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奇案，两国公审 - 凤御凰：第一篡后 - 半壶月
章节名：12 奇案，两国公审
八个女卒狱穿着清一色红底麻衣外罩青色马卦衫提着灯笼出现时，为首瞧了一眼田敏丽道，“申夫人，按规距，进了这个门就得换上红色囚服，只是小知道申夫人嫌囚服秽气，也不强求夫人换上，这牢里，不见天日，小还能做个主。但今日不同，皇上要亲自审问这个案子，您还是将就一些，换了囚服，免得小们难做！”
田敏丽秀眉纠结出厌恶情绪，冷哼了一声，沉住了气，伸出手接过了囚服，看了上面那大红色囚字，眉蹙得加深刻，放至鼻间轻闻一下，还好，总算是找了件干净给她。
田敏丽颔了一下首，先抚了耳边鬓发，冷漠道，“打盆水来，我要先梳洗一下，记得拿面镜子！”
女牢头偷偷地松了口气，忙笑着吩咐卒狱去办。
“我口渴了，给我来杯水！”申皓儿倒是很乐意地接过囚服，熬了几夜，冷得慌，多一件衣服也能添个暖。
半柱香后，田敏丽梳洗完毕，扬手示意牢头开门。
女牢头打开牢门，对于田敏丽她还是显得有些恭敬，先不说这个女人大魏一直是被人敬仰，就单说她可以借用睡梦杀人于无形，女牢头也不敢轻易她面前耍横。
但牢里有规定，女犯离开牢房得上刑锁，她微微挤出一丝笑，“申夫人，您别见怪，这是上头吩咐，你就体谅一下小！”女牢头朝身后两个小卒点头示意后，两个卒狱相视一眼，提着腕粗铁锁走到田敏丽面前，低声道，“申夫人，让您受些委屈！”
田敏丽来时候已是上过珈锁，这时候倒淡定多了。
田敏丽和申皓儿随着女狱卒走了足足一柱香时，方走后一扇牢门。
阳光瞬时刺进双瞳，田敏丽有些不适地闭了闭眼，复睁开眼后，她冷静地看了看四周，只见上百名皇城禁军站五丈开外，两辆铁铸囚车橙黄浅晕阳光下反射出冷漠金属光泽。
秋风吹起，申皓儿露出瑟缩冷意后，本能地朝田敏丽身边挤去，“娘亲……”身体牵动，铁索叮当作响，粗糙冰冷铁环磨幼嫩肌肤上刮出一道道血丝。
“一会不必开口，保持安静就行！”田敏丽突然伸出手握住了申皓儿，“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管随机应变，多想想我平日是怎么教你！”
“以不变应万变！”申皓儿马上接口，虽然话说得稍时，还有些唇齿不清，但比起刚伤到脸颊时，口齿变得清晰多了。
申皓儿脸上笑意盈盈，有了田敏丽这一句话，忐忑不安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她总是相信田敏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人，而且，她潜意识里始终觉得，田敏丽对她再冷漠，但危难时分，不会抛下她。
囚车是站，身体被困铁笼里，而脑袋却放了笼子之外。
出了牢门还好，一路都是官兵把守禁区，可车子行了一段路后，田敏丽看到前方路两旁挤满了百姓，个个似乎骁首以待了许久，心中暗道不好，急忙低下了头，这时候，她倒后悔方才把头发梳得太过整齐。
循着微弱车轮粼粼之声，一进入百姓围观区域，辱骂之声、嘲笑、灌进她耳膜。同时，烂菜叶、臭鸡蛋，烂苹果，口水辅天盖地地砸了她头上。
“就是这妖女，施了法，害了皇太后！”
“听说她还害死了几千个人……”
“我也听说了，那些人原本明州府做买卖，现店铺都顾不得了，跑回来，听说那里冤气冲天……”
