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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五策,斩尽杀绝 - 凤御凰:第一篡后 - 半壶月

083 五策,斩尽杀绝 - 凤御凰:第一篡后 - 半壶月

章节名:83 五策,斩杀绝

“啊――”申皓儿尖叫地掩住脸,声音凌厉如午夜惊魂,听得场所有人周身皮肤都起了皮,齐齐将眸光移向申皓儿。

那一瞧,年轻还好,年老几个大臣腿差点站不住,当场就指着申皓儿,嘴里颤颤地吐出,“这什么东西,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顾城亦身后妃子离申皓儿极近,就算是庆安公主也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她想不到苏楠才死几天,申皓儿脸上伤恶化如此严重,那黄黄烂肉里还有半截蛆翻动着尾巴,阳光下看得令人作呕。

而其它妃子早已顾不得端仪,个个花容失色,惊叫声中半掩了眼睛四处逃窜,个个只想远远地躲开申皓儿,其中一个稍年轻妃子恰好看到一只蛆虫从申皓儿嘴里爬出来,一时控不住,连掩嘴都来不及,直接呕吐了出来。

“我……我不是鬼,我是人,是人呀!”破漏声音从她嘴里古怪地发出来,张口时,一条条混着血和黄浓口涎顺着裂开嘴角挂了下来,惊得那些妃子加慌乱,唯恐申皓儿向她们靠近,个个尖叫嘶叫着,“有鬼呀,不要过来,皇上,捉住她,捉住这女鬼――”便齐齐往顾城亦身后躲去。

顾城亦被一群妇人推拉撕扯,不过眨眼间,一身龙袍便被几个妃子扯得乱七八糟,他也顾不得,皱着眉头,一脸恶心地侧过首,指了指庆安,“这是怎么回事?”一想起,这一阵子原来自已天天与满脸蛆虫女子商议事情,顾城亦就觉得胸口一阵阵恶寒。

庆安心头涩苦难当看着自已可怜女儿,根本不愿理会顾城亦质声。

“不是,我不是鬼,我是大魏护国将军嫡女,我不是鬼……”申皓儿一会拿手掌掩脸,一会提了裙裾蒙住自已脸,她全身瑟缩着,祈求着老天爷听到她哭声,让她没入尘埃。

这一刻,她觉得自已就象是一丑陋怪兽一般掉进了人群之中,引来人群慌乱和好奇。

原本苏楠时,每日给她处理伤口,消肿。苏楠死后,她担心换一个医女话,多一个人知道自已毁颜,就多了一份传出去危险。她极怕,一旦流言传到她父亲那,她会成为一颗废棋。

所以,连日来,她不愿接受庆安给她派来医女,她强行逼迫自已处理。

因为对着镜子抹药,她其实害怕得连眼睛也不敢睁开,胡乱涂沫后,苏楠配置药两天就用光了,接着,庆安找人配药膏效用显然没有之前明显,伤口处很就开始发肿,发涨。

随着盛夏来临,天气越来越变得炎热,申皓儿依然戴着那云织彩锦所制面具,因为她伤太明显,为了遮盖效果,那面具很厚。一天到晚戴着,热气全被闷里面,申皓儿脸开始溃烂,可她心里无法承受,除了上药外,她始终不肯摘下面具让脸上烂肉透透风,不仅让原先完好牙龈也受到感染,甚至面创向耳后开始扩大,整簇整簇头发开始落下。

而脸上肌肉和神经早已坏死,失去了疼痛感,闷里面化脓生蛆她自已也并不知道。

申皓儿满脸仓惶地看着众人,一个个神情都写着惊恐、厌恶、恶心,无不如避蛇蝎似地从她身边逃开。

“娘,娘……”她无助地用两只手拼命盖着脸,可创面实是太大,遮得了上面,遮不了下面,尤其是令人感到恶心是,她脸上蛆因为感应到阳光照射,开始活跃起来,其中一只还从她指缝里爬了出来,直惊得一群后妃惊叫连连。

田敏丽只觉周身血狂奔逆流,所经之处,血脉如丝线般一根根地断开,没有人能看到自已骨肉被折磨至此!

