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明知不可爱而爱之 - 小老婆,吃定你! - 沐七夏
轻柔的声音掺杂着深切的控诉,枉她以为他爱她,枉她为了他得罪背叛了穆斯宇和穆以哲,原来,她不过是颗废棋,一直被他拿捏在手心玩得团团转,呵,这就是背叛的报应吗?
这样的报应,真是痛心又彻骨呢……
“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和她在一起,我会跟所有的女人撇清关系,也包括你。”
“是安若夏?”
他沉默,但是从他的眼眸里,她看到了答案,脚踝袭来的痛楚远不比心里自恋嘲讽的心碎,“穆以辰,她是你妹妹啊,爱上自己的妹妹,你的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
“她不是我妹妹,她,是我的老婆。”冷眸清淡的落在她轻微颤抖的身上,说起安若夏时,硬朗紧绷的面部线条有着一瞬间的柔和,闻言,佐景悠更是苍白着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老婆?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婆?”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太多,总之,你好自为之吧,以后,别来缠着我,之前的事,我会既往不咎。”
开门上车,一系列的动作毫不迟疑的一气呵成,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佐景悠自嘲的凄惨笑开,眸底充满了浓浓的伤痛,“穆以辰,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娶我,从来都是你在骗我,是我蠢是我笨,才会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你帮你,是你逼我的,穆以辰,我不会让你这么好过的,即便让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安心!”
浓重的狠戾掠过眸底,冰凉的手渗着薄汗覆上略微红肿的脚踝,苍白的唇咬出一排清晰的齿印,隐忍着锥心的疼痛摇晃着站起,扶着路边的树干,紧抿的唇瓣勾勒出一道阴狠至极的弧度,指尖微颤的轻点着手机屏幕,号码的拨出者显示的姓名是――穆以哲。
……
时近深夜,缀满金色光芒的LED装饰灯的拱桥上,面朝着碧波的湖水,佐景悠静默的倚在桥边,栗色的卷发随风肆意的在身后飞扬,单薄的衣衫,挡不住秋风的侵袭,只是此刻,她似乎并不觉得有多冷,思维飞出身体飘散在空中,直到耳畔传来穆以哲轻|佻的声音,她才僵硬的转动了下脖子。
“怎么,大半夜的约我出来,是想我了吗?媲”
“是啊,我想你了,我天天在想着你怎么还不去死。”佐景悠淡笑,苍白的声音没有一丝着落感的漂浮在空中,风一吹,便尽数散了。
闻言,穆以哲顿时没了一丝好脸色,黝黑的眸子散发出几缕森冷的寒光,若是以前,见着这样的他,她势必会软下姿态来取悦讨好他,可是现在,他手中掌控的把柄已经威胁不到她了,所以――
“怎么,很生气?”她不屑的轻笑出声,“是不是恨不得想一把掐死我?”
“佐景悠,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声线上拨了八个分贝,穆以哲的脸色更是僵硬的难看,指节微屈,正想要跨步上前抓住这个恶言相向的女人一顿教训时,她却无谓的笑开,羸弱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虚弱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他迈出的步子瞬时定在半空!
“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
冷风吹过,晃动了他眸底隐约的水波,她试图翻过桥跳下去的动作让他的眉深深的蹙起,“半夜的发什么神经!还不快给我过来!”
“我是在发神经,这都是被你们逼的!”和着那一声控诉,无声的泪再次覆盖了脸颊,佐景悠抑制不住的低泣出声,“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这么对我,穆以哲,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会开心了?是不是我消失了就可以不用再这么痛苦的看到你们了?你回答我,是不是这样?”
“你胡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气恼之余,穆以哲不由得担忧了起来,只是身子刚往前挪动半分,她便警惕的后退一步,两人僵持下,因为脚踝的痛楚隐隐发作,佐景悠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细微的窥测出她身体支撑的摇晃,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此刻穆以哲也顾不得许多,大步的跑上前便将她拽入怀里,感受着怀里冰冷的人儿,他的心才渐渐安定了下来,眸底涌起一闪而过的心疼。
“你放开我!放开我!”佐景悠兀自做着无力的挣扎,冰凉的手胡乱的拍打着他的身体,下一秒,便被他温热的掌心握住,“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穆以辰?”
“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他什么都知道了,现在你满意了?穆以哲,我不会再受你的威胁了!”
“他知道了?怎么会?”
“两年前他就知道了,他破坏我们的订婚礼,也只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呵,你们兄弟还真是手足情深。”佐景悠嘲讽的一笑,虚弱的身子任命的被他抱着,迷蒙的水眸没有一丝焦距感,亦是看不到些许夜晚的风景。
闻言,穆以哲亦是眸色动容,轻抿着薄唇却是说不出任何评判的话语,曜黑的眸望进她那惨白虚弱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时,突的连一声低斥和羞辱也不忍心开口。
“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你不是很恨我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你把我扔进这片湖里,我就可以从此消失在你面前,你也可以眼不见为净,对我们两人都好!”
