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注定的路途 - 气憾天极 - 夏红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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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īng绝王,戚,站在大殿前,只听侍从上来报:“右将求见。”
戚点头,须臾,右将进来。
戚问:“大人到了?”
右将回道:“已到开国塔。”
戚扬起头,看着远方。
“来人,去把太子带来。”戚的话语里多了许多温柔。
右将说:“太子的成长,很让人吃惊。”
明白自己的王兄,同时也是自己身边贤臣,所指何事。
“那就看先知的意思吧。”戚淡淡的说。
深知戚心里的想法,右将也不再说什么,躬身退下。
一时大殿中静了下,戚惨淡着自语道:“似乎,我就习惯了这份安静。”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父王!”
戚黯淡的脸上荡起微微笑意,转身看着门口出现的孩童。
“定泽。”
定泽欢快地跑到戚面前,说:“父王,今天又会有哪个师傅呢?”
戚微微笑道:“定泽已经将所有的东西学会了,这个王国已经没有哪个人可以再做你的师傅了。今天带定泽出去,到我们jīng绝圣地,开国塔。”
定泽黑溜溜的大眼睛写满兴奋,扯着戚的衣摆问:“父王,真的吗?”
戚笑着点头,“父王什么时候骗过你?”
拉着定泽走向已备好的马车。
定泽好奇地看着街上的一切,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王城。
戚笑着问:“定泽,喜欢这座城市吗?”
定泽点头,“喜欢。”
戚说:“那你以后就要守护这座城市。”
定泽握住拳头说:“放心吧,父王,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它的,因为它是我们的家。”
戚摸着定泽的头,双眸深处似乎有泪光闪动。
好久好久之前,一个女子也是这么对他承诺的。“柔儿。”
思绪飘飞间,开国塔已经在眼前了。戚长袍下的手微微紧了紧,拉住定泽说:“父王带你去见个人。”
定泽跳下马车,问:“什么人呢?”
戚沉吟片刻后说:“为你指路的人。”
黑sè的开国塔共九层,地下四层,地面五层,先知就在第五层地祭坛中。
定泽跟在戚的后面走进塔内,看到墙壁上的蛇图案,不由停下来,似乎梦中有个声音就在这里。
定泽把手伸向墙壁,却在指尖触到冰冷的石头瞬间,感觉头颅猛地被一股极寒的气流冲击着,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啊”,定泽被剧痛唤醒。
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在一片荒凉的山中,寒气似乎凝结成灰蒙蒙的空气环绕在整片天地间。
定泽忍住全身的疼痛爬起来,沿着山路转过一道弯,脚下便再没有土地,而是无边的黑水,黑水的尽头是无际的黑暗。
一个身穿黑sè宽大衣袍的小女孩盘膝闭眼坐在黑水zhōng yāng。
仿佛感应到有人在看自己,女孩睁开双眸。
毫无感情的双眸,镶在女孩jīng致的脸上,显得如此诡异。
女孩冷冷地看向定泽,如一片寒刀刺过来。
定泽打了个哆嗦,正要转身离开。天际黑sè翻腾,一股强烈的寒风迎面扑来。感觉骨头似乎要被这阵寒风撕裂。疼痛,呼啸着席卷全身。
“啊”又一声惨叫,定泽惊奇地发现自己已回到石壁前,而刚刚看到的,仿若一场梦,消失在梦醒的地方。
“你看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定泽赶忙收回手转过身。
不知何时一个黑袍老者和一个身穿胭红sè衣裙的小女孩已在身后。
定泽看着老者问:“那是什么地方?”
“地的神殿。你觉得怎么样?”老者沙哑的声音如飘在风中干瘪的树叶。
定泽摇头。
“我看到的那个女孩……”
老者哈哈笑了起来,将定泽的话掩埋,“不错,不错。”
“那你喜欢‘天极’这个词吗?”
定泽沉思片刻,点头道:“听起来很强。”
老者又一阵大笑。
“记住,天极,有你想要的一切。”
老者说完,看着戚点点头,长袖一挥,人已消失在原地。
良久,戚走过来,定泽仰起头,“父王,我能到天极去吗?”
看不清戚的表情,只听他淡淡地说:“等你真正明白了天极的含义时,自己决定。”
定泽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后继续问:“父王,天极的含义不是如刚刚听到的那样吗?老爷爷不是说,天极,就是有自己想的所有东西的地方吗?”
