争吗!……恋爱应该是幸福的,可为什么又要给人痛苦呢。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佳晶瞥了瞥他,眼睛望着地面;秦小恒瞅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扑捉她的真实心理。 好一会儿,佳晶终于开口了: “在你面前,我是坦率的,我不会找任何借口。我所追求的所喜欢的是原先那个纯朴可爱的秦小恒,如果你要我们保持以往那种永恒的关系,除非……除非你与陈爱琳不在一个单位,不在一起。你们在一起,我总是不安神,我会痛苦死的。” “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免得使你误解,也免得使你不安神。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已经对教育事业有了深厚的感情,就像爱你那样,已产生了永恒的爱。至于陈爱琳,她也不会轻易离开这个岗位,这叫我怎么办呢。” “哎!……我真摸不透你的心。”她不愿意看他,只是望着地面说。 “请你千万相信我,我不会喜新厌旧,不会见异思迁。你不要自我陷入痛苦中,不要自我折磨。我还是以往那个秦小恒!……我要走了,马上就要上晚办公了。望你千万保重!”说完,他深情地瞅了瞅她,慢慢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去了。 李佳晶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那晚陈爱琳亲热地照顾他的情景又浮现在她的眼前,一想到这,就像有一把刀子在割她的心。 她就在这种思想痛苦中度日。 供销社采购员陈永旺深爱着李佳晶,曾多次在表哥蒋益海面前说,在个人终身大事上只瞧得起李佳晶,李佳晶不嫁,自己不娶。蒋益海也认为李佳晶是一位极好的女子,才貌双全,性格温柔,如天仙一般,如果自己年青,也都要追求一番的。他多次为表弟出谋划策,试图早日了结表弟的求婚心事。陈永旺心里羡慕着李佳晶,却又不敢当面表白,即使那次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后,也是如此。他与李佳晶在一个单位工作,天天见面,近在咫尺,但在心里就像远在天涯,他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为了取得李佳晶的信任,他不得不做出一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样子,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走一步路,并且力所能及地帮别人做好事,时时处处装扮自己的形象,使李佳晶对自己有一个良好的印象,等到时机成熟,再托人说媒。 虽在单位里是这样,但在外面却不想寂寞。他的表妹也就是蒋益海的妹妹也生得十分美貌,自从那次为表哥送自行车和手表,在表哥家见了表妹,且与表妹有过一番眉来眼去后,表妹也就一直装在他的心里,夜晚也多次梦见与表妹在一起说话,可醒来却感到无比的惆怅。正当他思念表妹心切的时候,表妹却像神仙下凡来到了他的附近。原来,公社组织各大队民兵实行实弹打靶训练,周围好几个大队的男女民兵都来到滨洲大队集中打靶,蒋菊姣自然也在其中。陈永旺是采购员,不必站柜台,可以天天自由活动。他每每天天都寻个借口找表妹蒋菊姣闲聊,蒋菊姣也很喜欢帅表哥的到来,甚至心目中曾有过这样的遐想:何时能找一个像表哥这样的好对象。他们白天不好多相见,可晚上却是他们的自由天地,两人竟像一对恋人一样月前花下,漫步相谈,从人生,世事,现实,将来,朋友,爱情,友谊,感情等等无所不及。陈永旺恨不得把表妹抱在怀里亲个够,但他懂得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慢慢来。按表哥蒋益海传授的经验――对付女子嘛,一要功夫二要闲,三要人品四要钱。他时常为表妹买鞋子,袜子,牙膏牙刷,衬衣,雪花膏、香脂油,甚至给零花钱呀等等,在这个农村极度困难的时期,表哥如此慷慨大度,的确感动了菊姣,菊姣还以为是帅气的表哥爱上了自己,自己也长得漂亮,配得上表哥,心中常常出现美好的遐想,也曾害羞地自笑。交往中,陈永旺曾试探表妹说,人家说,老表老表,碰到就好,我们天天碰到,也应该好呢。表妹菊姣也知道表哥故意把“搞”字说成了“好”字,也不见怪,还嫣然一笑,说,表哥,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见表妹不生气,陈永旺高兴得不得了。不到几日,他们真的“好”上了。有了一次,不愁二次三次。蒋菊姣把自己给了表哥,实指望表哥以后娶了自己,还当表哥说了此话。表哥只图快活,只用好言语敷衍表妹。 仲夏的天气,十分炎热,也正是庄稼生长的好时期。供销社的职工也与其他单位的人一样,有时参加支农劳动。这次滨洲供销社是帮滨洲大队七小队扯早稻田里的稗草和其它杂草,农田较远。早上,董经理带队,采购员陈永旺、职工李佳晶、菜姑娘、高姑娘等八人头戴草帽经过滨河堤中的滨河闸,从连湖河大堤向南走了两里多路才来到田间。