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尚善 - 诱惑 - 倾情牵挂
“这是学生们自发捐的两万块钱，请你查收一下。”来在走廊，我把纸包掏出来，意欲递给张芳的爸爸。
张芳的爸爸木然地看着我，可能没有反应过来，双眼无神。那穿着已经掉色的军用帆布鞋的双脚来回相互蹭着，微微抬起的双手在轻轻抖动，双眼霎时间涌满了泪水，双唇诺诺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突然，张芳的爸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呢！”看到这一幕，我赶紧伸手把老张拽了起来。
老张盯着我手里的纸包，把手用劲在皱皱的蓝色中山装上衣上擦了擦，颤抖着双手把纸包从我手上接了过去，久久凝视着，大滴的眼泪滴落在双手捧着的纸包上，双腿弯曲，又要跪下，我赶紧搀扶住。
“这是俺苦命的孩儿的命啊！这是俺苦命的孩儿的命啊！”老张嘴唇颤抖着，喃喃地轻轻说着，泪水在脸上弯弯曲曲地流了下来。
我鼻子一酸，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情绪再次流露出来，可泪水还是不听话地从眼角流了下来。急转身，轻轻用手绢擦去，好担心这会引起老张的更大伤感。
“谢谢啊！谢谢！”老张死死盯着手里的纸包，嘴里机械地絮叨着，然后把纸包紧紧贴在了胸口上，双手更加剧烈地颤抖着。
把手扶在老张颤抖的肩膀上，一时想不起来更好的话去安慰他。
老张抬起胳膊用衣袖在脸上擦了一下，双眼似乎出现了光彩。
“不要和孩子说钱的事儿，免得她分心！”看着老张那激动的神情，我轻声叮嘱着。
老张咬着下嘴唇，神情严肃地点着头，微驼的脊背向上挺了挺。
“进来吧。”小芹探出头，对着我们招了招手，轻声喊道。
老张把纸包放到了贴身内衣兜里，用劲按了按，脚步轻快地向着病房走去。
我赶紧随后跟了进去。
进到病房，看到紫琼正坐在张芳身边儿，帮着她复习功课，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只见张芳的头已经经过了精心梳理，那原本干枯的头发，似乎有了光泽。而那蜡黄的小脸儿，似乎也有了润泽。听着两个人时不时发出的笑声，看着这遭受磨难的孩子，心里更加感到了生命的脆弱，诅咒着上天的不公。
“老师，这些课文我都懂了。我感觉再回去上课，没有问题的！”张芳抬头看了看我，欢快地说道。
“行了，休息一会儿吧！别再累着你！要听从医生的叮嘱啊！”紫琼站起身来，笑着对张芳说道。
“再给我讲一会儿嘛！”张芳拉着紫琼的手，央求着。
“先把奶喝了，等你病好出院了，会有的是时间！”小芹把一杯热好的牛奶端了过来，催促着说道。
“谢谢阿姨！”张芳抬抬身子，接过了小芹手里的牛奶，扑闪着双眼，感激地说道。
我和老张始终站在一边儿，默默看着她们，孩子的乐观态度感染着我们。
想到这鲜活的生命，还没有真正弄懂人生的意义，就正在同病魔做着斗争，看着那焦黄的小脸儿上绽放出的灿烂笑容，更加使我悲悯这弱小的生命。
“哥，张芳那孩子真是可怜啊！那天，我把你们支出去，我给张芳好好地把头梳洗了一番。她妈妈那样，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张芳轻轻告诉我她来例假了，可又不好意思和她爸爸说，只好就那么挺着。我只好又把那孩子的内裤脱下来，把我带在身边的卫生巾给她换上。好在那天那孩子来的不多。我把她的内裤洗好，晾在了卫生间里。假若还住在那走廊里，你说这孩子可怎么办啊？唉，这可怜的孩子。”琼抬起头，看了看我，重新低下头，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抚摸着我的天使的秀发，发自内心地感激着她对那可怜的孩子的精心照料。