谩骂之声滚滚而来，似乎每一个人都以怒骂她表示是对大魏皇太后祭奠，田敏丽闭着眼，量把脸往下压，对四周一切指责谩骂充耳不闻。
“亏你还是个母亲，把一个好好孩子害成那样，我呸，这叫报应……”是一个妇人声音，中气很足。
身旁有人附和，声音显得散漫，“幸亏老天有眼，让申护卫醒了过来！”
一个略显娇嫩声音，带着深恶痛绝，“摊上这样恶毒母亲，我要是申钥儿，一辈子都不会认她……。”
当“申钥儿”三个字灌进她耳膜时，田敏丽猛地抬起了头，粗声喘气。
记忆如同远古洪荒，一下子冲杀到眼前，泪再一次涓涓地流下，这四年来，便是申氏一族名存实亡，便申剑国负了她失了踪影，她也不曾掉过泪，但每一回只要听到“申钥儿”这三个字，她眼泪就象是关不住泉眼，夺眶而出――
任由果核、烂苹果砸她孱弱脸上，泪遮住了她视野，她仿佛看到那孩子刚出生时，因为被传染了一身湿疹，睁着一双透明而清亮双眼，无言地看着她！
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四周声音开始渐行渐远，甚至听到血液开始从心脏抽离地声音……
她回汴城之前，心里就做好了有今日一天准备，这些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这四年思女、悔恨之苦，已盖过世间一切。
所以，她要回来，再艰难她也要见一下自已亲骨肉，哪怕给她当场跪下。
可没料到，她刚进了大魏，就被人盯了上来，罪名居然是她谋害大魏皇太后。
她从一些流传出闲言碎语中得知大魏皇太后死法，根本无需多猜测，她也知道这是郭岚凤才有本事。
她从记事以来，她一直是强势，只有她欺人，从不曾有人能压制得住她。
但这一次她显然感到自已虎落平阳被犬欺。虽然她知道郭岚凤是凶手，可她没有证据，无法证明，郭岚凤修习过上古遗族札记，可以潜入人梦中为所欲为。
到了现，她不得不佩服郭岚凤藏得很深，明明拥有着天下无双术法，却肯屈于郭家庶女身份，任世人耻笑她当年行过乞往事，甚至任由她嫡姐她面前飞扬跋扈。
从来不肯轻易出手，落下一丝蛛丝蚂迹。
车子走了两条街后，突然前方几匹马朝他们疾驰而来，为首拿着一道圣旨，当即便宣旨，“奉皇上圣谕，刘大人不必押解刑犯去菜市场受审，马上调转，将刑犯押往通州城！”
前方坐轿，一个文臣步出轿外，跪下接了圣旨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下官可否问卫将军，为何突然改道？”
汴城离通州也有三百里路程，若是单匹马还好，这押解犯人话，一天也不过行个一百里路。三天路程，途中万一生变，他一个刑狱司肯定担不起这罪。
“苍月帝王派了使者，言及田敏丽已涉案苍月国广阳镇三千百姓死，所以，苍月提出，此案要两国会同公审，皇上应了下来。刘大人请放心，皇上已加派了一千禁军护送尔等安全，下官亦会和刘大人同行！刘大人，请！”
刘大人喜出望外，忙作了个揖，“卫大人，有劳了！”
田敏丽离上首有几丈之遥，自然无从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马车突然调转马头，但从人群里断断续续地喧嚣声里听到抱怨之声，说要押解到通州，那他们就无法听审之辞时，方觉得事情有变。
她被捕后，牢中时，夜里梦见了东阁，两人推心置腹交谈后，东阁向她提出了一个建议，不但能助她这一次全身而退，还答应助她与申钥儿母女合好。
