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傲骨 - 诱惑 - 倾情牵挂
“这样的话，咱就两便吧，有机会，咱再凑。”看到大嫂连使眼色，大哥笑了笑，不再坚持。
“你们稍等一下啊。”大嫂拿过紫琼手里的雨伞，脚步匆匆地向着那医院的大门儿走去。
“大嫂，快回来！”知道大嫂要去买东西，我赶紧出声喊道。
大嫂头也没回，只是伸出手，向后摇了摇，急匆匆的脚步践踏着地上片片积水。
雨停了。天上的乌云变成了铅色的瓦楞状。进进出出的汽车把地上的积水弄得好浑浊，使得整个医院显得好不协调。
站在住院部大楼门口儿，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思考着。
“都是挖沟闹得。地下排水管道排水不畅，施工队随时会破路疏通，弄得老百姓是怨声载道。老百姓有句戏言：郑州，郑州，天天挖沟！”大哥看我盯着楼前广场不说话，适时开口说道。
“那小子什么时候走呢？”不愿对此发表评论，我转移了话题。
“过几天吧。他说要过了他娘一七再走。这小子还真是转变不少呢！”提到自己的儿子，大哥很高兴，听说话就能听出他对自己的儿子很自豪。
“那他现在干什么呢？”我接着问道。
“在你二哥家呢。这小子和你二哥家的丫头关系最铁。也不知道俩孩子在一起为什么那么多话，总跟说不完似的！”大哥说着，轻轻笑了。
“孩子们在一起时，共同语言多啊。他和您说，您也没时间啊，再说您也可能不愿听呢！”我笑着看着大哥说道。
“也是啊，他说的，我还真不感兴趣。”大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头凝望着天空。
“那，大哥您要多和孩子沟通啊。否则的话，您这孩子就是给他丈母娘养了啊！”紫琼看到我们在说那孩子，笑谑着逗大哥。
“其实我倒无所谓，只要这孩子能够成才就行了。”大哥憨憨地笑着。
“这孩子长得那么帅，又有国外大学的文凭，说不定有多少小美女排队等着呢！也说不定会给您带回来个洋媳妇呢！到时候大哥您就请等着享清福吧！”小芹不甘寂寞，也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大哥又呵呵笑着，似乎被小芹的话说得好开心。
“喂，大哥，要是这小子真给您领来个洋媳妇，洋媳妇管您叫公公时，您是用英语回答，还是说中国话？”小芹想象着洋媳妇的动作，模仿着，继续逗着。
大哥抿着嘴，脸涨得通红，似乎无言以对。
看到大哥窘迫的样子，小芹和紫琼笑喷了出来，腰肢乱颤。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啊？”大嫂手拎着两大袋东西走了回来，看到大笑不止的俩女孩儿，疑惑地问道。
“说您未来儿媳妇呢！”小芹又把刚才逗大哥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把大嫂也逗乐了。
“行了，有时间，我再请你们。”为了掩饰窘状，大哥挥了挥手，向着停车场走去。
“给，把这带回家！”大嫂把手里的东西分别塞给紫琼和小芹，看到她们要客气，赶紧扭身追大哥去了。
“那行了，咱也走吧！”我看着依然笑得妩媚如花的小芹，禁不住笑着说道。
小芹娇笑着翘了翘鼻子，极开心的样子。
我一边向着停车场走着，一边回头看了看住院部八楼。
“走吧，哥，有时间咱再来！”紫琼拉了拉我的衣袖，轻声说道。
“今天就把你们送到这儿吧。我别再耽误你们的好事儿了！改日再见吧！”小芹把车开到了紫琼家小区楼下，停好车，不无遗憾地说道。
“今天怎么不上去了呀？这可不是丫头你的风格啊！”紫琼感到讶异，依然热情地邀请着。
“不了，看到你们成双入对儿的，我好嫉妒啊！”小芹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笑了起来。
“我走了，有时间再见吧！”小芹看了看我，轻轻挥动着伸出车窗的左手，那幽怨的眼神令我至今难忘。
看着小芹加速离去，我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失落，那挥动着的手机械地晃动着。
“行了，哥，人家已经走远了啊！就这么舍不得吗？”紫琼把我高悬着的手拉下来，嗔怪着说道。
“什么舍不得啊？”我感到不妥，赶紧反问道，以掩饰内心的窘状。
“哼，你那点儿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啊！行了，快上去吧，她们还在等我们呢！”紫琼把大嫂给买的东西塞在我手上，挎着我的胳膊，向着家里走去。
