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辗转成伤(22) - 首席的邪恶淑女 - 于诺
她不是不知道,把典典带回去是为了陪她,不让她太过孤单,看着他那张英俊如斯的脸如今苍白若雪,要说她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他的心里有她,而她自己的心里也是非他不可,为什么越走,她与他之间的路就会越窄呢,今天出现的那个女人,他并不喜欢,虽然她不知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可是有些错,犯下了是不可原谅的,例如出轨,现如今他并没有出轨呀丫。
“典典,就陪着你吧。”未央道,拿着毛巾继续擦着他的手,神色一直怔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简奕维唇线紧抿,“央儿……我真的很抱歉。”
未央给他擦手的动作一停,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凝着她大约有半分钟,启唇,轻声问,“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
未央点点头,轻轻卷起他的袖子,毛巾在盆里清洗,“那,也不爱她喽?”
“当然。”简奕维道,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回答的快且坚决媲。
“不喜欢她,也不爱她,不过就是在喝醉酒之下跟她上了次床呗,咱是个男人白送来的不吃白不吃,又没什么损失,没什么很抱歉的,反正是她自愿的,她自愿跟你献身,就算是你不愿意,她有的是些办法跟你上床,咱们白捡的,赚了便宜的,有什么好道歉的。”
简奕维一噎,一时间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哪里是不知道,她在安慰他,就因为他身上的伤,她亲眼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挣开,不希望他再激动。
未央拿着毛巾解开他的扣子,看着胸口雪白带血的绷带,想着刚刚那血就那样浸透了他的衣服。
该是多疼啊。
这些年里,他一直一个人,就算偶尔逢场作戏,都没有与谁有过更亲密的举动,就连白筠,他自认她是爱他的,这六年里都不曾有过什么过激的行为,何况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呢。
叹了口气,看着他的伤口,她别开眼,“你那天,生气吗?”
简奕维抿唇,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摸索着,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拿出她的戒指。
戒指发出璀璨的光芒,未央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原来,戒指这么多天了,他是一直带着的,从海城到香港,他都是一直带在身上的。
一股热流涌上眼眸,他有些吃力的执起她的手,将戒指慢慢的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她没动,就看着戒指在她的指间。
“这算什么呀?一点都不浪漫。”
“咳咳……”他想笑,却咳出来,咳嗽带动着伤口撕裂的疼,让他的俊脸异常的纠结。
他闭上眼睛,情绪稍稍就平复后,缓缓睁开眼睛,“他,还好吗?”
“嗯,要出院了。”未央应着,将毛巾扔在水盆里,趴在他的身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拿来剃须刀,这些天这人也没怎么好好的打理,这身上散发这狂野的味道倒是让他清俊的气质上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未央在他的脸上涂上了剃须膏,白白的一片倒是有几分的滑稽,“刚进医院那会儿,挺严重的,整个人都虚脱了,再加上身上的伤,流血过多,但是养了几天了,精神好多了。”
简奕维再次沉默,这样近的距离,她看清了她衣领后的伤痕,完好的胳膊圈住她的身子,未央的身体失去了重心跌在他的身侧,他的唇落在她颈侧的伤痕上,许久都不曾说一句话,她只觉得他的呼吸浓重了,虽一句话都不曾说,可还是能感受到他心脏抽痛的感觉,她安稳的没动,就这样被他抱着,他重重的呼吸拂在她的颈侧,让她的眼眶再次发热。
其实,他是早就预料到的,所以才在他的生日前,无论如何都不愿她来涉险,当她奋不顾身的扑到斯远的身上时,那时的他,是不是在被抛弃后愈加的遍体鳞伤了呢。
未央呀,你是何其心狠呢!
于他而言,他现在更多的是悔,她是了解他对她的心的,就算是让他死,他都不愿一点点的伤落在她的身上。
这就是,他说那句不是不愿见,是不敢见的原因,因为觉得愧对,因为答应过要这辈子让她好好的,还是让她受了伤。
“好了,你脸上的剃须膏,都抹在我的身上了。”她说,轻轻推他,许久,他才放开她,她认真端详着他的脸,最终还是从左侧开始,一点点的给他剃。
他没说话,就看着她俯首认真的模样。
再给他擦了把脸,她吐了口气,“唔,很帅。”
简奕维看着她,动动唇,最终什么都没再问。
“回去吧,我想睡了。”
未央点点头,给他掖了掖被角,其实,简奕维的确是个聪明人,他是想问些什么的,如果问她这样对他好,是出于救慕斯远的感激,还是出于在酒店她缺席的歉意,还是出于心疼。
他开口问出来,是因为他认定了她一定会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所以没敢问。
这一刻,未央反而希望他问出来,不是出于感激,也不是出于歉意,就是出于一个女人因为对这个男人的爱,因为爱而心疼。
从十四岁发现爱他,十年了吧,那种爱混合着爱情、亲情,再也无法割舍,她与他之间再也不会分的清楚,她不认为他欠着她的,她也不认为她对不起他,因为他们早已到了不可分割的地步,就算是有一天,人没在一起,心,还是在一起的。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的样子,未央什么都没说,只是简单的收拾就离开了病房。
乐典看着她,抱住她,“我看到你给爹地刮胡子了耶。”
“你在这里替妈妈好好的照顾爹地好不好?”
乐典歪头,“可是,你要去哪里?”
“妈妈还有点别的事情忙,忙完了就会过来的。”
乐典有些一知半解的点点头。
看着小淘一直窝在一旁,眼里含着泪,很伤心的样子,对乔之鹤的示好,她丝毫的不领情。
未央走到她的面前,“淘淘?”
小淘抱住未央,“央儿姐,为什么会这样呀,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看着老叔一直昏迷着,我以为他再也不会醒来的,那种感觉真的好吓人,今天又这样。”
未央拍着她的背,“淘淘,这里,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吧,你听我的,先回海城吧,我跟郑叙然要提前回去,你也跟着一块回去吧,在这里,还要分心照顾你。”
小淘想了想,点点头,未央眼角的余光瞥见乔之鹤的脸变了变。
带着小淘进了电梯,“小淘……”
“嗯?”
“你要还爱着乔之鹤,还要跟他重归于好,你从今天开始就要听我的,明白吗?”
小淘咬了咬唇,“他……不爱我。”
“是吗?”未央冷笑。
人总是容易画地为牢的,爱或者不爱,不是某个行为上表现出不爱就是不爱了,而是……心里到底爱不爱,到底有没有。
“央儿姐,你要回海城吗,小叔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能回去呢?”
未央轻轻笑,“我当然不会回去。”
既然别人可以设局,她当然也可以,这一局,她输的很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受了伤,她当然要把这样的疼,一点一点的还回去。
要回去了,岂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嘛。
“小淘,这样,你跟郑叙然回去,我要去问斯远一些事情,郑叙然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就是了。”
小淘皱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