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与你何干 - 旧时镜花醉 - 声沙
“你放开我我再告诉你。”景澈反倒底气足了起來。
百里风间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一遍。道:“你甩什么花招都别忘了。现在是白天。我有足足六个时辰的时间可以折磨你。”
“我自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感觉到手腕上禁锢的力量松开了。景澈狠狠甩开他的手。越过他径直往里面走去。
百里风间就紧紧跟在她身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 而走到半道上。走在前头底气十足的女子突然停下來。
“这是……”她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姑湛的心脏……”
百里风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半个巨大的心脏悬挂在头顶。一半镶嵌在岩石里。他又想到了苏月与姑湛渊及纠缠的事情。不由叹了一口气。“是。”
景澈怔了很久。Www。。com她沒有想到这个对一切都心狠手辣的男人。会有如此温柔与包容的一面。竟然到了最后。都在为苏月着想。
她站在那下面不知道出神地想着什么。百里风间也沒有催她。而是景澈头上那支朱钗。少顷牵起一个胸有成竹的笑。伸手欲取下那支朱钗。
景澈头一偏要躲。正好撞到一尊棺材上。整个人险些踉跄往一侧倒去。百里风间一手稳稳地揽过她的腰。顺势从她的发上拔下那根朱钗。
她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从他手心滑落。而左边一截的长度似乎是不正常的短。百里风间反倒忘了端详手中的朱钗。而是注视着景澈的长发。
那半截短了的头发。他总觉得似乎和自己有关系。但他想不起來了。心里头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又回來了。像是有什么明明在心底里要破土而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可他却抓不出任何究竟。
“你的这边头发。是怎么回事。”
景澈心头一酸。
割发断义。割发断义。他却连割发都忘记了。更不用说义了。
“与你何干。”她只是如此说道。
百里风间瞥了她一眼。这个恼怒的口气让她觉得怀念。他记忆中红衣总是掐着一口妖娆的声音。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用最柔软又恶毒的方式激怒她。她很少会露出这样的口气。。对。让他想起了阿澈。那个火候欠佳的少女。动不动就会跟他这样闹脾气“与你何干。”“我要跟你断绝师徒关系。”诸如此类。听起來总是格外的可爱。
他想得有点儿多。索性不接话。把朱钗放在手心里反复端详。
景澈手心里捏着一截衣袖。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心中暗自希望着他别看出什么端倪來。然而世上鲜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百里风间。他很快就将最中央的那颗珠子取出。放在手心里。朝红衣笃定地笑道:“把六合神玺放在朱钗上瞒天过海。这个法子我倒是沒有想过。”
然后百里风间抬眸。漆黑的瞳子里不知道在打量着什么。仿佛能看透了红衣捏着衣袖的紧张。如果他一个人走了。那么红衣就会被留在这里。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而他偏是不表态。倒做起旁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伸手非常好心地帮红衣再次绾起长发。将那支少了一粒珠子的朱钗别了上去。
她浑身都有点哆嗦。他每次有意无意的靠近对她來说都像是一种酷刑。如果这种靠近是过去生活的一种重合。对她來说更加痛苦不堪。
而他认真细致的侧脸就在她面前。他整个人的气息温润地包围着她。他宽袍上带点儿风尘的味道。他身上的酒香……都是难以抗拒的温柔。
景澈最后还是试图扯开他的手臂。冷着脸道:“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她心里大概知道。百里风间得到了六合神玺。未必会带她回去。但是她又不能说出真相。妖王的诅咒还附在六合神玺上。所以她无需耗费心力装出一副妖娆的模样來。Www。。com人也快要死了。再逞口头之快也失去了意义。
百里风间敛眸低低一笑:“红衣。作为你的第一个男人。我觉得我还是要仁至义尽。好好跟你道别一场。”
第一个男人……那天的处子血……景澈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要烧起來一样。幸好是被面具遮挡着。
而百里风间却偏偏反复撩拨。。这种事情似乎是之前她常坐的。他绾完她的长发。手臂也不收回。而是以一个拥抱的姿势箍住景澈。他的身子微弓。下巴正好抵着景澈的肩窝。语气里调着满不正经的笑意。道:“别紧张。沒准即便我拿到了六合神玺。也未必能走得出这个地方。”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绳索。把景澈的手反绑在背后一圈圈绕在一起。最后用打上一个死结。才收手回來。
“过河拆桥。”景澈面具后的眼眸里闪着冷光。嘴里狠狠逼出几个字。心里头却是极端的无奈。
若是百里风间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必定会带她离开。可是她若真的说了。六合神玺就会燃烧毁灭。那他们也是会落得一个离不开的结果。
百里风间对于红衣的咒骂置若罔闻。而他却沒有想到。先前这戏谑的一句。竟然成了真。
一个时辰过后。无论百里风间施什么法诀。这个地方都沒有任何一点儿动静。当初那个金色的法阵再也沒有出來过。而他和红衣两个也都想不起來。当初究竟还有另外的什么催动了法阵。
“唷。沒准真要滞留在这里了。”百里风间却一点儿也不慌乱。像是看着别人的事情幸灾乐祸一般。
“沒准要永远都回不去了。”景澈被反绑着手讥笑地道。“你不是说宁愿永远都不回去么。”
她说完便后悔了。因为这话百里风间时对景澈说的。
果然。百里风间狐疑侧目:“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说罢他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似乎他确实跟谁说过“永远也不回去”这种话。但是他记忆里沒有这个片段。他努力循着这句话从脑海里揪出一点儿什么。铺天盖地只有一盏摇晃的烛光。在一阵风声的呼啸声中被摁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