“姐姐！哥哥！”看到我们进门儿，小倩张开小手，紧跑了几步，扑在了紫琼的怀里。
“两天不见，就这么想我吗？”紫琼用手刮着小倩的小鼻子，笑着说道。
“奶奶好，阿姨好！”趁着她们姐儿俩在闹，我赶紧对老人们问候着。
奶奶和阿姨微笑着点了点头。
“没事儿了吧，孩儿啊？也不说回个电话！”阿姨嗔怪着问道。
“没事儿了，阿姨。您看，还劳您惦念。这两天事儿忙，就忘了给您回电话了。对不起啊！”我赶紧回应着，好感激阿姨的牵挂。
“没事儿，就好。”阿姨如释重负。
“妈，是大哥家有事儿，在那里忙了两天，不用您担心的！”紫琼抱着小倩，撒着娇说道。
“这丫头，你说妈能不担心吗？”阿姨听到紫琼这样说，抱怨着说道。
“行啦，知道您心疼我！”紫琼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撒娇笑着。
“奶奶，我们回来啦！”紫琼回头高声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奶奶喊道。
“不用那么大声，奶奶听得到！”奶奶笑着指责道。
紫琼嬉笑着扮了个鬼脸儿。
“来，把东西给我们小倩。你看把我们小倩馋的！”紫琼对着我挤了挤眼，假装对我抱怨着。
“姐姐，我可没有说我馋啊！”小倩听起来有点儿不乐意，小手连续拍打着紫琼。
“真没良心啊。这不是为你好吗？你还打姐姐！”紫琼撅起嘴，对着怀抱里的小倩亲了一口，佯嗔着说道。
“我不让你抱了！我让姥姥抱！”小倩在紫琼怀里挣扎着，撅着嘴说道，试图挣脱紫琼的怀抱。
看到她们姐儿俩这一幕，大家都笑了。
“拿去吧，和奶奶一起吃！”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小倩，哄着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小倩微带恼怒状，扭过脸去，假装拒绝。
紫琼把东西接在手上，抱着小倩送到了奶奶身边。
“你不要，都给奶奶啦！”紫琼佯装生气地撅着嘴说道。
“我要！”小倩一把把东西抢在怀里，眉开眼笑。
“行了，你爸爸今天很忙，中午不回来了，咱开饭！”阿姨适时说道。
“奶奶，咱吃饭。”紫琼拉起奶奶，拽了拽我，向着餐厅走去，故意不理睬小倩。
看着小倩快要急哭了的样子，我内心感到好笑，可是又不好表现出来。
“走，小倩，哥哥抱着你去吃饭！”我夹眼瞪了紫琼一眼，紫琼哧哧笑着。
“咱不理你姐姐了，老是逗我们倩倩，是吧？”阿姨也看到了小倩快要急哭了的样子，从我手上把小倩接了过去。
“咱现在不去吃，等你哥哥和姐姐把桌子摆好了，咱再去吃，让他们伺候咱！”阿姨哄着小倩，用眼催促着我去餐厅布置桌子。
听到这儿，琼躺在身边哧哧笑着。
“小倩那时候特好玩儿。每次见到她，我都想好好逗逗她。”琼笑着说道。
“她那小脸儿真是娇嫩，好像可以吹弹得破，见到她就想亲起一口。每次看到她撅着小嘴儿生气的样子，我感觉好开心啊。可是弄哭了她，我也是想尽各种办法哄到她发笑为止。”我的琼笑着，依然好开心的样子。
“你那样逗她，是不对的。会把她宠坏的！”我凝视着琼白皙细腻的娇嫩脸庞，仿佛看到了小倩的影子。
“没事儿的，我们每次闹够之后，反而更亲近！”我的琼妩媚地笑着，小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前胸。
“你是特喜欢小孩儿闹的。等有了咱自己的小孩儿，可不能让你给惯着！”我低下头，看着我的天使说道。
“什么有了咱自己的小孩儿？”紫琼嬉笑着问道。
“结了婚，可不要有小孩儿了吗！”我郑重地说道。
“我又没说要生。生小孩儿多麻烦啊！人家国外现在流行丁克家庭，多潇洒啊！”紫琼撅着嘴说道，似乎国外的生活对她影响很大。
“那样岂不是太自私了啊！”我不同意丁克家庭观念，反问道。
“你这种老观念要改一改啦！人活着为了啥？还不就是为了好好享受一番！”琼温柔地解释着，似乎好向往那种生活。
“可是等我们老了，会缺少绕膝之乐的，因此会感到难以想象的孤独！”我不敢想象那种生活。
琼有点儿默然了。
“要是当时你把那个孩子生下来，那孩子应该快上幼儿园了。”看着我的琼，我不无遗憾地说道。
“当时也不允许啊，我在急着出国学习。孩子来了，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呢！”琼说着，似乎也有点儿遗憾。
“我的儿啊！”我低低叫了一声，假装哀怨。
“去你的。你要是真喜欢孩子，我就给你生一大堆，让你养着！”琼用劲推了推我，赌气说道。
“那好啊，我就不用上班了，在家做个全职爸爸。”我高兴地喊道。
“看把你高兴的，就是我想生，国家也不允许啊！”琼笑着嗔怪道。
