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被暴露的黑影 - 危险男神VS呆萌甜心 - 怡芊芊
风呼啦啦地吹刮着玻璃窗。窗框被震得窸窸窣窣的响。
从窗户往外探出身子。眼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眼底是密密麻麻的行人车辆。
雷铭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抓着窗台。目光如炬。仔仔细细将窗外都搜寻了一番。沒有任何蛛丝马迹。他皱了皱眉。随风荡漾的窗帘轻轻地飘拂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雷铭扒在窗台上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咬着牙。直起了身子。
他始终面无表情。不管窗外是不是有人。雷铭都关上了窗户。并且从里面上了锁。
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就算有人。也只能眼睁睁地在墙壁上吹成肉干了。
雷铭淡漠地转身。不言一语的离开。病房里一片死寂沉闷。好像什么都沒有发生过。
而躲在墙体转角位置的黑影。正是利用了转角的墙面作为掩饰。雷铭根本沒有发现他。黑影终于深呼吸了一口气。即便让他躲过了雷铭。现在最大的问題。却是他如何从十七层楼脱身。他只有呼叫自己的伙伴前來协助。
……
……
一个小时后。郊外不能再荒废的地方。蒙特庄园。
黑色的商务轿车呼啸而來。将风雨中的冰渣全部碾碎。轮胎一路咯咯吱吱的响。最终稳稳当当停在了庄园大门外。
管家立刻上前拉开了车门。黑影下车。整了整衣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法式庄园。也是一栋酒庄。虽然庄园路边的杂草、墙体的皲裂和斑驳。还有肆无忌惮爬上窗框已经干枯的爬山虎。都时时刻刻表明这里很有年代破败感。但丝毫遮掩不住这里昔日的繁华。精致到一个门把手上都雕刻着完美无瑕的各种飞禽走兽。上面镶嵌的珠宝已经被人扣掉。但留下痕迹。也不禁让人遐想。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不远处连绵的一大片地。曾经都是葡萄架。出自蒙特庄园的葡萄酒。都是从这些葡萄架上采摘的新鲜葡萄。庄园的庄主十分引以为傲。只要说起蒙特庄园生产的葡萄酒。大家都会竖起大拇指。深得口碑。只不过这些年來沒有人來打理。这里已经早早的荒废了。
奎因坐在窗前。正好将这片废地尽收眼底。看得出來这里曾经有一场大火。土地都是灼烧后的痕迹。到现在也沒能恢复。他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里的长鞭。淡漠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的情感波澜。
在他左手边的柜子上摆放着几张泛黄的老照片。还有不少是黑白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已经分辨不清模样了。却也能大致看出來。住在这个庄园里的人是一大家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其乐融融。
奎因瞥了眼桌上的相框。忽然一声冷哼。手扬长鞭。啪的一声。一桌的立式相框全部哗啦啦掉在地上。一旁伺候的仆人吓得浑身一颤。也不敢上前。直到黑影这时走了进來。
“东家。”黑影毕恭毕敬地立在门外。
奎因扬起下颌。收起了长鞭。一声厉吼:“退下。”
一屋子的仆人这时才赶紧缩着身子退了出去。黑影大步走來。关上了门。
“让你去取的东西。取回來了。”奎因依旧埋头整理着自己的长鞭。
黑影颔首回道:“是的。东家。赶在雷铭发现前。东西已经销毁了。”
“这么说來。你遇见他了。”
黑影这才言简意赅的。将他领命折回病房。将奎因不慎落下的东西取回。然后在病房里遇见雷铭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奎因。奎因不言一语。只是玩着手里的长鞭。
“观察细致入微。我这个对手。还是沒丢我的脸。”
“可他最终还是沒有发现我。也沒我们所想的那样厉害。”
“不要轻敌。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放你一马呢。”奎因意味深长地抬起头來。
黑影一愣。这一点他是完完全全沒有考虑到。“可……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沒有必要放我一马。直接抓住我不是对他更有利吗。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奎因又微微垂下眼睑。轻蔑着一笑。“意义。如果我是他。这个意义可就大了。”
“我不明白。东家。”黑影很疑惑。“是否需要我再做些什么。”
奎因却沒有解释。只是摆手说道:“听不明白无所谓。你迟早会明白。总之你记住。不要轻敌。接下來的事情。按照原计划行动。我不希望横生枝节。”
“是。东家。少东家那边。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用。就让他无所事事的好。出去吧。”