七生产队的邹队长热情欢迎供销社董经理一行,邹队长讲了扯稗草和其它杂草的要求,还特别强调了稗草与稻苗的区别――稗草的蔸子是带白色的,也是光溜的,没有毛;稻苗的蔸子是带绿色的,有细毛。董经理简单地讲了此次支农劳动的意义和任务,最后说,此次劳动我们加紧干,完成任务就回家,不论迟和早。邹队长也同意董经理的安排,此次劳动以完成任务为主,不以时间为限制,即生产队的收工信号――“降旗”与否与他们无关。 劳动开始了,大家脱下鞋袜,都露出白净的腿脚,因为他们毕竟是站柜台的人,与劳动人民的黑腿脚不同。在劳动中,大家有说有笑,唯有李佳晶无笑声,且言语不多。陈永旺事先就挨着李佳晶下田,两人相邻着扯草,陈永旺想着话儿同李佳晶聊着,佳晶也时不时地同他说上几句。陈永旺虽说边聊边扯草,但对劳动非常认真,不仅自己扯得干净,还帮李佳晶扯漏掉的稗草和其他杂草,李佳晶对他的这些举动较满意。两人的对话渐渐多了起来,也无什么拘束,佳晶脸上也有了些笑容。渐渐地,李佳晶觉得小腿有些痒,提起一看,不禁惊叫了起来,一只蚂蝗叮在她那白皙的小腿肚上。陈永旺连忙过来,叫她不要怕,伸手用两个指甲帮她拉紧紧叮在腿肚上的蚂蝗,连续几下,都没有拉出。这是陈永旺第一次用手接触她的白腿,心里非常高兴,当他终于把蚂蝗拉出时,盯着她甜蜜地笑,她也望着他羞红的一笑,两人的眼光碰在一起,都觉得惬意。他们就在这种融洽的气氛中劳动着,直至劳动结束。这时,中午已过,太阳偏西,人影在身子的东边萎缩着。 在回供销社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陈永旺总是与李佳晶并行,两人谈笑风生。到了滨河闸上,大家看到闸下滚滚的流水,又看到各自脚上的泥灰,大部分人都有到闸下洗脚的愿望。陈永旺望了望大家,又与在一起站着的菜姑娘和李佳晶相视一笑,说: “咱们都到闸下去洗脚。” 菜姑娘便拉着李佳晶一同来到闸下,在湍急的流水边洗脚。其他人也都选择一个地点洗脚。闸下靠水边的水泥板上附有很多青苔,很滑溜,李佳晶与菜姑娘在一起洗脚,看到旁边滚滚的流水,有些提心吊胆,因为她不会游泳。菜姑娘则不然,她会游泳,根本不在意。突然,菜姑娘脚下一滑,落入水中,她本能地抓住李佳晶,把李佳晶也带入凶猛的河水中。两人落水后又分开了,菜姑娘在激流中奋力游向岸边,可李佳晶却在水中挣扎。这时,陈永旺立即跳下激流,以尽快的速度游到李佳晶身旁,并大声喊道:“佳晶不要慌,我来了!”他一把抓住李佳晶的一只手,用左手托起她的右胳膊,顺着流水用右手奋力向岸边游去。岸上的人紧张得不得了,尤其是董经理,他马上到河边去弄了条船,顺着流水向李佳晶和陈永旺划去。当董经理的船还没划到二人身边时,陈永旺已把李佳晶救上了岸,是在离闸口近二百米处的西岸边。这时,陈永旺躺在地上,脸上惨白,喘着气。李佳晶更是奄奄一息,口嘴里吐着浑水,不一会儿,她竟小声抽泣了起来。她浑身湿漉漉的,像一个落汤鸡,躺在草地上,仰望着蓝天,她不知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活下来了,只有眼泪在汩汩地流淌,眼泪代替着她的思维。大家赶到他们身旁时,见二人湿漉漉且气息微弱的样子,十分同情,也对陈永旺舍生忘死勇救佳晶的英雄壮举表示钦佩。大家立即把他们二人搀扶着,回到供销社。 至此,陈永旺不怕牺牲勇救落水女职工的佳话传偏整个公社供销系统,也获得了供销社各级领导的好评,得到了供销社的奖励。李佳晶对陈永旺更是感激不尽,还特地买了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送给他,说: “真感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可就没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陈永旺笑着,瞅了瞅她,又说,“回想当时那个情景,的确是有很大的危险,流水汹涌澎湃,一般人连自己的命恐怕都保不住,甭想救别人了。但为了救你,我确实把命都豁出了,我也没有考虑到自己是否会活着,当时只考虑去救你。真的,是这么个想法。” “那你该是罗盛教似的英雄了!”她赞扬他说,还望着他亲切地一笑。 “我哪儿比得上人家国际大英雄罗盛教呢,他是在朝鲜,在冰窟窿里勇救朝鲜儿童,并且光荣地献出了年青的生命。”他高兴地笑着,谦虚地说。 “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谦虚了。”她笑眯眯地,随手将衬衫递给他,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穿上试一试吧,看合身不合身?” “那就到我的宿舍里试一试吧。” 他们二人来到陈永旺的宿舍,陈永旺说: “我脱衣服,你出去一下吧。” “脱上衣怕什么,换上,让我看一看,看合身不?” 陈永旺将背朝着她,迅速脱下上衣,李佳晶一眼瞧见背部的那个小瘤,不禁回想起那个危险的惊心动魄的夜晚,要不是他,自己早已失去贞洁了。嗨,两次都是他救了自己,他是一个大恩人呢。陈永旺换好了衬衫,扣上扣子,转过身让李佳晶看,并亲切地说: “晶姐姐,合身不合身?” 