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飞来横祸(二) - 我的黑丝女郎 - 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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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其明用轮椅推着陆安进了不远的另一间病房,不同的是,门口站着jǐng卫,看来里面的病人级别很高。
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身材比较矮,脸sè圆润却无光泽,印堂黑中带紫,手指甲颜sè惨白。
陆安让房间里的护士取下病人嘴上的氧气罩,看了一下舌苔,土黄中有涎,陆安又号了下脉,时而弱不可察,时而又强如鼓击,陆安又在老者的颈脖和太阳穴处用指头探了探,这才停下动作。
简其明见陆安这架势有模有样,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这病治不治得好还两说,若是自己被人当傻瓜忽悠了,那可就成了大笑话,丢的可是简家的脸面。
“这两天,病人应该吃了极阳的东西,还喝了不少高度酒,晚上失眠,而且还摔了一跤,然后有东西磕到了手臂,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陆字沉吟一会说道,其实对自己说的这些他也没有谱。
那简钟红有些吃惊地说:“好像没错,前天晚上,我让阿姨将我带回来的洋参炖了汤给爸喝了,爸还说味道不错,都喝了小半碗。”
另一边简其明的弟弟简国强也点头回忆道:“看来陆兄弟猜测的一点没错,昨天是我爸八十大寿,我爸的老部上全都来了,他老人家趁兴多喝了两杯……”
“昨天半夜,老爷子还在花园呆着,说是睡不着,就在那侍弄花草,还不小心滑了一跤,手臂刚好被倒下来的花盆磕到了,当时叫医生看了,也没有问题……”简其明也回忆道,对陆安短短时间就能推测出这么多关节,既惊讶又惊喜。
陆安听完心中一阵狂喜,这次好像是撞大运了,凭空得了这治病的本事,他尽量控制自己呼吸,指责道:“病人上了年纪身体很虚,上好的洋参那是大补的阳xìng药,怎么能给病人吃太多,没听过虚不受补么,这个时候,大量的药力会滞留在肝脏无法被吸收,而这个时候病人又喝了高浓度的白酒,其中的酒jīng也进入了肝脏,这一搅和,身体就会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极度亢奋,无法安眠,全身血液加速的循环,这个时候,位于手少yīn心经的青灵穴刚好被磕到,血脉被阻,气血冲脑,便会晕厥过去……”
简其明没想到老爷子发病竟然是因为这些小事,不由心中自责起来,毕竟现在的简家还得靠老爷子支撑。简国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陆安:“陆兄弟,你真是料事如神,既然你能一眼瞧出缘由,想必有治病的法子?”
“有是有,不过只有七成的把握,而且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而且还要各位信得过我”陆安不敢把话说满了,事先打好招呼,到时候事情没成,也不至于受人白眼。“小兄弟,先前是我的不是,你的医术我们兄妹肯定信得过,你只管救人就是!”连简钟红也被陆安先前的表现点燃了希望。陆安点点头整理了下思绪才道:“既然如此,首先,你们要准备两套刺穴用的金银针,我再开帖中药,先熬好了,注意只能用杉木炭熬!”陆安现在已经能确定,自己脑子里的这些东西,应该是得自某人的记忆,而这个人很可能是个中医大师,也不清楚什么缘故,自己竟然就这般莫名其妙的拥有了一身的中医医术,而这好像还只是那团记忆的一小部分,这太不可思议了,许多记忆慢慢被自融合,变得就像是自己与生俱来就有的能力一般,太不可思议了。
等简家人将一切准备妥当,又是两个小时后,陆安将所有人都请了出去,然后用银针在老人身上的几处穴道扎了下去,接着又用银针扎破了老人十指的指尖,然后双掌连击极泉穴,很快老人指尖开始汩汩冒出黑sè的血水,陆安伸指封穴止血,却发现体内经脉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股似有似无的气劲在流动,此时来不及多想,等指尖冒出的血水变成鲜红,陆安扶起老者在其背心拍出一掌,然后再掐其人中,老人竟然真的悠悠醒转过来,张嘴就吐了口带黑血的浓痰,老人的目光很快也开始清澈起来……
这一切,都被呆在监控室的简家人看了个一清二楚,陆安那神奇的手段,让在场人感到不可思议,随后,看到老爷子真的醒了,三兄妹都兴奋地抱在了一起,老爷子有救了,太好了,简家还没倒!
