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随笔3 - 十年残星 - 兮城
永无止境的妄想
学院清晨的六点半。光线就透过寝室里那扇窗投进來。虽然不是那种耀眼的阳光仅仅只是初晨。冬天里最离不开的就是被褥。而并非昔日里那些说好不分离的情侣。在这里我并非拐着弯嘲笑。毕竟这是事实啊。
沒什么比意念之争來的更煎熬。起晚了今天一上午必定饿肚子吃不上早餐。虽然学校食堂的早餐根本谈不上诱惑力。现在起一早肯定处于游离状态。我们的前30年不都是睡不醒的。
每天都在你决定是要饿死还是困死中徘徊。常常躲在被子里还在想‘从空中來了一只巨兽。停在了我们美丽的学院破坏。正义的使者來到了我们学院对抗它。而我们被命令待在寝室那也不准去…’
那我一定躲在我温暖的被褥里那也不准去。闹钟再一次响了。我咬牙将被子一脚踢开。与其磨磨蹭蹭还不如來的果断点…
我的被子似乎还在挽留我。看着它悲伤的哀求我留下。在冷空气的劝说下我又光荣的倒下了…
果然还是离不开这日日夜夜陪伴我的被褥。
我忘了我已经把闹钟提前了20分钟。窗口投來的光并非是清晨的光而是插座上的夜间灯。或许我得说原谅想象力丰富的人。他总是能将挂在暗处的一件外套看成悬挂在空中的吊死鬼。还能清晰的分辨出它的头。它的身躯。
室友们还在睡眠中与周公打闹。而我已经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宿舍奔赴我的前线。
走在路上。寒风一阵阵袭來。像是在谴责我丢下被褥绝情的模样。周围特别安静。整个学院像是还在沉睡中…
真的格外安静。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健评老师说冷颤四肢发抖惧寒是感冒的前奏。我不由得又想起在医院打点滴的镜头。果然缩紧了衣襟。医药费太贵我的生活费不容许我这样做。
感觉手机有震动。为了纠正我经常产生手机來消息的幻觉。冒着寒风我还是把手伸了出來拿着手机。邮箱來了封简讯。我突然感觉这空气更冷了些…
我宁可这封短信是告诉我今早取消集合执勤也不要是*****编辑发给我的这份绝情短讯。
“很抱歉。您的作品风格与本网站不符。暂时不能签约…”我有种特悲催的感觉“我建议您投向*****女生频繁。感谢作者的投稿。请继续努力。”
我用着僵硬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字回复。心里无数遍的咒骂。你什么眼光。我哪里不好了。用这种理由搪塞我。
“谢谢编辑的建议。我会继续努力的”发过去的消息与我心里想的截然不同。我是中国继莫言之后拿到若贝尔文学奖的作家汐城。我将來只需一个笔杆就可改写命运…
永无止境的妄想又來了。说有梦想是好的。但追不到的梦想只会让人迷失方向…
像我这种文学水平。顶多算组织语言流畅。出书。还是签约连载。都是妄想吧。在这条最喜欢的道路上。路灯坏了…
昨天学院院报里的老师还找过我呢。我是这样想着。我当时还以此自豪了许久。我还在想金子总会发光。哪怕我是一颗石子。被人踹一脚还可以飞好远。
一滴水从我脸颊滑下來。冰凉的…
并非眼泪。这种承受能力我还是绰绰有余的。是上天在同情我。它都为我哭了…
果然还是避雨先。
下雨了。就不用执勤了吧。现在角落屋檐下的我是这样想着。看着地面。除了有些结霜并非渐渐被雨水吞噬啊。我将手伸了出去。沒有雨滴。看向我刚刚站过的地方。原來是树叶上的积水让我上演了一场笑话。
笑话也好吧。我还可以自嘲的奔向现场。作家梦什么的先搁在一边吧。业余的也不是不行…
拿不到稿费却可以陶冶情操。
学院的气氛已经渐渐苏醒过來。听到最多的话題就是讨论昨晚统一熄灯的时间。昨晚如此吵闹。我还睡得如此安详。
一早來电了。所以插座上的夜间灯才会突然亮堂起來。惊醒的我才会以为天已经亮了。
心情还是有点受影响。我唯一一个陌生的忠实读者又向我催促着下文。写什么。词都穷了…
“下一章节讲到女主死了”我随手回复道。也许这是我泄气的方式。但他的反应却似乎特别激烈。我将手机丢进口袋。不去想就不会心烦意乱。
执勤的时候还是不要带私人感情比较好。站在我的负责区域。周围同伴们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
我的心思已经飞走了。我想飞到那位编辑面前、我想在网站上删除已经连载的文章、看着地面上一直捡不干净的槟榔残渣和烟头我真想找到丢它们的人。捡起來吃了。
算了。都是想想而已…
弯腰用镊子将垃圾捡起來。想着环保人员有多辛苦。我仅仅执勤两天而已。虽然沒有抱怨连连。冬天一大早站在河边上吹西北风还是感觉无形的风中凌乱了。
以前这条河的水里还有鱼在‘欢乐’的跳跃。不知是缺氧还是想飞跃龙门。又不是鲤鱼。
现在这条河里一片碧绿。准确的说一滩死水。
沒有它们的身影了。
站在润德桥上。远远的看见了一缕阳光从云层中透出來。我尽可能想站在阳光的滋润下。虽然感觉不到多少用处。
就当紫外线杀杀菌吧。一辆辆摩托电动车拖着货物就从我身后压过。轰隆隆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意境。我还在想我站的地方难道不是人行道。是他们占用了我们的道路。两个挡车的石墩挡不住偷懒的摩托车主。河水旁的枝叶像垂钓者。安静的坐在那里。突然想起前不久这里发生了一场严重的车祸。感觉挺悲哀的。生命转瞬即逝…
所以才会有‘离别的话别忘了说。离开的时候來不及说。’
我在这里已经三年了。是第一次看见清晨的润德桥。远处的的工厂烟囱又在污染空气。这么久了我还不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工厂。一年四季。一天两头都可以看见他们永无止境的排烟、排烟、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