看看实在没事儿可干，拿起墩布把原本干净的病房，仔仔细细地拖了一遍。
老张看着有点儿过意不去，执意要让他自己干，我笑着拒绝了。
看着第一瓶液快要输完了，小芹转身出门儿找护士去了。
“今天要输几瓶液呢？”我问老张。
“医生说四瓶。”老张把眼神关注在孩子身上，那舔犊之情表露无遗。
恰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轻微杂沓的脚步声。
扭回身，看到张芳的妈妈带着那对双胞胎女儿出现在门口儿，双眼黯淡无神。两个幼童头发蓬松，穿着破旧，脏兮兮的小脸儿上镶嵌着一对儿宝石般的双眼，黑白分明。
那孩子们好奇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黑黢黢的小手含在嘴里，随后，怯怯地盯着墙边儿紫琼带来的礼物。
“唉，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看到她们母女到来，老张哀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脸上瞬间象罩上了一层乌云。
“来，拿去吃吧！”紫琼把带来的东西找出一些，弯腰分别送给了俩女孩儿。
那俩孩子转脸儿，仰头看了看自己的妈妈，紧着又怯怯地把手伸了出去。只见那俩孩子手拿着东西，又仰脸儿看了看妈妈。
“吃吧，就是给你们的！”紫琼弯下腰，笑着说道。
那俩孩子同样怯怯地看了紫琼一眼，又把眼盯在手里的东西上。
正在孩子们犹豫的时候，小芹带着护士急匆匆回来了。
“阿姨给你洗洗小脏手好不好？”趁着护士给张芳换药的功夫，紫琼抱起一个小孩儿，笑着问道。
那小女孩儿又看了看她妈妈，依然怯怯地点了点头，可是好不情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紫琼抱着那孩子进了卫生间。小芹也想抱着那另外一个孩子去洗手，那女孩儿怯怯地躲到了她妈妈身后。
“去吧，让阿姨给你洗洗手！”老张下命令似地说道。
听到爸爸那样说，那小女孩儿又看了妈妈一眼，才怯怯地跟着小芹走进了卫生间。
自始至终，孩子的妈妈木然地站在病房内，不知所措。
“哥，你等一会儿啊，我去给孩子们买件衣服。”紫琼和小芹把俩女孩儿梳洗打扮一番之后，走出了卫生间。
再看那俩女孩儿已经露出了璞玉般的美丽，只是由于缺乏营养，脸上缺少应有的晕红。
焕然一新的俩孩子不再羞怯，拿起那属于自己的东西，甜甜地品尝着。
看着孩子们的吃相，紫琼和小芹笑了笑，相伴着出了病房。
“有什么事儿，及时叫我啊！”护士把药换好，收拾东西要离去，临走时叮嘱说道。
“谢谢，阿姨！”张芳挺了挺上身，满含感激地说道。
张芳的妈妈木然地点了点头，算是感谢。
“谢谢您啊，护士。请问今天李院长值班儿吗？”我随着护士出了病房，趁机向护士问道。
“今天李院长休息。不过他特意嘱咐我，要我特别关注这孩子。你放心吧，我会留意的！”护士说着，急匆匆离去。
站在走廊上，看着白衣天使的离去，似乎看到了孩子的希望，内心略安。
默默转回身，抬头看到杨校长和办公室主任，还有司机小李正沿着走廊向着病房走来。
“孩子怎么样呢？”刚一走近，杨校长就关切地问道。
“刚刚换过药，看精神还不错。刚刚紫琼还给她补过课呢！”我把情况和杨校长说了说。杨校长微微点了点头。
“您来啦，杨校长！”看到杨校长一行到来，张芳的爸爸赶紧迎上前去，弯腰点头问候着。
“怎么样，孩子？”杨校长没有理会张芳爸爸的问候，看到张芳要起来，紧走几步按住，关切地询问着。
“嗯，挺好，刚才张老师还给我补课呢。您看，这是我的作业。我一点儿也没有落下。”张芳高高兴兴地向杨校长汇报着，似乎在告诉杨校长她很争气。
