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乱套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无名果
学校得知陆雅青小产了,经领导研究决定,假期英语培训也就告一段落了。一共是培训了二十七天,在结束那一天,由我出题简单地进行了测验,试卷由我拿回家里批改。我一边照顾陆雅青,一边批改英语试卷,在这期间,我还得知一个重大的消息,那就是中小学分家了,中学的一把手是原来的二把手王惠誉担当,中心校的一把手还是由张皓甫担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陆雅青,她也非常高兴,高兴的是:不用在张皓甫的手下干工作了,也不用看他的脸色了。
陆雅青在家里呆了不到十天就开学了,学校安排她教毕业班的尖子班,我被学校安排在教导处当辅导员,也就是每周跟着领导下去听听英语课,检查一下冒中英语老师的业务情况。剩余时间,就呆在学校里无事可做。
我也不和其他老师闲谈什么东家长李家短之类的话,有一个女老师问我多大年纪了,我告诉她我的真实年纪,她很佩服我,她说:“看你的深沉劲儿,和你的年龄不相符,二十多岁的人能够这么沉着冷静,很不容易呀。”我看了一眼那位女老师,她给的认象也不错,她是教物理的,她姓纪,叫纪丽君,高挑的个头,红润的脸蛋儿,薄薄的单眼皮,细细的柳叶弯眉,两片薄薄的嘴唇,能说会道尤其是她一笑时,露出两排白白的整齐的牙齿,老师们都愿意看上她几眼,因为她很愿意让男老师们欣赏。
她的姐夫是这里的老干部,当她的姐姐有病时,她还是一个农村的姑娘家。老家在一个偏远县城的乡村里,被她姐夫接到家中给他们家当女保姆,也就是照顾她姐姐,后来,她的姐姐卧床不起了,瘫痪在炕上了,她就顶替了她姐姐应该干的一切事情,比如,照顾她的姐夫,她姐夫有什么要求,她都要完成,晚上睡觉时,她和她的姐夫也是挨着睡觉的,她姐夫无有生育能力,就把自己哥哥家的孩子接到自己家中抚养,原因是,他哥哥生病死了,嫂子又外嫁他乡,纪丽君和她姐夫的消息不胫而走,纪丽君的姐夫,后来就把纪丽君安排在学校当上了老师。
正好有一年,县里举行物理培训班,她姐夫就把她送到县城学会了物理,纪丽君原来在读初中时,对物理学习的就不错,又经过系统的培训,所以就成了一个很不错的老师了,他姐夫哥哥家的两个男孩儿,也都叫她纪姨,她也痛快地答应,纪丽君白天上班,晚上回到姐夫家里帮着姐夫照顾她姐姐,她姐姐自知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就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随着时光的流逝,纪丽君也该到出嫁找婆家的时候了,当姐夫的总是霸着小姨子,也不太好看,让人家好说不好听,自己又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原来是中心校的校长,后来又调到乡里主管教育,最后,在乡里退休的。
纪丽君的姐夫思前想后,难做决定,他也跟自己的小姨子透漏过:就是让他小姨子出嫁找婆家的事,可是他小姨子就是不嫁,他小姨子说了:要嫁人,也不外嫁。纪丽君的姐夫明白了:原来他的这个小姨子不想离开他,那可咋办呢?纪丽君的姐夫犯难了,他反过来调过去,最后决定把纪丽君嫁给自己的亲侄子-----项吴贵。
项吴贵现在正在县城里师范学校进修英语,准备回来以后教外语,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给人们的感觉是有一点乱套的感觉,这样的家庭是乱套的家庭,我对那个纪丽君老师是敬而远之,有时候见到她时,也是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她,她以为我是一个外来的老师,什么也不知道,尤其是对她的事,我更是一无所知。其实,她想的是大错而特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麻袋的嘴容易用绳子系住,可是人的嘴,是系不住的,你不说,他还说呢。
项吴贵的哥哥项吴福,在乡里当一个小职员儿,他的嫂子是小学的一个民办老师,现在和他们分家另过,项吴贵的哥哥看不惯他们的事,所以也不和他们常来往,项吴福也曾对弟弟说过,有关他弟弟自己的婚事,可是项吴福的弟弟项吴贵就是死活也要纪丽君,他说:“他老叔叔还能活几年,等他老叔叔死了以后,纪丽君不就没有那种念头了吗?到那时,纪丽君也就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了。
他的理论差一点儿没把他哥哥气死,他哥哥自己就说弟弟:“都说你像一个乌龟,真说对啦。”人们跟项吴贵开玩笑说:项吴贵,不就是象乌龟吗?项吴贵也不生气,他天生的一副不知羞的脸。他就是看中了纪丽君的脸蛋儿,看中了纪丽君的才华,身段儿,他也愿意看他的牙齿,项吴贵的牙齿不好,长得是里出外进,龋齿很多,现在每当从县城回来时,都是亲切地叫着纪丽君老师。
纪丽君的姐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口气儿没上来,驾鹤西游去了。她走的是那么不净心,她不希望自己的亲妹妹嫁给晚辈,那不是人干的事儿呀,她离开人世的时候,还是睁着眼睛的,纪丽君的姐夫用手弄了几次,纪丽君的姐姐都没有合上眼睛,看来老天还真是长眼睛了,老天在警告他们。送葬的那天,我们都去了,我特意观察纪丽君的表情,我看她到底有多不难过,纪丽君是一个干古人儿,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她对前来吊唁的人们说:“我姐是享福了,她活着也是一个遭罪,还不如早一点儿走,早一点儿走我姐夫也好有一个解脱。”
所有的人们听了纪丽君的话,都感到极不舒服,我偷着又看看项吴贵的老叔叔,他倒是一脸的眼泪:“我对不起你呀,跟我这么多年,没有给你留下一儿半女,都是我的不行啊,老伴口子,你走好啊,你在那边可要等我啊,说完,像乌龟的老叔叔又掉下几滴眼泪来,看得我们也酸不拉唧的。
纪丽君的姐姐死了不到半年,项吴贵就和纪丽君结婚了,结婚那天,我们也都去喝了喜酒,还随了两元钱的礼,我看纪丽君结婚那天,也不像一个新娘子那样的羞涩,我看就是一次的家庭宴会,只不过是多了几位来喝酒的老师和乡里的领导罢了。她谈笑风生,频频给客人敬酒,她自己也能喝上几口,喝上几口小酒以后,胸前的新娘子的那朵红花也不知了去向,她满脸通红地来回走动着,腰肢也来回地扭动着,脚上那双高跟儿鞋,踩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小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