“哼,你就这么想死?”他冷哼,唇角泛起恶魔般邪肆的弧度,见她木讷的点头,邪肆不禁更重了几分,“既然这样,我现在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在这座桥上,想不想试试羞愧致死的死法?嗯?”
“你!无耻!”佐景悠怒骂,这个男人,脑子里永远不会有好东西!
“再敢骂我一句,我会做出更无耻的事情。”
“你!”佐景悠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却终是不敢再有只言片语的骂声,苍白的唇挣扎的蠕动了几下,继而干脆乖乖的闭上嘴,垂眸,轻颤的睫毛微动了几下缓缓的半垂着,似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臣服在他的淫|威下。
指尖顺了顺她凌乱的发丝,沾上她眼角的濡湿时,心里没来由的一痛,“穆以辰怎么不要你了,几个小时前还看到你们买了爆米花进了电影院,这么快就要死要活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去看了电影?你跟踪我们?”佐景悠疑惑的问出口,下一秒便见他的脸色不自在的沉了下来,继而身体一轻,是他把她抱了起来。
“我没这个闲功夫干这种事,刚好和朋友在一起看到你们而已。”
“安若夏是以辰的老婆,我还在傻傻的等着他娶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我就知道安若夏不是什么好人,哪有妹妹跟哥哥关系这么亲密的……”佐景悠不满的抱怨出声,穆以哲则只是淡淡听着,眉眼间浅浅浮起几抹细微的伤感,她的心里,装的都是穆以辰,而他,不过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恶魔……
“为了他,你可以连命都不要?”
“没有他,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起码这样死了,他还会记住我。”
“如果真的想死,何必还给我打电话,我看你给穆以辰也打了吧,哼,他这个人绝情的很,你这点小手段他根本连眼都懒得眨一下。”穆以哲冷哼,眸底暗光浮动,见她心虚的垂下眼,心中的冷意不禁更甚,他放不过她,更是放不过自己。
明知道她是个心计深沉的女人,明知道她爱着的始终是他的弟弟穆以辰,可是,他的心里依旧有她,明知不可爱而爱之,这样相悖而论的两种情感,在两年的时间里,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他的身和心,为她买醉,与人打架,真是什么蠢事都干了……
……
“噔噔――”
轻叩车窗的响动,拱桥不远处的一片树荫下,穆以辰静默无声的坐在车里,弥漫泛滥的漆黑深眸隐藏进所有波动的情绪,闻声侧头,对上的竟是祁娅楠冷若冰霜的脸庞――
车内的气氛没有一丝活跃的细胞,两人的眸光不约而同的定格在前方,半晌,祁娅楠才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看到他们,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嘁。”祁娅楠不屑的冷哼,动作利落的拿起安稳躺在他手心里的手机,见着上面十几通佐景悠的未接来电时,唇角牵起不明意味的弧度,“没感觉你还看了手机这么久?”
眸色微动,摒去心中繁复不清的情愫,清淡的眸光缓缓收回继而落在一旁的祁娅楠脸上,“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得拜你哥哥所赐了,抢了我的车钥匙结果一接到你女人的电话,就开车跑了,你说,我能不追过来么?”祁娅楠颇有些咬牙切齿,而作为一个商人,从这句话里穆以辰却是掌握了不少有用昂贵的信息,唇角漾起几许玩味,“你的意思是,这么晚了你还跟穆以哲在一起?你们――”
他调侃的眼神让她的心莫名的停跳了一拍,继而沉了沉脸色,冷冷的挤出一句话,“四个字,冤家路窄。”
“哦,你也可以用另外的四个字来形容。”
“什么?”
“青-梅-竹-马。”
“去死!”祁娅楠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忽的眉宇间又呈现出几丝忧愁,放缓了声音懒懒的道,“少羽出国了,走的时候心情很不好,诶,是不是安若夏又欺负他了?”
“告诉你几个最新消息,一,我和佐景悠分手了,二,我和我老婆在一起了,三,你那亲爱的弟弟应该是被情所伤出国散心疗伤去了。”他噙笑看着祁娅楠五彩变幻的神色,继而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为你弟弟节哀吧,跟我抢女人,那只有死路一条。”
“穆以辰,你搞什么飞机,几个小时前还看到你们买了爆米花进了电影院,这么快就分手了?”
和穆以哲几乎如出一辙的问话,于是,所谓的冤家,所谓的青梅,似乎默契度就是如此之高!
“别这么惊讶,我是个有老婆的人,外面沾惹上的那些花花草草,是该断的一干二净了。”他说的认真,祁娅楠听得只想喷他一脸盐汽水,“你不是一直喜欢佐景悠这个娇娇女吗?什么时候变成个老婆奴了?”