“嗯，好孩子。可是，你不能把自己搞得太累。养好身体最关键。等你康复出院了，我让老师们再给你补课！”杨校长轻声安慰着。
“谢谢杨校长！”张芳感激地笑着说道。
“今天这俩丫头好漂亮啊！”杨校长看着细嚼慢咽的俩女孩儿，笑着说道。
“奶奶，是阿姨帮我们洗的，她们还说要给我们买新衣服呢！”一个女孩儿郑重其事地说道，看样子她和杨校长很熟。
杨校长看了看我，意思是询问紫琼到哪儿去了。
“她们刚刚出去了！”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李院长，你过来一下，我现在病房里！”杨校长掏出手机，给李院长打去了电话，不等李院长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多给孩子们弄点儿吃的，别总是将就，你们大人受得了，孩子怎么能受得了呢？”杨校长坐在张芳一边儿，拉着张芳的一只手，看着老张叮嘱道。
老张拘谨地站在旁边儿，诺诺连声地答应着。
张芳的妈妈嘿嘿傻笑着，从那眼神上看，她也应该知道是为孩子好。
紫琼和小芹悄悄走进了病房，手里拎着用塑料袋儿做包装的几件花色童装。
“小芹，这是杨校长！”紫琼进到屋里赶紧给小芹做着介绍。
“您好，杨校长！早就听丫头经常提到您！”小芹笑着说道。
“杨校长，这是小芹，我同学！”紫琼又把小芹介绍给了杨校长。
“谢谢你也来看张芳啊！”杨校长微笑着点了头。
小芹轻声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只见杨校长拉着小芹的手，高兴地称赞着。
那俩小女孩儿围着紫琼和小芹好奇地看着那花衣服。
“来，让奶奶给你们试试。奶奶可喜欢你们了，是吧？”紫琼把衣服递给杨校长，同时把俩女孩儿推到了杨校长面前。
只见那俩女孩儿腼腆地看了看杨校长，又看了看自己的妈妈，随后眼神死死地盯在那些衣服上。
“这衣服稍嫌大了点啊！”杨校长把一件上衣套在一个女孩儿的身上，抻着下衣摆比试着，笑着说道。
“不过也好，俩孩子正在长个，说不定半年之后就会很合身了！”杨校长边比试着，边说道。
“看看这俩乖乖多漂亮啊！”给孩子们穿好衣服，杨校长仔细审视着，面露喜色地称赞着。
俩女孩儿咬着下嘴唇，欣喜地看着杨校长。
“快谢谢奶奶！”紫琼推了推那俩孩子，鼓励着说道。
“谢谢奶奶！”俩女孩儿同时喊道，那稚嫩的童声夹带着喜悦。
“老师，对不起啊！我来晚了！”李院长推门儿进来，连声道着歉。
“你甭客气，护士说你今天歇班儿呢。倒是我不好意思把你找来麻烦你！”杨校长随声答道。
“老师，您这样说，折杀我了啊！您来了，我哪敢怠慢呀！”李院长赶紧陪着笑脸。
“关键是这孩子，现在一天也忽视不得，你就多费费心吧！”杨校长语嫣严肃地说道。
“一定，一定！您放心吧。我每天都来看这孩子两次，另外我还特别嘱咐了值班儿护士。一旦有什么需要，我立马会赶过来。不过，经过这两天的治疗和观察，这孩子的病情很稳定，预计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李院长说着，走近病床，对张芳进行了例行检查。
“那好，你随我来！”看到李院长还要说什么，杨校长及时制止了他。
出门儿前，李院长看到小芹在，对着她点了点头。看样子他们也应该熟识。只是小芹楞楞地站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应对。
“你也来吧！”杨校长回头对我招了招手。
“哥，其实那天李院长认错人了，他把小芹误认为是小琴了。好在当时李院长没有意识到，免去了尴尬。小芹告诉我她不认识李院长，是小琴认识他。”琼抬起头，眼角带笑。