黑影蹙了蹙眉尖。沒有再质疑。恭敬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奎因这才转着轮椅面向窗外。阴沉的天压得很低。仿佛就压在人的头顶。让人呼不过气來。他面不改色地又看了眼窗外废弃的葡萄园。眼神立刻变得更加阴沉。像是在极力压抑胸中翻滚的某种思绪。某种比毒液还要毒的思绪。
厚重的乌云堆压在天边。沉重得仿佛天空也承载不了这许多的阴谋与仇恨。
而蒙特庄园被笼罩在这无边无际的乌云下。就像是被孤立在悬崖顶上的老城堡。悬崖下。是汹涌的大海。奔腾的大海。咆哮的大海。海水都是黑色的。肮脏不堪。一股一股肆无忌惮地拍打着悬崖的礁石。想要将它摧毁。想要将它吞噬。
而奎因就这样淡漠地坐在悬崖边上。衣裳乱舞。看着惊涛骇浪。面不改色心不跳。
好像他操纵着这一切。
或者。在他心里。他的确在操纵着这一切。
只是需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收网清洗的时机。整个世界就干净了。
不管是雷铭还是别人。最终都逃不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他信奉自己是神。这是他唯一的信仰。
无可摧毁无可动摇的信仰。
不像。那一家子可笑的人……
奎因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些相框上。相框摔在地上。上面的玻璃面早已经碎裂开了。
四分五裂。就好像这个早已经不复存在的家。
奎因再度一声冷哼。转动轮椅。从相框上碾压过去。怒目圆睁地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背后支离破碎的玻璃渣。和窗外荒芜焚烧过后的荒地。
……
……
与此同时。市区医院。
这一整天。李千雅都在病房里陪着钱小沫。柯浩瀚自然也守在一边无聊地看着杂志。
“雷铭呢。怎么还沒回來。”李千雅问着。
柯浩瀚也看了眼腕表。“是啊。做什么检查要这么久。”
钱小沫则不安地看向病房房门的方向。一颗心惴惴不安。“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钱小沫打断了李千雅的话。“我很快就回來。”
不等李千雅跟上來。钱小沫已经急急忙忙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的人不多。钱小沫看了眼护士站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7号病房的雷铭。现在在做什么检查啊。”
“稍等。”护士翻阅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很迷茫地看着钱小沫。“他今天沒有检查。”
钱小沫的眸子闪烁着。心里却并沒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只道了声谢。说了句自己搞错了。然后一个人眉头紧锁地回了病房。
“找到他了。”李千雅见她进來。立马问道。
“嗯。护士说。还在检查。我们……我们就不管他了。我们玩。”
李千雅咧嘴笑了笑。指着面前已经洗好的扑克牌。钱小沫勉强笑着走过去。心不在焉地拿起手里的牌。可眼前的每一张牌上却都是雷铭的样子。
她知道雷铭找借口是计划骷影盟的事情去了。她知道雷铭支开自己都是有原因的。她明明知道。可偏又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帮不了。钱小沫抓紧了手里的牌。纸牌立刻皱得不成样子。
如同。现在雷铭紧皱的眉头。
“所以。你认识照片上这个男人。”
在另一层的医生办公室里。雷铭站在办公桌前。将手机递给面前的一个男人。
手机里是一张照片。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男人从病房里走出來的照片。还有一个小跟班跟在这个男人身后。两个人行色匆匆。面色阴沉。绝非善类。而走在前面的这个黑衣男人。正是黑影。
“你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片。”
坐在雷铭对面的男人这时抬起了头來。阳光帅气的脸上。那双眼睛却空洞迷茫。
雷铭这才把上午的事情告诉了连荣麟。“……我一直躲在对面的病房里。一直等到他的同伴过來解救他。然后拍了这张照片。”
连荣麟又仔细看了眼照片。他的眼睛在国外接受治疗后能勉强看清一些东西。但有时候还是会出现飞蚊症的症状。“这个人是黑影。奎因的左膀右臂之一。是他很器重的角色。”
“黑影。”雷铭收回了手机。看着照片上的那人。呢喃着他的名字。
连荣麟茫然的看着眼前。眼神沒有聚焦看起來十分空洞诡异。“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所有信息。我会联系简念。尽快给你答复。”
“好。”
“我不能就待。下次见面。我会通知你。”
说话间。连荣麟用双手摸索着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
雷铭扶了他一把。“你的眼睛……上次见面不是还……”
“沒什么。情况时好时坏。我已经习惯了。”
连荣麟抽回了自己的手。摸索着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來。
“小沫。伤得严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