田敏丽问东阁有什么办法修复她和申钥儿母女之情，东阁直言，上古遗族札记上册，就有记载如何抹去人一段记忆。
只要申钥儿记忆中不再有田敏丽害她记忆，既便是田敏丽残害亲生女儿流言满天下，毕竟血浓于水，只要田敏丽肯用心修复，母女情份还是能够建立。
田敏丽考虑再三，终是诱不过与申钥儿相认期望，终答应了东阁要求，管她知道，东阁要她做事足以让她下九层地狱，但她已经不乎了，反正广阳三千百姓死，就足够让她坐穿十八层地狱。
来生于她已不再重要，她此想这一世还有一口气时，听到申钥儿唤她一声“娘亲”！
哪怕一生只听到一声也罢！
她想抱一抱申钥儿，哪怕就一次也好！
但刑讯地点突然改变，而且苍月顾城风要听审，忆起四年前，那个仿佛站云端之上，一双桃花眸席卷了众生，却让田敏丽感到一阵心颤，她永远也忘不了，就是那一天，她不幸开始了，她失去了一切，她人生败得一塌糊涂。
田敏丽紧紧闭上双眼，此刻，她恨不得马上入眠，并梦中遇到东阁，想一探究竟。
可是，四周没完没了向她砸来果核，臭气冲天臭鸡蛋根本让她无法静下心来。
“娘亲，您听到没有，他们要带我们去苍月，女儿怕，娘亲……”并行申皓儿也从百姓抱怨声中听明白了，浑身战栗，原本一直绷紧线啪一声断了，她连连打了几个寒噤，却不料一开口后，臭鸡蛋汁流进了嘴里，恶心腐臭直灌进她腹中，吐又吐不出来，舍又断断无法忍受，直搅得她五脏内腹都不安生。
田敏丽对申皓儿哭声置之不理，她紧紧闭着双眼，心中念念有辞，只希望能些入睡。
所幸，马车很出了城，可路上却变得颠簸起来，一摇一晃，让她脖子时不时地摩察粗糙铁笼边缘，不到一个时辰就磨破了皮，尖锐疼痛不停地刺激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直到第二天晚上，再痛再酸身子也抵不过疲累袭击，她昏睡了过去，果然不负她所望，东阁象鬼火般地显身，他行色匆匆，只告诉她，不用担心，一切按原计划行事，而他也会出现通州公审大堂，到时，他也会暗中指示。
三天路程极为地顺利，到达时，是第三天深夜，所以，田敏丽和申皓儿被允许牢笼里暂时休息，准备第二天受审。
此时，田敏丽一身逢头垢面，恶臭难当，因为赶路，途中，甚至连小解这样事也不允许离开站笼，她第一次要求出恭被拒绝后，她就聪明地开始不饮水，既使渴得难以忍受，也生生地挨了下来。
而申皓儿当日便失了禁，一路上既忍不住口渴，又忍不住要出恭，滴漏不断。裙子湿了又干，干了又被尿湿，全身臭味就是丈开外都能闻得到。
那些牢狱还好，押解过犯人，见怪不怪，而那些随行全是年轻禁军侍卫便不同了，个个公然拿申皓儿调笑。
田敏丽为申皓儿感到丢了脸，她也想不通，这等无用性情，这么多年来自已身边，为什么自已从不曾怀疑过，眼前废物究竟是不是自已亲生。
这思绪倒让她加地念及申钥儿。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盆水兜头罩下，这样深秋夜晚，着实让人魂魄惊离了身子，便是田敏丽，也震得眼光发直，许久才冷着声问，“干什么？”
那侍卫一言不发，又提了盆泠水朝着她泼去。
一旁申皓儿早已惊叫连连，一边哭一边因为被水呛了声，狠狠地咳着。
“不必瞪，明日两国皇上要亲自审问此案，你一身污秽，岂不冲撞了圣驾！”一个中年武官走了过来。
田敏丽冷眼一瞧，原来是郭晋方，不觉失笑，“郭大人，好生威武！”
