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八章 接亲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无名果
还有更好玩儿的事情?我没有直接问他,这时,他父亲开门走进屋里:“下午你们想干点儿啥活呀?”国治民站起身来看看他父亲便说:“下午我们两个分工明确,李老师帮我收拾一下院墙,有几处破损的地方,需要修补一下,我去找车,接亲那天需要咱们去车接送,这都是咱们的事儿。”我也接上一句说道:“那对,我结婚时也是我家出车接送的,我那时可是用的马车,四轮拖拉机干脆出不去村子,走不了。”
“天下雨太大,啥车也够呛,我去屯里看一看,找一个四轮车拖拉机。”国治民说。“一台车能够用吗?她家来多少人送亲哪?”我又问国治民道。“具体数字还没有定下来,好像是三五个人。”国治民不太确切地说道。“就来三五个人?少了一点儿吧?”我瞪大眼睛问道。“就三五个人,你不知道,她家全都不同意我们结婚,她家里都没有预备酒席,你说送亲的人能多吗,她家里的人都嫌弃丢人,不愿意对外人说她家的女儿嫁人了,所以左邻右舍的人都不知道。”“那也要有几个人才对呀,毕竟孩子是被明门正娶的呀,管她多大岁数呢,也是出嫁,这是现在,要是在过去,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嫁人的,不有的是吗?哈哈。”我说话时,看了一眼国治民,他毫无反应,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一门儿心思想着要把常晓华娶到家中。
国治民也没搭理我说的什么,就走出屋去找接亲车去了。国治民的老父亲给我当下手,我们两个人修补着土墙头子,我看着老人,七十多岁的人了,由于身体不好,总是咳簌,又有一点儿猫腰,原本就不太高的身体,一猫腰,两头都快要扣一头儿了,远远的看上去,真好象一个句号,我一边干着活,一边问老人家:“你在几个儿子当中,你最喜欢哪一个呀?”老人的耳朵还不太好使,我对他说话要大声,老人家看我张嘴对他说话,他多少也听懂一些,他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儿地说道:“大儿子,还是大儿子有正事儿,都说老儿子,大孙子,是老人的*。我看,还是大儿子好。”
和老爷子说话太费劲儿,说了几句之后,我就不说话了,一个劲儿的干活,不一会儿的功夫,土院墙就被我修好了,这时,国治民也回来了,他一进院子就对我说道:“跑了三四家,才把四轮拖拉机找到,人家都有活,没活的四轮拖拉机,也都入库了,再说了,有几家的四轮拖拉机也不太好,不够新,最后我去了咱们教的学生家里,他家的四轮拖拉机还行。”
“还用给她家钱吗?”“给呀,红白喜事儿,没有白用车的,多少也得给人家一点儿,咱不差这一点钱儿。”老太太从屋里出来接着话题说道。老太太忙着给老儿子做结婚用的棉被,东西两院儿的妇女都过来帮忙了,把老太太撵到了外边,由于他老人家年纪太大了,干针线活也不行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没话找话地说道。“不行,咱们得把去接亲的人选定下来,听说是去双不去单儿。”国治民皱着眉头说道。“是啊,都用谁去呀?女同志需要去几个呀?”我问他道。“女同志嘛,去一两个就行了,男同志需要多去几个,路途较远,四轮拖拉机又比较冷,路况不好,走起路来颠达人,还是你去吧,你是第一人选了,你会说,又会唱,要不,你就给我捞头忙吧(帮助张罗事情的人)。”
“我能行吗?谁能听我的呀?”我有一点害怕干这一行,因为我来的时间不长,有的人还不太熟悉,所以在干活时,一旦不听你话,你就要吃闭门羹的,想到这里,我就对国治民说了:“我不行,还是找别人吧,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误了大事儿,我可担当不起呀。”“有啥担当不起的呀?不就是一个捞头忙吗?我要是不结婚,我就捞头忙,现在我不能干这种活呀。”他的话,逗得其他人也都乐了,是啊,哪有自己给自己捞忙的呀?红白喜事儿不是一个人能办了的呀,得需要大家来参与。
我没有办法,只好先答应他了,关于结婚的事情,我多少也经过几次这样的场面了,二弟的结婚,大瘸哥结婚,还有我老姨家大表弟的结婚,再加上我自己的结婚,整个程序上,基本都一样,所以我就大着胆子答应了。
第二天,也就是元旦的前一天,这一年的冬天一直没有下雪,干巴冷,我们坐在四轮拖拉机上,怕冷,我们周身都围着大衣,怕冻脚,我们还带上了几个鹅毛垫子,皮大衣等防暖用具,一路颠颠簸簸地来到了常晓华的家里,中途只用了一小时零十分钟,一同和我们来接亲的有一位女老师,她就是潘明明,我们怕把她冻着,给她盖的皮大衣,她下四轮拖拉机时,有说有笑的,她跟本就不象一开始和我们学习英语的时候,说话都张不开嘴,现在可不一样了,她不但会说话,还大方了许多,根本就不象一个没结过婚的大姑娘。
当我们四个人下车之后,常晓华家的房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我定睛一看,吃了一惊:“你是······”“你是······”我们两个人站在那里互相吃惊了好半天,原来他是我当兵时的战友,金炳章。“你怎么在这里?”我问他道。“这是我老舅家呀,常晓华是我表妹呀,我能不来吗?”金炳章也吃惊地问我说:“你怎么来了?你家不是在前进吗?莫不是新郎官和你有亲属关系?”
“算了吧,别瞎胡猜了,我家是在前进,可是,我参加工作就不能在外地吗?新郎官儿是我的同事。我参加工作在前进,后来又被调到伦河镇,最后又调到新郎官儿这里,我还给你表妹辅导过英语呢。”我把自己当成功臣了,想在老战友面前得到几句夸奖,可是,哪里知道,老战友不但没有表扬我,还说出一句差一点儿没让我休克的话来:“你们当老师的没好人,全都是骚货。”
我一听这话里有话,就没有和他再继续往下说了,马上想起来我是干什么的,我就大声招呼道:“快进屋!暖和暖和,看看有没有三难新郎的说法?新郎官儿呢?马上开门去呀!”“没人难为新郎倌儿,干脆接走算了,昨天晚上我老舅还发脾气呢,埋怨我表弟把表妹送进色狼的窝里,要不是我表弟这么做,我表妹不能就这么早嫁人,多叫人抬不起头来。”金炳章在我身旁站着,没有好气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