“那咱就到国外去生，那里没有限制！而且福利待遇也好。”我立刻接嘴道。
“想着吧，万一我不会生呢？”琼趴在我身上，笑着问道。
“那咱就先试试啊！”我把嘴伸到她面前，盯着她说道。
琼娇笑着就要从我胸前往下爬，我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把舌头塞进了她的嘴里。
琼娇笑着，挣扎着。
“你自己喝点儿吧！”阿姨把一瓶酒放在我面前，笑着说道。
“妈，不能让他喝酒，下午还有课呢！”紫琼急忙把酒瓶夺在手里，急着说道。
“是啊，阿姨。我不喝了，下午有课！”我赶紧站起来，谦恭地说道。
“不喝就不喝吧，我反对喝酒！”奶奶在一旁插嘴说道。
“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啊？酒大伤身，你爷爷不就是吃了喝酒的亏了吗？”奶奶唠叨着，一副不屑的样子。
“姥爷喝酒怎么啦？”小倩也插嘴问道。
小倩这一问，打开了奶奶的话匣子。
“那时候，你姥爷还年轻，赶上六几年的饥荒年......”奶奶说到这儿，被小倩打断了。
“姥姥，什么叫饥荒年啊？”小倩好奇地问道。
“小孩子不懂，别瞎问！”紫琼吓唬了小倩一下，催促着奶奶继续说下去。
“饥荒年就是人们常说的低指标，瓜菜代那几年，也就是六十年代初期。当时，全国经历了大跃进，全民参与大炼钢铁之后，‘赶英超美’的响亮口号犹在耳边回响时，全国出现了大饥馑，人们普遍缺少粮食。我们当时还在公社食堂吃大锅饭。一开始，人们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非常高涨，勒紧裤腰带闹革命，大锅饭也确实受到人们的欢迎，饭菜质量也不错。可是随着饥荒的到来，粮食明显减少了，小米粥变成了玉米面粥，玉米面粥又变成了菜粥，最后是秸秆树皮，只要能吃的东西，剁碎了熬在一起，就算饭食。那东西人们吃了会腿脚浮肿，大便不畅。”奶奶说到这儿，夹了口菜，慢咀嚼着。
小倩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大家也静静地等着奶奶的下文。
“那时候，你爷爷还在郑州铁路局下面的一个机关单位当技术员，每个月拨给二十八斤粮食，到了后来是二十四斤。这么点儿粮食，你爷爷还要分出一部分，送到家里来。可是即使有了粮食，我们白天也不敢吃，只有到了夜深人静时，才敢熬点稀粥糊弄一下肚子。老人们挺得住，可是孩子不行啊。你爸爸那时候才六岁，人长得黑瘦黑瘦的，小脸儿泛着菜色。那时候，还没有你姑姑。你爷爷看着孩子好心疼啊，又把自己的口粮能省就省，送回家来。我当时除了在生产队参加劳动和学习之外，就是在地里到处乱转，去找各种能吃的菜。你们想，大家都吃不饱，在地里就是连菜也是罕见了啊。回到家来，熬那么一大锅东西，有盐，没有油。就这样就不错了啊。那时候还有你老爷爷和老奶奶。他们是经历过旧社会的人，什么苦都吃过，倒是无所谓，只是也瘦得皮包骨头了啊。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熬着。人们谁也不笑话谁，反正大家都一样。大概到了六二年，大锅饭解散，各家回各家起火。为了解决糊口的问题，人们私下里开垦荒地，种些瓜果蔬菜。那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人，村集体有很多荒地没有开垦，所以只要你付辛苦，填饱肚子是没问题的。所以那时候，我和你爷爷起早贪黑的种点儿地，村集体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日子也就一天一天好起来了。你爸脸上开始出现了血色。就是这样，你老爷爷和你老奶奶也没能挺过来，在那几年相继去世。也就是在那几年，你爷爷染上了喝酒的嗜好。那时候的酒，大部分是散装酒，地瓜干儿酿的，上头。村里有小铺，那时候叫合作社，卖这种酒，几毛钱一斤，用酒坛子盛着。有人打酒的话，论酒提卖。酒提通常是锡制的，也有竹筒做的。有半斤一提的，还有一两二两的。到了冬天，把酒打来，用锡酒壶盛着，在煤球炉子上温一下，就着花生米自斟自饮着。那时候，你爷爷酒量大，自己一个人就能喝一斤。喝多了就
睡。有时候看着他闹酒，我真是心疼啊。你爷爷喝多了，吐酒，一吐一大片一大片的，甚至有时候还吐血丝儿，看着多叫人心疼啊。”奶奶说着，摇了摇头。
“我说我爸怎么那么能喝酒啊，原来是家传的啊！”紫琼插嘴说道。