她完全没料到自已女儿突然变成这样,她是一个母亲,本能让她狂冲了过去,按住申皓儿肩膀,缓缓将她脸扳正,看清时,她全身哆嗦着,眸光惊惧不停扫着申皓儿狰狞每一寸肌肤,她嘴里念念有词,仿佛被梦魇住一般,“皓儿,怎么会这样?谁伤了你!究竟……是谁这么残忍……”

“娘亲,救我,救救我!”申皓儿全身控不住地瑟瑟发抖。她一边极力用手捂脸,一边极力将脸压下,此时她钗环俱掉,发髻散乱,听到母亲心疼哭声时,委屈涌现心头,她一把反抱住母亲,想投入田敏丽怀中汲取温暖。

田敏丽看到那一张如腐尸般脸带着恶臭猛地要粘近自已裸露颈项,尤其看到那几头翻腾蛆虫正从她裸露牙龈处爬出来时,她“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气,本能地推拒申皓儿靠近,可仅仅这一个小小动作,却搅烂了申皓儿所有信念。

她退后一步,凄厉眼里闪出难以置信,张了张浮肿半边嘴,咿咿吖吖含糊不清哭声中,频频发出碜人心骨笑声,“娘亲……您也不要皓儿?你也嫌弃皓儿?”

田敏丽心脏仿佛被重重地捶击了一下,全身血液被挤向脑门,她上前一步,朝着申皓儿展开臂膀,连连呼叫着安慰,“要要要,娘亲怎么会不要皓儿,皓儿,你放心,娘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田敏丽心头泛起层层酸楚,再不顾其它,一把将申皓儿揽进怀中抚慰,手中一点一点地抚过女儿狰狞如恶鬼脸盘,凄声而哭,“皓儿要相信娘亲,这天下没有什么能够难住一个母亲!”

周遭所有人都静下来,为这一片母爱感到震憾,顾城亦几个妃子亦觉得方才表现太过失态。虽说那申皓儿看上去极为寒碜,但不过是个人而已,这青天白日哪有鬼。

庆安公主死死抿着嘴唇,一动不动地站着,此时,她根本分不清自已心情,究竟是看到田敏丽如此痛苦而感到畅,还是因为申皓儿是自已亲生女儿,自已筹划了十几年,终把女儿害成这样而痛苦。

倒是申剑国身边两个白衣女子,脸上皆没有多余表情,从头至尾象个无关看客一般。

“娘,这,这这这是什么?”申皓儿突然缓缓抬首,目光里透着淘天恐惧,她紧紧盯着田敏丽衣襟上一只爬行蛆虫,心中有着强烈到令她马上窒息欲感,可她还是抱着后一丝怀疑,“这,这哪来……怎么会有虫子,好可怕呀,娘,您……”

田敏丽泣不成声,她摇摇首,只能苍白地安慰,“别所,皓儿别怕,有娘――”

“啊,娘,您意思是说,是我脸上长虫子了?可脸上怎么能长虫子呢?不是死人才长么?”申皓儿瞪大双眼极力地否认,同时,一只手缓缓、缓缓地触上自已脸盘,先表面摸索,接着两根手指伸进洞里掏着,后,两指捏出一只活生生蛆虫时,瞬时,尖厉惨叫直透苍茫大地――

她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蹦蹦跳跳,象个疯子一般,后被田敏丽死死地抱进了怀中,一下一下地拍着,安慰着――

申皓儿田敏丽轻拍下终于开始安静下来,慢慢地又止住了泪,突然,她象回忆起什么似乎地很兴奋地抬头,声音中带着怪异天真浪漫,“娘,有办法,有办法,娘您不是会古灵巫术么,那里面是不是有换魂之术呀……娘呀,娘亲,您把申钥儿身体弄来给女儿用,好不好?”申皓儿急切地搂着田敏丽,拼命地扭着身子撒娇着,而她嘴里吐出来话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如今申钥儿身体景王殿下挽月小筑,母亲您想办法拿回钥儿身体好不好,反正她是活死人,要不要脸都无所谓,母亲,您帮帮女儿好不好!”申皓儿兴奋地说了几句后,突然,嘴一抿,眼泪竟说来就来,她跺着脚扭着身子,象极了年幼时缠着田敏丽说要上街逛孩子。

申皓儿眼泪流过那血水与脓水相伴烂肉,直看到田敏丽心如刀绞,甚至对申剑国频频使来眼色丝毫也未察觉到。

田敏丽从怀中取出帕子,小心翼翼擦去一只蛆虫,哽咽应着,“好好,皓儿要什么娘亲都答应,娘就是死,也要帮你治好,娘会想办法跟景王殿下要钥儿身体!”

