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缠绵缱绻(20) - 首席的邪恶淑女 - 于诺
简奕维走出电梯,打开车门,车子还来不及启动,身上的手机就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他将西装扔在副驾驶座上。
“喂,妈!丫”
“儿子……回来吃饭吧。”简母严芙凝的声音从听筒彼端传来。
简奕维静坐着,左手微微支起搭在车窗上,沉默许久,缓缓道:“好。”
收了线,他叹,回拨了电话。
未央坐在沙发上,乐典歪在他的身边,怀里抱着小典典,“妈妈,你手机响了,是小四。”乐典一边看着,一边把电话递过去媲。
“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透过电话,嗓音是那男子独有的低沉,还夹杂些轻微盅惑的磁性。
未央回过神,“哦,那我跟典典吃。”
半天没动静,未央耐性等着,透过电话是男子略微浊重的呼吸,清明可闻,挑了下眉,未央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先这样,我先挂了。”
收了线,未央回过神,儿子摸着小典典的头,歪头看着她,“你有心事哦!”
未央伸手将儿子抱进怀里,“典典,你慕叔叔要走了。”
乐典叹了口气,“他要不走,整天看着你跟爸爸恩恩爱爱么,如果是我,我也走。”
未央蹙眉,“他,不爱我!”
乐典翻了个白眼,“蛋糕叔叔不爱你?他怎么会不爱你呢!”
“他有个深爱的妻子。”
乐典叹气,“妈妈,我从未见过慕叔叔的妻子,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见过……他如果不爱你的话,怎么会愿意待在你的身边呢!”
未央的心蓦地一沉,看着儿子漂亮的脸蛋就说不出话来,乐典看着她,摇摇头,“妈妈,你知道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吗?”
未央点头,“知道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跟外婆去过拉萨哦,去过松赞干布给文成公主建造的布达拉宫,然后我听外婆说过的,文成公主十六岁去就去和亲,但是松赞干布在三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两个人的婚姻生活仅仅生活了七年,可文成公主还是留在西藏四十年,外婆说了,真心爱慕才会挽留一个人的脚步,我觉得慕叔叔对你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他真心的,没有任何能让他留在你的身边,再说了,慕叔叔这些年,对你很好,不是吗,你问问陈曦阿姨就是了,陈曦阿姨经常对我说,你们是金童玉女。”
未央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看着未央纠结的样子,乐典叹气,把小典典扔在地上,圈住她的脖子,神色很认真,“妈妈,你是怕慕叔叔爱你吗?”
“呃……”
“你真的很没有出息呀,你自己问问他吗,如果他爱你,就爱呗,你怕什么吗!”
未央长长的睫毛一颤,没再说什么。
乐典趴在她的肩上,“妈妈,你不会跟爸爸在一起的,对不对?”
“我这不是跟他在一起嘛。”
“如果你是真心的想要跟爸爸在一起,为什么不把君君带过来,而是把我带过来,是君君,爸爸就不会认为我不是他的小孩了,而你们也会在一起的,对吗?”
“君君的身体一直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未央叹气。
乐典跟着叹气,“你怕慕叔叔爱你,可你又不跟爸爸在一起,那要怎样呢?”
“我只是不想因为我跟你爸爸相爱,再有其他的人受到伤害,我不希望你慕叔叔爱我,是因为慕叔叔给我的爱,我还不起,早就还不起了。”
“那如果你跟爸爸最后不在一起了,我会跟君君分开吗?”
未央沉默,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乐典也没问,两个人吃完晚饭,未央坐在沙发上看猫和老鼠,乐典拿着电话在煲电话粥。
“我可想你了,你又没有想我呀,你现在自由喽,不用守着咱家那个唠叨的女人喽。”
未央蹙了下眉,什么叫唠叨的女人,在儿子的心目中,她是一直这么被评价的吗?
“那你我跟你换!”
乐典咯咯一笑,“不要不要了,主要是爸爸非常帅,跟你一样帅哦,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妈妈爱你比爱我多一点了!”
未央翻白眼,这俩孩子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讨论自己的母亲,而且一点都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吗?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咯咯的笑不停,乐典止住笑声,“我跟你讲,小郑一直觉得自己是美男子,要是见到爸爸那脸肯定要丢到大西洋去了。”
“妈妈,要跟我讲话吗?”
