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扰民 - 诱惑 - 倾情牵挂
从老钱的小饭馆儿出来，感觉到很有成就感，晕乎乎地沿着马路慢慢走着。
抬头看到天上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拱卫着那一弯明亮的下弦月，使得天空显得更加深邃。马路两侧高大的梧桐树，在微风中发出飒飒声响，显示着深秋的萧瑟。
没有亲密爱人陪伴在身边儿，愈加感到百无聊赖。掏出手机，给紫琼打了很长时间电话。酒精刺激着大脑，在电话上说话时，更加无所顾忌，把平时说不出口的话，尽情地表白了一番。
回到宿舍，略微洗漱一下，上床拥着被子看电视，感到好寂寞，好孤单，手握手机，总有想打电话的冲动。想着和紫琼在电话上说过的甜言蜜语，暗暗觉得好笑，那些话都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说不出口的呀！一种恶作剧的念头在内心冲撞着。思来想去，拨通了小芹的电话。
“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话呀？”电话那端传来了小芹银铃般的笑声。
“想你了呀！”我冲口说出了这句话。
“真的吗，为什么不早说啊？”小芹惊喜地问道。
“是啊，不然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呀！”我顺嘴说道。
“我还在开着车在街上游荡呢，真想给你打个电话，可是怕打扰你和丫头啊！”小芹幽怨地说道。
“如果你方便的话，咱去喝酒吧！”这句话也是冲口而出，事后，我好埋怨自己。
“那好，你等着我啊，我二十分钟就到！”小芹说完这句话，没等我回应，就挂了电话。
“这么晚了，让人家来干什么啊！”我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暗骂自己混蛋。可是，再拨打小芹的手机，好想向小芹道歉，并告诉她有时间再聚，却是再也没人接听。
我在惴惴不安中等待着，既盼望着小芹的到来，又害怕小芹的到来。电视在上演什么节目，已经很模糊了，只听到电视里传来的杂乱的声音。
“最好还是别来了吧！这么晚了！”我在内心默祷着。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时，我吓得浑身一机灵。
“出来吧。我快到了！你在学校大门口儿等我！”小芹没等我回话，就又挂断了电话。
“唉，还是来了。这要是让紫琼知道了，可怎么办啊！”我内心变得惶恐起来，手心里开始有了粘稠的感觉，额头也有汗珠儿渗出。
“请神来了，就要敬神啊！”这个念头瞬时在我脑海之中产生，有了一种急迫感。
“那就快穿衣服吧！别让人家等的时间太长！”我从床上一跃而起，三下五除二登上鞋，拽上衣服，不等收拾利落，拉开门儿，就冲下了楼去。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门卫老林正在看电视，看到我，笑着问道。
“啊，有点儿急事儿！”说着，不等老林回答，我匆忙走了出去。
出门儿，看到一辆汽车开着大灯正等在学校大门儿外。
“快上来！”我刚刚靠近那辆车，车门儿就从里面打开了。
“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假装找着借口。
“哪儿能呢！我正不知道怎么打发这漫漫长夜呢！恰好就接到了你的电话。你可不能推辞，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小芹凶巴巴儿地笑着说道。
听着小芹那莺声燕语，我紧张的心松弛下来。
“我们很坦然啊！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啊！就是吃一顿饭而已啊！”我在内心找着借口。
“好的，走吧！只要你满意，我请客！”拉上车门儿，我轻松说道。
“那咱就回市里，去大排档吃烧烤！”小芹挂上档，汽车缓慢启动。
坐在汽车里，我立马感到好后悔，好尴尬，那时竟然不知道和小芹说点儿什么，绞尽脑汁儿，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听到自己咚咚心跳声。
