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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八三章 吊死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无名果

正文 第一八三章 吊死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无名果

为了防止聂半天和周义气再来家骚扰,白天我由去两趟山里改为去一趟了,并且速去速回。聂半天自从那天晚上差点没受伤后,再也没敢来。不过这几天身上却穿了一件新的中山装,不上班时也来住户区转悠过,还在我家大门外向屋里张望过。周义气再也没出现过,他可能有些良心发现,他做错了,不应该这样对待哥儿们的妻子。他虽然说过缺啥少啥找他,可实际上动起真格的,他却一毛不拔。就是拔,也不去找他。

刘满堂上吊吊死了,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不知道上吊呢?这吊死鬼也不灵验,说三年就抓走一个上吊的,怎么不把他给抓走啊?

我家后院李小手家的李二哥,他不是场子职工,在家无事做。这几天就是茶不思饭不想。也不知为什么,李二哥只知道埋头干活,家里家外忙个不停。李大娘由于年纪大身体又胖,行走不方便,也很少出门。

一天下午,人们刚从午觉中醒来,有人看见李二哥去了东山里,腰里还缠着绳索,都以为李二哥去捡柴了,可他不是,他是去散心。我这天恰巧也去了东山里捡站干,(站干就是站着死的树),可是没有李二哥走得早,当我走进东山里时,都快三点了,我把狗栓在一颗小树上,就在林子里寻找站干,不一会儿,发现李二哥坐在一棵倒树上发呆,我忙上前打招呼,“李二哥,你也来捡柴啊?”

李二哥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我,面无表情地对我说:“我还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呢,来吧,坐一会儿。”他拍了拍身边的倒树,意思是让我坐在他身边,我不加思索地走了过来,李二哥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相信有吊死鬼儿吗?”我吓了一跳,心想,他怎么问这个问题呀?莫非他······我不敢往下想,因为李大哥刚刚吊死一年多。

我忙回答说:“我不相信有吊死鬼,哪有什么鬼呀。”“不,有吊死鬼儿,你是没见着,我经常看到他们,一到晚上睡觉时,等灯灭时,他们该出来了,有时在我家地上跳舞,个个都伸着长长的舌头,灰白的脸,有的长发,有的头上大包小包直往外流脓,眼睛里往外流血,有的穿长衫,有的穿短衫,还有的没穿衣服,这几天我睡不着觉,躺在炕上看房巴(天棚),吊死鬼到半夜时都跑到我家幔杆(用来挂幔帐的木杆)上来了,一排呢,”

他在描述时,像是身临其境一般,我越听越想听,我想听一听李哥到底想干什么,便又问道;“那后来呢?”李哥接着说;“我刚要起身赶他们走,等我一起身,他们就没了,我迷迷糊糊的也不只睡没睡着,到了下半夜,两点多钟,那几个吊死鬼又从我家后墙上露出来了,血都流到我被子上了,我用手去推他们,他们不让我推,等我一伸手,他们又没了,但我总能听到他们对我唱;“吊死好,吊死好,吊死要穿花棉袄。”我一连几天追他们,都没追上,他们好向就在这东山里,晚上进屯子,我想,总有一天我能追上他们,可他们就是不等我呀,我到刘满唐这里看看。”

这时,我有些毛骨怂然,我突然想起了刘满唐,他的死还有李大哥的死对李二哥打击很大,我劝他说:“李二哥呀,这世上没有什么鬼神啊,一个伟人说得好:‘要打倒一切封建迷信’。你不要总想那些迷信的东西,那个伟人又教导我们说,‘破除迷信解放思想’。你要把目光向远看那,心要放宽些,你看我们,一天活的很实在,什么也不去想,吃的香,睡的香。”

我一边口若悬河地吐着我的想法,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他听我说起我们时,长出了一口气,打断了我的话语说:‘你们都行了,能给你爸妈养老送终,而我不行啊,成分不好,地主崽子,无论到哪里都不被人瞧得起······”他还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看了看狗车,指着狗车说:“快去吧,我帮你把狗车装满,回家吧,你爸又不在家。”他的几句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我感激的看着他,起身把身下的倒数拉断,我们两人抬着一段段的木头装好狗车。一狗车只能拉一棵树,还不能太粗。