“娘,您是天底下好娘!”申皓儿惊跳起来,但很半张脸就垮了下来,古怪声音里又透出了哭腔,“可是,娘亲,要是景王不肯将钥儿身体给女儿,那女儿怎么办呀,我们斗不过景王,苏楠都死了,她去挽月小筑为女儿拿申钥儿身体时,被杀死了,我们斗不过景王!”申皓儿此时心神早已乱,她象个无助孩子一般,她只想把心里急切、担心事告诉田敏丽,田敏丽就象是她后一根救命稻草。

田敏丽手中帕子很沾满了污血和黄脓,她扔了手中帕子,强行用安慰人心口气笑,“钥儿是我申家人,娘跟景王要人,是天经地义之事,皓儿你别担心!”

母女俩深陷于自已情绪中,浑然不觉得这话听到别人耳朵里,是怎样冷漠和无情。

大红车驾内,顾城风瞥见贺锦年纤黑睫毛突然颤了颤,将她一把抱到膝上坐着,轻轻笑,“听听,这帮跳梁小丑打起本王主意了,锦儿说说,本王应如何惩治她们?”

贺锦年抬着,触上那一双痴缠着迷恋桃花眸,那似水波荡漾深情瞬时敛她心中后一丝哀伤,平视着他,展颜一笑,“自然是十大酷刑轮番上!不过,这会先让她热热身,否则,一下子接受太多,锦儿担心田敏丽也会跟着申皓儿一起疯掉。”

顾城风俯首,他鼻尖轻触她,那嘴角笑如春融白雪极为诱人,竟让她心生起一阵阵痒意,又想起方才两人之是耳鬓厮磨,贺锦年脸蹭地一刹通红,尚不及摆脱那种突来心跳袭击,顾城风吻又落到了她唇瓣上,“锦儿,是你诱我……”

“城风,你不用如此费心地安慰我,我不是一个孩子……”她呢喃半句,余下话悉数被他吞入腹中。

而马车外,众人悄悄议论之声响起。

“古灵巫术?想不到申家会有这样恶毒邪术!”

“把另一个女儿昏睡身体弄给这个女儿?这也太残忍了吧!申护卫为申氏一族做了这么多事,要换来这样结局?同为母亲,怎么会偏心至此?”声音中气十足,一听就是武将声音。

“将军所言甚是,下官瞧着这个申皓儿跟申护卫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希望景王殿下不要答应将申护卫交还!”

一声冷讽之声响声,“景王千里迎回申护卫,为她正名,还给她荣耀之身,肯定是一护到底,怎么会把申护卫交给这一狼心狗肺一家子!”

田敏丽这才惊觉,自已因为申皓儿方寸大乱,竟一时失言。她疑惑地看着申皓儿,深吸一口气,斩断所有情绪,神情略带诡异,“皓儿,谁告诉你,古灵巫术里换魂之术?”

这是她田家世代单传下来秘术,所知人并不多,她曾想过将此术教给申皓儿,可惜申皓儿太过娇养,未必能适合学这种常与蛇虫毒蛟相伴巫术。

申皓儿毫无所觉田敏丽神情变化,她眸光散乱中带着疯狂,“是公主殿下,她说,她说您会,她还帮着女儿抢申钥儿身体,可她太没用了,她抢不到,女儿没救了……娘,女儿害怕,女儿不要这身体,女儿晚上都做恶梦,娘,您帮女儿,救救女儿!”

