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被拒门外 - 皇上请入赘 - 桐倚
眼看着师父搁下了琴。我自是开心的可以。不过面上也未表露。本着安慰安慰师父那颗受伤的心的念头。我也搁了琴在一旁。慢悠悠渡步上前去安慰他。
“师父啊。您看我这朽木既然不可雕。不如就让我回去吧。也省得惹您不开心了不是。”我笑眯眯的说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抬起头。弧疑的看着我。挑挑柳叶的眉:“你想回府了。”
我点头:“自然。”
十四年了啊。再过一年。我便双十了。山下的百姓这般年华早便是成了亲了的。或许短短胖胖的小孩子都有了也说不定。
爹爹他……不知过得如何了。Www。。com还好吗。变了沒。记忆里也只是临别时爹爹的雅笑。和久久不散的背影。
爹爹他……可还记得我。可是已经有人相伴左右。已经。有无有我的存在都是一样了。
静文……静文。我好想你啊。
顺带一提。我的小把戏早被师父拆穿。这傻子嘛。自是装不下去了的。
“小东西也要弃我而去了么。”师父的声音难得的有些哀怨。看着我的那双桃花眼亦是。
小东西……
“师父你好生看看。我到底多大了。”挑挑眉梢。我我将脸同师父那处凑近了些。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清楚可见的是那双桃花眼帘上长长的睫毛。墨色眸子里流转过刹那诧异的神色。转而又沉寂在那潭深不见底的墨眸里。俊挺的鼻翼。淡桃色的唇。师父果然还是美啊。不过这十四年來我已经长大了。他却同相见时差不多。未变多少。莫非他当真是个妖孽。
不知爹爹现下模样。真想见见。可惜师父死活不肯放我回家。
琴棋书画什么的。女子须样样精通也就罢了。我生为男儿。擅武会剑什么的便成了。何须得学会了那些不一定用得着的东西呢。真是的。想不明白为何爹爹一定要我学成才归家。莫非想支开我。可我想不到爹爹要支开我的理由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www..com。那时的我便是一个不会得什么的小孩子。何须支开。可我找不到爹爹会讨厌我的理由啊。唉。恼人。
“十岁有九。”师父据实以答。半晌回神。挑着双桃花眼瞪着我。“小东西。你师父我可还沒老。眼也还看得清。”
一叠声应是:“我自然知道师父沒老。师父还年轻的很呢。不过十四年了啊师父。我想爹爹了。我要回家。”
“你也只是学成了武。琴棋书画一星半点都未学会。你爹爹是不允许的。怪罪下來我可不想担。”师父道。
听这话。我有些微急。心内想的是回家。无论如何也要归得家去:“我不管。我要回家。爹爹怪罪我一人担着。还有。是我执意如此。怪不得师父。”
师父沉默了。未出声。我还以为他是不会答应或是答应了。可两样都不是。
少顷。师父方才出声。话语里不免得有些许落寞。这倒是我头一次见着师父这么一面。不免得有些惊讶。
“连你。也要弃我而去么。唉……也罢。留不住的。始终留不住。不过这偌大山庄。独我一人。垂垂老矣。也是孤独一人。这一生。后落得如此。枉费了少时风流。可笑。”
呃……师父这说的什么话呢。
不过想想也是。这偌大山庄。先前。也便是我儿时时。山庄里还有那老伯。和性子不错的侍女仆从。每每陪我玩耍的都是他们。而后不久。老伯过世了。师父为此伤心了许久。也是。那老伯从师父儿时便一直伴着他。老伯于师父而言。就同爹爹差不多。少了慈爱的爹爹的孩子。又怎会不难过呢。而后。师父又不知抽了哪门子的疯。直接辞退了所有侍仆。只留下我同他。我是不觉有甚。安静也好。
不过问題出來了。师父他这什么都沒做过的大公子会做饭么。事实出乎我的意料。他竟会做。虽然味道不怎的。不过勉强还入得了腹。
不过师父说的这话。我怎觉得他会在我走后想不开呢。唉……
我说:“师父。无须这般。一同我一道下山便是。那样有我陪着。便不会孤身一人了。”
“不去。我月华。誓死也不离开山庄半步。”师父那坚定不移的模样让我一阵头疼。