郭晋方耸了耸肩，用眼神打发了四周侍卫，“申夫人不必旁讥，郭某有今日还是沾了护国将军之福。只是，申夫人罪下官心有余力不足，这方来，也不过给个小小方便，如若不嫌弃，这一碗粥，你们母女俩就趁热喝了！”
田敏丽若有若无扫了一眼那糯米粥，嘴角挑起一丝暗笑，“好，谅郭大人也不敢毒死我田敏丽，这情，就当是我田敏丽领了！”
郭晋方打开笼子，让田敏丽头不必套笼外，这样，田敏丽就可以坐了笼中。
因为被强行站了三天三夜，田敏丽一时半会膝盖无法弯下，双手支撑了许久后，方直着双腿坐了下来。
“郭大人，看本夫人如此，你心里不是不笑，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呢？”田敏丽往后舒服一靠后，眸中讥笑，“郭大人要是有这想法就对了，我田敏丽一身巫术，不仅能梦中杀人于无形，还可以相出，不出今年年底，郭氏一门便要被诛连九族。郭大人，你信不信？”
郭晋方一脸愠怒，“本大人好心念旧，送上一碗热粥，申夫人要是瞧不上便不喝也罢，何必出口如此怨毒！”
“郭大人，求求您，我也放了！”申皓儿颤抖地声飘起，“粥，我要粥……”
田敏丽冷笑，“瞧你那没出息样子！”
一碗热碗下去后，果然身子暖了许多。
通州位于苍月和大魏交界处，此时，通州北端，两国交界上，划出一块禁区，两国禁军各执一方，中间空地上已临时架起了高台，辅着厚重白色地毯，左右两方各立两国旗贴。
唯一有区别是苍月国旗明显高于大魏，以显出苍月唯我独尊享荣。
顾城风处于两国朝臣之中，站核心位置上。一袭月白锦衣映衬莹白肌肤微亮，眉目间暖和遣散了周身不少冷漠感。一双桃花眸多数是集中身边一个白衣少年，两人交头接耳时，那白衣少年偶尔回以一笑，那些桃花眸便如有一斛星光注入他眼底深处，顿时鲜亮起来。
秦邵臻站偏左下方之首，一身墨色龙袍，他眸子似乎没有聚集任何一个地方，缓缓掠过四处，偶落白衣少年身上时，眸中惊痛压抑不住地流泻而出。
两国众臣相互寒喧，自是鲜有注意到这些微妙变化，唯有颜墨璃对她亲眼所见一切着实感到震惊。
她并不奇怪顾城风与那白衣少年之间情愫互动，因为这四年来，苍月大陆早已传遍了顾城风专宠一个少年，她虽从不曾见过贺锦年，但她凭着直觉，那个站顾城风身边美少年便是！
但秦邵臻眼里痛代表了什么？
他不是喜欢申钥儿么？
为什么会对贺锦年表现出那样情绪？
颜墨璃突然脸色大白，心里浮现起一个可怕念头，带着震憾疑惑再看向秦邵臻时，却见他眸光根本没有落贺锦年身上。
难道是她方才眼拙？或是她太敏感多心？竟生出贺锦年其实就是申钥儿乔装打扮可笑念头？
她不知不觉用以探究眼神看向贺锦年，偶尔四目交汇时，那少年神情无丝毫异样，仅以礼节地微一颔首，便移开了眼神，全然是陌生人表情。
而她，却忍不住地打量起眼前少年，只见她身段虽不高，站身材颀长顾城风身边，却依然显得骨格均匀，散着独自光华。她肌肤如玉，便是女子也输了他几分，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透着一股天生艳骨风情，果然如大魏好男风男子所津津乐道，男生女相中上品。
她突然想起申钥儿话，她言自已与顾城风早已两情相悦，那个名唤贺锦年少年不过是顾城风一个幌子。
她原也相信了申钥儿话，可据她观察，顾城风眼里情根本是发自内心。
若说多年以前，她曾误会过那一双天生含情眸光，但今日她明白了，顾城风眼里真正情是流动细水，带着深刻水纹，每一道都印着眷恋。
颜墨璃心情没来由得变得跃雀，原来，顾城风果然是断袖，申钥儿同她一样，不过是自作多情！