“怎么不说话呢？”可能感觉到我的坐卧不宁，小芹适时开口问道。
“我正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合适呢！”我尴尬地笑了笑，犹豫着回答道。
“你随便儿说啊。不是说想我了吗？”小芹的坦率令我既敬佩，又汗颜。
“是啊，是想你了啊！我今天没事儿，和老钱喝了点儿酒，可是没尽兴，就想到你啦。”找到话题，说话也流畅了。
“是丫头没陪着你，寂寞了吧？”小芹看穿了我的心思，直逼要害。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白呀！请你吃顿饭，还用找很多理由吗？”为了掩饰我的窘状，我采用了反守为攻的策略。
“可以呀，我正求之不得呢！要不咱把丫头也叫上！”小芹侧过头，似乎是在看着我，说道。
“还是别了吧。这么晚了，说不定她已经休息了。”想到亲密爱人那些叮嘱，不好再让她知晓，我只好干笑着说道。
“是不敢了吧，要不就是你心里有鬼？”小芹把汽车靠路边儿停下，伸出一只胳膊，拦揽住了我的脖子。
“干嘛这么躲着我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小芹双眼逼视着我，**辣的语言让我心跳加速。
“不是怕给你惹麻烦吗！”我心里想着的是：会给我惹麻烦的！可是话到嘴边儿，却说成是怕给她惹麻烦。
“你是怕丫头责怪你吧！”小芹撇了撇嘴，坏笑着说道。
小芹说中我心事，我感到脸上有点儿发烧。好在天黑，车内又没开灯，我嘿嘿笑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庆幸的是，小芹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汽车重新启动，大灯开启，在惨白的路面上射出两道光柱。
静默，一路上，我们俩谁也没有再说话，我在想着我自己的心事，想必小芹也在想着她自己的心事。
“哥，我们就在这儿吧。”小芹把汽车停好，拉着我向着一家依然灯火通明，忙碌异常的烧烤大排档走去。
只见几十张桌子，桌桌几乎都坐满了人，每张桌子上那高高堆起的龙虾壳，螺蛳壳，擦手的餐巾纸，羊肉串儿竹签子，罗列的盘子，等等等等，都显示着这家烧烤摊儿受欢迎的程度。那肆无忌惮的猜拳喝令声，展示顾客欢愉无限，酣畅淋漓的心情。青年男女那窃窃私语，妩媚颜笑的场面，透露着这种大排档带给人的情趣。幼稚孩童娇声争食时那霸道的样子，家长呵斥连连，却放纵异常的做派，都传递着家庭和谐的信息。看来这大排档真是人们休闲的好去处。
“这夜市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闲来时，来盘儿龙虾，来盘儿毛豆，一扎啤酒，就可以使我们陶然享受这美好时光。”小芹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述说着她们的过去。
“这么吵嚷，又是位于居民区，不扰民吗？没人投诉吗？”我说出了我的感受。
“怎么没有啊。你看到这儿的红火劲儿啦，只要生意好，老板才不管有没有人投诉呢！况且，老板是本地人，没人敢招惹的。”小芹拉着我，一边儿走，一边儿低声说道。
一名浑身油腻的看似年轻，却是迎客游刃有余的服务员，把我们领到了一张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狼藉一片的空桌旁，一边儿忙着收拾，一边儿歉意地笑着。
“对不起啊！我们实在是太忙了。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请见谅啊！”那服务员说着，手上紧着忙碌着。
“你才多大呀，就来当服务员？”我看着身材矮小，操着满口河南话的服务员，狐疑地问道。
“老板，我十八啦！”那服务员赶紧笑着回答道。
“就你这样子，再过几年再说是十八也不迟啊！你们老板这不是雇佣童工吗？他违法呀！”我看着那小伙子说道。
“我就是十八了啊！老板，您不是稽查队的吧？”服务员警惕地问道，脸上却依然挂着那种狡黠的，装作看似成年人的微笑。
