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受窘 - 诱惑 - 倾情牵挂
吃完午饭，看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决定去大哥家了。
外面的雨还在飘舞着，但是似乎小了很多，那细小的雨丝随着北风吹在脸上，感觉到了寒意。
地上的积水成片成片的，雨滴落在上面，也带给人丝丝寒意。
小琴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汽车，紧抿着双唇。
小芹和紫琼坐在汽车的后排，手相携着，默默注视着前方。
“村里的街道很泥泞，你就把车停在村外等着就行了！”看看快到村子时，我对默不作声的小琴说道。
“那怎么行啊？你怎么进去啊？”小琴转身疑惑地问道。
“你们三个在车上等，我走着进去就行了。”我担心小琴开车不熟练，立刻回答道。
“别担心，她开车绝对没问题。”小芹开口笑着说道。
看到我还在犹豫，小琴直接把车驶下公路，沿着一条车印混乱的泥泞土路，向着村里驶去。
看着小琴坚定的面容，我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由她。
汽车似乎在挑战小琴娴熟的驾驶技术，前后轮在泥泞中时不时地打着滑。
只见小琴紧握方向盘，那份从容淡定令我感到惊讶。
可是，土路毕竟是土路，坑坑洼洼，布满浑浊的积水，被车压过更是烂泥遍地。汽车刹车时，会打横。时间不长，小琴的脸上就出现了细腻的汗珠儿。
“别着急，路不好走！若不行，把车停在这儿就行了。”递给小琴一张纸巾，我轻声劝慰着，回头看到紫琼和小芹手扶着前靠背，坐直了身子，关切地盯着前面的路。
小琴看了看我，微微一笑，似乎对这路况带来的麻烦微有歉意，紧抿着红嘟嘟的嘴，谨慎驾驶着汽车。
打开车窗，看到车身落满了放射状的污泥，前后挡风玻璃也出现了斑斑泥点儿，在细雨的击打下，变成浑浊的泥水，像蚯蚓一样慢慢向下爬着。
汽车艰难地驶进村庄时，看到小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街道上到处是浑浊的雨水，漂浮着各种庄稼的碎屑，裹挟着大小不一的白色泡沫，缓慢向着村外流去。
汽车在浑浊的泥水中缓慢前行着，村内似乎比村外好走了些。紫琼和小芹也松了口气，在后排座椅上轻轻扭动着身子，似乎在放松一路上由于紧张而带来的身体不适。小琴也扭动了一下身子，绷紧的红唇终于放松了下来。
“技术不错啊！”我扭过头，由衷地感叹着。
“那是！老司机了啊！”小芹语调轻松地接过话茬儿。
小琴笑了笑，没置可否。
快到十字街儿时，看到陆续有村民打着雨伞，穿行在随意停靠在路边儿的汽车之间，手里或端着或拿着什么东西，边走边说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向大哥家去。
小琴找地儿把车停好，我们陆续下了车。
抬头看到天上的乌云在慢慢飘动着，聚集着，翻滚着，细小的雨丝击打在身上，更加感到了凉意。
三个女孩儿踮着脚尖儿，沿着布满烂泥的斜坡，相携着在前面走着，高跟儿鞋时不时被滑一下，引起她们一惊一乍，继而又嘻嘻笑着。
小心谨慎地跟随在她们身后，以防她们摔倒。
快到大哥家门口儿时，看到很多人聚集在门口儿，吸烟闲聊着。
街道上的积水宽了起来，拥挤着慢慢向前流动着。水中平躺着叠起的几块砖头几乎被那浑浊的泥水淹没，想必是供人过街用的。
“这怎么过去啊？”女孩儿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我。
聚集在大哥家门口儿的人们把眼光投射过来，好奇地盯着我们。
“踩着那些砖头过去。”我低声说道。
小琴把一只手攥紧紫琼的手，探出一只脚，试了试，赶紧又收了回来。
“我不敢！”小琴吐了吐舌头，娇笑着。
侧身从她们身边儿挤过去，在靠边儿的砖头上试了试，踮起脚尖儿，慢慢踩在砖头上走到了对岸。
“没问题的！走慢点儿，就行了！”我鼓励着她们说道。
小琴探脚小心翼翼地又试了试，最终还是把脚收了回去。
“你来试试！”小琴把紫琼拉到前面，督促着说道。
紫琼用手拍了小琴一下，也伸出手紧紧攥着小琴的一只手，探出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我也不敢！”紫琼面露难色地看着我说道。
“你来试试！”紫琼回头对小芹说道。
“你们都不敢，我更不敢！”小芹摇着手，向后退缩着。
门口的人们兴趣盎然地看着，指点着，有好事儿的年轻人吹着口哨。
无奈返身踩着砖头又返回去。
“我来背你们过去吧！”看着面露难色的女孩儿们我提议道。
