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暗流 - 至高会议 - 凌乱的发际线
史密斯沉默了。
不得不说，林奇说的话很有道理。隐藏秘密，不如彻底杜绝暴露秘密所带来的危险。
这个危险源头，就是马库斯伯爵。
史密斯回想起昔日多年隐忍，才有今日的成就。回想起发现呼吸法弊端之后的惶惶不安，紧张忐忑。为了不让马库斯察觉，他甚至每天都在掩饰自己，在脸上涂抹白粉，装作和莫尔顿，拉菲尔一模一样。
这些年他活的很压抑，但他不敢暴露，因为，一旦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他深知，马库斯温和的面容下，隐藏着一颗冷酷无情的心。
而且，史密斯这几日跟踪林奇，也有他的考量。有人要杀死林奇，提前解决掉这个不安的因素。但当史密斯发现他的秘密后，也动了小心思，为什么不能加以利用，把他变成自己人？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说到这，史密斯嘴角上扬，讥讽道：“但是我为什么要和弱者合作？”
“因为，您会帮助我突破骑士！”林奇自信的笑了笑。
“帮助你？”史密斯呆了呆，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这是我今年，哦不，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可笑的话。你可真够很愚蠢的，不杀你，已经是我仁慈了，而你还想要我的呼吸法，这未免太好笑了。”
“不不不...史密斯先生我想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林奇摇头，“是你们会帮助我，我是说，是你和你背后的组织会帮助我！”
“你...”史密斯脸色骤变，阴沉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史密斯先生，我都已经知道了。”林奇露出灿烂笑容，一副了如指掌的表情。
史密斯目光阴冷，和那群人接触他都很小心，甚至为了避免那群人拿这个要挟他，史密斯从不亲自出面。
现在被林奇戳破，他心头慌张，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即便这样，你又能怎么样？”他沙哑的说。然而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果然，你真的和他们有过接触！”林奇突然露出狡诈的笑容，就好像偷腥成功的猫咪。
“你敢诈我！？”史密斯大怒，淡白色的骑士之光卷动，一股沉重的气息弥漫而来。
“冷静点，史密斯先生！”林奇悄悄退后几步，摊了摊手道：“老实说，即便我知道更多的秘密，对您也构造不成威胁，这点，您完全可以放心。”
其实，在史密斯特意说跟踪他，林奇就有所怀疑。
林奇和他无冤无仇，甚至连交集都没有，在利益上也没有碰撞，那么，史密斯专门跟踪他就显得不正常了。
林奇可不认为史密斯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
那么，在以此联想到史密斯居然早早就发现了呼吸法的弊端，甚至在这种情况下还突破到骑士境界，又伪装成体质虚弱，出现后遗症的模样。
林奇心想，他必然掌握另外一门呼吸法。
但是，史密斯不敢暴露出来。以马库斯伯爵的心性，他是不会允许有超出掌控的骑士存在。
所以，这些年史密斯一定活得很压抑。
但是，他又走不掉。他的家人，亲属都在科里纳，贸然离开只会引起马库斯的注意。
在这种生活压抑，头顶上悬挂着利剑，时刻危急生命的情况下，即便史密斯善于隐忍，长年累月下来恐怕也受不。
那么血色盗贼出现就是打破牢笼的契机。换位思考，若是林奇自己恐怕也会忍不住联系血色盗贼成员。毕竟，他们是唯一可能颠覆马库斯的存在。
看似无意义的跟踪，林奇大胆推测，也许史密斯和血色盗贼的人联手了。
即便没有联手，也有可能接触过。
果然，当他诈一诈史密斯，史密斯一慌张就被他诈出来了。
“这并没有什么，史密斯先生。”林奇说道：“有了他们推翻马库斯统治的成功可能性就更大了，这是好事。”
“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会给你呼吸法。”史密斯深吸一口气，逐渐冷静下来。
