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三五章 分房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无名果
女儿吃上羊奶就显得额外有精神,老妹妹会挤羊奶,她每天除了去放羊之外,还要照顾女儿,很是辛苦,陆亚青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赶在星期六就告诉我说:“去集市上,给老妹买一件衣服,挑好的买,你问她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一听她的建议也对,就问老妹要什么样的衣服,老妹说她不想要衣服,让我给她买一双皮鞋,我说:“那也行,老妹长这么大还没穿过皮鞋,穿多大号的鞋呀?”“三十八号。”我揣着钱就去了集市上,走了几圈儿也没有卖皮鞋的,后来我就回来对陆亚青说道:“集市上没有卖这东西的,等我有时间去县城再给老妹买皮鞋吧。”陆亚青一听我说去县城买,也同意了我的说法。
上班时,我就把乡长跟我说的话对校长说了,校长听了以后,脸上流露出阴险的一笑。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误,后来才明白,我犯了大忌呀:背着校长去乡长家里,乡长比校长大呀,莫不是我去乡长家里告校长的状了,还是我跑到乡长家里拍马屁去了,怎么不拍校长的马屁呀?你是隔着锅台上炕,我今天就叫你不好使!
所以校长才流露出那样可怕的笑容。我望着校长可怕的笑容,心里盘算着校长会对我使出什么样的技俩,难道他会不给我分房?或者说他加倍朝我要钱?我做着种种的猜测。一天,在老师的晨会上,校长把分房事情面向全体老师说了:“今天有一件事情告诉大家,就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宿舍要分给没有住房的老师当家属房,住宿学生搬到前院来住,便于管理,有要求住房的老师下早会之后,来到我办公室报一下名。”
散会之后,我是第一个来到校长室的,我也是第一个报名的,在家里的时候,陆亚青就反复地和我强调说:“咱们可要住一头啊,住一头地方大,养个猪啥的,垛个烧柴啥的,都有地方。如果住中间,地方就少了许多。”我说:“住中间地方是少了许多,可是你不住中间,他也不住中间,谁来住中间呢?总也得有一个人来住中间啊。”“那就抓阄,看谁的运气好,反正不能看人下菜碟。”“对,不能看人下彩蝶。”我也赞同陆亚青的意见说道。
我想到这里,就对校长说道:“校长啊,我家是新来的,在这里举目无亲,干一点什么活都很费劲儿,如果我家要是分到了中间的话,就得由我们自己去垒砌大山墙,那样的话,我们还需脱土坯,起码要一千多块土坯才能把大山墙垒砌起来,住两头的老师就不需要垒砌大山墙了,所以我请校长三思呀。”
“你家人口少,住一头恐怕不合适,人家人口都比你多,所以他们才有资格住一头,你让我在考虑考虑吧。”校长不再对我说什么了。看来他的主意已定,我回来之后就把校长的意思对陆亚青说了,陆亚青很生气:“咋的?这难道还需要送礼不成?我看看他怎么分的房,真没处说理了呢。”“是啊,找乡长说理去,本来最缺住房的就是咱们家,乡长针对咱们才这么做的,才把学生宿舍变成老师住房的,要是没有我去找乡长,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事儿。”我也添油加醋地说道。
到了晚上,我又去季乡长家里,季乡长刚回到家里,我是借着给季春亮补课为由,我先给季春亮补完英语之后,季乡长对我说:“我去你们学校了,你们马上就可以分房了,校长找到你了吗?”
“校长到没找到我,他把整个学校的老师都找到了。”我故意夸大事实地说道。“你说什么?把这个学校的老师都找到了?那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季乡长被我说的话弄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天早晨,校长把全体老师都叫到了一起,开了大会,上校长室报名,谁愿意搬到这里都可以,如果要想搬来的人多了,可能就没有我的住房了。”我委屈地说道。“那怎么能行?其他老师都是本乡本土的,来到这里住有什么意思,家里都有农田,种地时还得来回跑?瞎凑什么热闹,简直是胡闹,你们校长开会就是这么说的?”看出季乡长也开始生气了。
“就是这么说的,一点不假,我还能撒谎吗?”我坚定地说道。
呆了一会儿,季乡长对我下保证地说道:“你放心,李老弟,我保证你能住上房子。”我看季乡长的意思,我的住房是没问题了。可是究竟住哪一头啊?我可要住两头啊,省得去垒砌大山墙啊。“三哥,我还有一个难题,我原来是不想张口的,可是你兄弟媳妇非叫我对乡长大人说了不可呀。”“啥事儿?说。”
“昨天下午,校长带领我们几个要住房的老师去看了一下,那是十间房,从中间扒开,扒掉两件住房作为通道,一头剩下的是四间住房,两间为一户,四间为两户,一共是四户人家入住,最不划算的就是中间的这两户人家,中间房子一扒掉,没有大山墙的,要想入住,必须要垒砌大山墙的,我一个外来户,屎壳郎字哭他爹------两眼抹黑。我可垒砌不了大山墙啊。”
“你说的可也是,他们本乡本土的,要是搬家到这里,没啥意思,说没说要你们钱?”“要了,每间住房贰佰元整。”季乡长听了以后,好久没有说话,他点燃一支香烟后,抽了一口,又递给我一支:“抽一支吧,解解闷儿,别生闷气儿了。”接下来,他又对我说道:“校长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就你一家入住,那么多的房子你也住不了啊,要是有其他老师也好和你做个伴儿,再说了,学校也能做个收入。”
“那倒是,我对此毫无想法,就是我能住哪头的事情,让我上火呀三哥。”“你上火也没有用,你住哪一头,都和你们校长有关系,关于这件事情,我又不能插手管,那不是我管得太宽了吗?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要这么说,我就非要住中间了?我······”我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张口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真的无语了,我狠很地抽了几口刚才季乡长递给我的香烟,香烟都已经烧到我的手指头了,我这才意识到。
我掐灭香烟头,把香烟头放到了烟灰缸里,我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季乡长,季乡长又点上一支香烟:“要我分析呀,你听听是不是这个道理,你来到这里才一年,而那些老师都是当地的,他们和你们校长相处的时间,应该比你和校长相处的时间长吧?他们每一年都来给你们校长送点儿礼物,这是咱们哥俩,也没有外人,说家里话,哪个人心不是肉长的,他也有个轻重不是?要是我呀,也会这么处理的,你可知道,现在你们不是他们急着要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