我看着那种微笑出现在一张稚嫩的脸上，内心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两年前，你就说你十八了啊！怎么现在还是十八呀？”小芹笑着插话道。
“老板，为了谋生呀！”那服务员收拾完桌子，又用抹布仔仔细细地把桌子擦拭干净，又把椅子仔仔细细地掸了掸，才示意我们就坐。
“为什么不上学呢？”我继续问道。
“我们山里人穷，爹妈不愿再供给我上学。我也不愿意上，就这么着来到郑州混生活呗！”那服务员终于腼腆地回答道。
每每看到适龄的孩子辍学出来打工，出于老师的习惯，我总是要替孩子们惋惜一番。看到孩子们那天真稚嫩的脸上带着学来的狡黠，我的内心总感到忿忿不平。无奈惋惜归惋惜，往往也就一叹了之。
“咱就是来吃饭的，管那么多闲事儿干什么呀？人家孩子在这儿干的好好的，也算不错呀！”小芹看到我伤感的神色，拍了拍我的胳膊，笑着说道。
听到小芹那么一说，我鼻子一酸，赶紧把目光移开了那张稚嫩的脸。
“你是老师吧？”那服务员犹豫着问道。我默默点了点头。
“我一猜你就是老师。只有老师，才这么说话呢！”那服务员表现很机灵，展示出他阅人的天赋，脸上却似乎有了一丝伤感，有了一丝童真。
“也只有老师才这么关心我！”那服务员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的眼里顿时蒙上了一层雾。
“您们吃点儿什么？我给您们去弄！”听到老板在催着自己赶紧给客人上菜，那孩子郑重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尊重。
小芹点了龙虾，毛豆，煮花生，要了两杯扎啤。那服务员记好单，笑着转身，急忙走掉了。
隔着几张桌子，我们就听到了老板对那孩子的大声呵斥，和那一帮趾高气扬的醉意熏天的食客的抱怨。
那孩子赶紧唯唯诺诺着，表现得极为谦恭，任你怎么呵斥，怎么责怪，脸上始终挂着笑。看那样子，那孩子倒真的不像是孩子，反而像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子。
看到那一幕，我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我回头看了看小芹，只见她正微笑着盯着我。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我感到迷惑，赶紧问道。
“笑你天生的菩萨心肠！”小芹甜甜地笑着回答道。
对小芹冷看一眼，我没有接话，依然回过头来，去捕捉那孩子的身影。
只见那孩子双手端着挑盘，上面是两个冒着热气的砂锅，慢慢向着高声抱怨的那些食客们走去。
突然，我看到了那孩子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举动：趁人不备，那孩子在每一个砂锅里吐了几口唾沫。我的内心感到了一丝快意，可是瞬时我的内心又感到了一丝恶心。
那孩子抬起头来的一瞬间，目光与我相遇，狡黠地对着我挤了挤眼，吐了吐舌头，急急转脸，稳托挑盘，向着那张桌子走去。
我转过脸又看了看小芹，好期望小芹没有看到那孩子的这一举动。
只见小芹也正惊讶地注视着那孩子，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你们以前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吧？”看着小芹那惊讶的神色，我张嘴问道。
“你才遇到过呢！你真恶心人！”小芹伸胳膊，用手拍了我一下，娇嗔道。
“那咱走吧，别在这儿享受这美好时光了吧！”我说着站起身来，意欲离去。
小芹还在看着那孩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不起啊！”那孩子赶紧趋身前来，低声道着歉。
“您们都是好人，我每次给您上菜，可都是干干净净的呀！”那孩子赶紧向小芹解释着，满脸焦急的神色。
“行了，我相信你！赶紧忙去吧！可是以后不许再那样儿啦！”小芹对那孩子告诫着。
那孩子转身看了看我，又挤了挤眼，吐了吐舌头，欢快地离去。
看着那孩子离去的身影，恶心人的一幕始终在我的脑海萦绕，我默默摇了摇头，可是内心确实有一种捉弄人的快感。