“好好！就这么办！”小芹拍着手，笑着说道，一不小心差点儿摔倒，紫琼急忙一把拉住。
紫琼对我的提议笑着表示赞同。小琴同样笑着点了点头。
弯下腰，第一个把紫琼背了过去，有惊无险。返回身来背小琴，小琴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在了我身上，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怕有任何闪失，更加小心翼翼一步一趋地把小琴送到了对岸。
“我要你抱着我！”回身来接小芹时，小芹故意刁难着我。
“那岂不是要嘴对着嘴。万一我把持不住，会侵犯你的啊！”感到有点儿惊讶，故意逗着小芹。
“那我不管。我就要你抱着我！”小芹依然嗲声说道。
回头看看紫琼，屈身抱起小芹，一股异香瞬间扑鼻而进，浑身像触电一样陡然一颤。怀抱着娇柔的身躯，感受着呵来的香气，内心一阵迷乱，赶紧镇慑心神，不敢抬头对视。
抬脚踩在第一摞砖块上，一阵轻微的晃动，赶紧又退回坡上。
“我还是背着你吧！”我恳求着小芹说道。
“那不行，我就要你抱着我！”小芹坚决说道，语气不容违拗，那调皮的眼神透漏着神秘。
抱着小芹再次踏上砖块儿，不能再犹豫。
剩下两块砖，就要到对岸时，小芹在我的怀抱里突然晃动起来。
脚下没站稳，两只脚扑通一声，踩到了浑浊的泥水里，两只鞋立刻进了水。
紫琼和小琴同时发出了惊叫声。看热闹的人也发出了一片嘘声。
怕把小芹扔在水里，急走两步，把她放到了对岸。抬眼嗔怪着看了小芹一眼，强忍着没有发出责怪之声。
“你在干嘛呀？”看到我脱掉鞋，把水往外倒，小琴对小芹嗔怪着指责道。
“我只是觉得好玩儿！谁会想到是这样啊？”小芹看了看紫琼，又看了看我，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走吧！”看到那么多人在看我们，我对着三个女孩儿略显轻松地说道。
“能行吗？”紫琼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的，正好刷刷鞋。”我故作轻松地回答道。
没想到刚走一两步，两只鞋就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两只脚感觉到冰凉。大家都在低头看着我走路。
“看你干的好事儿！”小琴一边走，一边对小芹抱怨着说道。
小芹只是挤眉弄眼，不敢再接口，可是脸上却充满了歉意。
“谁让他抱着我不老实啊？”看到小琴在不停地埋怨着，小芹最后咕哝着说道，可是她那双眼却盯着我，意思是让我给她打打遮掩。
紫琼伸手扶住我，关切地看着我，可是又不好说什么。
“丫头都没说什么，你唠叨个没完干什么？”听到小琴的埋怨，小芹犟嘴说道。
小琴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大不了，我赔他一双鞋！”小芹自知玩笑开大了，低声说道。
“行了，别再说了！”看到人们都好奇地盯着我们看，我嘘声制止着她们。
“哥，那天你抱着小芹，没占人家便宜吧？”琼仰起头，坏笑着，看着我问道。
“在那么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我哪儿敢啊？”知道是琼在逗我，可是我还是感到了冤屈。
“那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你就敢了，是吗？”琼咄咄逼人，双眼依然坏笑着。
“那就另说了。还要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呢！”低头看着我的亲密爱人，调笑着说道。
“哼，你敢！”琼举起手来，欲打。
我赶忙一边讨着饶，一边把她揽在怀里。
琼在怀里娇笑着，挣扎着。身上的毛巾被滚落在床上。
“你们他妈的就这么干站着看笑话啊？也不说过去帮帮忙？”恰在这时，一位面熟的大汉出现在门口儿，对着身边看热闹的几个小伙子开口骂道。
“不干他们的事儿！”我赶紧对着大汉替那帮人打圆场。
“对不起啊，兄弟。照顾不周！请多包涵！”大汉握着我的手，不断道着歉。
“去找铁锨，把这儿的水放放。就知道他妈干站着！”大汉又回头对着那些人骂着，吩咐道。
众人唯唯诺诺着，分头散去。
“走吧，老弟。里面去坐！”大汉说着，在前面引路。
三个女孩儿跟在我身后，进到了院子里。
进到院子，看到棚里面挤满了人，有的在喝水聊天儿，有的在玩麻将，周围站着许多围观的人。喊声震天的那群人在推牌九，参与下注的人激烈争执着，场面火爆。看来各地风俗差不多啊，有红白喜事儿，必定有赌博相伴。瞬间在表哥婚宴前见到的场面浮现在眼前。
大汉安排人去通知大哥，之后忙去了。
