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小南承宁 - 千金小顽妻 - 千寻小米
“小姐。我们怎么办啊。”面对这阵势。红枣沒了主见。整个人都紧张地蜷缩起來。
叶娇娇挠头。还能怎么办。肯定不能乖乖束手就擒啊。否则这五天的苦岂不白受了……
“南夫人想清楚了吗。”为首的男人侧目看着叶娇娇。“您可是有身子的人。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
叶娇娇往悬崖下面瞄了眼。好高。呜呜。
“枣枣。你不许勒我肚子。”叶娇娇一边拉住红枣的手。一边小声叮嘱。
“嗯。”红枣不明所以。可她的话还沒问完。就被一阵巨大的拉力往下猛扯。只惊得她本能地尖叫起來。
耳畔的风在呼呼刮响。叶娇娇一边紧紧攥着红枣的手。一迷尽力在崖壁上摸索。掉悬崖这种事她都摔出经验了。崖壁上从來不缺藤蔓什么的。而且这悬崖向里凹。只要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住。那些人就会以为她们摔死了。
叶娇娇扯住第一根藤蔓。断了。扯住第二根。又断了。她有些崩溃。用力抓住第三根。总算稳住身子……
“啊。”叶娇娇一声闷呼。她跟红枣从高空跌落的重力加速度何其大。虽然有前两根藤蔓缓冲。骤然顿时还是够人受的。叶娇娇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气息立时凌乱起來。
“小姐。你怎么样。”红枣早就被吓得魂魄出窍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还好。”叶娇娇疼得满脑门子都是冷汗。小脸煞白。饿了五日身上原本就沒什么力气。这一路又是奔逃又是坠崖。已然体力透支。加上腹痛。娇滴滴的叶大小姐。这辈子都沒吃过这种苦。
红枣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小姐的样子分明就是很不好。
“你……自己抓住。”叶娇娇吃力地把红枣甩到崖壁上。自己呼哧呼哧直喘气。“抓牢了。千万别松手。”
她必须休息一下保存体力。叶娇娇一手扒在藤蔓上。一手护住腹部。有种不祥的预感……
“红枣。往上爬。”叶娇娇使出吃奶的力气。“别松手。一定别松手。”
“小姐。您别管我。您自己先爬上去。”红枣已经吓傻了。抖若筛糠。“奴婢。奴婢是不行的了。”
“废话。不许胡扯。”叶娇娇声嘶力竭。“枣枣。我。我好像要早产。你上不去。我和宝宝。都是死路一条……”
“早。早产……”这个晴天霹雳直接把红枣给雷晕了。“小姐。您……您别开这种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叶娇娇几乎是在咆哮。“我不想死。听见沒。我不要死。你赶紧给我爬上去。”
哦。哦。爬。必须爬。
剧烈的疼痛让叶娇娇近乎麻木。她只有一个意念。她不要死。她不想死。是她跳下來的。她不能把孩子害死。
七月活八月不活。叶娇娇边爬边在心里掰指头算时间。她现在是七个月呢。应该……
能活吧。
叶娇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和腹部的阵痛比起來。身上被山石划破的那些伤痕已然完全无感。
“小姐。小姐您一定要撑住。”红枣看着叶娇娇湿漉漉的裙摆。估计是羊水破了。急得号啕大哭。“小姐您等着。奴婢去找产婆。”
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去找产婆。
叶娇娇虽然单纯。却不是傻子。她死死抓住红枣。指关节泛出青白色。一字一顿地说:“去找南承宁。我要见南承宁。”
她不想去想见南承宁有什么用。她也不在乎有什么用了。反正她现在就是想见南承宁。
“可是……可是……”红枣哭着捂住嘴。“小姐您这个样子。奴婢怎么能走呢。”
“你会接生吗。”
“不……不会……呜呜……”
不会留下來有个毛用啊。叶娇娇大大喘了两口气:“枣枣。我想见南承宁。你去找南承宁來好不好。”
“好。呜呜。好。小姐您一定要撑住。”
红枣知道叶娇娇这个样子。主仆二人想一起到洛州去找人是不大可能的了。确实是只有她去。南承宁找不找得到在其次。产婆子却是必须找來的。