“快来看那,宋大夫的老爹吊死了!”一阵叫喊声划破了天亮前的宁静,母亲刚要点火做饭。我们还都躺在炕上睡早觉呢,我觉轻,有点动静就醒,听到喊声我急忙穿上衣衣服,向宋大夫家跑去。我一边跑一边回想着宋老头。他六十多岁,身体很结实,常和我们上山捡柴,他没有狗车,也没有羊爬犁,他就是用人拉爬犁,一次也能拉大半棵树,夏天他就不捡柴了。他对我很好,冬天在山里捡柴时他经常帮我装满爬犁,抬木头。

因为父亲有病我经常去找宋大夫,一天母亲又让我去找宋大夫,我不愿意去,因为父亲抽风的头一天夜里我没找动他,我见他有点儿烦,母亲劝我说;“他还是在第二天来了,并且他还护理过你爸爸,做人要多想想人家的长处,不要总看人家短处。”我一想母亲说的也对。我急急火火地闯进宋大夫的家,可一进门,糟了,我的同学宋玉珍正一丝不挂地厥在炕头上,她母亲给她挑功心翻(一种外病的名)呢。宋玉珍发现我进了屋,害羞的不得了,满脸通红。急的我也不知是进还是退,正在那时宋老头在外屋叫了我一声“李友子你来找我呀?”我这才转身退了出去,也羞的我一身汗,宋玉珍经过此事后去县城里念书了,我再也没看见过她,自那以后我总有一种负罪感,为我的冒失闯入而感到悔恨。

宋老头吊死的很奇怪,他坐在晾衣杆下面,后脑勺挂在绳套里,绳套是系在晾衣杆顶端,他面无表情,很安详,像是在睡梦中,但他把绳子挂在后脑勺上怎么能勒死呢,我不解的想,况且还是坐着,我百思不得其解,问别人,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宋大夫值班回来后,没有多说话,叫上几个邻居,把老爹抬进屋去抢救,但是晚了,老人驾鹤西游了。也被埋在了东山里,母亲对我悄悄的说,可能是宋大夫两口子害的,宋大夫总怀疑他媳妇跟着他爹,出门你可别瞎说啊!”

父亲一晃被抓走了第五天了,什么信息也没有,母亲总是唉声叹气,我想着各种法子逗母亲开心。我照例早上起来后自己去井台挑一桶水回来,等二弟起来后也去挑一桶回来。我俩那时候差不多一样高,但他比我有力气,他的腰比我的腰也粗,三弟身上长了黄皮疮,我和二弟去山林里去采摘老桑子,回来用火烧了碾碎后,和成浆糊状,涂抹在三弟身上,他满身都是黑乎乎的,一丝不挂地坐在炕中央,一天到晚的哭叫,谁也不敢碰它,母亲在家只顾照看他了,别的活也都没时间干,全靠我和二弟了。

宋老头的死,给那些信迷信的人,尤其是给迷信吊死鬼的人,又增添了新的素材。他们添枝加叶的把那些所谓的吊死鬼说的神乎其神,母亲本来就没什么文化,多年的苦日子加上眼前又出现这么多烦心事,使得她对迷信有了新的看法,有时还吓唬我们:“晚上别瞎跑了,有吊死鬼。”我不怕母亲的吓唬,但我知道母亲的用意:她是叫我们守在母亲的身旁,母亲她本人也感到安全些。

我照常去东山里捡柴,牵着狗,狗拉着车,四五里的山路,我无心观赏路旁的风景,心想着学校的事,我不知道继续读书还是放弃学业,怎么也得等父亲有一定再说。俗话说;有父从父、无父从兄。我是家中的长子,要挑起照顾家人的重担,能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尽力减轻母亲心中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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