乐典看了眼未央,叹了口气,“妈妈怕想你,所以不敢给你打电话。”
那端传来小小的叹息声,“就这样,我要睡觉了。”
收了线,乐典坐在她一旁,“妈妈,我要睡觉了,晚安。”
未央点点头,看着儿子把小典典抱走,然后自己上楼,她看了眼时间,依旧在沙发上发呆。
而在简家老宅子的餐桌上,简奕维从进门就僵着脸。
简荣博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伯母,我来收拾吧。”白筠说着,就与佣人一起收拾桌子。
“筠筠,有什么不好?”严芙凝意味深长的道,“奕维……你这般的无法无天,让我跟你爸爸的脸放在哪里,六年前闹的还不够吗,要不是筠筠的父亲出面摆平,哪里还有咱们一家子的团圆呢?”
简奕维始终抿着唇,没说话。
简荣博眼睛一眯,手中的茶杯一扔,“没听见跟你说话嘛,整了些什么东西,简家还就出了你这么一能耐的了啊,马上结婚,不准跟她来往,这些天我是给你面子,你再不收敛,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简奕维慢条斯理抬起头,视线一眯,“爸……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妥协,唯独在未央的事情上,我不会妥协。”
“她是你姐姐的孩子。”
“她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我用生命去对待的女人!”
简荣博呼吸一紧,抄起面前的紫砂壶就朝他扔去,简奕维没躲,那滚烫的茶水落落在了胸口,滚烫的水让他的胸口一灼,他眉眼不挑,就任由那茶渍漫染了他雪白的衬衣。
严芙凝一怔,“你这是怎么回事,父子俩就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边说着,一边擦去简奕维身上水,“儿子,有没有烫伤……你从小听话,就不能好好跟你爸爸说话嘛,小央……她不行!”
白筠站在厨房门口,目光盈盈看着灯光下那张英俊的脸,静静看着,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
“在我决定让她再次走进我心里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再妥协,无论什么人,也无论任何事情,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让她偷偷的站在我身后,以前,我们在人前从未牵过手,像是陌生人,我以为我护着她,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对她最好,可最后是什么,她离开我整整六年……我爱她是孽,她爱我,也是……我们都努力过,逃避过,可就是她了……除了她,我不要任何人,您的客气与不客气,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简奕维的人,谁也动不得!”
言毕,他起身,简母愣在当前,说不出话来。
他直奔客厅,捞起西装朝外走,白筠歉意一笑,“伯父伯母,我没关系的,我去看看。”
简奕维上了车,白筠打开车门坐上。
车子驶出简家的大宅,郊区的公路上,空无一人,简奕维一脚踩下刹车,倏地捏住白筠的下巴,“想玩,嗯?信不信我掐死你?”
白筠看着他,波光潋滟,看着他,“要我有路可走,怎可出此下策,我也希望那人过的好,如果你肯,我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只要你让白家度过难关,我离开中国,这样,还不可以吗?”
简奕维眯起眼睛不说话,似在思量她话中的真伪。
白筠下巴似要被他捏碎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肯……淘淘对之鹤一片痴心,可这些年来,我明白,之鹤根本就没有忘记我,你答应我,一举多得,不好吗,白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钱蔚连同慕斯远给白家施压,我……”
“你真的让我恶心,让我真恶心。”简奕维蹙着眉,缓缓松开她的下颚,“白筠,你别再耍花样,我有很多方式让你生不如死,别在她的身上打主意,我警告你!”
“不,我不会!”白筠一副楚楚堪怜的模样,温顺道。
“下车。”他道,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白筠环顾四周,这地方清静且偏僻,半夜了根本就没有出租车,可看着简奕维寒气四射的脸,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的尾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白筠眼里含泪,你有你爱的人,我也有……若有别的法子,我不会用那个秘密来逼你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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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到未央城外,男子坐在驾驶室里,透过灯光看着那暖暖路灯照耀着的大房子,他手里燃了根烟,直到烟燃尽时,他终于拨通了电话。
未央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看了几个数据,没看来电显示,就接起电话,“哪位,我是alysa。”
“在做什么?”
“呃……玩电脑呀!”她道。
“宝贝……陪我去吃点东西去吧。”未央一笑,“现在,你晚上没吃饭吗?”
“我在门口。”
未央将电脑一丢,“等等,我马上来。”未央匆匆切断通话,上楼换了件轻便的衣服,头发湿湿的没干就朝外面赶。
宅子足够的大,一路小跑赶到门口,也需一段时间。借着车内昏弱的光,简奕维将面前的人儿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那样的她,他都喜爱,这样一身简单装束的女子,在莹莹灯光下竟也美的不可思议。
未央歪着头,隔着玻璃与她对望,她背着手,静静等待着,他笑,下了车,她依然不动,他上前,挽住她的腰,她才轻轻笑,挽住他的颈,细细端详着他的脸,晕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另一侧淹没在夜色里,未央有些贪婪的看着,不禁被他盅惑,这样的男子,如斯俊美,高傲的如此浑然天成,每一丝轮廓都似经过了雕琢,上帝于他,太过偏爱,或许,对她也太过偏爱了,这男子爱她……
“干嘛,大晚上的像私奔一样!”
