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九章 降生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无名果
“你等等我呀,毛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理我呢?”赵毛毛听我怎么一说,便回过头笑了,那笑容是那么灿烂,那么甜蜜。她诡异的向我眨着眼睛:“回去吧老师,我不用你送,快回去照顾我大娘,她老人家很累的,给做点好吃的,记住我的话呀。”“是是,那是,不过,你怎么叫我母亲大娘呢?应该叫奶奶才对。”我不解地看着她说道。“我愿意。”说着,赵毛毛跑回学校去了。我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了头。
我送走赵毛毛回来后,见新房东大娘笑着走出她家屋:“累吧?这么远骑自行车来,真是没办法,快进屋,等一会儿过我们屋里坐一会儿吧。”我对母亲介绍说:“妈,这就是我常对您老人家提起的那位好心眼儿的新房东大娘,就像我亲妈一样。”母亲听我这么一说,也面带感激地笑着说:“老姐姐的心好,将来会有好报的,谢谢老姐姐了,我一会儿过你屋里去,咱们老姐两个好好唠一唠。”陆亚青挺着一个大肚子站在门旁微笑着对母亲说道:“妈,您老也品尝到长途坐自行车的滋味了吧?我和占友两人贪黑走到半夜,这就是前十多天的事儿。”
“占友都对我说了,说是你们为了你老妹子的事儿,你老妹子在我家里住得好好的,不知道为啥突然就走了,我们全家都很纳闷儿,那天占友对我说了,我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实际上,这都怨占友他没有交代清楚,如果交代清楚了,我们屯子的那几位学生就不会去告发了,啥事儿想的都不周到。”
“行了,妈,快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上炕休息吧。”说着我就把母亲抱起来放在了炕头上。“我自己上炕,我不用你抱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正形。”母亲的嗔怪倒使我心里乐开了花。
母亲上炕休息后,我急忙去给母亲倒上一杯开水,里面放上一些白糖,我用筷子搅拌均匀之后,我喝了一口,还很甜,我把冲好的白糖水递给母亲:“妈,快喝点儿水吧,这一路上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快喝点儿白糖水补充一下营养,等你老人家养好精神之后,好照顾你儿媳妇呀。”
“是啊,妈,您来了,我的心里就有了底儿,要不然,我总是害怕呀。”陆亚青也接着说道。“那怕啥,我看你们的新房东大娘就不错,她能帮上你们的忙,再说了,生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辈子生他们五个,其中在生老三,老四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时候,我都没坐什么月子,我生下他们的时候,你爸也没在家,他那时候领着一帮下乡知识青年排炼文艺节目,没白天,没黑夜地忙活,我也不怕什么冷热,凉一把,热一把地把你们也养活了。”
“妈,今非昔比了,不能用老黄历了,现在是现在呀,现在不是有条件了吗,有条件就的利用啊。你说是不是,妈?”母亲不言语了,我也不多说了,就去外屋帮着陆亚青做午饭,午饭是鸡蛋羹,母亲最爱吃的就是鸡蛋羹了,我又去大街上,寻找卖大豆腐的,想给母亲炖上一块大豆腐吃,晚上再给母亲炖鱼吃,母亲最爱吃的是海里生存的带鱼了,尤其是咸带鱼,我记得母亲把买回来的咸带鱼洗干净后,用菜刀切成小段儿,然后用帘子放在煮苞米茬子的反锅里进行蒸煮,蒸煮好后,母亲就把蒸煮好后的咸带鱼端上饭桌,我看母亲吃起来好香好香
