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 - 诱惑 - 倾情牵挂
琼躺在我的怀里,睡梦中喃喃自语。
我动了动压疼了的胳膊,琼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身子紧紧靠着。
“哥!”琼在迷蒙中叫着。
我伸手轻轻拍着琼的背,看着琼甜甜地睡着,内心感谢着上天给我的恩赐。
窗外的雨依然在下着,想象着细雨在风中起舞,在风中交织,在风中融合,是那么缠绵,那么悱恻,那么动情。
伸手把灯关掉。在黑暗中,思绪似乎更绵长。想象着怎么去见琼的爸爸和妈妈,那对我至亲的人。想象着他们对我曾经的误会,冰释前嫌的甜蜜,还有他们对我的那深深的爱护,一股暖流在亲情的烘托下流遍全身。
想到这来之不易的终成正果的爱情,泪水情不自禁地的流了下来,
泪水默默地在流,尽情地在流,不再控制。
火车在一望无际的华北大平原上一路向南飞驰着,感受到了平原的辽阔。
外面阳光灿烂,绿油油的庄稼迎面扑来,给视觉带来绿色冲击,带来晕眩的感觉。
平原上的庄稼大同小异,无非就是玉米,大豆,棉花,花生之类的没什么吸引力。
把眼神从窗外收回来,闭目养神。一闭上眼,紫琼的身影就笑吟吟的浮现在眼前。
想象着与紫琼不久就要相会,心中充满甜蜜。听着火车有节奏的隆隆声,睡意渐渐袭来。
伸脚碰碰座位下的一箱六十七度的衡水老白干,那是专门儿在衡水买的,准备送给紫琼的爸爸,抬头看看行李架上的包裹,转身看看周围的旅客,感觉很安全,闭上眼慢慢睡去。
临近中午,列车服务员的叫卖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长时间坐火车真累人,再加上漫长旅途的无聊,大部分旅客依旧或仰,或趴,或依地睡着。
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到火车饮水处接点儿热水,坐回座位,隔窗向外看着。
不知何时,铁路两侧出现了水塘。塘里的荷花已经衰败,墨绿色的荷叶漂浮在水面上。几只不知名的水鸟在空中翩翩飞翔,想必水塘之中有鱼儿在游曳。
列车经过阳谷,梁山,引起了对远古的回忆,并诱发了对那个时代的风云人物的遐想,感受到了历史的演变,时代的变迁。
远处建筑结构相似的高楼大厦向后飞逝着,反而失去了特色。
列车到达台前车站,列车广播员提醒旅客列车马上要过黄河了。昏睡的旅客纷纷醒了过来,开始向车窗外张望着。
以前只在课本上学到过黄河。印象中的黄河是养育华夏子孙的母亲河,也是曾经给老百姓带来灾难的中国第二大河,由于解放后的大力治理,黄河已经被驯服,并服务着沿岸的广大地区。
书本上说,黄河是地上河,河水连年奔腾不息。
前两次路经黄河,因为都是在夜晚,没能一睹它的风采。所以列车刚一启动,我就把脸紧贴在了车窗上。想象着黄河的雄伟壮观,内心激动不已。
列车缓慢开动着,前面出现了长长的堤坝,坝基没有想象中的高耸。堤坝内密集的杨树林映入眼帘,密林处零星坐落着几处农家。疑窦升起。
列车过黄河大桥的隆隆声开始传来,期盼一睹黄河风采之心更甚。
太阳开始西斜,透过车窗照射进来。手搭凉棚,眯起双眼,翘首以盼。
火车在加速,传来强劲的有节奏的隆隆声。雄伟的钢架结构黄河大桥在飞逝。
黄河滩展现在眼前,没有想象中的壮观,反而很平缓,大部分种植着绿色植物。
眼前出现了几弯浅浅的流水,河水浑浊,似农民打机井时用来灌浆的泥浆水。
直到列车飞驰到彼岸,盼望中的黄河奔腾咆哮的壮观场面一直没有出现,内心好失落。
翘首以盼的乘客们在失望中纷纷落座。整个车厢似乎更沉闷了。有的旅客开始吃东西,喝酒聊天,有的旅客起身去厕所,还有的旅客闭上眼重温旧梦。
列车服务员推着小车,无精打采地吆喝着。
在售货员那儿,买份报纸,闲看着打发无聊的时光,按照时间推算,火车到达郑州大概还要四个多小时。感觉到时间真熬人啊。
火车到达商丘车站,大部分旅客已经下车,顿时车厢内变得空空荡荡,剩下的几位乘客随意躺在座位上,算是在漫长的旅途中享受一下舒适。
上车的旅客寥寥。站台上的售货员在紧张地忙碌着,隔窗购物的旅客在进行着讨价还价。
旅途的劳顿反而使肚腹并不感到饥饿。我喝点水,在座椅上躺下来,用报纸遮着脸去阻挡外面的喧嚣。紫琼的笑脸在开始眼前浮现,占去了旅途无聊的时间。
列车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才重新开启,夕阳已经西斜。