戚沉默,良久没说话。
半晌过后,指着身穿胭红sè衣裙的小女孩对定泽说:“这是落苒。”
“刚刚的老者,你可以称他夜久大人。”
回到王城,戚命人安排落苒的宫殿后,便站在大殿前一言不发。半晌低低叹道,“定泽也要踏上属于他的道路了。”
抬头看向远方,说:“这片大漠,也要开始巨变了。”
辽远苍凉的大漠,游荡着缕缕沙尘,远方的夕阳挂在天边摇摇yù坠。
“桀桀”似有似无的笑声,猛地如轻烟般飘过。
一队骆骑就出现在这幅颤抖的天地间。“停下!”领头之人喊。整片大漠安静了。
“桀桀”笑声清晰地响在耳边。四个黑衣裹着全身的人鬼魅般出现。
随着四人的出现,驼队前方的沙漠便呼啸着冲起,继而又汹涌着落下,在离地约九尺的空中旋转徘徊成一张宝座。
一个身穿黑sè衣袍,黑sè披风,面带黑纱的窈窕女人不知何时斜倚在宝座上。
驼队众人看着在眼前发生的事,心中腾起一种不在世间的感觉。再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掉在地上。众人眼里爬满惊恐之sè,张大嘴,却没有一人喊出声响。
宝座上的女子抬起白皙的手,指尖慢慢划过自己的脸颊,勾出美丽的线条,又似品味般的俯视着地上的人。
女子把玩着手指,“这片沙漠注定会有一个称帝的女人。”
言毕,食指指着第二个骆驼轻轻往上抬,一个筐子浮起。领头之人看到,一口血喷起,倒地而亡。
女子冷漠地看了看倒下的人,沙哑的声音传来“他们米兰的公主我收了。剩下的都解决掉。”四人躬身。
话音刚落,女子已连同浮在空中的筐子一同消失,如一阵风,看不到何起何落。
定泽站在尼雅城外,旁边是乔装后的胜兵。
回头,再也看不到王城的影子。
“太子”为首的胜兵刚要说什么,定泽挥挥手说:“我们走吧,我一定要实现对父王的承诺。”
瘦弱的背影,单车单骑踏着城外大漠离去。
戚负手站在开国塔上,远处的天空微微泛起白光,划破漆黑的苍穹。
“定泽,不如此,你又怎么能明白这个世界的生存总则?又怎么明白天极的含义?”
北行数百里,定泽与胜兵到了孔雀河畔。看着远处蠕动的空气,定泽从骆驼上跳下,舔舔干涸的双唇说:“第一处。”
胜兵把定泽极少的行李取下,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既然修行,那就收起所有的依赖。”
定泽眯起眼睛,冲正yù开口说话的胜兵摆摆手“鹤岗,你可以回去了。告诉父王我很好。”
淡淡地说完,定泽拿过行李头也不回地朝那片诡异的空气走去。鹤岗看着定泽弱小的背影,孤独地向前走着,咬牙转身离开。
临到近处才发现这片空气的不同,定泽正yù抬手触碰。
只听苍老的声音又响起“你认为活够了,那就把手伸过去。”
见定泽收回手,苍老的声音继续道:“从今天开始你便没有所谓的高贵,有的只是努力生存。”
“若你活下来了,而且两年后可以穿过这片空气。”
“就进入下一个游戏。”
“若死在这里了,也不过是一个蝼蚁而已。”
声音落下,定泽眼前就出现一个沙人,“所有的游戏,都只有一个规则,你是我活。有一个方法,出拳。小子,开始了。”
定泽深吸一口气,在此之前学过基本的拳术。而且七年的练习,已经可以比一般的胜兵。
方法若只是出拳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呼”一拳狠狠落在沙人胸前,沙人毫无反应。
“小子,你似乎对规则还不太了解。”苍老的声音刚落下,沙人的拳头已落在定泽左肩。
“啊!”吃痛定泽不由大叫一声,继而站起来低喝道:“再来!”
老者悠悠叹道:“有些事,也是得让你明白。”
“达到天极的人,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但,世界,不是一人能扛起的。你未来要进入的修行大世界里,没有可靠的同伴,你会在那个世界里,找不到自己的方位,最后被洗涤而出。
为了什么而生存?
为了什么而修行?
梦想,承诺,力量,zì yóu?
能不能抵住时代的车轮?能不能保护身边的亲人?能不能实现当初的诺言?
同伴会给你答案。”
老者的话刚刚落下,沙人的拳头再次砸到定泽瘦小的身体上。
“嗡”
定泽倒在沙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