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牛头阴帅 - 我成了死神 - 请叫我小乖
只见远处天边一道翻滚的巨大黑云疾驰而来。
眨眼间翻过鬼门关。
黑云上站着一尊散发出黑色光轮的巨大牛头鬼神。
“这得有多大啊？”
前面那个鬼依然是那么的放肆，大胆的脱口而出。
我几乎可以想象他此时的情形，无所谓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能塞下整颗鹅蛋。
巨大牛头鬼神站在不断翻滚的黑云上，与铁围山比肩，和鬼门关争高！
黑亮如山峰似倚天剑的犄角顶天，铜圆的赤红大眼化作两轮太阳，牛鼻子呼吸间形成可怕的飓风，无上压迫而来，所有鬼怪灵魂扑倒在地，颤颤巍巍。
“恭迎牛头阴帅！”包括手抱玉圭的鬼吏，跪伏在地的鬼吏全部齐声喝道，在场数万鬼吏齐声喝道，场面极为壮观，声浪如海，震荡心灵。
“都起来吧，待我收拾了这孽畜。”巨大的牛头鬼神淡淡开口，声音犹如天音，比数万鬼吏的齐声一喝还要响亮。
它伸出一只手掌，遮天蔽日，轻而易举将阴曹地府赫赫有名的鬼见愁捏在手里，连逃跑和反击的资格都没有。
收拾鬼见愁之后，巨大牛头鬼神两轮如日眼眸射出万丈赤光，在大地上的无数鬼魂身上尽数扫过，鬼吏和鬼魂莫敢吭声，脑海空白，一片死寂，等到赤光消失，才徐徐恢复过来。
“少了六十万八千只鬼魂，竟被这孽畜吞食这么多！”巨大牛头鬼神皱眉嗡嗡说道，它似乎不高兴，天地为之摇晃，鬼吏、鬼魂纷纷瑟瑟发抖。
“还请牛头阴帅息怒！”一道急促的声音从鬼门关中响起，顿时间十八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鬼门关的城头。
“恭迎牛头阴帅！”十六个模糊的身影齐齐一拜说道，它们自然是镇守鬼门关的十六鬼王！
“让一头鬼见愁在鬼门关前吞食六十万八千鬼魂，如此擅离职守，该当何罪！”牛头阴帅扭头与它同等高的鬼门关，赤红色的眸光落在城头十六位鬼王身上，冷声质问道。
该当何罪！
牛头阴帅一声喝斥，十六鬼王心肝顿时一颤，连忙说道：“还望牛头阴帅容我等解释！”
“说！”牛头阴帅叱喝道。
“拘来鬼见愁的是孟……”十六鬼王脸色一喜，立即解释道，说着说着后面的声音便听不见了。
跪伏在地，手抱玉圭的鬼吏浑身一颤，犹如浸泡在寒冷的冰水中。
“不好的预感，难道阴间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要不要向白无常大人禀报呢？”
事情太大，其它鬼魂甚至普通鬼吏都没有察觉，浑浑噩噩匍匐在地上，等待牛头阴帅离去，只有手抱玉圭面白如纸的鬼吏有所察觉。
“原来如此，此事我会向十殿阎王禀报，你们只管守好鬼门关！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也有十殿阎王，五大阴帅，四大判官为你们顶着！”牛头阴帅赤红眸光一收，嗡嗡说道，不再怪罪十六鬼王。
“是 ！”
十六鬼王声音一提，洪亮地回答道。
“恩。”
牛头阴帅点点头，目光随意在地面上的鬼魂中环绕一圈，驾驭黑云，瞬间消失在天边，来无影去无踪！
站在城墙头的十六鬼王目送牛头阴帅之后，俯瞰大地，蓦然叱喝道：“众鬼吏听令，押魂入关！”
“是！”
鬼吏齐齐应诺，刷的一下纷纷从地面上爬起来。手抱玉圭的鬼吏走在队伍前列，执旗鬼吏挥舞旗帜，小鬼夜叉挥舞骨鞭呵斥着赶送鬼魂。无数鬼魂或摇头叹息或嚎啕大哭或哀鸣惨叫，排成一条条长龙，缓慢前进。
一切恢复先前，仿佛之前吞食六十万鬼魂的鬼见愁，神秘强大的十六鬼王，甚至犹如鬼神的牛头阴帅，都只是黄粱一梦般。
“是要去投胎吗？投胎！对，只要进了这里，我就可以重新回到地球了吗？回到……不！“大脑依然呆滞，我充满欣喜的想着，但很快一个闪过去的疑问把我重新打入黑洞。
“不是这样的！投胎，怎么会不喝孟婆汤。喝了孟婆汤，我还是我吗？”我一瞬间失了神。
“这一定不是梦！”前面那只强壮鬼似乎颇为激动。
他呢喃着，声音却清晰的度过我耳，我并未有所触动。
麻木的走着、走着……
“快点！下一波灵魂就要来了，加快行进！”我依稀可听见后方那些的小鬼夜叉舞动着骨鞭一次又一次的咆哮道。
在小鬼夜叉的凶猛催赶中，鬼魂队伍的速度不断加快，众多鬼魂簇拥着，往鬼门关挤去。过了鬼门关，就算真正进入鬼国，传说之中的阴曹地府，到底又是一副什么光景……
鬼柳岸，空旷的场地再次挤满小鬼夜叉，捞光灵魂的两条血河逐渐干枯，暴露出土黄的河床。
轰隆隆，灰蒙蒙的天空，血色的大地再次震动起来，执旗鬼吏扯动大旗大吼道：“快做准备！丑时第一轮洪流来了！”
话音刚落，两条血河如同巨龙般从天地尽头奔涌而来，气势骇人，血色弥漫整片天空！
“捞魂网！”
一声喝令，一场紧张急凑的捞魂即将开始，也代表着人间和天界又有生命逝去，灵魂乘载着三途河来到阴间重新六道轮回。
……
相传过了鬼门关便上一条路叫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
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
我心中莫名出现这个念头，但很快便再度抹灭。
垂头走着。
一条条长龙穿进鬼门关，天空顿时黯淡下来，万丈大门仿佛化作苍穹，取代阴霾的天空，形成阴曹地府没有的黑夜。
大概走过几百里黑路，才真正地从鬼门关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