怀抱里的琼醒了过来,挣开我的怀抱,打开灯,起身去了洗手间,拖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很震耳。
琼小解的声音引起了我的生理反应。我坐起身,穿上拖鞋,围好毛巾被,等待着琼从洗手间出来。
看到琼出来,我向洗手间走去。
一侧身间,琼把毛巾被从我身上拽了下来。“嘻嘻”笑着跑回床上。
一丝不挂的我,疾步进了洗手间。小解后从洗手间出来,我用一条毛巾遮着私密处,慢慢向着床走去。
“哥,你还害什么羞啊!”琼戏谑的说道。
“都是你闹的!这你也逗!”我一边儿指着她说,一边儿赶紧上到床上。
火车到郑州还有三站:民权,兰考,和开封。兰考从小给我的印象是:焦裕禄带领兰考人民的治沙斗争。民权没印象,好像和抗战有关系。开封据史书记载是六朝古都,在宋代达到其鼎盛时期。
火车在商丘车站由京九线转换成陇海线,一直向西迎着暮色奔驰着。
随着暮色降临,饥饿感慢慢袭来,想着终点站在望,极力压制着。远处的灯火在火车飞驰中向后飞逝,随后列车似乎在空旷的黑暗中穿行。
列车在晚上8:20到达郑州火车站。提上行李,抱起整箱白酒,随着旅客经地道出站。
出站来到车站广场,看到郑州火车站已经是灯火阑珊。
站在广场,看着熙熙攘攘来来去去的旅客,感到内心很茫然:去紫琼家吗?太冒昧。去学校吗?似乎又太遥远。
迷茫之际,围上来几个中年妇女,推介着自己代理的宾馆。不敢相信这些人,也不用和她们交涉,一直奔着广场外走去。
途中又遇到一些浓妆艳抹的站街女,更是不敢接近。放开脚步,匆匆而过。
出了车站广场,才感到饥肠辘辘。解决五脏庙的问题,成为了第一要务。
拐弯抹角来到了一家羊汤馆,掀门儿而进。里面铺面不大,靠墙分别摆放着三张桌子,生意倒是很红火。里面的伙计是清一色的年轻小伙子,裸露着上身,只在身前系着落满油渍的围裙,粗粗的脖子上顶着油光瓦亮的大秃脑袋。
伙计倒是很热情,哥前哥后的叫着,很亲热的感觉。
点了羊汤,加进各色调料,用小勺慢慢舀着送入嘴中,一股馨香沁入腹中。几口羊汤下肚,感觉全身舒泰。
正在享受着美味,忽然听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邻桌的食客纷纷外出看热闹。
出门儿在外,为避免麻烦上身,只是只身坐在桌边,默默进食。
一个伙计进来,神色略微惊慌。
“哥,您吃晚饭,赶紧走人吧,今晚这里可能要打架,我们老板在和竞争对手交涉。对方说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几天来,对方一直来找茬。尤其今天带来二几十个人,手拿棍棒,看来今天不好收场啊。!”伙计说完,不等收钱,赶紧向着灶间跑去。
外面的争吵声愈演愈烈,听声音似乎还夹杂着推搡声。
一股胆气慢慢向外涌动。
我刚要站起来,从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人,脸上淌着血,随后追进来几条大汉,手持棍棒向那人打去。
眼看那人就要倒在血泊中,店中的伙计们只能干瞪着眼不敢向前。
我急伸手拉过一张桌子把双方隔开,那人才得以脱身。
手举棍棒的那几个人,看到我横加干涉,纷纷转而对付我。
坐在凳子上,喝着汤,冷眼看着他们。
“你要是来吃饭的,就别管闲事儿,否则,我们不客气。”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粗声喊道,手里晃动大棒。
“老兄,我和他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按说我管不着。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和气生财啊!有什么事儿,请坐下来慢慢说不好吗?何必动刀动枪的啊!”我对大汉说道。
“我们也不是不说理的人,只是这事儿由来已久,否则,我们何必放着生意不做来生这闲气呢?”大汉余怒未消。
“是他哥原先砸了我们的店。这小子别看个小,一肚子坏水。”大汉手拄棍子,坐了下来。
“你问问他的伙计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大汉继续气哼哼地说道。
我暗忖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不好再做评论。抬眼看到伙计们乱挤眼睛,知道是实情了。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伙计们不帮忙了,原来那小子真的理亏啊。