“是啊，你爷爷那时候嫌一个人喝酒不过瘾，找不到酒友来喝酒时，就给你爸倒点儿，让你爸喝。那时候孩子还小啊，一喝一咧嘴。你爷爷就看着乐。边乐，边说：这小子以后准有出息。我当时气不过，我就抢过酒杯说：我和你喝！你爷爷倒是不反对。看着我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干，他就更乐了。”奶奶说着，抿了抿嘴。
“那时候，您酒量怎么样啊，奶奶？”紫琼好奇地问道。
“我当时也不知道能喝多少酒，反正你爷爷喝醉了，每次都是还要我伺候他。”奶奶脸上出现了光彩。
“姥姥，我不让你喝酒！”小倩听到这儿，撅着小嘴儿，高声喊道。
“嗯，乖孩子。姥姥不是说现在，是说以前。你爷爷喝多了酒，其实还是放心不下我们娘儿俩，嘴里描述着我们以后的生活，说是他如果回到郑州局，也把我们娘儿俩带过去，那样我们就好过点儿了。按现在话说，我们当时也是憧憬着美好生活啊！”奶奶顿了一下，喝了口汤，微微笑着。
“您们什么时候搬到郑州的呢？”紫琼紧着问道。
“大概是六八年年底，那年天降大雪，奇冷无比，看着我们在家冻得瑟瑟发抖，你爷爷一下决心，带上我们就来到了郑州。那时候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单位领导为了照顾我们，分给了单位一间宿舍。尽管通风漏气，可是也有了我们的栖身之地。我把整个房间重新裱糊了一遍，把床用麦秸做了铺垫，换上了新床单儿，挂上了新窗帘儿，贴上了新窗花儿。尽管还很简陋，可是充满了喜庆。你爸爸躺在柔软的床上，舒展着全身，来回打着滚儿，好惬意啊。前来贺喜的领导和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齐聚在这焕然一新的我们的新家，带来了无限温暖和祝福。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做了几个好菜，招待来客。你爷爷那天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睡到半夜时，爬起来呕吐，几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我披衣起来，又是给他端水，又是给他捶背，看着他那难受的样子，我下定决心要劝他戒酒。”奶奶说着，看了看我，带着殷切希望。
“我以后会注意的，奶奶。您放心吧！”感受到奶奶的关切，我看了看紫琼，赶紧保证着。
“老人的话要谨记啊！”紫琼对着我挤了挤眼，做了个鬼脸儿，笑着说道。
我对着紫琼笑了笑，算是回应。
“那时候，我还是农村户口，没法儿正式安置。为了照顾我们，领导把我安排在了后勤服务处，可是是编外人员。编外就编外吧，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那时候，最高兴的还是你爷爷，看到我们一家人团聚了，打心底里往外乐，一连几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任谁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以前过苦日子时，我和你爷爷从来没有红过脸，可是为了他喝酒这件事儿，我们没少吵架。可吵归吵，日子过得还算是甜蜜。你爸那时候到了上学的年龄，领导给安排就近入了学，倒省去了我原来的担心。可是，那时候咱没有城市户口，你爸只能算是旁听生。当时学业哪儿有这么紧张啊。每天放学后，你爸就拿上我给他做的布兜儿，到站内去捡拾运煤车落下的碎煤，为此，没少遭到同学们的嘲笑。有一次，有个大个子男生把你爸惹急了，狠狠打了他一顿，可是那天回到家仍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直到对方家长找到家来，我才知晓。当着人家的面儿，我狠狠打了你爸一顿。那真是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啊。你爸也是有骨头，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好在对方家长还算仁义，看到我那么打孩子，也就算了。可是，以后的日子，我经常接到别的孩子来告状，说是你爸又打了人家。你爸回到家来，我无论怎么问，就是不开口说话。”奶奶说到这儿，被紫琼打断了。
“奶奶，我爸小的时候那么爱打架吗？”紫琼看了看我，笑着问道。
“这事儿，你问你妈就知道了。你妈当时几乎都在场。”奶奶用眼看着阿姨，满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