那孩子把龙虾端来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狡黠的笑。我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头，用劲狠狠摁了一下。
“调皮鬼，以后不许那样儿啦！让人家看见，还不得把你揍扁呀！”我又推了那孩子的头一下，算是告诫。
“您放心吧，我记着了。我就是气不过他们那欺负人的样子！不过像您们这样的好人，我可是从来没这样干过！”那孩子窘迫地笑着，看样子是以前没少干那样的事儿！
小芹把那孩子递给她的一次性塑料手套，小心翼翼地，一丝不苟地戴在手上，拿起一只酱红色的龙虾，掰下那只大钳子，放在嘴里，慢慢品着。
“再来一盘儿螺蛳啊！”小芹嘴里含着东西，呜呜地吩咐着那孩子，露出一副贪吃相儿。
那孩子高高兴兴地转身离去，时间不长就把我们要的那些东西上齐了，又返回身拿来了厚厚一摞餐巾纸。
“您们慢用啊！有什么事儿，您们尽管吩咐就是了！”那孩子完，躬身离去。
“你要的这些东西都是带壳的，是你有意要的呢，还是碰巧儿？”我拿起一只螺蛳，用牙签儿慢慢挑着，轻声问小芹。
“吃你的吧！反正不会害你！”小芹把那只嚼碎了的龙虾大钳子吐出来，娇笑着说道，然后端起那黄灿灿的一扎啤酒，对着我晃了一下。
“以前只是听人说服务员会捉弄顾客，可是我没有眼见到过，总还以为是人们开玩笑呢！没想到还真有这么恶心人的事儿！”小琴说着，哧哧笑着。
“好在我们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我们每次都要的是带壳儿的东西，而且我们从没有对服务员刻薄过！”小芹解释着，其实也透露着她的担心。
很快几只龙虾就被小芹消灭了。她那一副贪吃相儿，真可爱！
我不擅长吃龙虾，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不会吃！我专捡着那绿绿的毛豆挤着吃，省的让她说我老土！吃螺蛳也不用什么技巧，剥花生更不在话下，因此，我感到很坦然。
小芹可能猜到了我不会吃，把龙虾剥好了，放到我的盘子里。
对着小芹感激地点点头，端起啤酒与她对碰一下，慢慢品着。
“其实，这家大排档以前是一位精明的南方老板开的。一开张，人家就凭着色香味儿俱佳赢得了顾客的好评，每到夏天顾客如云，就是占张桌子都很难。看着这红红火火的生意，原先是混混儿的现任老板，就打起了歪主意，出尽各种坏水儿，愣是把那南方老板挤兑走了，自己占据了这风水宝地。据说这现任老板就是原先照着这地面儿的混混儿。原先顾客们喧嚣吵嚷，附近住户们还可以出面干预，现在倒好了，无论怎么折腾，也没人敢管了，有时候他们一直营业到凌晨四点才收工。附近居民也只能忍气吞声了。”小芹一边说着，一边剥着龙虾，又一只只放到了我的盘子里。
“城管也不管吗？”我接着问道。
“管？谁来管啊？城管来了，受到老板好吃好招待，临走还要带点儿回去，怎么管？”小芹说着，看着我，好像我来自太空，完全不了解这社会。
“那顾客不知道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来捧他的场啊？”我痛恨那欺行霸市，鱼肉乡里的人，好想知道为什么人们还要捧红这大排档。
“老百姓才不管这一套呢！老百姓图的就是这实惠，自己舒服了就行，别的只要不涉及到自身利益，谁会顾及呢？”小芹倒是说出了当今现状。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
正在我们说话间，突然听到一阵吵嚷声，接着听到的是杯盘坠地时发出的乒乒乓乓的碎裂声，赶紧转头去看。
只见离我们几张桌子之外，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小青年儿，因为劝酒而发生争执，继而推翻了桌子，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势。他们俩的同伙儿赶紧站起来劝架。谁想到，这不劝还好，越劝两个人吵得越凶，其中一人还动手打了对方一拳。
小芹看着那架势，可能感到紧张害怕，双手紧紧攥着我的胳膊。
我静静地坐在那儿，静观事态的发展，伸手轻轻拍着小芹的手，以示安慰。