慌乱、绞痛一瞬间褪去,田敏丽大脑很就冷静了下来,她低下首似乎自语一句后,抬首时,仿若听到战鼓敲起士兵一样,脸上全然是临阵杀气。

“公……主?”田敏丽皮光带着剥皮阴鸷一个一个地从眼前一堆女子扫去,后定了安庆脸上,脸上神情从疑惑到惊诧,再到愤怒,后只短短一瞬间,眼里霎时间寒冰肆虐,俨然已经起了杀意,“别来无恙呀,我好妹妹!”她上下打量着庆安,眸光凉飕飕地嗤笑出声,“打扮着这一幅老皮老肉模样,还嫁给了一个半入土老臣子,还真委屈了你。”

庆安公主被田敏丽眸光盯得全身直发毛,咬了咬牙,挺直后腰,凝住心神,“不委屈,有人知道我苦处就行,就不劳申夫人费心了!”她话自然心有所指,引得申剑国左右两边白衣少女注目一视,嘴角同时挑起不屑。

田敏丽突然牵了申皓儿手,一步一步地走到庆安跟前,一双皓眸带着芒刺恶狠狠地看着她,“说,皓儿脸是不是你伤?”

“不是!”庆安断然摇首,感到一种冷凉沁入骨髓气息,她本能地小退了一步,却倏然想起自已此时身份高过田敏丽,神色一振,冷冷道,“一码归一码,我断不会拿一个孩子来出气!”

“那就好,要是我发现皓儿脸上伤有半份跟你有关,我有是办法治你,你好给我记下了――”

庆安脸上倏地一变,不觉抚上下腹,指尖微微一抖,只觉得自已所有勇气都被田敏丽那一双来自地狱森冷给浇灭,她声音里透了明显颤意,“我说了不是,就不是!”

顾城亦早就没注意申皓儿和田敏丽之间母女情深,此刻,他与几个大臣都看着那一幅巨大挂布。

直到耳边响起庆安略微哆嗦声音,他方侧首略疑惑地瞧了一眼庆安,又看了一眼田敏丽,心道: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令庆安怕人,这申剑国夫人果然不简单。

“好是这样!”田敏丽沉着脸点点头,她微微侧首看向申剑国时,却见他冷着一张脸盯着城楼上白底红字巨幅布。

申剑国似乎感应到田敏丽眼光,低首瞪视一眼了申皓儿一眼,眸光又阴冷地落田敏丽脸上,冷笑,“这就是你宠出来好女儿!”

田敏丽和申皓儿被申剑国冷冷一斥,本能地顺着申剑国眼光看去――

申皓儿双眸裂至极限瞪视着城楼之上,牙齿不知是咬还是抖,咯咯作响。她一会似乎是难以置信地闭了闭眼,用力地摇摇头,似图将这些可怕画面从脑子里甩开,一会又无法控制地睁开眼去确认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错――

没错,字字句句一清二楚,那时燕南城,看到钉椅后,她已近崩溃边缘,被盘问时,章永威问什么她其实没有仔细去想,只是本能地问什么她答什么。

她全身颤栗地仰头看着,那斑红字,如血书般阳光下异常地刺目,上书:民女申皓儿系大魏护国将军申剑国之嫡女,民女供认,民女身上所携苍月朝庭重臣罪证系父亲申剑国之物。民女乃奉父命入苍月,目是要挟名单上重臣为民女向苍月皇上请命,让大魏皇子奏邵臻顺利归国。以下是苍月朝庭重臣罪证列举一二:燕京运河史赵明运,私下与妻舅贩卖私盐,五年获利一亿四千七百多万两白银。燕西副统领,参与燕西军营参将官职买卖,获利白银四百七十多两。工部尚书之子宠妾灭妻,一尸两命,工部尚书欲盖迷障,制造伪现场,致牛氏含冤而死三年……以上皆证据确凿,人证口供皆妥当完好收存。言至此,笔墨转成黑色,上疏:微臣苍月提刑司章永威受燕南刺史周怀正大人委托,调查申皓儿所述,结果断定一切属实!

