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换房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无名果
寒假期间,我家除了土豆冻了以外,暖瓶也被冻坏了,在回老家之前,忘记把里面的水都倒出来了,时间一长,水就上冻了,水一上冻,暖瓶也就坏了,陆雅青心疼得够呛:“这还是结婚时买的呢,白瞎了。”
“是啊,这屋子怎么这么冷啊?墙太薄了,可能是墙上有缝子。”我在分析着。老弟在一旁说道:“不行你们就换一换房子吧,何必挨冻呢?”“你不知道,这还是学校给我们找的呢,这是免费住的,我们不用花钱的。”我抬头对老弟说道。
这些天来,房东大婶儿也一再念叨:“你看看,我家的二丫头要回来住,他们家的房子倒塌了,没有房子住,我这个当妈的也不能看笑话呀。”她有事儿没事儿地在我们面前念叨说。其实她就是不说,我们也不打算在这里住下去了,我们正在找房子呢。一天下午,当我们没有课时,正在那里闲聊,这时,学校的东南角的那家的大小子来到学校,他找到我。他家就住在学校的院子里,学校打算买下他家的房子,可是他家的老大爷很难说话,校长几次和他交谈,都是谈不来,他家的意思是:让学校给他家盖一幢全砖的三间住房,校长没答应。
他们家听说我们在找房子住,就主动找到我:“听说你家在找房子住?”“是啊。”我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小伙子,不到二十岁,个头不高,单眼皮儿,脸蛋儿上有一点儿红晕,他姓汪,叫汪来九,此人很会过日子,能看畜生的年龄,尤其是马,他一看牙齿就知道这匹马有几岁了。
“什么条件呀?”汪来九也看着我问道。“屋子暖就行,没什么条件。”“我家招户,我家保证暖和,一冬不烧火也不会上冻的(都知道我家土豆冻了)。不知你们同不同意?”他又说道。“我自己也无法做主啊,需要问一问我家那口子。”我说。“那好,你们研究一下,如果同意的话,就去我家,我爸妈在家呢。”“好吧,你回家听信吧,价钱多少啊?”“你去我家和我爸谈吧,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好像是一年五十元钱,都是这个价儿。”
“几间房啊?有园子吗?”“有,一间半房。你们住的那一头,园子归你们种。”“行,你回去吧,我等一会儿就去你们家里看一看。”说完,汪来九就回家了,我等到陆雅青下课后,把事情的经过和她学说了一遍,她听后马上就和我去了他家,他家里的的确是很温暖,一进屋,一股热气扑脸而来,他们家人口多,三个小伙子都没有成家,女孩子大,三个女儿都出门子了,三个小子和父母住在一个屋,他们住在北炕,老头和老太太住在南炕上,整个西屋倒出来给我们住,陆雅青进屋以后先是用手摸摸炕上,她摸完热乎乎的炕马上就问:“我们住的那间屋子也是这么热乎吗?”“那当然啦,我家的炕烧一点儿火就热。”老太太热情地说道。
“来来,快上炕里,热乎热乎吧,看把你们冻的。”是啊,初到的春天,咋暖还寒,真是春寒料峭啊,学校的火炉子也都撤了,学生们也都冻得够呛,写字时,手都伸不开。陆雅青还真的脱鞋上炕了,老大爷是一个说话很算数的人,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当家人。老太太是一个心地很善良之人。
“我早就知道你们两口子是一对儿好人,要不,我们家才不招户呢,你们找房子住,我们早就听说了,全家人都在为你们两口子打抱不平,哪有这样的人家呀?把孩子安排了,就过河拆桥,撵你们搬家,太阴损了。”老爷子在北炕沿上坐着,一边抽着旱烟儿,一边说道。
“我们家孩子不招灾,也不惹祸,你们两口子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老太太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精神,她老人家对我们很佩服:“你们把这里的英语给开起来了,多了不起呀,学校应该一管到底才对,哪有这个理儿呀?当初是牙对牙口对口说的,人一走了,就不好使了,当一个领导也不能这么说话不算数啊。”老太太的话说得我们两个人心里热乎乎的,真好像这间屋子一样热乎。
我们两个人坐在热炕头上,开始切入主题了:“大娘,谢谢您老人家看得起我们,今天来也不是唠闲嗑的,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唠也不晚,咱们还得说正事儿,咱们是先小人后君子,说说吧,您家的房子,我们能住上多长时间?这是其一,其二,这房子的价格是多少?”
陆雅青单刀直入,几句话就把今天来的意图说了出来。老太太看看老爷子,她在这方面是不敢说话的,这些事情需要老爷子做主,老爷子说不要钱,那就不要钱,白住,老爷子说要钱,要多少,谁也不敢说出一二。
半天,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也不多要你们钱,你要是有了就多给两个,要是没有呢,就拉倒。关于能住多长时间,这得看你们了,你们要是有更好的房子住,我绝不阻拦。”“那到底是多少钱哪?”我在一旁接过话头问道。老太太笑着说:“你们还没有听出来吗?你大爷是大发慈悲了,善心大发了,他不要你门钱。”“什么?”我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乡里领导和学校领导都不管我们了,可是一个老百姓竟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我今天是彻底的相信了一句话:天底下好人还是有的,并且,还多。
陆雅青听后也不相信地问道:“大爷,真的不要钱吗?那我们可就不敢住了,您老人家是不是想要安排孩子当老师呀?那我们可做不了主啊。”老爷子一听,把嘴一撅说道:“哼,那个老师我们家孩子要是想去当,我都不让他去,怕误人子弟,没读几天书,就想去教学,能教好那孩子?我怕人家骂咱们八辈儿祖宗。”
老爷子的话真叫我佩服,我们无话可说,又谈了一会儿其他的话题,就离开了汪来九家。房子的问题有了着落,我们两个人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儿底儿,回到学校里,我们也打听其他老师,有不少了解他家的老师说道:“人家嘛,没有什么可说的,都很善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老头子有一点儿厥,那老头儿是有名的小心眼儿,吝啬鬼,今天把房子能给你们白住,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我和陆雅青两个人商量说:“就是人家说不要咱们钱,咱们也不能白住人家的房子,这是规矩,咱们保证要对得起人家。”我也说道:“是啊,就从他老人家对咱们的高度赞扬那股劲儿,咱们也要对得起他老人家,可惜他们家没有读书的学生了,要不,咱们俩是不是可以辅导他一下。”“人家是不图西这个,才让咱们住的,要是有企图,人家就不让咱们住了,这一点你还没看出来?”陆雅青的言语之中无不溜露出对老人家的赞美之情。
经过商讨,我们定下了搬家的日子,汪来九家有马车,汪来九是一个好车把式,他的两个弟弟也来帮忙了,在星期天的一个上午,我们顺利地搬完了家。
在这个房子里,我们住的也是西屋,但是这个西屋可是不同于那个西屋,这个屋子里不太大,四周的墙壁也厚,外面的墙壁都是用高粱秆子围起来的,再加上他家养了几口大肥猪,每一天都要烀猪食,他们家的一口锅不够用,就是用我们家的锅烀猪食,这样一来,我们家的炕自然也就热乎了,我们自己还要烧火呀,所以,屋子里就很热乎。
老弟经过期末考试,成绩不太理想,自己总想不念书,几次和我说起此事,我都没有答应,一天,他突然没有上学,他去了砖厂,在那里找到了活,说是每个月能挣上好几百元钱呢,这是他的同学给他找的活儿,我得知了此消息后,就急忙去了砖厂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