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蛮主杀汉 - 女人毒裁 - 怀曦
契良将手中转表稍稍翻转,慢慢地,珠内就显现出一个年轻女孩清瘦美丽而又忧郁的背影。
“看不出来,”
刘邦大声惊叫道。
契良亦惊道:“陛下认出来了吗?”
“只是一个背影,将军。快与朕测出正面来,快与朕测出正面来!”
刘邦几乎是颤抖着喊出了这一惊心动魄的嘹语。
“是,陛下稍等,陛下稍等。”
契良说着,然而手中的转表竟似不听使唤,突突突地恰似有神鬼操纵,倾刻竟想脱手而出。
契良大惊失色,由不得双手抱紧了,然而那力却愈加阴森森诡异地猛大起来。
契良终支撑不住,骇然道:“陛下,赶快往狻猊里滴入你的一滴龙血。如今天意做梗,否则末将也难保性命矣!”
“啊!”
刘邦大惊。
此时境况紧急,来不及多想,急忙咬破中指,就滴往狻猊口中而去。
谁知这一势,夜明珠转得愈加飞速,契良手中转表也更颤个不停。
契良忽然大叫一声,刘邦往后便是一退。
只听卡察!
夜明珠在空中迸出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契良和刘邦俱都大汗淋漓,目瞪口呆……却说戚懿描了黛眉,穿了翠色嵌金菊花衣,正要走出漪兰殿,忽见刘如意笑吟吟从对面走来。
戚懿不禁嗔怨地叹了一声,看着说道:“你这个冤家,真真气死我了!”
“母亲。”
如意道:“孩儿有气到母亲吗?母亲气怨孩儿发不出声时,儿臣特备了戒尺,母亲要打,打几下,要骂,骂几声。”
儿子一番巧笑呵哄,戚懿倾刻间怒意全消,伸出一指点在如意额头,道:“你这个……真是冤家。我这辈子心胸如此之强,怎么会偏遇了你!”
“母亲,”
如意一笑,拉住母亲的手,道:”
母亲不必心烦,待儿臣与你慢慢说来。
咱们里面说话。
”
说着拉戚妃来到内室,轻声问道:“母亲,你怎地如此糊涂。
太子纵无有半分的本事,可是他身边却是何人?
此人连父王都甚为忌惮。
前日帮父王诛杀韩信,母亲难道看不出她的地位在父王跟前有多么重要吗?
依儿臣看来,她的本事超出太子数倍。
父王不敢动太子之位,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皇后在此。
母亲若此时心急,必会引起她不择手段来对付母亲。
母亲若假装软弱,她必会放松警惕。
到时母亲见机行事,定可水到渠成。
儿臣假装推辞皇位,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有一天,父王能顺利将善良的儿臣扶上王位啊。
母亲平素高深智慧,如今怎么会如此肤浅起来呢?
”
一番话说得戚懿破涕为笑,道:“你休要胡说八道。
这些事还用得着你这小冤家来指教我吗?
你父王让你习读兵法,治国安邦之术,还不快去研究。
若再不上进,你父王说了,定剥了你的皮。
”
“是,是。
”
刘如意连声答应,忽然问道:“父王干什么去了,听说会匈奴国的大将军?
”
“谁知道。
”
戚懿道:“别罗嗦了,快走。
本宫这就去看你父王去。
”
“哦,如此儿臣告退。
”
刘如意满面含笑,恭恭敬敬向外而退。
长安城凤楼龙阁,花遮柳护,笙歌喧攘。
人群往来不息,十分地拥闹。
契良走出宫廷,顾不得欣赏豪华极致的美景,一路匆忙,便来至在一处僻静的酒栈所在。
十分小心地回头查看了一看,便上楼挑帘进入到一间房内。
却见屋内十分雅静。
冒顿坐在一张放着酒碗杯盘的黄色油木桌前,朱颜青鬓,正在擦拭怀中亮闪闪的一把宝刀。
“单于!
”
契良近前叫道:“单于,此次末将与单于前来长安,可真是不虚此行啊。
”
“哦,”
冒顿依然擦着手中锋利的刀锋:“快说与我听。
我要听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吩咐你来着。
”
“单于,”
契良道:“末将奉公主之命,只是将一快临产的孕妇测与刘邦。
那孕妇也不过是刘邦后宫中一个小小的嫔妃而已。
公主让末将以占卜术告知刘邦,说此女所生龙子后脑必有北斗七痣,将来此儿恐要继承大汉基业。
可是谁承想,就在末将施法术测与那刘邦,末将的明珠忽然发出一股巨香,瞬间香气四溢,满室都是彤然的红色。
且那球飞速旋转,骤然崩裂,直把末将与汉王吓了一个目瞪口呆。
”
冒顿听到这时,将手中宝刀停下,瞪大眼睛道:“刚才本王独自在此饮酒,忽然天迸地裂的一声,整个楼都颤了,惊得人四散而逃。
莫不就是你刚刚在宫中那一声!
”
“正是。
”
契良道:“单于,末将对此卦一开始并不在意。
因为预测龙脉传人,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须真龙天子的血脉一起灌入才可以。
谁知今日汉王急于知晓此事,竟不备有任何顾忌。
因此刚才那一声倒真是千真万确,末将刚刚以经纬纵横,搭心聚焦之术做精确的推算,已经卜出刘邦的江山必为此子所传承发扬无疑了。
”
“哦?
”
冒顿精神矍烁,两眼放光,振奋道:“你算出是哪一个?
”
“单于,就是公主所说那位姓薄的后宫女子。
此女三两月后将产一子,此子为大汉明君,日后必将光照青史。
”
冒顿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忽然就伸出一只手来,腾!
猛然抓住契良的衣领道:“此话当真?
”
“天意昭昭,未将敢拿项上人头担保。
”
“你待怎讲?
”
“末将敢拿项上人头担保。
”
“哦,哈哈哈!
”
冒顿放声大笑,欣喜若狂:“不错,天意昭昭,必将兴我大匈奴矣!
今既得了这样的天机,你便设计让我潜入宫中。
只要此女产下那个龙子,我一刀剁了他,断了刘邦的血脉,那他的汉室江山岂不归我冒顿所有?
”
“单于,使不得!
”
契良冷汗直出道:“此乃天意。
单于若违抗天意,必有性命之忧。
”
“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