待众臣看完后,人群哄然一阵阵骚乱,虽然仅仅列举了几个,但谁也不知道这名单上究竟还有谁,如果这白幅上单单是申皓儿供述也罢,偏偏下面签上了章永威大名。

苍月,但凡为官,就视章永威为地狱勾魂使者,一旦被他给盯上,就意味着牢狱之灾离自已不远。多年前,也曾有十几个朝臣联合设陷阱想整死章永威,当时朝野内外掀起淘天巨浪,面对处心积虑铺下陷阱,章永威也一度被押解入狱。

但章永威为官耿直,断案上铁面无私,不畏权势,为多少布衣百姓洗去冤屈,民间百姓心中有极高威望。

燕京城一天之内就有数千百姓聚集燕京府为章永威请命,此事终惊动先帝爷,令刑检司彻察,三审后,所有证据都被章永威逐一所破,后这十几个设陷朝臣严重丢了性命,轻丢了乌纱帽,还被先帝爷流放北蒙之地,并下旨,永不录用其后代子孙。

至此,章永威一战成名,被先帝卿点为苍月提刑司,并御赐其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

从此以后,再无人敢轻易冒犯章永威。

“章大人,此事属实?”顾城亦脸色阴沉如修罗,他没想到今天这样日子里会出现这样局面,先不论后面还有多少个大臣将要被卷入,光是赵明运要落马就给他沉重一击。

赵明运这些年算是自已小金库,这些年顾城风风头愈来愈盛,他已做了坏打算,就是分裂苍月,然后发动内战,彻底清除景王顾城风势力。

要打战,尤其很可能是持久战,除了兵马外,那银子就成了重中之重了。

可现,这一笔银子数目如此精准,看来,章永威也知道这一笔银子下落。

虽怒,但这时候他不想因小失大,毕竟今日如果成功扳倒景王顾城风,那这笔银子上缴了国库,也终是他。

章永威从朝臣中步出,朝着天子深深一揖,语声铿锵有力,“此事牵扯朝庭四品以上重臣七十余人,微臣绝不敢虚言半句。”

顾城亦冷眼投向大红马车,忍着怒气,“景王殿下,滋事体大,牵国之根本,看来此事朕需与你相商,何不屈尊移驾!”这种事若严加处理,七十余人等于把三分之二大臣给得罪了,这节骨眼上,这不是白白把重臣推向景王顾城风?

可若是不加予追究,所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便是一句空话,那失去就是民心。

想不到景王顾城风会此时此地抛出这样难题,且借用了申家之手,将自已今日处心积虑又利用了一把,那当真于自已又是一场笑话。

“商量什么呢?揽内必先安外!”一声年轻男子清朗吟笑从帐帘深处传出,虽不大,却清透有力,宛如深谷幽泉。众人只见叶明飞上前一步,挑开厚厚大红帐帘,一身洁白年轻男子步了出来,他站高高马车上,桃花眸带着淡淡地笑意,不温不火地看着申剑国,“本王倒想问一问,大魏申将军此举难道仅仅是为了将秦质子迎回大魏?”

申剑国气息瞬时一紧,只见那一双如桃花瓣双眸闪着水色空灵,将天地间一切颜色倾盖住,再配上他一身雪白锦绣章纹衣袍,他宛如九天外谪仙,带着不属于凡尘气息。唯独他那粉色唇瓣此时微微漾着一抹不正常嫣红,让他看得不觉身下一紧,心里直觉那帐中尚有他人,让人难免往声色上联想,外面惊乱成一片时,他却轿中与人缠绵。

“景王殿下说得极是!”顾城亦暗恼自已竟一时反应不过来,顾城风此举明显将利刃转到申剑国身上。

问题重心被顾城风轻轻一移,苍月大臣皆偷偷地嘘了一口气,纷纷随声呼应景王,并质疑申剑国居心。

贺元奇早就侍机而动,此时马上站出一步,承势追击,“大魏申家狼子野心,身为大魏重臣,不思报效皇恩,反而处处凌驾于皇权之上!如今又欲图染指我苍月国政,其心可诛!”别大臣惴惴不安,他却自信自已为官数十年,清正廉洁。

戴少荣马上回应,这一刻越是显得不畏缩,越是说明身下不怕影子歪,“不错,看申剑国之嫡妻所佩九翅鸾分明暗喻申剑国就是大魏皇帝,此等不忠不孝之臣,如何有资格踏进我苍月国土半步?”