“宝贝,我们私奔吧,去哪都好。”他道,言语轻巧,似认真似揶揄,她嘴角有淡淡笑意,未央还怔忡着,男子即倾身,将她抱起,极自然地,将头埋进女孩儿赤.裸的肩胛处,顺带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臂膀。
未央一怔,挣脱,想要问跟究竟,他抢在她之前开口,“别动,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带些疲惫的温柔,未央的心一疼,他好象真的累了,看样,今夜是跟不平常的夜。
抱了许久,他才松开她,抱着她上了车。
车子启动,沿海的公路,削去城市璀璨的光影,寂静妩媚,夜色也模糊了海岸线的行踪。
“我们去哪?”
“吃点东西!”
未央再没问,而他也默契的什么都没有开口。
车子行驶好一阵,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安静的巷子,只是店里却无缺席,他牵着她的手进店里,穿过前厅走到窗边。
老板跟他好似很熟,简奕维笑着介绍是她是他女人,男子细细打量他一番,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人就相视而笑。
未央透过落地窗望向窗外,波澜不兴的璀璨迷人的海景就如此落了眼底。
简奕维点着了东西,伸过手,摸了摸她的脸蛋,顺便将她的发勾到耳后,“看什么呢?”
“美景……”
他一笑,“忘记了你的人生格言了,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睡遍天下美男。”
未央莞尔,“你还记得?”
“当然!”他道,“你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得。”
未央沉默,只觉得今晚的夜格外的浓沉,以至于让她感觉到他的情绪也有些许的无奈与沉重,她不喜欢。
“今天做什么了,不高兴吗?”
“回家。”
她一怔,心里也有了个大概,“外公跟外婆,不高兴了,是吗?”
“嗯。”
“白筠也去了吗?”
“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服务员送来他的晚餐,未央喝了点粥,“小四……”
“嗯?”
“我已经长大了,也明白了很多事情,相爱是一回事,两个在不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我跟你本来就是不对的,外公外婆没有错,就算是我们自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但事实呢……现实与想象是有一段距离的,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唔!”
话没完,他便凑上去,狠狠吻住她的唇,未央招架不住,身子抵在沙发背上,简奕维掌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深入,似要将她吞下去,未央一慌,攀住他的肩,探出舌尖,碰触着唇中与她缠绵却又似有几分掠夺的男子的舌,她细细的尝着,烟草味道,薄薄的酒香从她鼻端氲开,还有她熟悉的男性气息,一时间便让她迷惑,让她沉沦,未央迷醉之际,她便被男子吸吮着含进男子的唇腔间,被他肆意索吻欢缠着。
海潮荡开涟漪,璀璨迷离,亲吻的影子映在身后的落地玻璃上,似千年后都将成为古老而亘古不变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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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拖着春天的尾巴,住在海边仍有瑟瑟凉意。
那天晚上,连续几日,未央都没再问那个话题,一切似乎相安无事,而这几日她甚至连慕斯远的一通电话都没有接到,只是在钱蔚给她出工作报告时说,人已经去了香港。
事情并不复杂,她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简奕维那个冷静讳莫如深的男子,自然也隐隐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那夜,景色那样美,也不过是他的几分试探,试探她是否真如他心中所想,没有以后,也试探,她是否真如表面那样的冷硬无情。
如果是,他会用尽他的所有也会将她挽留。
这是近日来,他走到哪儿便将她带到哪儿,他在谈公事,一点都不避讳她在身边,而儿子呢,每天都吵着让他哄着睡,两人一起洗澡、一起晨跑,亲昵的样子,都让她不忍动容。
她甚至有一种冲动,就想这么跟他走下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不管曾经,也不顾以后,就这样与他厮守到天荒地老。
而这些天,他有些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推开书房的门,之鹤楚泱都在,还有几个专案的经理都在家中的书房里开会,今天,仍然是一副与前几天相同的光景,偌大的书桌上,一堆文件铺了大半个桌面,有些杂乱。
所有人都没有抬头,“你先自己吃东西,我们也快完了。”
未央点点头,走出书房,看了一眼他专注工作的样子,未央心下,这样浑然天成的高贵与淡然,似乎对什么都笃定。
下了楼,乐典趴在地毯上画画,哼着小调,心情不错。
画,她可是得了慕斯远的真传,只是今日忙,似乎生疏了些,支了画架,铺了纸,调了颜料。
慕斯远也说她是有天分的,几眼就能抓住画中人物的灵魂,寥寥数笔,儿子伏地作画的精致,便有了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