简老爷子醒来后,陆安赶紧给其喂了水药,简老爷子喝完药就又昏睡了过去,这个时候,简家三兄妹也推门进来了。
“你们都看到了?”陆安将银针收好,无所谓地问着,陆安现在的感知能强得不可思议。
三兄妹相互对视,都难掩心头的震惊,纷纷尴尬地点点头,简其明感激地握住陆明的手:“小兄弟,太谢谢你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这张卡里面有五十万,我身上只带了这么多!”妹妹简钟红很不好意思地掏出一张银行卡。
五十万?换作两天前的陆安,也许会心动不已,可如今的陆安,脑子里瞬间就冒出无数种挣钱的方法,钱,不再是关键。
“不用了,既然让我撞上了,那就是缘份,再说,我也不靠这个挣钱……”陆安耸耸肩微笑着说。
“大恩自然不言谢,兄弟是世外高人,若是有需要,只管吩咐,南岭简家还是有些名声的!”简国强相信对方并不是客气,便不再多说。
简其明说道:“好了,先不说这个,现在老爷子虽然清醒了,要想下地走路,怕是还得陆兄弟的妙手施为。”
“行,我会开帖方子,先煎服三个月,到时候我再来瞧瞧!”陆安说完就请人推他出了病房,他现在最迫切要做的事,就是出院。
陆安终于出院回到厂里,身上就像憋着一股子劲,手脚都酸软得不行,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五百字的辞工信,躺床上看了一遍又撕了,然后重新找纸用正楷写了五个字:“我不想干了!”
也许是厂里正要裁人,批得很快,结了工资,八百块钱到手,按厂规,还能在厂里住一宿;张晋cháo这下不干了,也嚷着要辞工,被陆安拦住了:“我这脑子还乱着呢,你就别添乱了!”
“槌子!那你这么着急辞工干嘛,是不是被车撞了,脑子秀逗了?”张晋cháo嗓门高得吓人,陆安出车祸时候没马上告诉他,这让张晋cháo很不爽,如今回来,辞工这么大的事又没和他商量,是泥菩萨都能被他憋出火气来。
“厂里正传得厉害,说你为了叶惠自杀了,被送进了医院了,现在你又辞工,这里的人还指不定说得多难听!”
陆安把张晋cháo拉到床边坐下,指了指三层的架子床,叹道:“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想再睡这架子床,就是不想听到半夜里有老娘们**,就是不想到处被人撵,就憋着口气,我得活出个样来!”
张晋cháo拿着水杯倒了开水,摇头无奈道:“得了吧,我跟你说,现在找工可不容易,往后有你的苦头吃,我在这守着,至少饿不死你!”
“我不打工,我要自己干,而且要干票大的!”陆安握着拳头,恨恨地喊。
“老陆,不会吧,你想抢银行?”张晋cháo拍着陆安的肩膀,翘着腿调侃道。
这时候,宿舍的铁门被推出条缝,一个娇小的人影挤了进来,那清秀的脸蛋,陆安再熟悉不过,是叶惠。
“呃,我说叶惠,你来搞啥子?”现在张晋cháo对叶惠可没好脸sè,脸上满是不屑。
陆安瞧着叶惠一脸的尴尬,踢了张晋cháo一脚,示意他先出去。
等张晋cháo一脸不乐意地窜出去,陆安这才掏出自制小板凳递给叶惠,叶惠摆手喃喃道:“不坐了,听说你被车撞了,现在又辞工了,唉,你这是何苦,其实你没必要走的……”
陆安安静地听着,直到瞧见了叶惠脖子上的金链子,比自己送的八十块钱的玉坠子是要好看不少,他撇着嘴叹了口气,然后搓着脸说:“你也别多想,好好过,在外乡呢,凡事多长点心眼,别让人看了笑话!”
“知道,陆安,我知道对不住你,可我也是没办法……;这些rì子,你在我身上也没少花钱,这钱你拿着,应急用!”叶惠掏出一沓钞票放床上,估摸有上千块。
“惠子,你这是干什么,钱这玩意,谁都爱,也能抵好多东西,却是抵不上心里头那点‘真’,以后我们就别再见了!”陆安听着肺都快气炸了,吼完将钱塞叶惠手里,将她推了出去。
张晋cháo进来就是一通埋怨:“有钱干嘛不要,你花她身上的钱,少不了三千,人家现在可不在乎这点小钱了!”
“呸,少给我瞎点灯,要是陈佳佳给你分手费,你能接?”陆安啐了一口反问道,见其不作声便不再理他,开始收拾行李。
出了厂,陆安在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三百五一个月,正要叫张晋cháo吃中饭,却发现陈佳佳也跟着一块来了,看样子是合好了,陆安打心眼里替兄弟高兴,两瓶啤酒下肚,心头舒服不少。
吃完饭,陆安就坐车去了就近的收容所,傅长根果然还在,陆安帮着买了两身便宜的换洗衣裳,再带他回到了租房里安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