“请问郭小姐是否认识本公子，缘何一直打量着本公子？”贺锦年眸光掠向颜墨璃，今日她身着一套织锦罗纱粉宫裙。外罩透明薄纱，让她一身浅粉色变得朦朦胧胧，再配着鬓间一朵绢花，衬得如一朵出水芙蓉，遍是男子人群中尤为醒目。
贺锦年是玲珑通透之人，她知道颜墨璃心中狐疑，脸上笑容不改分毫，“或是本公子有什么地方令郭小姐感到好奇？”
颜墨璃心中一凌，假意垂眸沉吟一下，轻移莲步走到顾城风身前，曲颈，敛衽施礼，又转首看向贺锦年，直言道，“请贺公子恕罪，小女子只是觉得贺公子极似小女子一位故人！”
“故人？”贺锦年一笑，尚未出言相询，顾城风已然开口，“何人，竟敢逾礼？”眸光如寒潭浏览一遍颜墨璃周身，淡淡转首对秦邵臻道，“贵国公主或是皇后？”
场听到人都拿着嘲讽眼光将她全身熨了一遍，仿佛笑她是跳梁小丑不识大体，竟敢与苍月贺五公子攀交情。
颜墨璃霎时头脑变得清明，像是被水洗刷了一遍，羞愧得无立足之地，这知道凭她身份，根本不应径自走到顾城风面前，这并不是大魏皇宫，她可以凭借着皇太后恩宠，时常可以毫无顾忌地走到帝王身前，不必求旨便开口说话。
她面对苍月帝王，整个苍月大陆尊贵男子。
这里，她什么也不是！
她求助地看向秦邵臻，所求不多，只要他肯言一句：退下！
给她一个台阶便行。
秦邵臻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撕开了她仅剩一层皮，“不是！”他冷漠地瞧向颜墨璃，语声弥漫着轻视，“她只是今日田敏丽一案重要证人！”
站顾城风右下首不远处章永威闻言，短眉一蹙，带着责声，“既是证人应站到高台之下！”说完，指了指台下人群簇堆地方。
黄太妃只觉得一国颜面被丢，她适时站了出来，一脸戾色朝着颜墨璃命令，“退下，本太妃赐你三十杖责，先记下，待田敏丽案子审定后，自行去内务府领赏！”
颜墨璃羞愤之心如同秋草燎原，绵绵不断沿着周身血液焚烧开来，她有时根恨这个尊卑世界，眼前这个黄太妃，大魏皇太后世时，她时不时地去太医院瞧她，话里话外赞她乖巧，象她亲孙女一般。
而她这些年，也没少关照黄太妃身子，但凡皇太后用珍惜药材，她也会偷偷地留给她一份。
现，大魏皇太后一薨，她成了后宫之主，这时，便端起了身份。
眸光带着脆弱看向秦邵臻，只需要一句，她便可以脱离这种人格凌迟，偏生，他一眼也吝于给她。
心一刻间变得荒芜，她甚至不知道自已几世苦苦挣扎求是什么，若不是为了眼前这个男子，她断不肯留这冷漠深宫之中由着这些人去糟蹋。
闭了闭眼，她双膝落地，朝着黄太妃一拜，“是，谢太妃赏！”吐净嘴里话时，紧紧咬着牙，几乎觉得两排牙齿要陷进牙龈之中，方有力气站起身退下。
步下一层层高台，缓缓站到了台下黑压压人群中是，低着首静自疗伤，耳绊响起清脆笑声，“妹妹，站姐姐身后吧！”
颜墨璃转首，一看是郭岚冰，神情划过一丝厌憎，冷漠地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证人呀，别忘了，皇太后后那几日，姐姐可是一直侍候太后身边！”郭岚冰撇了一下嘴角，脆脆一笑时，竟拂动长袖，挽出红楼佳人常作兰花指，一点落颜墨璃眉间，动作和话意皆是十足污辱，“既都是证人，也有个尊卑之分，我是嫡姐，你是庶妹，乖乖地站我身后，别挡住本小姐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