出于心软吧。毕竟是伴了十多年的人。从张狂一瞬变得落寞。我还是难以习惯。我道:“那我还是再留几日。先将琴棋书画学个一星半点再走吧。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师父一本正经的严肃:“也好。免得到时候柳静文在那写写画画的。不过连你都教不出。辱了我的名声便不好了。”
……
“那好吧。”
接着。便是枯燥乏味到让人想打瞌睡的学习。错乱的音同佳曲共谱。棋被吃得只剩一只。胜负自见分晓。执在手中的短小毛笔。却重的不像话。庆幸的是。勉勉强强的。我也能写出一封书信了。不过字迹丑陋。难能寄回府上去。怕只怕污了静文的眼。这画嘛。师父是泼墨成画。画境逼真到招蜂引蝶。而我。泼的墨还是墨。成画不能。第一时间更新 www..com
“朽木啊……你还是别妄想着回家了。哪时学会了再走吧。你要是出去了。我的颜面也能给丢尽。”师父又在我耳边叹息。
我冷哼一声。也不管他的念叨。接着学。而后。师父看我执着如此。又耐力尚佳。便不再在我耳旁念叨那句朽木了。直唤回了小东西。如此。我还是愿意听那句朽木。
这时日一久。终究。我还是将那一心半点的东西学到了脑内。而后。便去了自个儿的房间收拾东西。将身后一直跟着我。着着红衣配着他那怨念的神情活脱脱一怨灵的师父视为了乌有。
要下山了。我也沒同静文提及。只道是静文每日忙于政事。抽身不得。我这突然一回去。若能给静文一个惊喜。那便再好不过了。
那一撇间身后的那一袭红衣。让我忍不住抚了额。转过头去。有些哭笑不得:“我说师父啊。你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无论如何也不离开山庄半步的么。别告诉我你现下反悔了。就算是反悔也不成了。自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的武功在你之上。师父你就算是想拦也拦我不得。”
师父冷哼一声。张狂。又回到了他的眸底:“谁说我这辈子也不踏出山庄半步了。Www。。com我怎不知。”
师父……果然还是无赖的。
罢了。这山庄太大。一人住着着实冷清得过了头。既然师父愿意下山。那便再好不过了。府上一不觉多出一人有甚。
于是。我同师父二人便下了山。脚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习了武。也不觉着远远归家路有多累人。不过师父虽武功不错。可惜很少下山。不出意料的也些吃不消。这半路上得幸遇上了马车。我便雇了那辆马车。直载着师父向着记忆的方向行去。
行在道上。马车里摇摇晃晃。师父竟坐不习惯。奈何走得脚疼。只好乖乖坐在车上。路过茶肆酒楼。偶尔下來吃些茶点饭菜便接着往回赶。不少次我让车夫将马儿停停时。师父总是睡得昏昏沉沉。失了张狂的安静模样倒是不错。因着车内并不大。靠坐上。我只好让师父枕着我的腿睡去。这样他便不用别别扭扭的靠着我。枕着睡。还要舒服些吧。
许是行了一日的模样。到了记忆中熟悉的相府大门。师父还睡在马车了。十四年來我该是长变了的。仆人看着我。以为我是來府上寻人的。会上前來问上一问。我只说自己是这府上的公子。他们竟不信。也不给我开门。或者是信了。不过从來都不待见我这傻子。不给开门再正常不过。因为傻子好欺负啊。
“公子。公子。您看这也不早了。这轿内的那位公子……。”轿夫搓搓手。想离去。奈何师父还沒醒。睡在这马车内也不出來。只好为难的看着我。
我会意。给了轿夫一些银两。再掀开轿帘将还沉睡着的师父抱了起來。不过我不得不佩服被这一动作都沒弄醒的师父。轿夫拿了银两。喜滋滋的揣在衣襟内。然后便驾着马车渐行渐远。
师父抱着可真轻啊。腰也感觉是盈盈一握就断的类型。也难怪。每天的饭量那么少。怎么也不会有多少斤两。下次一定要让他多吃些。长些肉抱着便不会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