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次见面（五） - 时空穿越者的外星男友 - 白苏维翁
清晨，朝阳刚刚醒来。 沐彦卿： 醒来时我一瞬间有些茫然，熟悉的房间，但却有一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
因为听力太好，我可以听到遥远处仆人的噪杂声。
帷帐垂着，透过帷帐我可以看到我和南州的衣服挂在屏风上，我侧过头，看到了熟睡的南州。
这个动作很简单，就像是我练习了数万次。
南州蜷缩着身子，像她曾形容的胎儿状。
乌发披散在枕头上。
就这一刻，如此简单的一刻，我又等了六百余年。
我小心翼翼的起床，南州的床用的是上好的杉木。
我站起身，这个房间的摆设南州应该会喜欢吧？
我穿上衣服，然后注意到屏风上的肚兜。
我拿过来细看，上面绣的是无极花。
我站在那儿，手里握着肚兜。
我想知道权永均经权贤妃之手赏赐了多少这种贴身之物。
这一刻，我无比自责，权永均看上一个宫婢之事闹的也算是沸沸扬扬，又因宫婢绝不与他人共侍一夫被绝了念想。
我把肚兜放回原处，经过梳妆台的时候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头发有点凌乱。
不管怎样，南州现在在我这儿，将来也只能在我这里。
我对着镜子里的我微笑。
我看了一眼挂在屏风上南州的外衣，这是我为她准备的，一瞬间，心里舒服多了。
我出了南州的房间，蹲坐在门口打着瞌睡的婢女绿碧腾的一下醒了，“主子。”
“好生伺候，别让人来闹。”
我去了隔壁的院子。
碧莲备上了洗漱用具，准备好了今日的衣物。
她要为我换衣服时，莫名其妙的抬手阻止了她。
用餐之前我先去了一趟后花园，两个小厮在园子的月亮门处守着，跟着我进园子时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害怕。
昨天晚上，他们和官府的衙役还有仵作刨了菊花台，开得灿烂的菊花下面竟然埋了一个女童，尸体早已经分辨不出模样，散发着恶臭味道，胸口的位置上钉着一根木钉。
我以前总觉得醉酒后的南州喜欢躲人，那块玉佩不敢离身，现在真相大白了。
很奇怪，南州每次消失，外衣和玉佩都会脱落原地。
被救回性命的小女孩被府里的厨娘收养，去年她的孩子失足溺水死了。
当时我还让管家请了法师到莲池为那孩子超度。
或许，一切正如南州所说，这就是命！
她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南州。
我对身边的小厮吩咐，“再去雇个花匠，雇佣之前到四邻问下品行。”
小厮看了一眼菊花台，有些畏惧的看了我一眼，“是”
。
回到南州房间的时候，南州已经起了，在清晨的阳光中注视着某一点。
她如此的聚精会神，从未曾有过的专注和安静。
她还没真正的了解我，这一刻，我有点害怕，害怕她醒来后已经忘了我是谁。
“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她说，“沐彦卿，你离我近一些。”
“厨房备好了早膳。”
我想让填饱肚子。
“好，你不过来和我说声早吗？”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她的一只手捉住了我的手，一手捉着我的前襟，目光停留在我的鞋子上。
“昨晚吓坏了吧？”
她问。
我迟疑了一下。
“那小女孩已经走了。”
南州坐直身子，凝视着我的脸，“我觉得你不开心。”
“如果我早知道权永均追求的那个人是你，如果我早些知道。”
“我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
她的表情有些焦急，也试着读懂我的表情。
就算是她和权永均有什么关系，也不是她的错，她活的惶恐不安，能有一个什么都不计较的人对她好，让她少吃些苦，我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我和他，可以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急于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你想知道那些事吗？”
“不。”
南州的脑袋靠着我的肩，“我忘了你，不知道你在一直找我，否则我一定会找你的。”
我捧起她的脸，在她嘴角轻轻一吻。
“我和以前很不一样吗？和你盼望想要见到的那一个？”
她不自信又有些焦急的问。
“是不一样，你更加……”
自我，这是我原本想说的，脱口而出却变成了“漂亮”
。
她细细的品着这个词，然后问：“女为悦己者容，这样算是好吧？”
“一个全新的感觉。”
我的右手绕过南州的肩头，环住她的蝴蝶背，“你看见过另一个自己吗？十四岁时的样子？”
“见过，背着背尖包，冷漠着脸。”
“呵呵，不过那时，你没有现在这么……我是说你现在……更加……”
“你的意思是说那时的我不可爱。”
我淡淡一笑，虽然这个词是我想说的，不过我还是进行了否决，“你对我们之间的过往完全不知。”
南州很安静，“不管我是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人，只是希望你不要离开我，我想，命运会让某一天的她出现的。”
“当然，”
我说，“这就是命。”
她迎着我的注视，“这就是命。”
我笑了，她涨红了脸，我温柔的把她揽在怀中。
淡淡的阳光照射着我们，南州呢喃了几句，只是我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
“我在想，现在能和你在一起，这一切的意义或许就是上天安排好的。”
后来，南州说，命中注定要在一起。
“南州。”
“嗯？”
“如果你能遇见自己，为什么不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你自己呢？”
“我不会去做的。”
“为什么？”
“每一次，我都想像个正常人生活，我尽量避免自己的灵魂面对另一个去我，除非无可选择的时候。而且那些人命关天的事情，我的插手并不能改变结果。”
我听着，“如果是我，我会告诉自己即将发生的所有事。”
“你不会的，你知道的，蝴蝶效应会带来很多麻烦。”
“有时我会想，六百年后，一千二百年以后，我们是什么样子？我很想让你告诉我未来我们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握住她的手。
“六百年后？一千二百年以后？这个地球还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