“她们俩长得太像了。若是生人见了，很难把她们分开的。我第一次见她们姐儿俩，不就差点儿闹出笑话吗！”想着他们姐儿俩那姣好可爱的笑脸，我由衷地笑了。
“你是不知道，很多人为此闹过笑话的！”可能想到了以前出现过的误会场面，琼哧哧笑着，很难压抑。
“你现在能把她俩分开吗？”笑过之后，琼认真地问道。
“当然！”我立马回答道。
“怎么分？”琼追问着。
“靠......靠长相啊！”其实我想说：靠眼神，靠气质，还有靠气味儿。感觉到这样说不妥，我赶紧改口。说实话，仅凭长相，我根本不能把她俩分开。
“你撒谎！凭长相，就连我都很难分清。你怎么分得清？”琼在我身上拧了一下，嗔怪着说道。
“小芹活泼张扬，而小琴性格沉稳，这样就能分清啦！”我换了一种角度，解释道。
“这还差不多，不过还不够！”琼说到这儿，双眼盯着我，坏笑着。
我被她笑得心里发毛，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咱有时间再去看看张芳吧！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我很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了。”想到毕业离开学校时，那孩子无限期盼留恋的眼神，内心感到隐隐作痛，好愧疚没能继续照顾好那孩子。说话时，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哥，别再难为自己了。咱做了自己应该做的！”琼此时变得好温柔，那抚在我胸膛上的小手带给我无限安慰。
“哥，以后我会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琼说着，把头伏在了我的胸膛上。
知道是有事儿不好当着那孩子的面儿说，我紧随着杨校长出了病房。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是李院长。这是张芳的班主任。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们好好沟通。”来在离病房稍远点儿的走廊转弯儿处，杨校长给我们做了
一下介绍。我们互相点头致意。
“是这样，经过校董事会研究决定，张芳这孩子的一切治疗费用，学校全部承担。”杨校长说这话时，语气果敢坚定。
“学校董事会已经委托校财务部专门儿开了个账户，孩子治疗所产生的费用，可以由此划拨。以后，让我们办室主任小贾签字就可以了，你们早就认识的。你看有什么问题吗？”杨校长征求着李院长的意见。
“没问题，没问题！”李院长忙不迭地应承着。
“是这样，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医治这孩子，并在政策允许的前提下，尽量减免部分治疗费用。”李院长郑重地做着保证。
“治疗方面你是专家，你说了算。至于费用方面，学校会及时支付的。另外，关于孩子病情的发展，你和她班主任沟通就行了。若出现大的意外，及时通知我！”杨校长说着，看了看大家，看到没问题了，转身向着病房走去。
我及时向李院长道了谢，并互留了电话号码。
“这事儿，一会儿，你和张芳的爸爸私下说一下吧，免得他又磕头作揖什么的。我受不了那个。”杨校长一边儿走，一边儿对我叮嘱道。我赶紧点头应承着。
“孩子，你好好养病啊，咱学校的事儿忙，我先回去了。有空，我再来看你。别耽误休息，如果落下了课，回头我让老师们给你补！”杨校长拉着张芳的一只手，尽情抚慰着。
“谢谢您，杨校长。谢谢您经常来看我！我会好好努力的，决不辜负您和老师们的期望。”张芳侧起身，心存感激地保证着，眼角泪光莹然。
