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七九章 偿命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无名果
用蛇泡的药酒很管用,还没喝上半年,父亲的病情好转了。在母亲每天的精心照料下,再加上父亲本人心又大,胃口极好,只要不抽风,他就吃。父亲最爱吃的是面条,家里分点面,母亲都留给父亲做面条了。父亲在喝药酒时,赶上我在家,总命令我给他倒药酒,倒完后,还让我用嘴尝一尝。母亲不让我尝,父亲说“男子汉嘛,喝点酒算什么?你看梁山好汉哪个不喝酒?”说着说着,“嘎”的一声,又抽了。但他现在抽风不与以前一样了,只是局部抽,重点在胳膊,腿,手,抽风的时间也短了,最多不超过三五分钟就好了。
我与王玲玲等人在幸福中学上初中,那时的初中也是混,老师也不敢给学生正式上课,正式讲知识。弄不好就会被批斗,老师们也没有一个象郑老师那样,再说了受批判也划不来。一天除了写大字报,开批斗会之外,还排练一些文艺节目等。
入秋了,我家的地里种了一分地的谷子,父亲有病后,我只好辍学在家割地,帮助母亲收割庄家。对读书失去了信心,当郑老师发现后,他来到我家的园田地里,看我一把一把的吃力地割着谷子,他一句话也没说,弯下腰去抢过镰刀割了起来。
不一会剩下的几垄谷子全部割完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把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说:“走回家。”我跟着郑老师回到我家里,当时母亲看到我和郑老师一起来到家中,感到非常意外,就开口问我:“你怎么和郑老师一起呀?”“我······”还没等我开口,郑老师就开门见山的问母亲道:“嫂子,怎么能让占友辍学呢?这孩子不读书白瞎了呀。”说完,郑老师把手中的镰刀放在了我家的柜盖上,便坐在北炕沿边上。
母亲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走进了屋里说:“上学也学不着啥,总搞这活动那活动的,还不少花钱,你看我家能供得起他吗?”“花多少钱那?”郑老师不解地问道,“一个礼拜花十块,一个月不得几十吗?”“那些钱还不够呢。”我马上接着补充回答道。“与青年点的青年一起吃,可贵了。”郑老师听后皱起了眉头说:“转学吧,去‘老头部’看一看,离家还近点。”‘老头部’是一个地名。在我家的西南方向,以前我没有去过那里,据说那里原来都是一些关内逃荒过来的一些老年人,大部分都是男人,基本上都是老头,所以人们起名叫‘老头部’那意思是老头部落。
这时父亲从外面也回来了。他见郑老师也在我家,母亲急忙说:“你看看,咱家的地里的谷子都是郑老师帮助收割的,真是大好人那,可让我们怎么谢谢你呀。”父亲听明白了是郑老师帮助自己家里割的谷子,又劝我上学的事,父亲很是感激,可他却叹了口气道:“哎,老师啊,我家让你见笑了啊,我们家孩子多,真供不起呀!”
郑老师听后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老哥,别上火,没有过不去的坎。明天我领占友去‘老头部’,那里学校有食堂、宿舍、花钱少些,一个月也就十元,二十元的,你供不起我供。”说完看看我,父亲留他吃饭,他不肯,站起身来说:“就这么定了,占友你准备好你的学习用品。”“快送郑老师。”父亲急促的崔我。郑老师走后,父亲问我说:“郑老师怎么知道你没上学呢?”“他也在他家地里秋收呢,你忘了吗?他家地距离咱家地不远哪,郑老师在地里收拾向日葵呢,一抬头就看见我了,过来问我为什么没有上学,我就一五一十的对他说了实情。”父亲听了我的回答也没再说什么。
母亲问我说:“后院的那个王玲玲在哪里读书呢?没和你在一起呀?”“王玲玲后来转到四海店她老叔那里去读书了,其他几个学生有的去县城了,有的去山下农村去读书了。”我低声的回答母亲。在我去老头部的头一天晚上,王玲玲从四海店回来了,王玲玲听说我有要重返校园了,高兴的不得了,王玲玲来我家说:“我也要去老头部,可我爹不许我去,非要我去我老叔家,唉,没人帮我了。”泪水流出眼眶。
王玲玲自从上了初中以后,好像成熟了许多,身体也长高了,脸蛋儿也比以前漂亮了许多,俗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话一点也不假呀。我看着她的泪脸,心疼地安慰她说:“别伤心,等放假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呀。”王玲玲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我,小声说:“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好吗?”我知道王玲玲又要给我一些好吃的,还有一些学习用具,我悄悄的点了点头。我怕被弟弟他们知道,开我的玩笑。
王玲玲先走出我家,我在后面跟着:“妈妈,我去送送她。”母亲忙对王玲玲说道:“玲玲阿,还啥时候回来呀?回来可要到我家来呀,我可想你了,看你长得越来越俊俏。”王玲玲嘴里答应着,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村外的小树林里:“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说完,王玲玲跑回家去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王玲玲怀里揣着白面油饼,还有几个咸鸭蛋,衣兜里还装着几支铅笔,一个小笔记本儿,还是红色塑料皮儿的,她知道我喜欢笔记本,红塑料皮上还有伟人的语录呢。
我们俩并肩坐在小树下,夕阳的余晖还没有散尽,多多少少还把小树染成淡红色,王玲玲对我不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了,她也开始忸怩起来:“你不想我呀?”“想,怎么不想。”是啊,怎么能不想呢?自记事儿时候起,我们俩就在一起,形影相随那么多年,从未分离过呀,现如今,几个月不见面,谁的心都是肉长的啊。“那你怎么不去四海店看我呀?你三姨家不是在四海店住吗?”“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欲言又止,我知道,我没有创造机会去看她,让她痛苦了,可是我家里确实离不开我呀,本来我们年纪又小,不应该有大人的想法,母亲总是这么说。
王玲玲看我说不出什么话来,就把头转向我:“我还梦见你许多回呢。”说完脸更红了。我看着她的脸,红的是那么可爱,我好想亲吻她,可又怕她笑话我,被他父亲知道了,那还了得?我一是出于理智,二是怕她父亲,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可是我怎么也控制不住想要握她双手的心理,我大着胆子,转身握住了她那软绵绵,肉呼呼的双手,当我刚要把那双手放到我的唇边时,一声吆喝差点没吓破我的胆:“玲玲!你在那里干啥呢?”怕谁谁到,王玲玲的父亲远远地在喊她。我像触电一样放开了王玲玲的双手,撒腿就往小树林里边跑去,衣兜里的铅笔跑丢一只,咸鸭蛋也跑丢一个。我这些都不去想,就怕王玲玲被她爸爸骂。
还好,王玲玲的父亲到没有骂她,他以为我们还是小孩牙子,能干啥过头的事儿。
郑老师把我安排在老头部中学读书,我满怀好奇地来到老头部,我倒要看看老头部里究竟有多少老头子,当我来到老头部里,却没有见到老头,我暗自纳闷儿,老头儿都跑哪里去了呢?老头部中学后面不到半里远的地方是沈阳军区的后勤部队,在那里有农场,种植各种蔬菜,他们还在建营房,营房全是砖瓦结构的。我们常去看他们走步、训练、用枪瞄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