“女人真是麻烦,我又不是穆以哲,你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干什么?”穆以辰挑眉,下一秒,迅捷的抬手挡住她挥下来的掌风,薄唇轻|佻的勾起,“别这么激动,不然我真的会误会你是喜欢穆以哲的。”
“跟安若夏待久了,说的话都这么欠扁。”祁娅楠暗压下心中极大的不爽,闷闷的坐回皮椅上,“穆以辰,你最好想清楚一点,自己心里喜欢的到底是谁。”
“不过,在心理学上,一个人是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人的,差别就在于喜欢的程度是多还是少,也可以说,这些只算的上是喜欢,并不等同于爱情,因为人活在世上,可能在年轻时就会遇到生命中唯一的爱人,也可能在花甲之年玩一出黄昏恋,更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真正爱的人,或者说,是直到失去后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到底在爱着谁。”
“所以,对于安若夏,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是保护?是贪恋?还是图新鲜?”
“都有。”出乎她的意料,穆以辰懒懒的答了一句,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要我送你回去吗?还是去找穆以哲?”
“不想打扰他泡你的女人,所以,你,开车吧。”
闻言,穆以辰轻轻蹙了下眉头,引擎发动之时,漆黑的双眸拨开浓雾清冽的定格在前方的夜幕中,薄唇轻启,咸淡的话语如清风般掠过祁娅楠的耳畔,却犹似千斤重的承诺,“安若夏才是我穆以辰的女人,至少现在,按照你的那套理论,我更喜欢我老婆多点。”
……
穆家。
微弱的灯光细密的亮着,午夜的时辰,方推开门便看见李妈扶坐在餐桌前打着瞌睡,幽深的眸光扫了下四周,最终落在沙发上露出的半颗黑脑袋上,眸色不由得沉了沉。
昏暗的暖光打在身上,轻轻的换了鞋,不过走了几步,李妈倒是警觉惊醒的快,朦胧的睡眼见着穆以辰时,浓重的讶异后正想开口却被穆以辰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以着口型命令她出去。
暖气洋溢的空间,他半跪在沙发前凝眸望着面前轻抿着粉唇睡得没有一丝防备的女孩,浓密墨黑的睫毛微卷的平贴在眼底,犹如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让人舍不得移开半点视线。
冰凉的指尖轻碰上她因为温热而略微泛红的脸颊,唇角漾起一丝暖意,见她不安的皱了皱眉,轻笑之下,将盖在她身上的毛绒被毯小心的往上提了提,正想要抱她起来的时候,她却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蓦地睁开双眼,顿时吓得穆以辰心咯噔一跳,手僵硬的停滞在半空!
四目惊悚的相撞,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而后跌入那片黝黑的深潭中,安若夏皱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一秒,出乎他的意料,她直直的扑上前抱住了他,只是,顿在半空的手还来不及拥住她,她已然快速的推开了他――
鼻尖隐没在他宽敞有力的怀里,敏锐的嗅觉灵敏的侦测出他身上隐含的香水味,这种浓烈的香水,她曾经闻到过,是佐景悠的……
尽管他说过要给他时间处理下佐景悠的事,但是,真到了此刻,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别扭和不是滋味……
“你――一直在等我?”
见她脸色有些不对,穆以辰只当她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伸手揉了揉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她却冷着脸色避开,继而掀开毯子,拿过放在茶几上的试卷递到他跟前,秀眉一扬,接着便是没好气的开口,“本来这些成绩是考来让你开心下的,但是现在,我想没必要了。”
然后――
手腕微转,将各科试卷利落的撕了个粉碎!
见她这样,穆以辰不悦的挑高眉角,本是和煦的脸色顿时也黑沉了下来,眸光透过细碎飘散的指缝浓厚的落在安若夏冷然疏离的小脸上,“你的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收敛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抱歉,我这臭脾气永远都改不了。”
声线上拨,安若夏没好气的顶撞着,她等了他一个晚上,本以为他只是气气她很快就会回来的,结果,大半夜的回来身上还带着佐景悠的味道,真是让她忍受不了!
气冲冲的跑到旋转楼梯处,抱起一直默默伏在那里的小帅,咬牙摸了摸他纯白的鬃毛,清冽的眸光泛上一层薄雾,看似凝神在看着它,实则眼角余光丝毫不曾偏离某人阴沉的脸半分,“我被你同类咬了三口,明天我就去打狂犬疫苗,免得感染上狂犬病一发不可收拾。”
咬了三口……
心思急转下,穆以辰淡淡勾唇挑眉,他和她只发生过三次关系,此刻却被她说成他咬了她三口,哼,敢情是把他比喻成狗了……
冷眼看着她迈上楼梯,下一秒,跨步上前利索的拽过她的手腕逼她和他对视,两个台阶的距离,两人刚好形成了同一水平面的高度。
“放开,我要去睡觉了!”
动了动被他拽的生疼的手腕,安若夏心思烦闷的阴郁着脸,怀中的小帅亦是被他生硬的抱走给了它自由,“你在跟我怄气?”
“没有,也不屑。”
“还没有,脸上都写着生气两字了。”
“不要你管,我生自己的气行了吧!”觉得自己的心事没有遮掩的淌露在他面前,安若夏只觉得一阵难堪,她才不要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么一个小心眼的女人!
还有,如果她因为别的女人跟他生气,他肯定会很得逞的嘲笑她吃醋,哼,她才不要被他看不起!!
“现在体会到我的感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