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辗转成伤(19) - 首席的邪恶淑女 - 于诺
未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淘守在她的身边,“央儿姐,你……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了,你都不知道,小叔被送医院的时候,人医院不打算收病人的,乔之鹤在医院发飙,医院才勉强把人给收下,后来……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你知道吧,而且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没接……”
未央就静静的听着,没说话,沉默了许久,小淘给她喝了杯水。
“他,醒来了吗?丫”
小淘点点头,“醒了,醒来一会儿了。”
未央原本沉郁的目光瞬间燃起光彩,“他,醒了?”声音略略的颤抖,小淘点点头,未央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小淘拉住她,一脸的欲言又止,“央儿姐,你别去……”
“为,为什么呀?”
“小叔他,他不想见你,他没说要见你,而且医生说了,还是不要让他太激动的好,他太激动,容易让伤口裂开。”
未央抿唇,僵坐在床上,垂下眸,说不出话来。
“典典,也没过来看我吗?媲”
“典典在陪着小叔聊天呢,可能等会就来看你了吧。”
“哦!”未央应了一声,声音带着无限的委屈,虽然乐典不大怎么听她的话,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对她不理不睬,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理她,不愿意跟她说话。
未央心里一时间就觉得委屈,撇了撇嘴,什么话都没说,躺在床上,被子盖到头上,然后偷偷的流眼泪。
小淘叹了口气,“央儿姐,你好好休息。”
小淘走出了病房许久,未央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下了床,朝重症监护室走去,从外面的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他的状态似乎很好,儿子趴在他的面前,不知说了什么,他牵唇而笑,却扯的伤口痛。
乔之鹤不知对乐典说了些什么,乐典爬到床上,亲了亲他的额头,醒来,他的身子很虚弱,没说几句话,就睡了过去。
她快步离开,回到病房,郑叙然在病房里,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你来时没吃饭啊,来这儿蹭什么饭啊!”她是病人,好不好,这么气她,这是要气死她呀。
“这饭是小美人送过来的呀,不错,味道很好!”
未央躺回床上,话没怎么说,郑叙然拍拍她的脸,“怎么滴啊,这是……还挤兑上我了……乐钧来了……”
“什么时候?”
“今天傍晚的时候吧,我去接的机,也不知道你怎么个意思,人现在住在酒店里。”
未央抿唇,“哎,他现在都不愿意见我,然后,又觉得我骗他,忽然就觉得好没意思,算了,改天吧,带君君去见见他,给我办出院吧,我想回去了。”
郑叙然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医生并不同意人出院,只是未央的态度坚决,谁也拦不住。
什么都没带,人是郑叙然抚着离开医院的。
乔之鹤看着她的背影没说话,倒是小淘一脸打抱不平,“你们有必要这样对待央儿姐嘛,给摆脸子多少天了,有完没完啊!”撂下话,人也跟着离开了,乐典歪在冉秋的怀里,偷偷抹眼泪。
医生给简奕维做了很详细的检查,人脱离了危险期,身上的伤重得很,虽转到了普通的病房,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伤口才能愈合。
简单能吃点流食,他食不知味的,若有所思。
“人呢?”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乔之鹤顿了下明知故问,“谁啊?”
“你说呢?”简奕维的声音虽轻,却威胁力十足。
“出院了。”
简奕维抿着唇,幽深的眸也跟着暗沉下去,摆摆手,躺下打算闭目休息。
“他怎么样了?”阖着眼睛,他低低问。
“出院了,身上的伤虽然重,却也都没伤到要害,回家休养就没什么问题了。”“嗯!”应了声,病房里就再没声音。
反倒是乐典,窝在一旁的沙发上,绞着手指头有些左右为难,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未央第二天瞒着郑叙然再次来到医院,病房的人都有说有笑的,她推开门的一瞬间,声音全无,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身上,不需几秒全部离开。
简奕维因为伤口的原因,许久才转过头,看到门口的人,一句话都没说,别开眼,未央的心一颤,其实,他是怪她的,所以不愿见她,甚至……不愿看她一眼。
一时间,她就不知所措了,就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呦,我当是谁呢,站那干嘛呀,人都来了,还好意思不进来呀。”冉秋一向说话恶毒。
未央刚迈开一只脚,他冷冷的声音,就传来,“让她走,我不想见她!”
手里拎着的东西,全部落到地上,让慕斯远家的厨师煲的热汤碎了一地,脚踝上,脚上全是。
这样动作,让病房里的人都一慌,她没说话,眼泪也来的干脆,顺着脸颊就滑下,等回过神来,人就走出了病房。
乐典垂着脑袋,缩在床边,偷偷掉眼泪。
简奕维唇线紧抿着,只有他自己能明白,他被子底下,那双手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攥紧了那床单,才逼迫自己不能留下她。
他叹了口气,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都出去吧。”
乔之鹤抿了抿唇,什么话也没说,反倒是乐典歪在他的床边,“爹地,我可不可以不出去?”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眼泪,“怎么了,还哭了呀?”
“我见着她的脚,红了。”声音弱弱的,可以听出来其中的担忧之意,乐典大眼睛转了一圈看着简奕维,“爹地,你还生她气吗?”
“她是谁?”简奕维问,声音柔的很。
“她……她……就是咱们的那个她呀。”乐典道,或许孩子还在芥蒂那天晚上的事情,这些天,虽然他昏迷着,孩子那么聪明,某一句话也能让他明白,他的受伤跟她多少有点关系,可孩子毕竟是孩子,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容许自己最亲爱的妈妈受伤害。
“你还生她气吗?”
乐典摇摇头,“我有点担心她。”
“爹地,也担心。”简奕维说着,声音有些嘶哑,乐典的眼睛瞬间亮起来,“那,为什么并不让妈妈留下呢,妈妈想你。”
简奕维叹,默然不语。
他不止一次的见着她偷偷在外面看着他,他知道她的心,“妈妈,想我……我知道。”
“可……”
他不想让她担心,他的伤势很重,第一,他不希望她担忧,第二,也不希望他自责,最重要的一点,他与她之间有一个最严峻的问题,就是她看过的那段时间,不见她,不是因为无法解释,而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她原谅他。
这是两码事情。
“爹地觉得对不起妈妈。”
乐典的眼角挂着泪珠,有些疑惑。
“如果爹地跟妈妈一块来香港,妈妈就不会受伤了对不对,妈妈身上有伤……”而且是枪伤,他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概念,他让她受了伤。
“爹地在惩罚自己?”乐典忽然笑了,“哦,怪不得,爹地睡着的时候一直喊妈妈的名字呢,其实爹地是最想妈咪的了……”可转念一想,乐典又开始皱眉,“你们大人真的好奇怪,明明互相想念,为什么不见面呢,好复杂哦!”
未央回到乐钧住的酒店,君君拖着医药箱蹲在未央的身前,小心翼翼的给她他擦药,“未央,你的脚,已经要肿得像猪蹄了呀!”
未央没怎么觉得疼,就怔怔的看着窗外,郑叙然蹙着眉,“怎么回事,你心不在焉的到底在干什么呀,一点都不向你,人不让你见,你就不见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未央别开眼,开始嚷,其实,这些年,她很少有这样的无力感,心里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是难受的让她什么都不愿意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