申剑国略为浑浊眼光看着顾城风,闻言,低低一笑,“殿下,申某人身为大魏护国将军,十年来无不竭诚为大魏皇帝效力,申某人承认,为了顺利迎回我大魏皇子回故国,申某人确实做了一些不义之事,不过,幸好这些物证也未流传出去,不如申某人将所有证据呈给皇上,由皇上定夺。”申剑国说完朝身后侍卫一扬手。

很,十几个侍卫抬着好几箱东西一字排开顾城亦身前,申剑国指着那一排箱子道,“虽然我申某人手段不算光明,但却也为苍月国除去这些非作歹国中蛀虫,也算是将功抵过,请皇上笑纳!”

顾城亦没想到申剑国又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自已,而此时,所有大臣又安静了下来,唯恐帝王打开箱子,随手拿出什么然后念出自已名字。一个个秉着气息,恨不得缩成空气直接眼前消失。

正当四周陷入死一般沉静时,突然,凭空响起几声鼓锣之声,象是戏台上,戏要开幕前预告声。

众人心生诡异,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便是连顾城亦也感到不解,冷眼探向禁军统领西索月,“何人此喧哗?”

“皇上恕罪,微臣马上去查!”西索月话刚落,突然,众人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声音,有些沙哑,甚至有些漏风,“臣女父亲手上有一种配方,此种配方是锻造冶炼兵器配方,用此配方练出来武器坚不可摧。只是这配方一部份如今大魏皇子秦邵臻手上,所以,父亲必会想一切办法接回秦邵臻!”字咬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却能将话表达得一清二楚。

漏风声音,虽音色略有些不同,但众人还是不自觉把眼光投向申皓儿,只见她睁着一双惊恐双眼,带着戒备四处张望,显然也找着这诡异从哪个方向传来。

“依申小姐意思,用这配方锻造出来武器,岂不是天下无敌?”是一个男子声音,带着冷漠傲慢口气,那气质让人一下就联想起,戏台上演着高高上皇帝,正襟坐高高大殿之上。

众人心里刷起一阵阵阴侧侧感觉,这声音虽然并不恐怖,恐怖是没人知道这声音从哪发出来,好象一会儿从东飘来,一会从西传来,说话者好象并不费力,可声量却比寻常人声音高出数倍,又带着丝丝回音一直人耳边缭绕不绝!

“什么声音,来人,给朕搜出来,这声音从哪里出来,青天白日,装神弄鬼!”顾城亦眼中蓦地闪过一道阴鸷寒光,竟敢把他也扯了进去,这简直是对皇权一种蔑视,他即令西索月调集所有禁军包围此处,逐一搜查,不准漏掉一丝蛛丝蚂迹!

可那声音似乎不受任何干扰,众人耳边又响起那女子粗哑怪异之声,“回皇上,是,父亲说,有了这配方就能驾驭了天下!”

男子哈哈哈敞声开怀大笑,声音带了不屑,“你父亲申剑国野心真不心,居然想驾驭整个天下!”

“父亲人中龙凤,岂甘心屈居人下,加上父亲又有申氏灵脉癖护,得这天下是迟早之事。”女子粗哑语声一毕,竟响起帝王临朝礼乐之声,好象是为申剑国坚起一面胜利战旗。

听得所有大臣全身冒起了一层冷汗,大家心里皆纳闷,究竟是什么人,胆大如此,敢公然此唱出如此大逆不道戏。

少顷,那女子声线微微一转,“不过,今日臣女来找皇上,是想和皇上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男子拍案而起,“跪下!”

众人忍不住脑子里划过一个画面,一个丑陋女子提裙跪了下来,只听那粗哑声音又续道,“皇上息怒,皇上若是肯助我从景王手中夺取申钥儿身体,那我申皓儿便助皇上取得配方!到时,皇上就可以安掌天下之权,无人再敢违背皇上意思,苍月大陆上生杀掠夺,一切由皇上说了算。”

这条件果然足够诱人,可这配方呢,世间真有这配方,众人越听越有兴趣,此时再无人感到畏惧,权当做听一场戏。

大臣们先前个个噤若寒蝉,现却偶尔交头接耳,低低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每个人心中都亮得跟一面明镜似。

有些人很将方才申皓儿发狂时,央求田敏丽帮她夺取申钥儿之身对话联系起来,众人从申皓儿言辞中泄露信息,下了一个结论,戏台上所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可惜以失败告终!

