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零三章 父子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无名果
总是找房子住也不是办法,老姨夫和队长帮着找房场,我家想要在空地上盖房子,生产队长没有权利批准,就得找旧房场,这时,我也快高考了,紧张的复习使我没有时间参与房场的事。有一天,老姨父兴冲冲的来我家,;“四姐夫,有房场了,河北省搬来的老彭家,要搬走,他家住一间半房。”老姨父进屋后对父亲说。父亲听后忙问“能盖三间吗?”“那得看东屋老赵家搬不搬,如果他家要搬就好了。”老姨父说到。父亲思考了一会儿说:“没关系,先把它买下来,搬过去再说。”
买房子钱不够,董姨父借给我家钱,母亲和父亲都感到有些吃惊,可是我心里象明镜一般,他们夫妇恨不得早点把我安排出去,好让她家姑娘安全些。我有点暗自好笑。我正在紧张的忙于复习,没时间多加考虑。
家顺利的搬进了新居,一间半房,土坯垒砌的,房子都已经歪的不成样子了了,房山头用一颗大木头支着,险些倒塌,在屋子里住时都有些害怕。一天,父亲回家后,命令我们哥几个把栅栏拆了,重新做栅栏,把原来两家的过道缩小了。赵家不服,多次找父亲理论,父亲以抽风做借口,不和他们谈,两家矛盾慢慢的升级了,谁也不和谁说话,气憋得鼓鼓的。
不过一周时间,早晨我刚起床,在屋里看书,忽听外面有人大声吵吵,我抬头一看,糟了,父亲和赵家老大打在了一处,父亲被压在赵家老大身下,赵家老大好像高举着拳头,正一拳一拳的打在父亲身上,我大声对二弟说;“快,二弟,拿菜刀,爸爸让人打了!”说完,我顺手拿起擀面杖,冲向赵家老大。
我用尽全身力气高举擀面杖向赵老大的头上砸去,亏得他发现的早,他起身用手一档,只听“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右手上,砸得他当时手就不听使唤了,手背上鼓起鸡蛋大的包,黑紫色的,出现在他的手上。他疼痛难忍,飞起一脚向我踢来,我往后一闪,躲过了他的飞脚。二弟手持菜刀,在后面干吵吵,不敢砍,父亲由于有病多年,身体虚弱,哪里还能打驾?父亲看赵老大奔我来了,父亲马上起身跑了,我望着父亲的背影好生纳闷。
赵老大手疼的只咬牙,正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突然用左手给我一拳,正打在我眼眶上,好像把我眼球打转转了,看不清东西,我胡乱地抡起擀面杖,不让他靠近我,我的眼睛看不清东西,我害怕赵家老大再给我一拳,那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正在这时,父亲把队长领来了,队长到来后,我们都住了手,他正义词严地说道:“打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得说理,你们两家谁能买起对方的房子,谁就买,买不起的就卖,你们的房子马上要倒了,都得盖房,不许再住下去了,出现危险谁负责?”赵家本来要搬家走,没有盖房的想法,他们不买,父亲说;“我买,但是没有现钱,队长有些偏向着我们,最后把房场判给了我们。
父亲贪黑起早的砍房架子,(做房架子)很快房架子做完了,旧房子被扒倒了,房场用老牛踩踏后,再开始建房。建房那天,全屯人都来了,起房架的起房架,垒砌墙的砌墙,上午九点多,房墙垒砌一米多高,房梁也上上了。人们没在我家吃饭,都回自家了。父亲有点不好意思,留队长在家吃饭,可队长说;“算了,我也回家吃一口,好领社员下地干活去,酒以后再补吧。”几天来我的眼眶始终青着,赵家搬到河南省去了。临走时,赵家来到我家几次想找茬干仗,看看我的眼睛,还是青的,赵家老大对我挥了挥拳头,那意思,你要是想干仗咱就干,我可不怕你。可是我怕他呀,他比我大呀,身体也比我好啊,他又会武术。
父亲怕我们再打架,马上借了二百元钱给赵家拿走了,盖房子期间,我有一周时间没有上学,帮助家里盖房子。房子不太大,也不太高,很简易,房上的椽子,都用术桔(高粱秸)捆在一体的,房架子的木头,有的是旧房子拆下来的,有的是搬家带来的新木头,搬家时带来的木头所剩无几了,冬天年底时欠队里钱,用木头顶账用了一部分,剩下几颗木头,正好盖房子用上了。
建完房后,我和二弟闲说话:“二弟,你那天手拿菜刀,怎么不敢下手啊?”二弟眨巴眨巴眼睛说;“亏我没下手,如果我下手了,咱的房还能盖了吗?砍死一个谁去尝命啊?你让我去偿命,我才不干呢。”我有点小看他说道;“爸爸都被压在赵老大身下了,你还不急眼?你看我,一擀面杖差点儿要赵老大的命。”
二弟反驳道;“要了命又能怎样,你还能活到今天哪。巴掌,拳头,打两下算了。也不是阶级敌人,犯得上吗?”他表面上看似无能,可细一想,他还是对的,真要是把谁打坏了,别说盖房子了,哭都找不着调。可我又想到了爸爸:“那你说爸爸他怎么打着打着就跑了呢?”二弟想了一下说:“我也没明白他为啥跑,我以为他是害怕了才跑的。”二弟说道此时停了一下,眼珠子向上翻了一翻;“不对,爸爸不是跑了,是找人去了,你没看他把队长领来了吗?”
“找人还用他去?你不会去?爸爸要是不走,我的眼眶能挨打吗?你看,现在还青着哪,还怎么去上学?”我有些埋怨父亲了。二弟“哈哈”笑到;“爸爸不跑还挺着挨打?跑就对了,都打蒙圈了,还顾得上那么多吗?把队长找来免去多大的事啊。”他看了看我的眼睛,“不太青了,不怎么能看出来,不会影响上学的。”我看着眼前的二弟,心想;他都是为了我啊,宁愿自己下来干活,供我读书,还如此的懂道理,别说我心里真有几分热辣辣的。
我家西院是王叔家,王叔叫王锦堂,在公社中学教书,后来当了会计,总去县里开会,时常值班不回家,王婶年近三十,圆脸,皮肤白里透红,小鼻子,有点钩,俗话说,鹰钩鼻子,眼睛不大,但目光很勾人,中等身材,上衣总是一件蓝色的的确良布衫,小嘴,牙齿有点向里长着,她和母亲关系很好,母亲和谁都不错,母亲就是个老好人。王叔家有两个小孩,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大的是男孩,小的是女孩,男孩今年五岁,女孩今年三岁,都很乖,也常来我家玩。
东院是老刘家,名字叫刘明英,内蒙古人,家里孩子也多,四女一男,大的是男孩,女孩都很胖,和我家正相反,两家都是七口人,刘,明英是个铁匠,给马挂掌,等活都是他的。他家的孩子都不念书,他说;“读书没么用,女孩读书更没用,可他家男孩读不好书,也不读了。
房子盖完后,还有些潮湿,父亲就急不可待地搬进了新家,新家是四小间房,一间做舱房,一间做厨房,我和几个弟弟住一间,父母和小妹住一间,住上新房感觉是不错,全家人也很高兴。秋天到了,父亲没有木工活,就在地里和社员们一起扒玉米,父亲没有干过农活,扒玉米是一个很烦人的活,妇女做这种活很合适,父亲被人落得几十米远,他坐在地上,用手一颗一颗地把玉米桔从前向后拿,玉米扒得很干净,可是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