其他桌子上的食客也都纷纷转头看去，离得远的还有站起来的，离得近的纷纷躲避着。
只见那被打的那位拎起一个啤酒瓶，用劲朝着那打他的那个人头上砸去。
眼看着惨剧就要发生，小芹吓得嗷的一声，双手捂住了双眼。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但只见他们的一位同伙儿急抬手挡了一下，顺手一推，那拿瓶子的小伙子一跤跌坐在地上，才免去了一场不可避免的流血事件。我此时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见到有人打架，老板急急地招呼服务员前去干涉。
那跌坐在地上的小伙子，可能因为喝多了酒，意欲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几番努力失败之后，索性躺倒在地上，挥舞着两条胳膊，踢腾着双腿，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起来。
那先前打人的小伙子似乎看到了机会，歪歪趔趔地冲向前去，抬起一只脚，踉跄着向躺在地上的小伙子踹去。他们的同伙又是急忙拦住，那小伙子也是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要打架，你们他妈的到外面去打，别耽误我们做生意！打碎的东西，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老板霸气十足地对着那些人喊道。
那两个人的同伙唯唯诺诺着，点头哈腰，道着歉，连连赔着不是，声称喝多了，要求老板原谅，并同意赔钱。
此时，那两个跌倒在地上的人还在互相指责着，谩骂着，可是那酒劲儿似乎倒是醒了一大半儿。
俩人的同伙儿，从地上搀扶起他们，结好帐，互相扶携着，蹒跚离去。
“什么他妈的玩意儿啊！以后少他妈出来丢人现眼！”老板在他们身后骂道。
看到一场纷争结束，个个食客们又纷纷回到原坐就坐，继续呼喝畅饮，仿佛什么事儿没有发生似的。
伸手掰开小芹的双手，看到她那原本红润的小脸儿，吓得刷白。我伸手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极力安慰着。
“没事儿，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我轻声劝慰着。
小芹抬起头看了看我，把身子移过来，紧紧靠在我身上。
那孩子悄悄走近我们身边儿，告诉我们没事儿，然后悄然离去。
这边儿大家刚刚消停下来，喧嚣喝闹再次响起时，不知道什么东西呼啸着从高空坠下，砰地一声在附近的空地儿上摔碎了。
“谁他妈的向下丢东西了啊？”一个服务员跳着脚儿，高声叫骂道。
那黑洞洞的高楼没有一声回应。
这边儿那高声叫骂刚刚停歇，不远处又传来更响的一声重物坠地声。几名服务员齐聚在一起，跳着脚儿，齐声叫骂着，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声。
“住在这里的老百姓可能是忍无可忍了！看来这里早晚要出事儿的！”我对着小芹的耳朵轻声说道。
“咱到这儿来，我感觉有助纣为虐的嫌疑啊！”我说道，感觉到小芹的身子动了动。
“咱走吧，这地方咱以后再也不来了！”小芹扶着我站起身，叹了口气，轻声回应道。
我对着那孩子招了招手，那孩子急忙走了过来。
“这里不是你久待之地，孩子！找个稳妥的事儿，自己去干吧！”我把帐给结清之后，对着那孩子嘱咐着。
“谢谢您，我想我也不会再待下去了。这里太乱了。我准备回家种地，去伺候我的双亲了！”那孩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轻轻诉说着自己的心愿。
我向那孩子表达了衷心的祝福，拉着小芹慢慢离开，向着停在不远处的汽车走去。
恰在这时，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呼啸而至。
“这是来制止他们的扰民行为的！但愿这里的老百姓能睡个安稳觉！”小芹把身子靠在我身上，紧紧依偎着，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