“回家把自己梳洗打扮打扮，把俩孩子照顾好。”杨校长又转身对站在旁边儿嘿嘿傻笑的张芳母亲叮嘱了一番，又对张芳的爸爸劝导了一番，才带着办公室主任和司机小李离开了病房。大家纷纷走出病房相送。
“拜托了！”杨校长最后紧紧握了握李院长的双手，郑重地说道。
“老师，您言重了。您就请放心吧！”李院长再次保证着。
“行了，回去吧，我们走了！”杨校长车转身，迈开轻快的步伐向着电梯走去。
看着那可亲可敬的老人，我的双眼再次湿润了。回头看到紫琼和小芹已经满眼含泪了。
“奶奶，再见！”那对双胞胎女孩儿向前跑了几步，用劲挥动着小手，高声喊道。
“好孩子，回去吧，听话啊！”杨校长回身挥了挥手，笑着回应道。
电梯上来，杨校长带着办公室主任和小李上电梯走了。
“兄弟，你在哪层楼？”刚送走杨校长，欲转身回病房，就接到了大哥打来的电话。
“怎么啦，大哥？”我赶紧问道。
“没事儿，今天听说你到医院来看望那生病的孩子，你嫂子非拉上我也来看。我和你嫂子现在在医院大门口，你说在几层吧？”大哥继续询问着。
“我们在八楼，您等着，我下去接你们！”我说完赶紧挂掉了电话。
回头看到小芹在和李院长嘻嘻哈哈笑着，好像说到了什么高兴事儿。
“李院长，我来了个朋友，我下去接一下，对不起啊！”走近前去，和李院长打着招呼。
“那你忙吧，我也要回去了。这孩子看来问题不大，放心吧。有事儿，及时通知我！”李院长说完，对着小芹又笑了笑，带着护士一起走了。
“大哥要来吗？”紫琼听到了我说话，走近来，问道。
“是啊，他们已经到了，在楼下大门口。我去接一下！”说着，我赶紧向着电梯走去。
电梯上来，我刚要迈步进去，门儿开处，大哥和大嫂带着大包小包东西笑盈盈地走了出来。
“那边儿忙完啦？劳累了几天，就多休息休息呗！”见到大哥大嫂，我抱怨着说道。
“这不，你嫂子放心不下，就带着我来了。”大哥看了一眼大嫂，笑着说道。
“那孩子怎么样？”大哥关心地询问着。
“医生说没事儿，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带着大哥大嫂一路走着，我把张芳的病情大致做了介绍。
听到脚步声，紫琼和小芹迎了出来。
“大哥，嫂子，你们来啦！”紫琼紧着打着招呼。
大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嫂子紧走两步，把手里提着的东西交给了紫琼，转身笑对着小芹。
“妹子，你也在这儿啊！”嫂子看到小芹，也热情地打着招呼。
“是啊，嫂子。这两天一定把你累坏了吧？你也不说好好休息一下！”小芹拉住大嫂询问着。
“没事儿的，妹子。咱生来就是劳累命。”大嫂笑着回应道。
听到楼道里的说话声，张芳的爸爸走出了病房。
“这是我大哥。听说孩子身体不舒服，特来看看！”我把大哥介绍给了老张，又把老张介绍给了大哥。
“谢谢啦。”老张又把微躬的身子向上挺了挺，卑微地道着谢，两只手在裤子上搓着。
“请进吧！”老张生硬地客套着，很明显好做作。
“这位伯伯和阿姨来看你了！”紫琼带着大家进屋，把东西放在床头上，转身对张芳介绍着。
“谢谢伯伯，谢谢阿姨。”张芳感激地道着谢。
张芳妈妈依然嘿嘿地傻笑着，似乎那是她最好的待客之道。
那俩女孩儿怯怯地看着那一堆新礼物，含在嘴里的小手来回挪动着，那清澈的双眼再也舍不得离开。
“好好养病吧，孩子，有什么需要让你老师告诉我们。以后，我们也会经常来看你的。看看这孩子学习多用功啊！要是我以前也这么用功，肯定也弄个大学生当当。”大嫂站在病床前，小心谨慎地说着，看到张芳的作业本儿，由衷感叹着。
“就这样吧，让孩子好好休息一下，有时间咱来看她吧。”大哥经验老道，怕人多影响张芳休息，及时提醒大家。
“我们走了啊。你好好休息，上完课，我们再来看你！”紫琼上前握住张芳一只手，笑着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