顾城亦手负身后,左右来回踱步,他也瞧到一众老臣听得不亦乐乎,倒把他一个堂堂帝王当成一个现世小丑了。

可禁军四处跑动,搜查,却没有一个人查到,他再急,也只能任凭事态进一步发展。

那扮演帝王男子声音再度响起,“从景王手中夺人?那申钥儿此时正挽月小筑,而挽月小筑府制高过皇宫,难道申小姐要令朕违背先帝遗旨?”

这时,一个略显苍老女子声音响起,略带川西女子口音,“皇上,依臣妹意思,此事若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倒也容易,不过,臣妹要是达成了皇上心愿,那皇上就得召告天下,钰儿乃是你和我亲身骨肉!”

这一句话说完,顾城亦只感到好象有什么东西哄地一声耳边爆炸,一时间,他感到耳畔轰鸣不绝,四周声音似乎瞬间离他很远很远,但他明明瞧见,所有人都张着嘴说话,有些是交头接耳,有些低低自语。

这时,男子装腔作势声音又响了起来,“如今景王咄咄逼人,朕金銮宝座都不知道能不能坐稳,钰儿若是认贺元奇名下,尚能保个性命周全,你何苦一定把这事公之于世,背个你我兄妹**声名有何好处?”

苍老女子咯咯地笑起来,“太子无德,而钰儿又是少年英雄,比起太子不知强了多少倍。皇上,如果臣妹肯助你狙杀景王,那皇上龙椅岂不是坐稳了!”

这一席话让大家都联想起,顾城风前几日失踪了几日,燕京城又沸沸扬扬传出挽月小筑被袭击,且惨重伤亡,一切一切,都验证了这三个人阴谋有根有据。

后,众臣心里都下了后一个结论,顾城亦不仅诛杀景王,还敢违背先帝遗旨,袭击挽月小筑。

这时,鼓声开始细细碎碎地响起,似乎越响越急,这种方式通常戏台上表示一个人做些心理活动,后,锣声一敲,男子声音响起,“好,只要你助朕杀了顾城风,那朕就立贺锦钰为太子!”

“是,届时将挽月小筑申钥儿肉身一并夺出,一石三鸟!”

苍老女子话刚说完,鼓乐齐鸣,并伴有索钠之声,如普天同庆!

从头到尾,象是某个地方正上演着一出戏,戏台上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分别扮演着顾城亦、庆安和申皓儿,众人从他们对话中透露出信息也猜得到三人筹谋着什么。

只是令众人感到不可思议是贺锦钰竟然是顾城亦儿子!众人不敢偷窥帝王脸色,皆不由主自地瞧向贺元奇,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脸上并无尴尬愤怒之色,显然对这秘密早已了然。

这时,章永威站了出来,他朝着帝王一礼,“皇上,此事事关社稷苍生,臣自动请缨,调查此事!”

顾城亦冷冷一笑,“先把背后装神弄鬼人抓到再说!退下!”

“微臣遵旨!”章永威朝着帝王又是一拜,退下前,厉眸略一扫申皓儿。

申皓儿早燕南城时就怕极了章永威,此时是如惊弓之鸟,被章永威凶神恶煞般眼睛一瞪,只吓得腹下又升起一股尿意,慌得连连摆手,“不是我说,不是我,我没有……”申皓儿见大家都看她,有不解、有厌恶、有疑问,她退了两步,茫茫然地拼命摇首着,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我说,刚才我没有说话,那个不是我声音,我没说话。是假,全是假。我没有,我没有说什么配方事!”倏地,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飞拨足到申剑国脚下,拉了申剑国袍底便嘶声恸哭起来,“爹,女儿不敢,女儿断不敢说出这样话,请爹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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