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四零章 入狱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无名果
陆亚青和老妹听我讲完这件事儿,都感到这五十斤大米来之不易,也不怎么光彩,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干的好。可是,她们对大米也不反对,美美地吃上一顿大米饭,这可是大米呀,要凭票购买的,可是细粮啊!
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见了刘长江所长,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几次乡长夫人要向我打听刘长江所长去了哪里,她都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我也看出她这些日子寝食难安,她有些焦躁,经常对狼狗发脾气,不给狼狗喂食吃,狼狗饥渴难耐,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哽哽”的直叫唤。季春亮哪里知道母亲的苦痛啊,他埋怨母亲说:“妈,你这几天咋啦?连狼狗都不喂,你看吧狼狗饿的,都快饿搜啦。”
“怕啥,狼狗不怕饿,几天不吃食都饿不死,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个啥,快读你的书算了。”乡长夫人吧季春亮数落一顿,然后她自己进到屋里坐在炕上眼望窗外发呆。
这些都被我看在眼里,我在来乡长家之前,陆亚青就一再嘱咐我说:“你去乡长家里给季春亮补习英语,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能和乡长夫人同流合污啊,那样的话,咱们也对不起乡长啊,咱们要走的正,行的端,不能叫别人指咱们的脊梁骨啊”
她的话里话外我都听得非常清楚,我对她下保证说:“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能是那么没有出息的人吗?如果我要是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下三烂子了吗?再说了,我也不能去刷那个破锅底儿呀。哈哈。”
我的话,听上去好像在开玩笑,实际上,我也真这么想的,我每次去乡长家里,都格外加小心,尤其是乡长不在家的时候,乡长夫人给我端茶倒水,身前身后的忙活,我就是假装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因为我比乡长夫人小好多岁呀,我给季春亮上完课就走也不长呆,几次乡长夫人留我在她家里吃饭,我都谢绝了。
北方的夏天,炎热不说,白天格外长,黑夜格外的短,吃完饭都七八点钟了,天还是没黑,我看看没事儿干,就来到了乡长家里坐了一会儿,恰巧乡长也在家里,乡长身穿跨栏儿背心,手里拿个蒲扇,一边扇风一边抽着香烟,他看我来了,就笑着对我说:“你这几天听说了吗?你们学校也要改制了,实行校长责任制,党政分开,由校长管理财经,党委书记专门儿管理党务。”“这么说,我们学校的业务校长就要主管财经了?那可好了,他可是普天下第一马列主义呀,我佩服他。”
乡长夫人看我和乡长说话和亲密的样子,就在一旁对我说道:“李老师呀,你那大米吃的咋样啊,有大米味儿吗?”“有,有啊,嫂子。”我连连回答道。“什么大米呀?怎么一回事呀?”乡长稀里糊涂地问道。“是这么一回事,前几天我去粮食所卖大米,正好遇见我嫂子,她也在卖大米,我们买的是同样的大米。”我胡编乱造地回答着乡长的问话,差一点儿没说漏了。
“占友啊,你现在还想办理非农业户口吗?我现在就给你办理,粮食所又换了一个粮食所长,他和我关系很好。”乡长微笑着一手叉腰,一手扇着蒲扇,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大狼狗说道。
“原来的所长呢,他上哪里去了呢,他调走了吗?”我马上问乡长道。“他没调走,他是携款外逃了,粮食所里连年亏损,最后,县里粮食局来查账才发现,这里的两款一连几年都不上交,被他挥霍一空,他在县城里还保养一个女人,还生养了一个男孩儿,今年都已经十岁了,他看形势不好,最后,他就带着二十万元不知了去向,经过公安机关连夜追捕,结果在新疆把他抓住了,现在已经将他绳之以法了,被关在邻县的监狱里,好像是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诶呀,那他的家人可咋整啊?”我不免为刘所长的家人担起心来,因为他的两个女儿也在我的班级里,和季春亮是同班,刘所长的两个女儿学习很好,容貌也端正,老大长的很清秀,老二长得也是亭亭玉立,班里学生都愿意看她们小姐俩,刘长江的妻子是一个极其勤劳的家庭妇女,操持家务很有一套,特别是她给孩子做的棉衣棉裤穿在身上是那么合体,看上去是那么舒服,老师们都赞不绝口。
父亲进了监狱,两个女孩儿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她们上学时不与其他人说话,姐两个形影不离,放学时匆匆离校,急忙回家了,我问她们:“为什么那么匆忙回家呀?”“妈妈在家里不放心我们。我们要马上回家陪妈妈。”小女孩儿嘴尖,抢先回答我的问话。
望着水灵灵的小姐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辛酸:要辍学了,看样子都不能坚持到年底,她们现在上课就精神溜号,不注意听课了,她们在窃窃私语时被我听到了:“我不想读书了,爸爸都进监狱了,咱们这个家有谁来养活呀?我要出去打工去。”老大对小女孩儿说道。小女孩儿也说道:“你不读书,我也不读书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打工。”“不行,你要在家里陪妈妈,你也走了,妈妈在家里该感到孤独了,咱们要是没有了妈妈,我就得死。”当姐姐的话说的是那样凄惨,当妹妹的也眼泪汪汪地看着姐姐,默默地不说话了。
当她们抬头看见我站在她们身后的时候,老大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对我说:“老师,你都听见了我说的话了?”我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我的表情是那样的严肃:“无论如何,也不能辍学呀,不读书更可怕,你家里不需要你来养家吧?”
“怎么不需要啊,我父亲也没给家里留下什么,他看不上我们姐俩,说我们俩不如一个儿子,所以他很少给家里钱,母亲只知道干活,她没给父亲生儿子,她总在自责,家里一摊上这样的事儿,我怕母亲经受不住打击,母亲在倒下了,我们这么小可怎么办呀?”老大的话差一点儿没把我说掉眼泪,我叹了一口气:“嗨,没正事儿的爸爸,孩子跟着遭殃,没有责任感,不够男人。”
又是一个黎明到来了,我刚一起床,就听见西屋的邻居说:“李老师,你没听见吗?”“啥事呀?”“季乡长提升了,他被提升到县城东的一个乡当党委书记了,他们今天搬家呢。”“真是火烧旺运哪,如果不着火,他还不一定提升呢。”我回忆着他家着火的场面,真是吓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