“兄弟，你们来啦！”二哥知道我们到了，从屋里迎了出来。
“这出殡前，还有什么事儿吗？”与二哥寒暄了几句，我接着问道。
“没有了，就是在等时间。时间到了，灵车开来直接去火葬场，火化后，直接入坟。”二哥边说着，边把我们领进了里屋。
“您老也来啦！”看到大嫂的妈妈坐在里屋的床上，在与街坊的老太太们拉家常，紫琼紧走两步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小芹姐儿俩随后也问候了老太太。
老太太拉着姐儿三坐在了床上，嘘寒问暖。
“那还有什么俗礼儿需要注意的吗？”与她们姐儿三个寒暄了一番，老太太又接着和那几位街坊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嗨，没那么多礼儿！我们这儿的俗礼儿和你们那里差不多。”一位年逾花甲，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拍着腿说道。
“要不要换换你的鞋？”二哥看到了我满腿泥，关心着问道。
“没事儿，回学校再换吧！”不愿穿别人的鞋，我极力推脱着。
小琴看了看小芹，斜着眼瞪了她一眼，小芹尴尬地笑了笑，别转脸去。紫琼假装没有听到，只是温柔地看了我一眼。
突然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着就是鞭炮齐鸣。灵堂那边儿适时传来悲切切的哭灵声。想必是快要起灵了。拉家长的老太太们纷纷站起来，边说，边向着灵堂走去。
“咱也去看看吧！”紫琼提议道，然后跟在众老太太身后也向着灵堂走去。
“行了，都别哭了！”一位街坊老太太与大嫂的妈妈低头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抬头挥动着双手喊道。
“大家听我说啊。时间快到了，大家闪一闪，我们现在给他嫂子开光。”那老太太说着，手端着一只碗站在了床头。
“什么叫开光啊？”紫琼拉了拉我的胳膊，悄声问道。
“我也不太懂，你看着就行了！”我们说着轻轻踮脚尖儿向前挤着。
只见几位街坊老太太相帮着慢慢掀开蒙奁露出亡人的脸，嘴里轻轻默祷着什么。那张灰白色的布满皱纹儿的清瘦的脸似乎很安详。紫琼看了一眼，把脸埋在了我的肩头。
“看看吧。没事儿的！”我轻轻拍了拍紫琼的头，劝着。
紫琼抬起头，踮起脚尖儿看着。
只见那位端碗的老太太把手在碗里沾了沾，一股香油气在灵堂弥漫。老太太把手指在亡人的天灵盖儿上轻轻抹动着，边抹，边嘴里嘟囔着。每在碗里沾一次，在亡人脸上的一个部位抹一次，每次嘴里都念念有词，只是听不清她嘴里说的什么。
忙完这一切，街坊老太太们虔诚地又把脸给盖上。
接下来，那老太太把碗放下，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打狗棒放在了亡人手中。其他老太太们在轻声交谈着，也很虔诚，似乎怕惊动了亡灵。
“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那主持仪式的老太太诸事儿安排就绪，转回身问大嫂的妈妈。
“没有了。老嫂子想得很周到。”大嫂的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大哥，你和玲子还有什么意见吗？”那老太太又对着大哥和大嫂征求着意见。只见大哥和大嫂同时了摇头。
“那行了。孝子们现在开始拜灵！不许哭啊！”那老太太趁着其他老太太们散开之时，对着跪在地上，身着孝服的孝子们发出了指令。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突然大嫂站了出来，出声说话。
那老太太看了看大嫂的妈妈，默默点了点头。站在旁边儿帮忙的人纷纷向后站了站。
只见大嫂走到亡人身前，重新把蒙奁仔仔细细地整理一番，退后一步，跪在了床前。
三个姐妹手握手靠墙站着，默默注视着大嫂的一举一动。刚才还在轻声议论的老太太们也都安静下来，默默注视着。
“姐姐。你为了这个家，费尽了心力，吃尽了苦头，却没有享一天清福，可是从没听到你一声怨言。虽说咱姐妹俩曾经有一段时间不睦。可是姐姐你最终还是接纳了妹妹我。你是可怜我啊，姐姐。”大嫂说到这儿，站起身来，点燃了几张烧纸，重新跪了下来。
围观的人们听着这真心的表白，无不心酸落泪。
“姐姐，你放心吧。那孩子也认了我，你就放心地去吧。我会把这个家好好管理起来的！愿你在天之灵好好保佑咱这个家！姐姐你就好好安息吧！”大嫂说完之后，在灵前拜了四拜，从容地站了起来。
围观的人们唏嘘着，姐儿三个偷偷抹着眼泪。
“还有我。”大哥的儿子爬近前来，跪着喊道。