可是现在,咸带鱼不太好买了,我早就想好了,去供销社,给母亲买鱼肉罐头吃,那不也是一样吗?母亲吃完午饭,就被新房东大娘找去了唠嗑了,
要到晚上了,陆亚青的肚子就开始疼痛起来了,她“妈呀妈呀”一个劲儿的叫喊着。吓得我也不敢怠慢,一会儿刚想去找大夫,紧接着又不用了,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好多次,母亲看着陆亚青不太像就要生小孩儿的样子,就说:“没事儿,该睡觉你们就睡觉吧,今天是没有事儿的。”
我和陆亚青吃过晚饭,就躺下了,母亲紧挨着陆亚青躺着,我在最炕梢躺着,我迷迷糊糊地躺在那里,也不敢睡得太实在,陆亚青一有动静,我马上就睁开眼睛,我把有关生孩子的用品都准备好了,放在陆亚青的头上,什么烧好的开水,用暖瓶装好,包孩子用的一块块儿布褯子,还有洗脸盆儿等等,一应俱全,就等小孩儿的到来了。
母亲到来的头一个夜晚,由于母亲经验丰富,告诉我们不要过于慌张,所以我睡得还算踏实,可是,就在母亲来的第二天晚上,陆亚青的肚子就开始不停的疼痛,她几乎一夜没有合眼,我实在困急眼了,就闭上双眼睡一会儿,母亲也是如此,母亲埋怨陆亚青说:“你自己怀孕的时间怎么就没有记准确呀?大咧咧的,要是不注意,也会出危险的。”母亲的埋怨提醒了我,由于陆亚青没有记清楚她怀孕的准确时间,就是说,生小孩儿的时间也可以提前,也可以拖后,所以这几天都可能是生小孩的时间,我们不能大意了,母亲也开始紧张起来。
在母亲来的第三天的半夜,陆亚青实在是挺不住了,就大声地喊道:“我马上就要生了,你赶快去找大夫去吧,如果没有大夫,要是出现难产的话,我就没命了。”她的话语我没太在意听,我心想:那有那些难产,想当年白毛女自己在大山上,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处理的一切,她不也活下来了吗?
“想啥呢?快去吧,今天看样子要生了。”“找接生的大夫吗?”我当时有一点儿发懵了。“什么接生的大夫,就是那个卫生院的院长啊,我早就打听好了。”陆亚青一边呻吟一边对我没好气儿地说道。
“那好说,院长就住在咱们附近啊,我马上就来。”我起来就往外走,时间正是下半夜,外面下着小雨夹雪,初春的雨夹雪,寒冷也不逊色,我披着一件外衣在小雨夹雪中奔跑着,跑了一段路以后,我才发现我做错了一件事儿,我得马上回去拿雨伞,要不院长该怎么走啊?我呼哧呼哧地又跑了回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惊醒了新房东大娘,她也起床过来看望:“快要生了吧?也该到日子里了。”
“那可不是。”我一边应承着,一边拿起雨伞就往外跑去,不一会儿,我就来到院长家的门前,院长家没有养狗,他家和我家住的是一趟街道,十分钟不到就可以走到,院长家里很是清贫,他的生活很是简朴,虽然他是卫生院的院长,可他从来都不把自己看的高高在上,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有什么人来叫他看病,他都毫无怨言地起床,背起他的医药兜子,无论是多远的路程,他都会亲自来到病人的家中,并且不收一分钱,我对他产生一种敬意,尤其是他对他弟弟的婚事,他是采取坚决反对的态度,他甚至要和自己的亲弟弟划清界限,他看不惯自己的亲弟弟和他自己教的学生结婚,就在他自己的亲弟弟结婚的那一天,他都没有到场,他可是一个正人君子,当那么大的领导,穷得两袖清风,一贫如洗。
我站在院长的家门外,久久的不好意思叫醒正在熟睡中的院长,他是那么的劳累,他的妻子还身患肝硬化,肺气肿,常年的咳嗽,院长白天上班不算,晚上回到家里,也不停地帮着妻子做着家务,他家的两个男孩儿在学校学习都很出色,冬天来临时,两个孩子身上穿的棉衣,几乎都露着棉花,国院长名叫国治恒,他的弟弟叫国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