对他第一次喊“晶姐姐”,李佳晶虽感到有点突然,却也听得进耳,只不过脸上多了些红润,连忙笑着说: “真合身,像给你定做的。” “谢谢晶姐姐!”他一边说一边向李佳晶点头致谢。弄得佳晶怪不好意思的。他连忙拿过一把椅子让佳晶坐,说,“晶姐姐,你坐会儿吧,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听?” “那……你说吧”她迟疑着,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晶姐姐,我现在什么都好,家庭、工作、事业等都还可以,但缺少恋爱,我看上的女子,人家不一定瞧得起我,别人介绍的女子,我又不满意,嗨!我现在已是二十有余,该谈婚论嫁了,可总找不到一个中意的。去年,我妈厚着脸皮去你家求亲,你没有答应,我丝毫不怪你,那是我没有屙滩稀屎照照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要见笑。”此时,李佳晶羞红着脸,还真的笑了笑,继续听他说着,“现在,我还真的想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子做我的终身伴侣,你以后为我多留心点。”说完,他观察她的脸色,看有没有生气的样子。 李佳晶此时即使有什么不乐意,也不会在救命恩人的面前表露出来的,何况她见他这么坦率,语言又那么谦虚委婉幽默,便含笑着说: “这事也不要那么急,况且你年纪还不算大。像咱们供销社菜姑娘、高姑娘等哪一位不比我强,我帮你介绍一个怎样?” “嗨!她们几个不一定瞧得起我,我也看不上她们,我心目中只羡慕像晶姐姐这样的人。” “我这个样子哪比得上高姑娘、菜姑娘啊,况且我已有男朋友了――秦小恒,你是知道的。”她羞红着脸说。 “秦小恒?嗨,有些事情你恐怕不知道,我也不想说,恐怕影响你们俩的关系。”他有些神秘地说。 “你听到什么了,说给我听听。”她紧张地催促他说。 “没……没什么,我是说的好玩的,你不要当真!” “你不要遮遮掩掩,有话直说。” “晶姐姐,那我就直说了,但你一定要冷静,不要急躁啊!”他盯着她,看着她急切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其实,这些话也牵涉到我的姐姐陈爱琳,我姐原先叫哀淋,悲哀的‘哀’,雨淋淋的‘淋’,是悼念姐姐早年去世的妈妈的意思,也算是我的大妈吧。后来,秦小恒说这名字不好听,就为我姐改了个名,叫陈爱琳。爱情的‘爱’,王加林的‘琳’。他们两人现在关系不一般,已亲密到像两个人一样,秦小恒的衣服几乎每天都是我姐早晨帮他洗,晚上为他叠好送到他的床上。几乎每天都是我姐为他打一茶瓶热水送到他的寝室里。他们一有空就在一起……他们到底干了些什么,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因为毕竟是我姐姐,怕毁了我姐的名声。这些话我只能当你说,是不能传到外面的。如果他们是真正的自由恋爱,我无话可说,毕竟我姐姐也是要嫁人的。但如果秦小恒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方面同你谈恋爱,一方面又想着我姐的歪心事,想打我姐的歪主意,我们陈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可事实上,他们俩好像已经好得分不开了,谁也离不开谁了。这也难怪,是现实条件促成了他们那样,他们的寝室都在一排,都是单身宿舍,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嗨!只可怜我姐姐,要真能嫁给他,也还不冤枉,要是他将来把我姐抛弃了,我姐怎能嫁人哪!我真为我姐担忧呢!”陈永旺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显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陈永旺说的这一番话,与李佳晶看到的和想象的极其相似,她完全相信他的话,不想否定。她心里像一团乱麻,扯不断,理还乱。这些话又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在李佳晶心上,她简直快要昏厥了。但她竭力控制自己,不想让自己的不快在陈永旺面前表露出来,她站起来,说了几句违背自己意愿的话: “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一则坏了你姐的名声,二则,秦心恒也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你为你姐操心是可以理解的。”说着,她走出去了,脸上带着无尽的忧伤。
本书重点写了一对情侣与一对姐弟之间的恋爱争斗大战,这四人中演出了离奇、可悲可泣的“六角恋”爱情争斗剧。也写文革时农村教学实况,意在教育青少年珍惜宝贵青春,争分夺秒学文化知识 。也反映了七十年代农村青年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