“娘，您放心吧。儿子我长大了，懂事儿了。可是还没等儿子孝顺您，您就走了。好教儿子伤心啊。我现在已经按照您的遗愿，认了我阿姨，希望您在天之灵好好安息吧！”那孩子一边诉说，一边哭泣着。
这再次引起人们一片哀叹之声，众老太太们掏出手绢抹着眼泪。
“还有要说的吗？没有了，开始拜灵！”那老太太再次站出来，问询着说道。
孝子们依据远近亲疏依次对着亡人进行了跪拜礼。
“还有要拜的吗？没有了，就哭吧！”那老太太发出了最后指令。
早有一位老太太点燃了烧纸，顿时，哭声在灵堂响起，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引得老太太们再次抹起了眼泪，那姐儿三个也红着眼，默默无言。外面再次鞭爆齐鸣，响声震天。
“起来吧，各自拿着自己的东西向外走！”几个大汉提着担架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催促着人们说道。
“拿着这片儿瓦，出了门，看准了再摔。”那大汉拉起那孩子，把盖在亡人身上的那片儿瓦递了那孩子，叮嘱着说道，回身又把白幡儿递到了那孩子手里。
其他人陆续走出了灵堂。那姐儿仨搀扶着大嫂也出了灵堂。
挤上前去，帮着把亡人抬上担架，握着担架的一端，随同众人出了灵堂。
外面哭声一片，鞭炮声声，众人默默无声地手提随葬品和花圈之类的东西，冒着霏霏细雨向着院外走去。
一帮小孩儿早把灵堂里摆设的插在花糕上的各种动物形状的馓子哄抢一空，据说那种东西可以让孩子们辟邪。那帮孩子们手拿抢到的馓子，随着出殡的众人欢蹦乱跳着，没有一丝伤感，倒是兴致勃勃。
在哀哀的哭声和清脆的鞭炮之声中，亡人被放在了灵车上，孝子们则随着上了灵车。等这一切完毕，我才意识到所有的抬重之人都站在了浑浊的泥水之中，刚刚感觉舒服点儿的双脚再次感觉到了寒意。可是抬眼看到其他人浑没在意，再抬头看到了小芹嘻嘻的笑脸。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知道我会把鞋弄湿，让我提前体验一下。”我走近那姐儿三个，调侃着对小芹说道。
“那是，还是我心疼你吧！”小芹笑着看了看紫琼，对我说道。
“是，你心疼！送给你吧！”紫琼不无醋意地娇嗔道。
“你舍得吗？看把你心疼的！”小芹撇了撇嘴，娇笑着。
“行了，别闹了！这是什么时候啊，还闹！”小琴对着小芹瞪了一眼，板着脸说道。
人们陆续上车走了，我们也慢慢向着小琴的车走去。
尽管门前开了沟，可是街上的积水似乎并没有减少，街道上依然泥泞难行。
姐儿三个手相携着沿着斜坡前行着，时不时发出一惊一乍的娇笑声。我紧跟在他们后面，尽管鞋湿了，不怕再弄湿，可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也不敢放开脚步。
到了十字街口，由于车压人踩，道路更加泥泞，站在高坡上看热闹的村民们似乎对这样的路况司空见惯，尽管有人抱怨，可是没人想到应该修一修，反倒对在泥泞中挣扎的人幸灾乐祸。看到三个女孩儿穿着高跟儿鞋在泥泞中艰难前行的样子，看热闹的村民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小芹最后气愤地叫嚷着，这一声叫倒是使那些人不再议论，只是还嬉笑着看着。
“快走吧，别和他们一般见识！”紫琼催着小芹快走。
没想到这一加快脚步，姐儿三个脚下一滑，同时着一个方向倒去，惊叫声再次响起。
这惊险的一幕吓得我浑身一机灵，没做二想，躬身向着她们倒向的一侧窜去，三个女孩儿及时把手按在了我的脊背上，才免去了摔倒的尴尬。
三个女孩儿扶着我慢慢站直身体，同时怒目向着哈哈大笑的看热闹的村民们看去。
“走吧，别再闹了！”我赶紧连拉带劝地带着她们向汽车走去。
回到车旁，三个女孩儿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不约而同地又笑了起来。
“别笑我，你们也好不到那里去。”看到我身上脚上到处都有烂泥，再看到她们靴子上的烂泥，我不觉也笑了起来。
“快上车。”小琴打开车门儿，催促着我们上车，车发动起来后，把空调打开了，一股热风迎面吹来。
怕把座位弄脏，我把西服上衣脱下来，拿在手上。
“把鞋也脱了吧！”小琴低头看了看我湿漉漉的双脚，脸现关切之色，催促着说道。
“算了吧，我的脚羞于见人！”不好在女孩儿面前过于放肆，只好推脱着。
“这有什么呢？我们不会怪你的。再说，要不是为了我们，你也不会弄成这样！”小琴一脸诚恳地劝说着。
我把脚向外抬了抬，鞋里面的泥水跟着外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