不过这话。就暂时不必对叶娇娇说了。
叶娇娇见红枣总算听话。松了口气。抱住一棵树。好了。现在她靠自己。不就是生个孩子嘛。应该沒有多难。野猫野狗不都是自己生的嘛。她总不能连猫猫狗狗都不如。
想到这里。叶娇娇发了狠。大呼一声:“加油。”
拼了。
呜呜。好痛。好想吃南承宁做的烤猪肘子……
叶娇娇把手塞进嘴里。幻想着猪肘的味道对抗身下催命的阵痛。一二三。深呼吸。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
时间一分一秒在煎熬。叶娇娇从來沒学过接生。更别提是早产儿了。她拼命回忆电视里生孩子的场景。深呼吸、用力、再呼吸、再用力。纯属本能。
身体里的小东西。好像有一点点冒头了。急切地想要看到这个世界。还好是脑袋先出來。还算给妈咪争气。
“娇娇。娇娇。”
昏昏沉沉中。耳畔传來焦虑的声音。夹杂着哽咽。说不出的温柔熟悉。
南承宁。
叶娇娇迷离地睁开眼。想挪过去蹭毛。身上却是半点力气都沒有。
“娇娇。我在这。”南承宁紧紧将叶娇娇抱进怀里。“不怕。我在这里。”
意识开始慢慢回归。身下的颠簸让人很不舒服。叶娇娇吃力地睁开眼。她是不是在做梦。她跟南承宁在马车里。
“孩子……”叶娇娇几乎是出于本能。怀里空空的。她的宝贝哪去了。
“孩子在这。是个男孩。”苏赤立刻把一个小襁褓送过來。包得很粗糙。但跟叶娇娇刚才扯的破裙子比起來。已经要多精致有多精致了。
“是小南承宁。”叶娇娇虚弱地笑笑。放心了一秒钟又想起其他事。“枣枣呢。”
“她睡了。”南承宁不舍得跟叶娇娇说红枣晕到现在还沒醒。饿了五日。吓得半死。又跑了十里地。那姑娘能撑着见到人。说出完整话。已然是个奇迹。
叶娇娇母子竟然平安。更是奇迹。
“云蛟……”叶娇娇使出浑身力气抓住南承宁的袖子。“云蛟是假的……”
“我知道。红枣说过了。”某人心都疼得碎成了渣。“你不要担心。孟将军的人马沒有进洛州城。我们原本要进去的。红枣來得正是时候。”
那就好……
叶娇娇彻底放心了。小嘴一扁哭起來:“南承宁我好……”
她想说她好饿。可话还沒说完。人就先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地又复睡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來。已是躺在县令府的床上。南承宁坐在床边。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來了呢。”宋伟的声音传进耳朵。叶娇娇揉揉眼睛。沒错。真是宋伟 。这不是在滁州吗。宋伟怎么來了。
宋伟的手指搭在叶娇娇脉上。侧目沉思。南承宁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还好。缓过來了。算你命大。”宋伟的表情依旧是放荡不羁的公子脸。只是眼神略有点僵硬。在叶娇娇的鼻子处拧了拧。“小丫头。你胆子比天还大。你知不知道女人头胎生孩子就跟地狱隔一层纸窗户啊。什么事情都敢干。你绝对是活腻味了。”
“我也不想啊。我那是沒办法了嘛。”叶娇娇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小南承宁还好吗。”
“还好。”南承宁声音沙哑。“宋大人说那是他见过生命力最顽强的孩子。随了他娘。”
“打从怀上就沒消停过。”宋伟翻了个白眼。“能活到现在的。生命力岂能不顽强。”
叶娇娇咧嘴一笑。挠挠头:“我好饿。有沒有吃的。”
“有。做了你爱吃的酒炖鸡。”南承宁捉住叶娇娇的手把她按进被子里。“我去给你拿。你盖好。不许踢被子。”
小东西的眼睛立刻亮了。乖乖躺好。可劲儿点头。就算沒力气。那摇尾巴的劲道还是相当令人叹为观止的。
“娇娇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拐弯出门。南承宁停下脚步。审视地看着宋伟。“你刚才有话沒说出來。对不对。”
宋伟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了南承宁一眼:“你想要我怎么说。说她会死。活不过三个月。”
南承宁眼神一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