“老实说，你们真有信心推翻马库斯么？”林奇很认真的说：“血色盗贼加上你在高端武力上已经完胜马库斯，但是你们并没有发动攻击，这就说明你们心存顾忌。”
林奇目视史密斯，不断加上筹码，“那么，加上我就不一样了。”
“我是荣耀军团的大队长，在剩余俩位大队长一伤一疯的情况下，可以说，少了拉菲尔阁下，整个军团都受我的节制。而我，深受拉菲尔信任，到时候若是倒戈一击，您想想，局势会产生多大的变化。”
史密斯沉默，认真思考林奇的话，半响后，他摇头道：“拥有骑士之光的拉菲尔，即便是偷袭你都杀不死他。”
“是的，这点我承认。”
“可如果我也是骑士，那就不同了。”林奇接着说：“只有骑士才能对骑士造成伤害，甚至死亡。”
“少了拉菲尔，我就能掌控荣耀军团，而您掌控忠诚军团，马库斯身边就只剩下光辉军团，以及莫尔顿一位骑士。试问，在众多的骑士，士兵的围攻下，他们俩人抵挡的住么？”
史密斯沉默了会，硬生的吐出俩个字，“不能。”
“是的，不能。”林奇笑了笑，“所以，帮助我突破骑士就等于换回您的自由，这份买卖您并不吃亏。”
林奇没想过知道史密斯秘密后就能以此挟制他。所以他改变思路，分析局势，阐述自己的利益价值与史密斯做交易。
“你说的很诱人，整体计划让我很心动。”史密斯想了想，目光熠熠生辉，突然发问：“但是我怎么能相信你，相信你最后会和我们一起推翻马库斯统治。你完全可以拿着我给你的呼吸法逃走，毕竟，在科里纳你并没有在意的亲人。”
“您的怀疑很合理。”
林奇心动，这是最后的考验了。
“只不过我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您也可以认为这是小心眼。马库斯设计陷害我，这笔账，我可没有忘记。”
林奇诚恳的看着史密斯，“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擅长隐忍，所以我很明白您这些年的感受。”
史密斯闻言，愣了愣，他恍然想起，眼前的少年似乎正沿着他从前的道路前行，低调的学院生活，最后比赛时刻爆发，一飞冲天。相似的历史，相同的轨迹，让他感受到一丝情切，双眼不禁柔和下来。
“我会考虑考虑！”史密斯没有把话说死，言毕，身影闪烁消失不见。
......
“呼呼...好险！”
史密斯走后，林奇摸了把额头汗水，背后全湿了。
刚刚，林奇平静对待史密斯，看似有底牌，不惧怕他，实则是内心打鼓，强装镇定。
固然如他所言，史密斯要杀他也需要不短的时间，到那时候，巡查的士兵必然会赶到，他骑士身份必然暴露。
可是，那时候林奇已经死亡了。史密斯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卸给血色蜘蛛盗贼，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潜伏进入科里纳暗杀军团重要成员了。骑士级别出手暗杀准骑士，虽然有点杀鸡用牛刀的味道，但也不是不可能。
还好，史密斯当时没有多想。
“唔，不管史密斯会不会答应，安全起见，这几天都住在马库斯城堡附近。”
为了防止暗杀事件重演，马库斯在城堡附近分配出专门的居住场所，现在所有的军团高层几乎都呆在那里。
每时每刻都有巡查士兵，比其他地方安全多了。
打定注意，林奇迅速的消失在黑暗里。
......
同时间。
血色盗贼大本营，宽敞的会议大厅。
一位浑身包裹在血色长袍下的男子坐在主位，他手里拿着一份详细的情报。
上面记录了这几天科里纳发生的所有事情，其中就包括马库斯开会的内容，以及十天备战期。
“大家都看看，那个叛徒已经不耐烦了。”血袍男子说道。声音阴冷，凶残。
在他的左右两侧做着俩位骑士，其中一位身穿黑袍，面容阴翳，容貌苍老。另一位则是上次在训练营与拉菲尔交手的红甲骑士。
“十天后攻打我们？”老头冷笑，“真不知道那个叛徒哪里的自信心？”
“哈金斯，不要大意，他毕竟那位大人的后裔，手里有可能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底牌。”红甲骑士沉声道。
“也许吧！”哈金斯耸耸肩，“再过俩天奥巴代亚，罗素那俩个老家伙就赶来了，我不认为，在这么多位骑士的攻击下，什么底牌能管用。除非他能突破到大骑士境界，但那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